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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爺……”王單喊了一句,這稱呼用的還是很久以前,他對丁家孫輩的代稱。

丁澄被喊了,就隻能轉過身,看向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王單,語氣尚自好,“您有什麼事?”

“您在家裡還住的慣嗎?”

王單臉上揚起適當的微笑,他低語問著,又走近一步。他看起來還算親切,但丁澄和他熟悉,態度也不可能因為這點應該的示好,而有什麼改變。

“嗯,還好,”丁澄應了話。

他就算住不慣也不可能和王單說,他輕輕點頭,然後沒再停留,他轉過身繼續下樓去,又很快回來,對著矗立沉思的王單,輕輕點頭再又進到書房裡,而後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他喜歡齊陵,齊陵身上的冷和偏執,到他眼中都會自動美化。

這管家王單就沒這效果了,雖然還是大白天,可他麵色深沉,一動不動,再加上周圍的背景渲染,很容易讓齊陵聯想太過。

他搖搖頭,將水果放下,自己的位置也不坐了,他直接擠到齊陵身側,沾沾他身上的充足的陽氣,對上齊陵看過來的視線,丁澄心定下,他叉起一塊切好的蘋果送到齊陵嘴邊,“吃嗎?”

他都送到嘴邊來了,齊陵又不討厭吃蘋果,他張嘴,就被喂下了,他咽下,就繼續開口,“遇到誰了?”

丁澄坐過來明顯是受驚要炸毛的表現,齊陵對丁澄會有的反應基本熟悉,不會再看不出來的。

“王伯,”丁澄低低應了,他不是很喜歡王單,但也沒想過要和齊陵說他的壞話,他應完立刻就解釋了,“他問我家裡住得慣不慣什麼的,沒多聊,我拿了水果就回來了。”

“你知道……天快要黑了……”

丁澄話語低了低,其實有燈的地方,他也沒那麼怕,在丁家在國外兩年,他都沒什麼事兒,一開始住在齊宅裡,雖然覺得怪怪的,但他也沒想起要怕什麼。

可是後來他無意間聽到傭人議論鬼啊什麼的,他本來就怕這種東西,一想到這裡晚上全是這種東西,他瞬間就腿軟了,靠著相見齊陵的強烈執念,他才堅持了三天……

丁澄說著話,不自覺又往齊陵那邊擠一擠,“我聽說家裡經常發生奇怪的事情……”

丁澄偏頭看齊陵,完全看不出什麼究竟,又怕看出什麼確定的結果來,隨後他自己又搖搖頭,“唉,我神經過敏了,你彆理我……”

他明明怕得要死,又老忍不住自己提,他提了還行,又怕彆人給他提,毛病忒多。

齊陵把文件放到了一邊,手環過丁澄將人抱住,他輕語問道,“聽誰說的?嗯?”

丁澄各種地方道聽途說關於齊宅的消息還挺多,但影響深刻的除了齊家的傭人還有幾個。

“我以前就有聽陸銘他們說過你們家的八卦……還聽我二哥鬼扯過舊王府的故事,據說到了晚上經常會看到走動的人影,但走近又沒什麼人……”

丁澄說著聲音微不可見地發顫,眼睛瞪得特彆圓,像一隻隨時能蹦起逃走的兔子,他抓緊齊陵的手,“我,我也撞上了,不過不是這一次……”

上次他來住齊宅,那日子是真的過得憋屈。晚上他出屋子都要做好久的心裡建設,睡著也不容易,到了夜裡基本不外屋外跑,等他睡醒,齊陵已經上班去了。

所以他住到齊宅的三天,愣是一麵都沒和齊陵見上,就自己嚇得慫溜溜地跑了。

“那天我躲在外院的花叢裡,本來想等你下班,我偷看一眼……但等了很久你都沒回來,我打發時間自己逛逛……”

他心中鬱悶隨便轉悠,也不知道到了哪兒,在他著急尋回路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了哭聲,帶著些許回響,丁澄敢保證效果絕對強過一般的鬼片。

