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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肯定刷不乾淨。”

“好吧,我和你開玩笑呢,”丁澄甚是遺憾地把牙刷還給齊陵,然後他跑浴室給齊陵拿來一麵小鏡子,而齊陵也終於忍不住搖頭失笑。

丁澄這架勢是要把他當完全不能自理的小孩子照顧了,而且他也如他告訴過他的,他很喜歡和他的肢體碰觸,俗稱是……摸,果真是哪兒都好。

平日裡極是平淡的洗漱,讓丁澄這一摻和,就莫名多了些趣味來了。

丁澄眼巴巴地看著齊陵自己刷牙洗臉,好似被齊陵搶了什麼似的,可他眸光裡透出的快活又讓齊陵知道,丁澄很喜歡這樣和他相處的時光。

這天中午丁澄回住處拿了些衣服,順便又去為齊陵買了些小物件和吃食,才回醫院來,而齊陵按照他囑咐的,沒有偷偷工作,而是在看書。

丁澄將大包小包放到一邊,他坐在椅子上,那過水果刀,眸光抬起看向齊陵,“想吃什麼?”

齊陵將書房到一邊,他眸光也落到水果籃上,水果的種類很多,蘋果,梨,橙子,小番茄等等,“橙子吧。”

“哦……好的,”丁澄放下水果刀,拿起橙子放手上有搓又滾,然後這般直接剖開喂齊陵,他下意識地問道,“好吃嗎?”

“嗯,”唇|瓣才碰到橙子果肉的齊陵隨即就應了,隨即果肉入口,如他應的,很甜很好吃,而他視線之內的丁澄已經紅了耳根,他手沒抖,可雙腳卻有一種不知道放哪兒的意思。

“那就多吃點,不夠我明天再去買,我可會挑橙子了,”丁澄叫這個名字,小名和外號就都和這橙子脫不開關係,每逢他過生日,擺最多的水果就是橙子了。

但是齊陵吃,和其他人吃,給他的感受完全不同,就好像他和這橙子一樣,被齊陵要了一口似的,他心臟酥|麻酥|麻的,好想到雪地裡跑個幾圈兒回來呀。

齊陵吃了一半沒再吃了,丁澄把剩下的吃了,又還自己再吃完一個,他去衛生間洗手出來,不自覺搓了搓手,病房裡暖氣開著不冷,可水還是冷的。

“放過來。”

“嗯?”丁澄眼睛微微瞪大,卻不知道是什麼放過來,他看看自己啥也沒拿呢,他身體微微前傾,“你要什麼?”

齊陵沒有應丁澄的話,他伸過手來,將丁澄微涼的手握住,比他預料中還要涼一些,“以後出門記得戴手套。”

“嗯……”丁澄看看齊陵,又看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心跳嘭嘭嘭個沒完,一股熱血一下子衝上腦門,他深吸口氣,身體探起更加挨近了齊陵些許。

丁澄突然的欺近,讓齊陵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就也讓丁澄把手脫離出來,隨後捧上了他的臉,四目相對,唇和唇的距離隻有一手掌不到。

“我……”丁澄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他對上齊陵的視線,臉頰更紅了些,說話也磕巴了起來,“我看看你的臉有沒有冷著……”

