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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在她背後說道:“我知道,大夫說要讓你睡暖點,這裡沒炕,太涼了,我抱著你能好一點。”

可是說了半天,方雨清也沒反應,他躺在那裡歎氣:“唉,耳聾真是不好,黑暗裡就不能說話了……”

方雨清聽不到他說什麼,隻感覺到後脖頸處一陣一陣吹熱風,知道他在說話。

方雨清也歎氣,說道:“你在說話麼?我聽不見,唉,耳聾真是不好,黑暗裡就不知道你說什麼了,你還一門心思想娶我,這回知道有多彆扭了吧……”

她說話許林西也說道:“我還真就應該娶你,怎麼連想什麼都一樣,聽不見我說話,說的竟然和我一樣,好了,快睡吧,彆再說了……”

說著他輕拍了拍方雨清。

方雨清感覺到他的意思,便不再出聲了,閉上眼睛躺在那裡,發現許林西似乎隻是想抱著自己,她安心了一些,又病又乏,沒多久便睡著了。

第21章 毛氏開罵

許林西摟著方雨清,聽她睡著了之後貓兒一樣輕微的呼吸聲,心底一陣陣憐愛,這丫頭命苦,和自己差不多。

自己比她還好一點,總算沒有人拖累,可是這丫頭,本身就是殘疾,還要照顧彆人,那柔弱的樣子真讓人心疼,真不知道她娘怎麼想的,硬是不讓她嫁人,如果能嫁給自己多好。

自己爹不疼娘不愛,孤零零的沒人理,隻能自己為自己打算,才會想找個人成家,正好老天給自己機會,讓自己“撿”了方雨清回來了,本以為能有個智囊冷知熱的人心疼了,結果還是沒成。

罷了,不成就不成,以後慢慢來,說什麼也要把這丫頭泡到手……

想著他也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方雨清和許林西還沒醒,毛氏就在院裡罵開了:“老大你睡死了,還不起來掃院子,一會得跟你爹和你二弟下田!早前一點活不乾,整天到處逛,讓全家人白養你,現在又撿一個聾子回來,你想讓我們白養你們兩口子……”

許林西聽到罵起坐起來,向後看了看沒出聲。

方雨清被他的動作驚醒,轉頭看他,問道:“小西,你起來了,你在看什麼,是外麵有人嗎?”

許林西沒事人似地向她搖頭,說道:“沒有,我就是隨便看看,你接著睡,我去給你熬藥,一會兒吃完飯送你回家。”

方雨清擔心家裡睡不下去,可身體還是不舒服,見許林西這樣說,便又繼續躺著了,想著好好歇歇,回家還有很多事要做。

許林西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屋裡出來,到院裡說道:“娘,這院子乾乾淨淨的,還掃什麼啊,你還是做飯吧,你做完我好給小清熬藥。”

毛氏更火,叫道:“啥,你還管起我來了!你娶了媳婦,不讓你媳婦做飯,倒讓我侍候你們!你當你是皇上啊,你媳婦是娘娘啊!我告訴你,就算你是皇上,我也是皇太後,隻有你們侍候我的份,沒有我侍候你們的份兒!”

許林西不勝其煩,說道:“娘,小清她不是病著呢麼,她都起不來了,你還讓她做飯,她怎麼做啊!行,你要是不願意做,我把那些人送給她的東西都拿她家去,讓她娘做給她吃!”

聽他說要把東西拿走,毛氏又舍不得了,不甘心地說道:“你個死小子,你威脅我是不是!你那個丈母娘都快病死了,她能做什麼飯,你當我不知道咋的!”

“她不能做還有方雨曼呢,再傻也是女人,生火做飯總能吧,誰讓你不願意做了,你不做我這就拿走。”

說著他就要往屋裡去。

毛氏一把拍在他腦門上,叫道:“你給我站住,我看你敢拿!你弟弟傷著,你還要把東西往彆人家拿,你還是不是他哥!真不知道我們咋養你這麼個白眼狼!”

說完她還是氣呼呼地進屋做飯去了。

許林西聽了也是,昨天淨忙著方雨清了,三弟從房上掉下來,自己還沒好好看看,平常再和自己作對,畢竟是自己的弟弟,當哥的沒有記弟弟仇的道理。

於是他也進了正屋,來看許長樂。

第22章 讓我安靜一會兒

許家屋裡,許長樂在炕稍躺著,許魁和許長安剛起來,正在穿衣服。

許林西進來問道:“老三咋樣了,好點了沒有?”

許魁沒好氣地翻他一眼,說道:“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帶那女人回來,老三能摔這樣,差點連命都沒了,疼得夜裡直哼哼,到現在連句話都沒說,他的手要是殘了,我就去把那女人的手也打斷,讓你娶媳婦,娶個禿爪子吧!”

許林西氣道:“這關小清啥事,又不是小清讓老三上房的!老三摔下來,還是小清救的呢,要不是她教我救老三,老三能這麼快緩過來,沒準一口氣就過去了,你們不謝她還要打她,講不講理!”

許魁氣得抓起枕頭就甩過去,叫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三沒摔死你不樂意是咋的,還這麼咒他,我看你不是來看他的,你是來盼他死的!”

他們這裡吵,炕稍的許長樂歪頭看著。雖然受了這麼重的傷,醒著的時候,他卻一聲沒叫過,這讓許魁兩口子都很意外,因為許長樂是這三兄弟裡最嬌氣的一個,哪裡摔壞出點血,都會哭幾聲,這次骨頭斷了卻不哭,不知道是不是疼傻了。

見父親和大哥吵來吵去還動起手來,許長樂躺在那裡叫道:“行了,彆吵了,讓我安靜一會兒!”

