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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70 字 6個月前

大郎提前有所防備,在身上穿了軟甲。你那一刀刺下去,非得把房家大郎殺了不可。”李世民歎了口氣,拍拍李惠安的腦袋瓜,“以後回來了,彆看他們說什麼,要看他們做了什麼,而且要看他們背著你做了什麼,如此才能真正的識得一個人的真麵目,不然不要輕易相信。”

要看他們背著你做了什麼。

李明達心裡咯噔一下,想起自己也李世民一直隱瞞的舉動來,多少還是有些內疚。這件事她其實不是忌諱讓父親知道,她是擔心父親知道之後忌諱她。

李惠安這時點點頭,連連給李世民賠罪,“惠安以前太傻了,太容易相信人,總覺得玩得來的就是摯友。阿耶的話惠安記住了,以後注意。”

李惠安說罷,轉而就乖乖的跑到李明達跟前,拽著她的胳膊,“十九姐幫我和房世子好好道歉,求個情,我當時真是腦子糊塗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滿腦子隻想蕭五娘那句話。”

“哪句話?”李世民之前隻是聽李明達簡短的講述事情的經過,這個細節他倒是沒有聽到,所以有些好奇的問李惠安。

李明達忙牽著李惠安的手,對李世民道:“能有什麼話,無非就是挑唆惠安,說話總是跟房世子破案不理她,把房世子解決了,我就能天天陪她。”

李惠安看眼李明達,對李世民點了點頭。

李世民嘖嘖兩聲,“這個蕭姑娘真是歹毒,連這種挑唆的話都能說出來。”

“都是我不好,我明明隻是很想和十九姐一起,可好像總是辦錯事。”李惠安自責地搓眼睛。

“好孩子,這怎麼能怪你。你母親去得早,你自然依賴你十九姐。是那個蕭五娘心思歹毒,彆說你隻是一個不通世事的小丫頭,本就單純好教導。就是像程木淵那樣的成年男子,也沒逃得過她的魔爪。”

“阿耶說得極是。”

其實那天到山邊的時候,李明達聽到山上的動靜,從程木淵和李惠安的腳步聲和對話聲判斷出,李惠安並非被強迫,而是自願。隨後她就小聲告訴了房遺直,所以倆人上山的時候,心裡有所準備。不過後來下山之後,李惠安先承認蕭五娘挑唆她殺自己,令李明達以為李惠安已經清醒,所以放鬆了防備。卻沒想到之後,李惠安針對房遺直,還說了“十九姐已經定親”的胡話。那時候李明達才意識到李惠安應該是受了蕭五娘的多重挑唆,思維混亂。

蕭五娘很憎恨害他父親李大亮身亡凶手,也便是她和房遺直。所以她在李惠安應該是身上報了諸多期待,功夫下太多,自然就混亂了。李明達估計李惠安應該還有沒有被蕭五娘完全□□成功。蕭五娘應該是那天被緝拿之前,發現事情苗頭不對,所以不得不對李惠安提前動手了。

好在事情安穩的過去了,最大的傷情就是房遺直被李惠安的匕首劃破了手指。

李明達拍拍李惠安的頭,讓她先去休息,轉即又勸李世民以後不必在李惠安跟前再提這件事。

“說說怎麼了,給她長長記性,她不大,可也不算小了,早晚要懂做人的道理,要知道人活著都是要吃教訓的,公主也不例外。”李世民道。

“阿耶說得極是。”李明達應承。

李世民笑哈哈兩聲,然後打量李明達,“你也不要總是忙著破案子,而且這麼一大樁案子塵埃落定了,你也該休息休息我呢也該操心一下你的終身大事。”

“唉。”

“歎什麼氣?”

“父親又提這茬了,自然要歎氣。”李明達無奈道。

“真的這麼不願意嫁人?”李世民問。

“不願隨便嫁人,不然寧願跟在父親身邊一輩子。”李明達還是用老話搪塞李世民。

李世民這一次不受用了,“阿耶這回真要為你指婚了,便是你不同意,那阿耶就自己做主。這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你母親去了,你自然要聽我的。”

“啊,對了,頭疼,早就說過頭疼還沒好,女兒先告退了。”李明達匆匆給李世民行禮之後就退下。

“誒,你這孩子!”李世民瞪眼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竟一時間覺得無可奈何了,他轉頭納悶地對方啟瑞道,“我可是帝王啊,帝王!”

“是,聖人是帝王,可也是心軟的父親。”方啟瑞輕聲賠笑道。

李世民冷笑地哼一聲,揚起頭靠在椅背上,“我有耐心。”

……

李明達回房之後,轉轉眼珠子,琢磨著自己到底該怎麼處置這件事。

這時候碧雲從外麵摘了幾朵花回來,笑著跟李明達說好如何漂亮。

“你們不知道一件事到底該不該做的時候,都怎麼做決定?”李明達問。

碧雲連忙拿出一朵花給李明達,“揪花瓣,數單雙,單就是做雙就是不做。”

李明達接過花,看著花瓣兒,想了想道:“雙做單不做吧。”

“公主為何要反著?”碧雲笑問。田邯繕旁忙拍馬屁:“廢話,咱們公主自然當然要與眾不同了。”

“啊,對,極是極是。”碧雲連忙附和。

李明達斜眸警告他們二人安靜,她專注揪著花瓣數。碧雲和田邯繕在旁就悄悄的跟著數。

“是雙數!”田邯繕搶答,高興地跟李明達道,“做!”