隨即,丁澄坐回位置,也把手收回,再片刻,他又主動塞回齊陵手裡。

“嗯,”齊陵輕不可聞地應了一聲,可他的眸光始終落在丁澄的臉上,準確地說,是丁澄的眼睛,憑借他的閱曆,是不可能看錯方才丁澄突然湧現的衝動。

什麼衝動?丁澄想親他的衝動……

齊陵一下子想了很多,丁澄心裡卻沒能顧及這些,他被暖著手,然後努力克製那些極可能會壞事兒的衝動,順便安撫自己的遺憾。

他剛才差點又親了齊陵了……下回一定不能這麼……半途而廢。

這天晚上,齊陵和丁澄都在床上睜眼了許久才各自睡著,第二天起來,他們好似一同忘了那半途而廢的事兒,就這樣丁澄一連在醫院和齊陵住了四天的時間。

十二月九號,他回國的第六天,也到了他大哥丁博幫他隱瞞的最後期限了,今天,他必須回一趟丁家,親自去告訴丁老爺子他的決定。

而齊陵那邊布置下的網也醞釀得差不多了,今天上午是齊氏集團麒明的股東大會,齊柏和齊威要正式接手齊家的掌家權。

“我先陪你去麒明,我再回一趟家,看看爺爺和爸爸,但估計我得明天才能回來。”

丁澄回丁家了,就不能說過話就走,住一晚是必須的,這點也讓他必須告訴齊陵他的去向。

齊陵微微凝眉,就見丁澄在他身前蹲了下來,他握住齊陵還沒來得及戴上手套的手,“等你好了,你再陪我回一趟家,可好?”

其實齊陵現在的模樣,他都不大舍得他這大冷天跑一趟麒明大廈,可齊家是齊爺爺給齊陵的,他不能阻止齊陵就拿回那本該屬於他的東西。

“好,”齊陵點點頭,他手一轉變成他握住丁澄的手,“一會兒你先彆急著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丁澄沒有多想,他點點頭,又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看一眼,另一隻手拿過手套,他給齊陵戴好,然後也給自己戴好,他推著齊陵往電梯去,身後跟著何力等人。

齊氏集團麒明頂樓一兩個月才來開一次會的重要股東們齊聚,這些人裡絕大部分都是齊氏旁支的主事人,又或者是曾經看好齊氏買下較多散股的投資家。

他們三三倆倆聚在一起說話,能感覺到齊氏這次風雨欲來的架勢,但比起齊柏齊威,他們心中其實更相信齊老家主選中的齊陵,雖然年輕,卻有很多人都欠缺的眼光和決斷。

再多曆練幾年,齊氏絕對能在他手中更上一層樓。可這樣的英才,卻遭天妒,成了植物人在醫院長睡不起了。

“各位,各位,時間到了,我們進去開會吧。”齊柏臉上漾起微笑,極其公式化,但他的內心隻怕比他這笑要高興的多。

第006章

在北城各大老牌家族裡,從來沒有老子還在,兒子就開始掌權的,可他們齊家這一代卻有這樣顛覆傳統的事情發生,明裡暗裡,齊柏都不知道被嘲笑了多少次。

那些奚落和排擠,他都一一在心裡記著,等這次之後,就悉數還給他們!

齊陵掌權是齊老爺子的決定,他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即便是他唯一的兒子也不會例外。

三年前齊老爺子病重,齊柏被允許帶著二婚妻子常宜雪,小兒子齊威回老宅來看望,本以為齊老爺子是要原諒他,允許他回家了,卻不想他隻是讓他們回來一起聽他留下的遺囑。

一同被請來的,除了他這一家子,還有旁支好些主事的人,還有齊老爺子身邊照顧的傭人,以及齊氏麒明裡的重要經理人,這麼多人一起見證了他此生最恥辱的時刻。

齊老爺子到死都沒有原諒他,直接越過他,讓齊陵掌家,而他隻掌控他母親留給他,不到百分之五的股份,基本和旁支等同,每年分到的那些錢是不少,可以他齊家大公子的習慣根本不夠揮霍,更不用說他還要養著常宜雪和齊威,可見拮據。

可以說這次齊陵出車禍成為植物人,是一個天大的意外之喜,他心中半點為齊陵的擔憂和難過都有不了,從他被齊老爺子趕出齊家的那一刻開始,他不是齊老爺子的兒子,也不是齊陵的爸爸了。

齊柏身側的齊威二十四歲,大學剛剛畢業,他就沒有那城府能藏著那顯露於外的興奮了,他跟在齊柏身後,趾高氣揚,想起什麼,偏頭過來和抱著一遝資料的王海低語。

“王秘書,齊家的天要變了,你現在還沒想好自己的退路嗎?”