許魁和許林西都愣了,沒想到許長樂用這種語氣說話,他們倆再加上坐在許長樂身邊的許長安全都轉頭看他。

聽到許長樂說話,在外屋點火的毛氏也進來了,驚喜地說道:“三兒,你說話了!娘還以你為你把頭摔壞,不會說話了呢。”

她的話不知哪裡惹許長樂不高興了,把頭轉向旁邊的牆壁,不再說話了。

許魁看了他一會兒,覺得都三兒子生氣又是大兒子惹的,轉頭攆許林西:“去去去,滾出去,不用你來裝好心!”

許林西也生氣,自己來看弟弟確實因為擔心,父親卻說自己是裝好心,都是一家人,自己用得著裝麼。

他把枕頭扔回炕上,生著氣出屋,到院裡找了兩塊磚頭架起來,支了個臨時的小灶,在院裡給方雨清熬藥。

耳聾也有好處,他們吵成這樣,方雨清一句沒聽見,在下屋裡安安靜靜地躺著,還覺得這悠閒的早晨挺愜意,就是“床鋪”有點涼,心裡惦念家裡,不然躺在這微涼又清新的空氣裡,還真是一種享受,和前世小時候在鄉下老家的感覺差不多。

許林西熬好藥,毛氏也把飯做好了。

許林西不管毛氏高不高興,到屋裡又拿了不少飯菜出來,連藥一起端到下屋,一口一口喂方雨清。

毛氏在屋裡把飯菜收拾上桌,讓許魁和許長安父子倆吃著,她坐在炕稍喂許長樂。

一邊喂一邊牢騷:“這老大越來越不像話了,這兩年家裡的活兒一點也不幫著乾,整天東跑西顛的,一天到晚連自己吃的都掙不來,這又弄個聾媳婦回來,你看慣的像寶貝似的,這下可好,養了一對祖宗!”

第23章 偷米

許魁用筷子戳著桌子,說道:“不乾活就不讓吃!就你慣著他,還讓他給媳婦拿,憑啥,他撿個女人回來說媳婦,咱們就認了?昨天還說那女人有他的孩子,有個屁!李郎中都說那假的,他騙咱們,騙咋就不認!一會我就把她攆出去!”

毛氏說道:“我看也得攆,又聾又病的,還不要臉,你看昨天,趴老三嘴上就啃!就算老三小,那也是男孩兒,她十四五歲的大姑娘,就往老三嘴上貼,一點都不知道羞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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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魁氣得不出聲。

許長安忍不住說道:“娘,我大哥不說那是救三弟麼,後來我大哥吹,就把三弟吹過來了。”

許長樂躺在那裡慢慢吃著毛氏喂的飯,聽爹娘和二哥說話,眼睛亮晶晶地閃著,不知在想什麼。

毛氏看他嚼得慢,問道:“三兒,咋吃這麼慢呢,不愛吃?你想吃啥跟娘說,娘中午給你做。”

許長樂沒說飯是否好吃,問道:“娘,我大哥帶回來的那女人,她到底對我做什麼了?”

毛氏氣得擺手,說道:“哎喲,你可彆問了,小孩子家家的,也不嫌臊的慌,以後不準跟彆人說,知道不!”

許長樂隻好不再問,又吃起飯來。

下屋裡的許林西和方雨清一起吃了飯,又讓她把藥吃了,把碗送進屋裡。

因為現在是白天,從家裡帶做好的飯菜去方雨清家,很容易被毛氏發現,沒辦法他隻好磨蹭著,在廚房裡假裝洗碗。

屋裡的毛氏喂許長樂,吃飯比彆人晚,直到這時還沒吃完,聽到他洗碗的聲音,還坐在那裡琢磨,這小子長眼力見兒了,竟然還知道把他和他媳婦的碗筷洗了,倒省得自己洗的時候生氣了。

隻是她卻不知道,許林西趁洗碗走動的工夫,悄悄在米缸裡包了一小包兒米出來,又抓了一把蘿卜乾兒塞進懷裡,洗完碗帶著出去了。

回到下屋,見方雨清已經坐起來,他問道:“小清,你怎麼樣了?”

方雨清說道:“我比昨天強多了,這就回家去,我娘和小曼肯定還餓著呢,得回家去找東西給他們吃。”

許林西把懷裡的米和蘿卜乾給她看,說道:“不用找,我從廚房裡偷出來了,走,我送你回去。”

方雨清看他,暗覺他心細,心想明明挺好的人,怎麼他父母就不喜歡他呢,真是沒辦法,這當父母的,要是偏起心來真沒辦法,就像自己爺奶,也一直看不上自己父親。據說父親出生之後奶奶得了一場病,差點沒病死,算命先生說爹克父母,才會被爺奶不待見,莫非這許林西也一樣?

想著她在許林西的攙扶下了出了下屋,向院外走去。

他們出來的時候,許長安正好站在窗口,看到他們出屋對毛氏和許魁說道:“爹,娘,我哥和我嫂子要出去。”

毛氏罵道:“什麼你嫂子,我和你爹都不認,你卻叫嫂子,你說了算咋的!”

許長安不出聲。

毛氏又說道:“你哥帶那女人出去乾什麼,你給我問問。”

第24章 去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