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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76 字 6個月前

的信不見了,料想必定是程木淵偷走,奴這才跑了出去,喊了巡城禁軍幫忙,這才趕了回來。”

就在尉遲寶琪和狄仁傑感慨程木淵為何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又有衙差來回稟說收到了一封信。

李明達接過信來看,信封上麵端端正正地寫了‘晉陽公主’四個字。這字體很熟悉,跟上一次李明達收到那封信的字跡一樣。

“如果蕭五娘就是幕後真凶,她被緝拿之後,怎麼還會有人送這個信來。難道之前那封信不是她所寫?”李明達疑惑地看向房遺直。

房遺直看著封信,修長的食指點了下信封上的‘晉’字,“花了,有些臟。”

“上次寫信的時候,留下的?”李明達所有所悟地問。

“有可能,當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便是這信非蕭五娘親手所書,而是另一個和他有關的人所寫。不過這個人一定不會是程木淵,他的書法如何,人儘皆知,他右手寫字,都無法規整,更彆說左手。”

“應該是像你說的是,這信封是上次用剩的,蕭五娘的書法好,左手寫字對她來說並不難。”李明達一邊分析著一邊捏著信封裡的東西,裡麵裝著的像是一個圓環狀的東西,李明達倒出來看,果然是一枚鐲子。而且這鐲子她很眼熟,立刻辨認出是屬於李惠安的,最近一直戴在她的手上。

和鐲子一起的還有一封信,潦草地寫了幾句話,字跡跟信封上的截然不同。李明達讀完信中的內容之後,就把信遞給房了遺直,臉色明顯慘白了幾分。

轉即她厲聲吩咐屬下,即刻進宮查看衡山公主的安危。

此言一出,大家都預料到了什麼,屋子裡突然安靜至極。

房遺直發現李明達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他緊張盯著李明達輕喊了聲“公主”。

“我沒事。”李明達語調低沉,就沒有敢直視房遺直的眼睛。她轉了身去,渾身都燃著怒火。

房遺直快速掃過信上的內容之後,就招來了程處弼,讓他瞧一瞧。

程處弼湊過來看了一眼,尷尬又丟臉地點頭,承認信上的字跡是出於他的堂弟程木淵之手。

程處弼痛心疾首地請罪:“屬下萬沒有料到木淵他會乾出這種事情,臣不敢分辯半句,請公主責罰。”

“你和他是遠親,細算起來關係也不算太近,不過是因為同朝當官才走動起來。他犯了罪是他自己的選擇,又不是你的錯。”李明達語氣還算冷靜,

尉遲寶琪和狄仁傑都大感不妙,但在沒有確認內容的情況下,都不敢隨意揣測,連忙先詢問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程木淵劫持了衡山公主,想和我們換人。”房遺直道。

尉遲寶琪和狄仁傑聽聞言之後都瞪圓了眼睛。

尉遲寶琪:“劫持公主?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他竟然敢做,找死吧!真是翻天了,不要命了!”

狄仁傑皺眉附和:“確實膽大包天,他是宮廷侍衛,早知律法如何還故意犯法,該做了準備了。”

尉遲寶琪愣住,不得不承認地點點頭,轉即他又反應過來,“衡山公主為何會被程木淵帶走?公主不應該在宮裡麼?會不會是他使詐?”

“公主剛剛經派人去問了。”狄仁傑提醒道。

“那信上說在哪兒換人了麼?”尉遲寶琪忙問,“如果知道交換地點,我們周全準備,事情倒也不算太麻煩。”

“你想到的程木淵自然也想到了,你覺得他會任憑我們宰割麼?”狄仁傑反問。

“信上並沒有寫交換的地點,應該還會再來消息。”房遺直得到李明達的人準之後,乾脆將信遞給了狄仁傑和尉遲寶琪去看。

尉遲寶琪看完信之後,氣得直罵人,咒程木淵不得好死。

片刻之後,宮裡那邊快馬加鞭地傳來消息。衡山公主今天並不在宮中,她在兩個時辰之前隨韋貴妃去了清遠觀上香,至今還沒有回來。而此次出行,是程木淵負責護衛貴妃和公主的安全。

“清遠觀那邊如果真出事了,怎麼還沒有傳出消息?會不會隻是陳某願虛張聲勢?”狄仁傑還是心存希望,不願見到衡山公主被劫持的結果,這樣晉陽公主也就不會那麼著急憤怒了。

“一定出事了!韋貴妃膽小,有些怕事,若她發現衡山公主在她的帶領之下人不見了,肯定會十分慌張,擔心受到責備,也會覺得衡山公主可能是因為貪玩兒才找不見的,所以她應該會先派人四處搜尋,暫時不敢上報。”李明達說出自己的推測之後,立刻派人前往清遠觀證實。

“屬下立刻帶人在明鏡司周圍設下埋伏,一旦程木淵再來送信,屬下必定將捉拿。”程處弼請命道。

李明達點頭,讓程處弼去了。

“程奏太極宮,通知京兆府和巡城禁軍,通知四大城門立刻關門。從現在開始,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兵力,務必將長安城嚴封。”房遺直隨即把屬下們都派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整個長安城都在重兵把守之中,城門緊閉,全麵戒嚴,任何人被禁止出入,也包括那些以往可以特權出行的皇親貴族。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之前,明鏡司收到了第二封信。但程處弼在外的埋伏卻失敗了,因為送信的人是個不知情孩子。

