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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齊陵是絕對他哪句對呀,是在意他對,還是他對齊陵好對呢?

在丁澄還困惑的時候,齊陵的手落在了他的臉頰處,輕輕一揉,“是都對。”

“啊……哦,嗯,”丁澄隨即點點頭,他被齊陵撫著的那邊臉頰連帶另一邊全然不爭氣地紅了。

齊陵臉上浮起些許笑意,又繼續揉揉丁澄的頭發,他的神思漸漸飄遠,臉上笑意就也淡了下來,而今天能讓他情緒失控,也不僅僅是齊柏闖了墓地那麼簡單。

“齊柏在我一周歲前後出|軌常宜雪,我媽知道後忍了五六年,忍成了抑鬱症,事情爆出來後,爺爺把齊柏趕出了齊家,可再兩個月後,我媽她……自殺了。”

時間算起來,齊陵那個時候剛好七歲,也或許是因為重生回來了,這段原本被時光黯淡的記憶再次變得鮮明起來。

齊陵的媽媽叫梅涓,她和齊柏結婚後就搬出老宅去住,所以齊陵在七歲前隻有逢年過節才回老宅住,其他時候他都是和梅涓住一起,齊柏出|軌被發現後,就不常回來,便是有回來也隻有爭吵。

念小學二年級的齊陵坐校車到家,他喊了一聲媽媽,沒有人應,他一步步走到彆墅的二樓,一間間房推開,最後在主臥的浴室裡找到了梅涓。

齊陵已經想不起梅涓死前的模樣,但一浴池鮮紅的血水以及滴滴答答的水聲,一直糾|纏在他的夢裡無數年,齊陵的奶奶據說是得精神病去世的,齊陵一直覺得他可能也會有這麼一天。

“我以前隻覺得齊柏被趕出齊家,失去一切罪有應得,現在看……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齊陵從回顧他生母的死亡到現在,語氣神色都很冷靜,冷靜得讓丁澄比看齊陵生氣還要心疼。

用未來的眼光看現在的事情,齊陵才能發覺這些漏洞,而這是曾經的他沒能注意的。

從前世到現在,齊陵從未想過要原諒齊柏,無論是疏遠還是緩和,他最終目的都是要懲罰他。

“我爺爺把齊柏趕走了,他做得很絕,北城絕大部分人都不能理解,我也是……可這是為什麼?我爺爺那樣的人不會沒有原因。”

齊陵和丁澄說著說著,似乎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了,他很冷靜,比丁澄料想中的還要冷靜許多。

“抱歉,和你說這些糟心的事情,”齊陵的手從丁澄的頭發上收回,他道歉是真心的,他不應該把這些負麵的情緒帶給丁澄。

“齊陵,我們之間沒有抱歉,”丁澄主動挨近些許,他話落又再貼近,然後他這般臉貼臉蹭了蹭齊陵的臉頰,而後靠到齊陵的肩頭,雙手環過,緊緊將人抱住。

更多的心疼他需要藏在心底,能表現在外的,隻能這樣緊緊抱著齊陵,給齊陵一點他所能給的溫暖。

丁澄明天除了蘇雅安排的上課,並沒有其他事情,齊陵也不想回歸到以前那種工作機器的狀態,他們這般相擁了有十分多種,丁澄才從齊陵的肩頭坐直。

“我去熱一下肉湯,我們喝點再睡覺。”

“好,”齊陵點點頭,可他拉著丁澄的手卻沒有放開,隨後他一隻手牽著丁澄一隻手推著輪椅,這般跟到了廚房裡。

每人喝一碗加了藥材的豬腳湯,從胃一直暖到心,再暖到了全身。在丁澄溫暖的眸光和微笑中,齊陵心頭的陰霾早已散儘,他繼續和丁澄收拾碗筷,而後一起回房。

齊陵和丁澄都躺床上打算睡了,蘇雅那邊才把電話打來。

“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丁澄的眉梢微微挑起,蘇雅聽來心情還算不錯,居然和他賣起關子來了,丁澄看一眼半躺著沒發聲的齊陵,他眸光不自覺往下移了移,齊陵半露出來的鎖骨可真好看。

