眼睛笑，說道：“那好，我等著，反正我在爺奶家要呆很久呢。”

袁氏見天色晚了，對他說道：“書兒，天快黑了，吃飽就先回去吧，不然一會兒你大姐又要來找了，讓她找兩次，她肯定罵你。”

方靖書這才想起大姐要衝喜的事，不知道她求動父親沒有，連忙說道：“嗯，那我回去了，明天過來幫二姐賣藥粥。”

說完騰騰跑了。

許林西也覺得方靖書很可愛，說道：“這小子挺聰明的，好像比你爺家其他人強多了。”

方雨清不介意他說爺奶家人不好，說道：“嗯，我也這麼覺得。”

說著收拾碗筷，許林西給她幫忙。

袁氏見許林西剛回來，兩個孩子還沒說夠話，下了炕說道：“清兒，廚房不用你收拾，小西的窩棚好幾天沒住，被褥都潮了，你把家裡的拿過去幫他換換，再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麼需要整理的。”

許林西連忙說道：“不用了嬸子，我那窩棚怎樣都行，再怎麼也比住山洞強，你身體沒好，還是休息吧，我和小清收拾就行了。”

“我沒事了，你們不用惦記著，你和小清過去吧，好幾天不見，你們也能好好說說話。”

許林西再次感動，他感覺得出來，袁氏不是真討厭他，甚至還很喜歡他，並不反對他和方雨清在一起。

隻是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袁氏不讓自己和方雨清在一起，難道是在考驗自己？

第177章 一起賣粥

方雨清和許林西到了小窩棚。

雖然窩棚裡幾天沒住人，但是四麵透風，這幾天又沒下雨，天乾得很，被褥一點也不潮。

兩人一起整理了一下，便坐在窩棚外說話，聊了一會兒，方雨清又想起教許林西寫字的事，便拿了根樹枝，讓他把想對自己說話的話寫出來，不會寫的字就教他。

這種方法果然很好，什麼都東西都是派上實際用場的時候才學得快，許林西知道方雨清耳朵聽不見，自己學會這個可以多一種方法和她交流，所以學得更加認真，一晚上的工夫，竟然記住幾十個字，會讀又會寫，速度之快，讓方雨清十分吃驚。

直到天色黑透，不管是寫字還是說話，方雨清都看不清了，許林西這才送她回家，把她送到大門口，許林西又自己回窩棚休息。

自從王瑞發打傷之後，許林西和方雨清兩人，終於都睡了個踏實覺。

第二天早上，許林西又像從前一樣，早早起來便來到方雨清家。

今天方雨清沒睡懶覺，和袁氏一起來，沒做早飯，便先把藥粥做好了。

許林西回來，方雨清有了幫手，她決定不再在街口死守著，推藥粥在鎮子裡吆喝著賣，也像王大賣豆腐腦一樣。

見許林西過來，方雨清說道：“快來，先喝碗藥粥，然後咱們倆上街去賣粥，讓我娘在家裡慢慢做早飯，我覺得趕在彆家吃早飯前賣，應該能比中午賣出去的多。”

許林西舍不得，說道：“還是不吃了，留著賣錢吧，我又不餓，等賣完粥回來再吃來得及。”

方雨清哪裡答應，說道：“不行，早晨不吃東西很傷身體，你還是吃一些，這可是防病的，吃了不長粗脖根兒，不隻賣給外人，咱自己也應該防著。”

袁氏已經把粥盛出來兩碗，說道：“行了，彆說話了，快點吃，吃完了早點出去，也好早點回來。”

方雨清端起粥碗先吃，許林西這才也和她一塊吃起來。

這還是許林西第一次吃藥粥，剛吃頭兩口覺得有藥味兒，後來適應了，吃出米香豆香和山慈菇的甜味，又覺得很好吃，幾口便把粥吃完了。

方雨清看他沒吃飽的樣子，想讓他再吃，他卻說什麼也不肯了，弄得方雨清微微搖頭，這小子也太會過日子了，不過兩碗粥也這麼舍不得。

不過想想也是，他從小過的就是苦日子，許魁夫妻一點好東西都不給他，現在自己弄做了要賣錢的粥讓他吃，他當然舍不得，不過不要緊，等以後日子過好了，他便不會再這樣精打細算了。

吃完之後兩人把粥桶水桶和碗勺都裝到小車上，剩下的桌凳便讓許林西拿著，方雨清推車，許林西走在旁邊，兩人來到街上。

出門走出沒多遠，方雨清便吆喝道：“賣粥了，賣藥粥！”

許林西意外地看向她。在許林西的印象裡，女孩子都靦腆，就算做生意，也肯定不好意思吆喝，卻沒想到自己還沒張嘴呢，方雨清就先吆喝上了。

第178章 書兒要回家

方雨清轉頭見他看自己，問道：“你看什麼，不認識嗎？”

許林西笑了笑，感覺自己找的這女人真有趣，說道：“不是，隻是沒想到而已，你做起生意來還真有模有樣的。”

說完他也高聲叫道：“賣粥了，賣粥粥，能防粗脖根兒的藥粥……”