“當然要做。”李明達將花枝扔到一邊,似乎早就想好了。

田邯繕愣了下,恍然反應過來,公主眼睛銳利,怕是早就數出來花瓣是單是雙了,剛才一片片數,隻怕就是個形式罷了。所以公主早就做好決定要做了!

田邯繕更佩服公主的勇氣,隨後笑嘻嘻的試探詢問公主,“那公主決定要做的事是?”

“今晚吃蒸羊排。”李明達道。

田邯繕和碧雲愣了,倆人互相看了一眼。

“就這事?”田邯繕問。

“最近有點胖了,猶豫要不要吃。”李明達挑眉看田邯繕,“怎麼了?”

“不怎麼,不怎麼,公主決策得好,決策得好。”田邯繕連連賠笑道,“奴這就去吩咐尚食局,準備上好的羊排給貴主。”

“嗯。”李明達打發了田邯繕,就伸了懶腰,更衣躺在榻上歇息。

碧雲把花插好,打發走左右,湊到公主身邊給她按肩,“貴主,那房世子那邊的事您就不操心了?”

“操什麼心?他說他解決,我再操心,豈不是白費了一個人的心思。”李明達打了個哈欠,“這事兒我不愁。”

“那貴主就沒有愁事兒了,好好睡一覺。”

“當然有。”李明達默了下,讓碧雲不必給她按了,轉身對著床裡,一閉眼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醒來,覺得神清氣爽,對於昨晚睡前犯愁的事,你哪有豁然開朗,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走一步算一步,沒必要去刻意說明什麼。她的能力又沒有害人,除了保護自己做得都是好事,做到問心無愧就行,沒有必要一定讓誰知道,順其自然就是。

李明達走出門外,感受晨曦的光芒照耀在臉上,耳邊聽著嘰嘰喳喳的鳥叫聲,輕輕地初夏風聲,心情也柔和亮麗了。‖思‖兔‖在‖線‖閱‖讀‖

李明達雙舉胳膊,閉著眼,大大地抻了個懶腰。

“看起來你今天心情不錯啊。”李世民走了過來,瞧女兒這般慵懶,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耶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李明達忙過去請禮問。

“那是起的早,是心裡有事兒,想得一夜沒睡。所以走出來散散心,卻瞧你風光滿麵的,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惹人嫉妒啊。”李世民背著手,站在李明達的身邊,微微揚著頭,感受著女兒剛剛的場景。閉上眼,那種讓晨光照在臉上的感覺確實很不錯。

“怎麼樣?抻一下懶腰,更舒服。”李明達拉著李世民的胳膊示意他往上伸。

李世民愣了下,終究依女兒所言做了,這懶腰一抻,讓他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時候的光景,那種朝氣蓬勃的青春氣息忽然就從他的心頭湧了出來,再說這身體舒展一下也確實舒服,李世民果然覺得精神了不少。

“你這丫頭,這要是被大臣們看見了,可有損皇家威儀。禦史們若是瞧見了,保不準還能參上一本。”

“伸懶腰也要參本,他們上茅廁的時候,我們要不要也治個罪下去呢?”李明達道。

李世民愣了下,轉頭驚訝的打量李明達,“你這丫頭說話……可真是……果然出門久了,染了外頭的風氣。不過話糙理不糙,是這個理兒,回頭禦史再敢無端挑我的毛病,阿耶就拿這句話堵他們!”

“痛快!”李明達笑著拍手道。

李世民也跟著笑了,忽然覺得心情特彆爽。於是跟李明達作彆之後,興致高昂地去上朝了。

“貴主,咱們今天還去不去明鏡司?”田邯繕問。

“不去,就在宮裡等消息,宮裡得消息快。”李明達道。

田邯繕琢磨了下,望著李明達,“可是昨天魏二娘的那件事?雖然房世子說他來處置,但是這種事情應該也得琢磨幾天才能出辦法,就是有了辦法,安排下去要需要時候,哪能今天就立刻有消息。”

“他比我著急,我覺得今天能有消息,不然我們打個賭?”李明達頗有興致地看著田邯繕。

“打賭?就算是奴想賭,奴也沒有什麼能和公主賭的。”田邯繕不大好意思地笑道。

“你要是輸了,就想個好主意能讓我逗聖人開心。我要是輸了,答應你一個要求,說說你有什麼要求?”李明達問道。

“奴想回一趟老家,”田邯繕說完,偷瞄一眼李明達,心裡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忙挽救道,“公主彆當真,奴隨口說說罷了。家裡其實早就沒什麼人了。”

李明達笑了笑,“無礙。其實聽你這個要求之後,我倒是真想輸,可今天你是輸定了,趕緊去琢磨有什麼法子能哄聖人開心去。”

田邯繕應承,真琢磨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貴主,奴還沒輸呢,結果沒出來,奴要堅持自己不動搖。”

“行啊你,知道堅持自己了。”李明達笑了笑,讓田邯繕且等著看。

轉眼間,一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