“壞消息吧。”丁澄說著,偏開目光,不敢再看。

壞消息是什麼,丁澄其實在意料之中,實在是他給宋老那邊的履曆太過單薄,沒有任何能說得出來的作品,他們選他的風險實在太大。

而且關鍵是這個角色有些特殊,從戲份上來說,並不值得花太多心思。

“宋老那邊端木悅人的角色給了荀經,這是壞消息,”蘇雅平靜地道出他們都能預料的結果,隨後他的音調微微上揚,不用丁澄再問,就把好消息給說了。

“但剛才原著小說的編劇找了我,他想推薦你參演《寂月》劇版的端木悅人。”

原著小說作者今天也在現場,隻是他們進到試鏡房間的時間太短,丁澄的專注在表演,蘇雅的關注點在丁澄和宋老,根本沒發覺有這號人在,可以說是個意外之喜了。

“另外劇版裡端木悅人的戲份僅次於男二,具體還要他把劇本給我們才能知道。”

“嗯,這的確是個好消息,”丁澄臉上也露出些許高興的神色,他又瞧瞧掃一眼齊陵,然後挪挪自己,挨近到他身側,“艾倫,辛苦你了。”

他們運氣不錯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是因為蘇雅,是他給丁澄爭取來了下午的試鏡機會的。

“分內工作,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早上八點在……麒明大廈門口,我送你去上課。”在自己房間裡品酒的蘇雅,臉上露出些許微笑。

丁澄的性格和背景,他想完全掌控他是不可能的,而能助他重回巔|峰的,也不是那種能被他掌控的人。所以到目前為止,他對丁澄都很滿意。

電話掛了,丁澄輕輕呼出口氣,其實他根本沒他在蘇雅麵前表現的淡定,他側身過來,就抱住了齊陵脖子,語氣裡充滿了驚喜和高興,再無掩飾。

“齊陵,你聽到了吧,我下午的努力沒有白費,哎呀,齊陵,你真是我的大福星,你讓我加油,我果然就成功了。”

丁澄寶貝疙瘩似的稀罕地抱著齊陵,沒忍住心頭的高興,他話落直接在齊陵的臉頰上啃了一下,“吧唧”一聲,聲音大得把丁澄所有的高興都嚇沒了。

“我,我……我太高興了……”

丁澄說著急忙伸手給齊陵擦擦臉,可他的手還沒落到齊陵的臉上,就被抓住了。

但和以前都不同,丁澄明目張膽地占便宜被抓包了,他心頭的害怕卻沒那麼多。

他瞪大眼睛看著齊陵,他的高興不見了,身上的鋒芒也都跟著弱下來,從內心到表露的神色都是那般的柔|軟溫和,好似齊陵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反對。

彆說齊陵根本沒有生氣,就是他有生氣,也不可能再氣得起來。

第017章

齊陵握著丁澄的手在一同鑽進被子裡,他側過身,把僅剩的那盞床頭燈關了,他先完全躺下來,再接著丁澄也躺進來。

“靠過來,”齊陵主動發話,丁澄呲溜一下就靠過來了,那點被寒風鑽了漏洞的空隙,就這般沒有了。

“我聽到了,以後繼續加油。”

齊陵側著身,手在丁澄的肩膀上拍了拍,算是鼓勵。

“嗯,”丁澄低低應了一句,在黑暗中,他的臉頰已經紅透了,但以往是羞澀,現在讓他臉頰嫣紅的是因為這些突然大股向他湧來的幸福感。

“齊陵,我好高興呀,”丁澄試探地伸過手去,攀住了齊陵的%e8%83%b8膛,沒有再被抓住,他又再環過去,然後將腦袋擱在了齊陵的頸窩處,和他枕一個枕頭。

而他現在告訴齊陵的高興,已經和之前那個高興完全不同了。

“知道了,睡吧,你昨天睡得晚,今天要早點休息,晚安,”齊陵並沒聽出兩個高興的差彆,但在丁澄心情的影響下,他的心情也還不錯。

“齊陵,晚安,”丁澄偏頭過來,低語了一句,然後稍稍挪開了些,但人整體還是挨著齊陵的,但這樣能讓他們都睡得舒服些。!思!兔!網!