他對王海這些日子不卑不亢的行事作風有些不滿,王海是家主老管家的兒子,曾經是齊陵的秘書,現在齊陵倒了,他和齊柏會不會用他還不一定,可命運掌控在他們父子手中的王海,卻沒有半點要巴結於他的意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讓齊威有些不滿,不過,他對王海不算陌生,他真過來巴結了,齊威反倒要懷疑他。

王海看一眼齊威,並未回答,而他臉上的表情是那比齊柏還要公式化的淡笑,不親近不得罪,但在齊威和齊柏都走入大會議廳時,他抬起手腕的手表看了看,眸光微沉,隨即再踏步入內。

關於齊陵車禍成植物人的消息,經過這幾日的醞釀,北城基本沒人不知道,這些被請來的股東們在來之前大致就猜到齊柏齊威父子的意圖了。

當年齊柏被趕出齊家時,齊老爺子不可謂不絕,不僅登報通告齊柏脫離齊氏,還請了齊家旁支的重要主事們一同見證,可以說齊柏齊威已經不算是齊家人了。

他現在擁有的股份算是齊柏母親那兒繼承的,屬於齊家家主的那部分,齊老爺子是半點沒有留給他,他地位等同於那些投資家。

齊陵出事,齊柏算是他的生父,可在法律上,他並沒有繼承權,所以他和齊威才需要到醫院弄一份偽造的囑托,隻有這樣齊柏和齊威才能夠名正言順地繼續掌家。

齊老爺子是沒有原諒他,可齊陵原諒了他,那麼他對齊氏的一切就不再是毫無關係了。

齊柏洋洋灑灑說了許多,會議廳的大屏幕上也終於出現了那份至關重要的文件,一份以齊陵名義起草的囑托,那裡不僅有齊陵的簽名,還有齊陵的指紋。

“我到底是阿陵的父親,他如今躺在醫院裡,隻有我能全心全意為他看著齊家,等著他醒來了,”齊柏眼眶微紅,似乎為齊陵出事感覺到難過,齊威也跟著揉了揉眼睛,他們父子的演技不說多逼真,但這一套傳出去,多少對他們的名聲有所改善。

“這是我在整理阿陵東西時發現的,沒想到他……還肯認我這父親。”

齊柏微紅的眼眶中落下淚來,人到中年,似乎真的受到觸動一般,原本一直冷眼看他表演的部分人,心中略有惻然,或許這齊柏還真的悔悟了呢。

“各位,麒明不僅是齊家的麒明,也是我們的麒明,我一定會……”

齊柏的激昂的話語未能完全落下,原本緊閉的會議前門再次被推開,會議廳有前後左右有四個門,而這個門是屬於麒明內部人員的專用通道,此時打開,所有的目光都看過來了。

“齊先生的好意齊陵心領了,我已經醒了。”

丁澄推著齊陵進來,身後是何力陳雲兩個保鏢,前麵是王海和公司法務部的陳律師開道,而齊陵也沒再喊齊柏爸爸,一個生疏的“齊先生”直接說明他們的關係。

齊陵是齊家人,齊柏卻是被驅逐出齊家的人,他以前喊齊柏爸爸除了習慣,還有便是他心底裡還對齊柏有執念,現在卻是半點都沒有了。

“爺爺親手將麒明托付給我,這份重擔我不敢推卻。”

齊陵這話就不是對齊柏齊威說的,而是對到來的齊家旁支和普通股東說的了,他還醒著,齊家的天就沒有變,他爺爺雖然去世了,可他的威望還在,以及齊陵這三年建立起來的威望。

“這份囑托……好生奇怪,我怎不記得我有寫過,陳律師你和王海給我查清楚,該報警就報警。”

“你……你!你!”齊柏一連三個你,先是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