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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47 字 6個月前

高陽公主離開之後,還是會繼續受她的欺負。

“好歹山高路遠,不會翻出什麼大浪了。”房玄齡感慨道。

“那可不一定,你太小瞧女人了,這種事情鬨出來之後,高陽公主心裡不定是怎麼想,或許還會覺得是咱們告狀陷害了她。”盧氏分析道。

房玄齡皺眉歎氣,“她腦袋裡想的東西,我們阻止不了,隻能做儘力做的。”

盧氏邊落淚邊打一下房玄齡的肩膀,“都怪你,早就讓你把他外放出去,那時候可能還沒有她和那和尚的事呢!咱們家二郎或許還能好一些。”

“若是一直看不上,就是現在防住了,今後也是攔不住。這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房玄齡歎道。

“那你倒是想一個能解決問題的方法啊。”

房玄齡苦笑搖頭,“你真當我是萬能的啊,改變人心意這種事我是真做不來。”

盧氏愁苦得連連歎氣,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轉念想想,家裡頭最有主意的有兩個人。房玄齡這裡雖然沒了主意,但還有另一個。

盧氏立刻打發人把房遺直叫回來,“叫他先放一放手頭的案子,家裡發生了天大的事,先緊這邊來。”

沒多久,房遺直就回來了,聽盧氏說了經過之後,房遺直想了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再者說人明日就會走了,這一天的工夫能改變得了什麼?”

盧氏不得不承認的點了點頭,“可我們總不能再繼續放任眼下的事,等將來鬨了□□煩再行處置。”

“挑揀府中一些身手厲害的跟著二弟過去。高陽公主遠行,身邊必然帶不了多少人,將來到了地方,二弟派人好生看管他就是。高陽公主身份高貴,自然是動不得,但是她身邊的人都是賤婢,有何不敢處置?如此多‘教導’幾回,她自然就識趣了。”房遺直道。

盧氏愣了愣,“這可是變相控製公主,若是被聖人知道了,咱們家可就……”

“她已經把事情鬨到這步田地,阿娘覺得聖人還會對她有所關注麼,就是她上達天聽,誰會信呢!”房遺直冷笑一聲,轉即對盧氏道,“隻要二弟把性子硬起來,就沒有什麼難的了。”

盧氏仿佛受到了鼓舞,連連點頭,立刻起身去勸房遺愛。

次日清晨,脆朗的鳥叫聲婉轉傳來。

高陽公主受了刺激,極不願跟房遺愛一起遠行,堅持不去。隨後不久,高陽公主喝了一杯果汁之後,就暈了過去,房遺愛親自把她扛上了車。

盧氏:“彆對她步步忍讓,有個男人的樣子!你大哥昨天應該已經把話都交代給你了,你好生照做就行,他不會坑你。”

房遺愛乖乖地點頭,表示都記清楚了,隨即就和房玄齡、盧氏等人告彆,上了馬,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長安城。

盧氏起初不覺得什麼,等目送兒子的身影消失之後,整個人忽然來勁兒了,痛哭不止。

房玄齡心疼地抱著盧氏,不時拍拍她的後背,“乖,彆哭了,你也清楚外放對咱們二子來說是好事。”

盧氏點點頭,由著房玄齡拉他回去了。

房遺則依依不舍的感慨,“就這麼走了,以後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二哥。”

房寶珠擦了擦泛紅的眼睛,不理解地問房遺直她二哥二嫂為什麼一定要走。

“為了不死。”房遺直說了這句之後,就轉身離開,自行騎馬直奔明鏡司。

……

三天後,中書侍郎府。

崔清寂連輸了兩盤棋給崔乾。

“你精神不濟了,對了,我聽說公主在查一樁大案子,有關於將軍府?”崔乾問。

崔清寂點頭,“三百六多具屍骨。”

崔乾挑了眉,“我也聽說了,是將軍府裡的事。太讓人意外,季望忽然死了,府裡頭竟然有這麼多具屍體。這麼大的案子若是你也能參與其中,必定會立功,引人注目。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聖人把你調走了,於我們來說是個損失。”

崔清寂捏住手裡的棋,看著父親崔乾,“之前父親教誨我,局不到最後難分勝負,而今怎麼又……”

“也有一招叫審時度勢,但我不得不承認晉陽公主在破案這方麵乃是奇才。十個男兒,便是十個如你我這樣的人,都未必比得過她。”崔乾頓了下,然後觀察崔清寂的表情,“最近這些日子,我甚至在想,你若真有一個這樣厲害的娘子,你該如何自處?有的時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阿耶在勸我放棄?”崔清寂看向崔乾,“其實晉陽公主並沒有阿耶想得那麼厲害,她是是借助了……總歸沒您想得那麼厲害。”

“又胡說八道,看看你現在精神不濟的樣子。那房遺直明目張膽得讓他的朋友們‘合情合理’刁難你,偏不讓我們拿不著把柄。可消息攔不住,公主得知之你受欺負後,沒有半點憐憫之心。都說‘郎有情,妾有意’才是一個好姻緣,你這裡還有繼續的必要麼?”