丁澄這一天奔波下來,的確是累了,他雖然心理上還興奮著,可沒兩分鐘,他就徹底睡沉了,倒是他身側的齊陵,側過身來,看著他的方向思量了許久才入睡。

早上七點,齊陵先醒,他喚了好幾聲的丁澄,才把人叫醒,他發現丁澄確實挺愛睡懶覺的,而且從迷糊到清醒的這段時間,看起來特彆乖,也特彆遵從他的本心意願。

他醒了,抱著齊陵一頓蹭,才跑衛生間裡去。

他出來,頭發上沾了點水,人看著完全清醒了,他也忘了之前自己對齊陵那情侶似的親昵,看看時間,他就徹底忙碌起來,煮早點,吃早飯,上班。

何力和王海今天一起來接齊陵,他們來時還有些忐忑,怕齊陵的低氣壓還沒過去,可看到丁澄笑眯眯地推齊陵下樓來時,他們就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齊陵心情不僅僅是恢複平靜,而是很好,那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好。

車在麒明大廈前停下,王海站在齊陵身後要推他進去,卻見齊陵揚手,那邊丁澄提著食盒走過來了,“這裡麵是我早上洗的水果,還有昨天剩下的湯。”

丁澄說完將食盒遞給何力,可何力還未接過,齊陵先伸過手來了。

“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發消息。”齊陵將食盒放到大|腿上,他又和丁澄囑咐了一句,然後才讓王海推他到裡麵。

丁澄聞言臉上的笑容又明%e5%aa%9a兩分,“知道啦,我有空就給你發消息。”

齊陵他們走後,丁澄再等兩分鐘,蘇雅準時出現了,不多不少剛剛八點。

“你以後來早了,就進到大廈裡,我看不到你自然給你打電話,彆傻站著等,”蘇雅掃一眼丁澄那收不住笑意的甜蜜模樣,心裡吐槽一番,但他開口還是先讓丁澄注意自己。

“沒事兒,我正好需要冷冷,給你的,”丁澄從背包裡那裡另外一個食盒,裡麵放著他給蘇雅的早點,“豆漿自己磨的,饅頭是超市買的。”

蘇雅接過,一邊開車,一邊往嘴裡塞,他這一路上不是沒看到早點的攤子,但是他開著車,這早高峰找地方停車就很不方便,何況他還要去接人。

他早餐不吃基本已經習慣,但從丁澄這裡拿到熱乎乎的食物,心裡頭還是挺有感觸的,“我應該要向你學習,讓生活過得精致點。”

丁澄還未搭話,蘇雅就接著往下說了,“劇版《寂月》那邊還需要試鏡,不過比起昨天下午的試鏡,我們至少有六七成把握。”

那個原著作者不僅僅是劇版的編劇,同時也是出品人之一,他的推薦和一般編劇的推薦可不同。

“嗯,我會好好準備,”丁澄點點頭,認真聽蘇雅講話。

他們一路聊到上課的地點,不再是上次蘇雅朋友的工作室,而是一處私宅,可以說蘇雅為了給丁澄請合適的老師,已經動用了他這些年的人脈關係了。

教丁澄舞蹈的是北城某大學的舞蹈老師,是專業級彆,在全國和國際都有拿過獎,想要成為他的學生相當不容易。

“來了,”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打開門,卻隻讓丁澄進去,他麵無表情地看向蘇雅,“你中午12點再來接他。”

蘇雅也知道這人的脾氣,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