看他跟在自己後麵吆喝，方雨清腦子裡忽然蹦出幾個字“夫唱婦隨”，然後又覺得不對，是“婦唱夫隨”。

自己做什麼，他便陪著、跟著，幫自己的忙，對自己信賴，這似乎就是夫妻間該有的信任和依賴，雖然自己和許林西沒成親，卻已經有這種默契，想來到後真有在一起的那天，會更和諧吧。

她們兩人吆喝著走出一段路，前麵街上的吉順嬸子便出來，朝兩人叫道：“小清，小西，你們等一會兒，我買兩碗粥！”

許林西連忙把方雨清叫停，說道：“彆走了小清，人有買粥了。”

方雨清把車子停下，許林西也把桌凳放下，等吉順嬸子來到近前，方雨清問道：“嬸子，你要買粥啊？”

吉順嬸說道：“可不是咋的，昨天我家你叔聽說你的賣的粥能防粗脖根兒，就讓我去買，結果我去的時候，你都賣完走了，今天還想早點去呢，沒想到你們到我家屋後來賣了。”

方雨清說道：“我停在那一個地方，怕提早去了大家不知道，所以才走街串巷吆喝的。”

吉順嬸子說道：“倒也是，我覺得你們應該每天定好時辰出來，到那時間一定在那裡，這樣我們想買粥的話，到做飯的時候留出來粥不做，直接去買你的，不然不知道你在不在，自家做了，買來粥我們的就白做了，不做的話，又怕你不在。”

方雨清聽了說道：“嗯，那好，那以後我每天早上都在早飯前出攤，就在那個街口，隻要不下雨，大家就可去買。”

“行，我知道了，我回去跟你叔說，他可怕長粗脖根兒了，說要經常喝你的粥。”

方雨清笑道：“那太好了，如果經常喝的話，我包你們不會長！”

那邊的許林西已經抄起粥碗，問道：“嬸子，你們要幾碗？”

“三碗，我和你叔，還有我家你弟弟，我都要喝。”

方雨清看到把許林西攔住，說道：“嬸子，既然我們走到你家門口了，那你就回家拿三隻碗吧，不然盛在我們的碗裡，也還是要往你的碗裡倒。”

“行，你們等著，我去拿碗，把錢也拿給你們。”

吉順嬸子回到屋裡，很快把碗和錢拿來。

方雨清和許林西給她盛了三碗粥，收了六文錢後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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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前不遠，就是方耀祖家屋後了。

方雨清怕把他們叫出來白要自己的粥，隔了兩戶人家便不再吆喝，轉頭向那邊看。

許林西明白她的意思，便也不再出聲，也向方家看。

方家山牆下，那個車夫正在套馬車，方靖書穿得乾乾淨淨，站在馬車旁邊。

許林西看了說道：“小清，你堂弟是要回家嗎，怎麼這麼早。”

第179章 你怎麼沒事了

方雨清奇怪道：“不會吧，書兒說要在這裡呆好久呢，昨天還說今早幫我賣粥。”

“可是你看，那分明就是要走麼。”

他們說著話，方靖書已經看到他們過來，又從小門跑出來，問道：“二姐，小西哥，你們串街賣了？”

方雨清說道：“嗯，現在知道我們賣粥的人還是少，我打算吆喝兩天，再到街口去擺攤，書兒，你這是要乾什麼，怎麼一大早就打扮整整齊齊的，是要回家嗎？”

方靖書吞吐著說道：“嗯，是的，家裡有事，爹讓我們回家。”

方雨清驚訝道：“大伯不是說來給你們送衣服的麼，怎麼又讓你們回家了？之前明明說讓你們來避痘，多住幾天的。”

方靖書嘟嘴，十分不高興，小聲說道：“等家裡的事過去再回來唄。”

方雨清看出他神情不對，感覺大伯家可能出了大事，問道：“到底什麼事，一定讓你們回去？”

方靖書回頭向院裡看了看，低對說道：“爹不讓說，反正就是有事。”

見他不說，方雨清便不再問了，隻好說道：“哦，那你回去吧，隻是回去要注意，儘量少出門，實在要出去的話，把口鼻用軟布蒙上，回家買點板藍根或者雙花和甘草煮水喝，提前預防一下，還好城裡流行的隻是水痘，如果流行天花，那就說什麼也不能回去了。”

方靖書聽了她的話眼睛發亮，忽然問道：“二姐，那要是真得了天花怎麼治？你能不能治好？”

他的話把方雨清問住了，天花能不能治好？如果放在自己那個時代當然能治好，可是在這裡，血漿抗生素，什麼都沒有，更彆提其他，要說硬讓自己用中藥治好天花，可真沒那個信心。

於是她實事求是地說道：“如果真得了的話，那就隻能看命，命好的話，未必會死，命不好的話，基本沒的治，總之你自己小心，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

說完她又回了許林西身邊，推起粥車，兩人一起向前走去，繼續賣粥。

方靖書有些不甘心，站在那裡看方雨清和許林西的背影。

院子裡的方雨柔也早就在牆角站著，隻是心事太重，沒理會方靖書的動靜，直到這會兒，她才發現方靖書跑出來，又過來叫他。

看到方雨清和許林西向那邊走，低頭看方靖書，睫毛微微閃動，不知想到什麼，拉著方靖書的手說道：“走吧書兒，車都套好了，咱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