雖然怕鬼,但那天他其實因為自己的“怕”,挺惱怒自己的,他好不容易壯了膽,尋這哭聲去,然後就真的看到一個老人家的鬼,她鬼哭狼嚎地向丁澄衝過來了。

也正好有個路過的什麼人嚇了一跳,“有鬼!”他尖叫這跑了,丁澄就也跟著跑了。

“應該是我弄錯了,可我心裡的坎兒過不去,真看錯我了,我也怕……”

撞沒撞上,丁澄已經沒那麼確定了,總之那一|夜之後,他在他的房間裡挨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他麻溜地就搬出齊宅回他的小窩去了。

“我跟你說,我小時候也撞上過……我爸還請道士來給我看過,沒想到我在這兒又撞上,還是一模一樣的鬼……”

丁澄說著打了一個寒噤,又再縮了縮肩膀,似乎裡留有些許印象的“撞鬼”給丁澄留下陰影相當之大。齊陵更緊些地抱住丁澄,像上次在鬼屋那樣,用自己來給丁澄安全感。

“丁澄,我在呢。”

說實話,放以前的齊陵這種話他是半句都不會相信,可他重生了,就不得不多想些,但他以為丁澄兩次撞鬼的事情,可能不是那麼偶然。

“小時候……是什麼時候?”齊陵再追究一句,然後他無奈地給丁澄揉揉手臂,高空跳傘都能眼睛不眨往下跳的丁澄,居然真的這麼怕這些無形之物。

“好像是五六歲的時候吧,都怪我二哥,他和我說了鬼故事,第二天我就撞鬼了……不過我好像還把腦袋摔著了,隻記得撞鬼,其他都記不大清楚。”

甚至他五歲前的記憶都變得相當模糊起來,隻有極個彆事情,他才能清晰想起。不過,無外乎吃吃喝喝玩玩,丁澄自己甚至他的家人也沒覺得多重要。

“或許這老宅還真有過什麼……”鑒於丁澄突然瞪大的眼睛,齊陵換了個詞,“但應該不是鬼……五六歲時,難道是那一次?”

有一回他病得厲害,一樣生病的薑姿雲讓丁瀚德過來看他,但後來匆匆忙忙走了,難道他是把五歲的丁澄也帶上了嗎?丁澄摔了腦袋,丁瀚德才匆忙從這裡離開。

這些事情,沒有人向他提及,他去問王單估計也是含糊應付過去,但是還可以從丁瀚德那邊詢問,極有可能丁澄兩次撞“鬼”都是在這齊宅裡。

小時候記憶模糊,容易遺忘,但潛意識裡丁澄對齊宅還有印象,又無形中加深他對這裡的排斥,第二次有人想裝神弄鬼嚇他,就容易許多。

齊陵腦袋中迅速整理過一遍,他抱著丁澄的手臂再收緊些許,而後又放開,“沒什麼,是人是鬼,都能捉出來……”