仔細詢問之下得知,是有一名男子早前給錢吩咐孩子,讓孩子在日落西山之前,把信扔到明鏡司的後門。孩子先得到了一些錢和糖,就信了那男子的話,男子還說他乖乖送信之後還有好處可得,孩子自然也就乖乖的聽話,真的等到日落西山的時候才跑過來。

明鏡司所處之處是高官宅邸的聚集區,照道理來說,這樣衣著普通四處閒逛的孩子在這條街上可不常見。仔細詢問其身份才知,這孩子的父母是崔家的家仆。

狄仁傑立刻起了懷疑,和李明達道:“程木淵都能被蕭五娘挑唆了,那崔家也牽涉其中?我聽說崔家和蕭家來往還算緊密。”

“該不會,如果家真牽涉其中,怎麼也不會讓自家下人的孩子過來送信。”李明達揣測道,“但這種事謹慎一些更好,為免意外,崔家那邊也派人看著吧。”

侍衛令命,這就去了。

李明達再審蕭五娘,詢問她和程木淵之間的淵源。

蕭五娘挑了下眉,有點意外地驚喜,“他出馬了?”

蕭五娘的頭腦確實聰慧過人,李明達不過是問了一個問題,就立刻令蕭五娘悟出程木淵已經為她有所行動。

蕭五娘領悟到這一層意思之後,整個人笑得有些得意。

“他到底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如此為他操心,還把我特意揪出來問話。”

“不管他乾了什麼,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你也是。”房遺直道。

蕭五娘聞言愣了下,隨即捂著肚子笑,“所以說呢,注定要死的人,還有什麼可怕?做事隻會更狠!奉勸你們,不要逼急了他,不然他真是什麼事都能乾出來。畢竟怕死的終究是沒有不怕死的拚命。”

蕭五娘說完這話,目光陰森森地掃視著眾人,嘴角的笑意越發詭譎。

“你們是怎麼相識的?”李明達問。

蕭五娘掩嘴笑了笑,“公主連這都想不到?好吧,我就看我和公主以前的交情的份上,為公主解惑。宮宴那麼多,而他又時常護衛衡山公主,見麵的機會總是有的。木淵他也是個心裡苦的孩子,母親早亡,繼母虐待他,父親偏是個粗心大意的武夫,根本不管後宅的事。說實話,他能活出而今這麼有出息的樣子,到皇宮裡當了侍衛,真是全靠他自己的能耐。”

“把他說的這麼好,你還害他。”李明達冷眸看著蕭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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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五娘聞言笑了笑,不說話了。

“那你們平常隻在宮裡見麵?就靠宮宴那一瞥?他是四品侍衛,不當值的時候可以出宮在家歇息,你們在宮外也見過麵吧?”李明達問。

蕭五娘好奇打量兩眼李明達,“公主怎麼忽然好奇我和他在哪裡見麵?這樣子省得未免有點兒太細了,細得讓人覺得你是想從我口裡套出點什麼。”

蕭五娘的眼睛就會彎刀一樣,立刻剖開人心。

李明達看眼房遺直。房遺直點了頭。

蕭五娘觀察他們兩人的交流,嗤笑了一聲,“還真是伉儷情深啊!”

“彆胡說。”在旁緊握著刀柄,滿眼殺氣的程處弼忽然開口嗬斥道。

“呀,嚇了一跳。”蕭五娘二肩膀哆嗦了一下,狠狠的白了一眼程處弼,“這要把我嚇壞了,害你們公主得不到想要的線索,責任你擔得起嗎?”

李明拿給程處弼使了個眼色,讓他退後,不必說話。

“知道你並不好糊弄,看來我們隻能說實話了。”李明達的口%e5%90%bb有些無奈,她似乎終於認清了這個事實。

蕭五娘微微勾起嘴角,算是默然應和了。

李明達將後來得到的信拿給蕭五娘看。

信上隻寫了一行字,“老地方見,若不懂問蕭五娘。”

蕭五娘看了之後,嘴角揚起滿意的笑容,不禁誇讚程處弼聰明。

“既然給你看了,你也就該知道,我們已經決定拿你,去換衡山公主。畢竟這是難得得劃算買賣。”李明達譏諷道。

蕭五娘:“公主的意思我無足輕重不,值錢是嗎?”

“不是麼?”李明達反問。

蕭五娘瞪一眼李明達,嗤笑一聲,表情明顯是一臉不讚同,但她並沒有張嘴反駁。

“出了朱雀門,往東一直走,看到的第一座山,順著山邊往裡往裡去,有一間破舊的山神廟。”

這時候清遠過那邊傳來消息告知李明達,韋貴妃那邊的情況確實如她之前所料,衡山公主早就不見了,韋貴妃還以為公主貪玩帶著侍衛悄悄溜出去了,所以還在正派人四處搜尋。

李明達捏著手裡的鐲子,又看向蕭五娘,蕭五娘此時正淡然的站在屋中央,表情雖然沒有多誇張但是從裡到外都透露著一種,讓人難以言說的得意,她似乎在很有自信地等候即將到來的勝利。

因為任誰都知道,晉陽公主一定會選擇讓蕭五娘去換衡山公主,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