丁澄略略遲疑地點點頭,他是不期望捉什麼“鬼”,等這幾天過去,齊陵還和他搬出去住就行,這齊宅他從心底裡喜歡不起來。

“叩叩叩”書房的門被敲了,齊陵看看時間,晚飯的時間到了。

“我們先吃飯,”捉鬼的事還不著急,沒有準備好動手,極可能打草驚蛇,重生回來很多事變得無趣,卻也有很多事兒漸漸有趣起來了,比如丁澄,還有這些“鬼”。

“嗯,嗯……”丁澄應著,抱著齊陵腰的手還沒放開,他的下巴就被抬起,然後齊陵很是自然就%e5%90%bb了下來。

他們的唇輕輕碰在一起,齊陵卻沒有立刻分開,他仔細辨析著丁澄眸光裡的色彩,隨後他嘴角揚起,手也往上滑到丁澄的後頸處。

溫度差異有些大的唇相互磨蹭片刻,不等氣息完全緩和,齊陵便侵入丁澄的口中,和丁澄毫無防備的舌尖撞到一起,兩個人的瞳孔都縮起些許,而後更緊密地交纏在一起。

敲門的聲音時斷時續又似乎漸漸離他們遠去,想用%e5%90%bb來安撫丁澄的齊陵,自己也有那麼一瞬間的迷失和狂亂,尤其看到丁澄那無法掩飾的動情神色時。

書房裡明亮的光線,也有了那一|夜舞廳裡五彩斑斕的效果,他們的呼吸聲也像那一|夜充斥在耳邊或近或遠,充滿節奏的鼓點聲。

丁澄的眼睛眯起,他微微上仰起身體,似乎在承受,又似乎在主動追逐,他的手在齊陵背後握成拳頭,又似乎在克製壓抑些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短暫的幾分鐘,好似有十幾分鐘那般的長度,唇分,額頭輕輕相抵,呼吸全然亂了徹底,丁澄眼神迷離,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絲一毫都沒能剩下。

他的腦海中,他的眼中,隻有齊陵,以及他們過分激烈又過分纏|綿的%e5%90%bb。

“丁澄……”齊陵輕喚了一句,他眸光裡剪影裡明暗不定,聲音裡帶出的些許啞色,又如酒醇香,本就為他迷醉癡狂的丁澄,再無法克製他的衝動。

他的%e5%90%bb隻一頓,就再次印在齊陵唇上,然後微微偏開而下,%e5%90%bb在了下巴處,又%e5%90%bb在了齊陵的喉結上,可齊陵的衣服向來穿得整齊,再往下就被西裝領和領帶遮住了。

丁澄沒有氣餒,他的舌尖輕輕繞著齊陵的喉結打圈兒,又不時偏頭過來蹭蹭人,他身體微微躬起,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隻知道他無法繼續這麼冷靜和齊陵貼坐在一起了。

他大概是要爆炸了,他大概是瘋了……

“齊陵,我喜歡你……”

丁澄輕語呢喃一句,然後按住了齊陵的肩膀,用他此生最大的意誌,才讓他沒再繼續肆無忌憚地輕薄下去……

而齊陵在丁澄不斷刺激中變得多幾分危險起來,他的坐姿可以用正襟危坐來形容,好似是一隻就要出閘的猛虎,又好像是一隻餓了很久的惡狼……

“叩叩叩!”敲門在經過幾分鐘的沉默後,又再響起,隨著齊陵和丁澄理智的回歸,已經不能再無視下去,但他們看著依舊沒有要去應答或者開門的意思。

又兩分鐘過去,齊陵伸過手去,將坐到邊緣的丁澄拉回,他一手環住,然後才偏頭看向房門的方向,隨後他又往桌子上按了一個電子控製的按鈕。

書房門的內鎖自動打開,外麵的人能直接開進來了。

“先生,丁少爺,吃飯了,”依舊是王單親自來叫他們吃飯,他眸光規矩地低著,但餘光之內是可以看到齊陵和丁澄的方位的。

“以後這種事情,王伯就讓其他傭人來告知便好,”齊陵幾許沉默之後,這般吩咐,他沒有征詢王單的意見,而是直接給了他需要執行的做法。

王單再次感受到齊陵身上的巨大變化,齊陵以前對他絕不是這種態度的,可以說因為齊柏的失職,丁老爺子的嚴厲,在齊家裡,他和齊陵的關係是最好的。

齊陵沒把他當父親那般尊重,可對他至少也是對親近長輩的態度,絕非眼前的疏離。

齊陵是知道了什麼,還是他在懷疑他什麼……他終於意識到,齊陵的改變並非都因為眼前多出來的丁澄,車禍讓他像換一個人,變成一個他陌生又無法掌控的人。

王單意識到了,卻沒有應是離開,而是再邁出一小步,他開口要求道,“先生,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王單話語的內容依舊是恭謹有加的,可他和齊陵對話的語氣已經有略微的轉變,更像是和煦的長輩在和後輩要求,還是不怎麼過分的要求。

丁澄隨王單的目光,也看向齊陵,如果這樣的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