“有。”

……

明鏡司。

李明達正在整理將軍府的案卷,忽然收到一封信。信封上寫‘晉陽公主’四個字,蒼勁有力。敢把這四個字寫在信封上的人,並不簡單。

李明達摸到信封裡邊有一個凸出的東西,打開後,將信封倒扣,一顆石子從裡麵滾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醫院針刀治腰,嗷嗷,痛………

第142章 大唐陽公主

李明達拿著石子觀察了會。石子有拇指指甲大小, 微黃,邊緣有青色。

她用手指來回捏動石子, 微微眯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房遺直這時候來了, 和李明達回稟了下他之前調查烏頭山山匪的情況。

“我們仔細問了那個當初和烏頭山常來往的當鋪老板,他並不知三四年前山上還有什麼厲害的神秘人。還說十幾年了, 山上的山匪就隻有三十一名, 後來還走了兩個, 就剩二十九個。小山寨,乾不了什麼大勾當, 隻會找那些三三倆倆路人去劫。當鋪老板還說, 這些山匪最喜歡劫那些趕考的書生, 身邊帶的人少, 但身上盤纏足, 輕鬆劫幾個就夠他們瀟灑半年了。”房遺直道。

“那三四年前山裡頭有沒有訪客?”李明達問。

房遺直搖頭表示不知, “當年山寨裡的人不是遠放就是死了, 不太好查。不過我倒是想到一方麵,這些山匪每日總要吃飯,但他們並沒有在山裡種菜。”

“那邊便是有人給山寨送菜,或者會有山匪會有人經常下山買菜?”李明達道。

房遺直點頭,“既然當鋪是長期來往的, 那麼很可能買菜也隻在一家。畢竟他們的身份特殊,保密一些更好。這買菜的次數必然要比去當鋪的次數多,不管這個人往山寨上送菜, 或者是說山寨的人去他那裡買菜,此菜販對山寨的了解一定會比當鋪老板更多。”

李明達點頭讚同,覺得房遺直這個說法合情合理。

③思③兔③網③

“那我們暫且就朝這個方向去查,看一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買菜做飯這種事,必然不會太繞遠,就從烏頭山附近查起,不排除會是一些農戶百姓家,任何可能都要查。”李明達吩咐道。

房遺直應承,立刻拿出地圖,以烏頭山為中心標注了周圍幾處村縣,令落歌和程木淵帶人就從這幾個方向開始調查。

等人都下去之後,李明達猶豫了下,對房遺直道:“你二弟的事——”

“還有多謝公主,這是最好的結果。”房遺直謙謙行禮。

李明達愣了下,看房遺直而今淡然的表現,就把嘴邊安慰的話咽了回去,“聽說十七姐並不情願離開,是你們使了法子才走的。可十七姐性子驕縱,而今出的事也證明她並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你們用這種強迫的手法讓她離開,隻怕之後會鬨得更凶。”

“由不得她,這是聖命。”房遺直道。

“她若不怕聖命呢?”李明達想起那天高陽公主從立政殿離開後的憤怒,她對那個辯機和尚應該是動了真情。她一個連聖人都敢恨的人,還有什麼不能恨。

“性子可以改,隻要用對方法。公主切莫擔心,這件事我們房家可以解決。”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畢竟我和她也是十幾年的姐妹,多少對她的性子有一些了解。”李明達道。

“公主之前也被她騙過。”房遺直盯著李明達。

“那時候小,糊塗,現在看得更清楚,你是知道我能耐的。”李明達回看房遺直,發現房遺直看自己的眼睛裡,似乎透出了點疼惜的味道。她明明在向他宣告自己很厲害,為何要露出這種目光?

房遺直笑,帶著一種很驕傲的語氣誇讚:“公主真厲害。”

李明達不爽地瞄他一眼,覺得房遺直的讚美中帶著同情的眼神,並不誠心,所以她也並不開心。

房遺直見李明達臉上有一種彆扭的表情,笑了笑,並沒有覺得什麼,轉眸看到桌上有一顆石子,怔了一下,凝視李明達問:“這是什麼。”

“正要和你說呢,剛剛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麵大大方方的寫了我的封號。”李明達將信封遞給房遺直。

“怎麼收到的?”房遺直接過信封,看了一眼之後皺眉。

“一早衙差從明鏡司後門縫裡發現。”李明達說道,“有這種膽量的人,我想他必然不簡單。”

“是不簡單,這幾個字寫得蒼勁有力,竟有幾分浩瀚的氣勢,而且出自於左手。”房遺直放下信封,然後拿起桌上那顆石頭,眼眸冷到穀底。

“怎麼知道是出自左手?”李明達詢問道。

“發力點在右邊,正常該是從左邊。他從一開始就頓筆,意在蓄力,所以後來的力道更狠。而開始停筆之處,就會形成這種筆畫前後濃淡不同的墨跡。”房遺直說道。

李明達驚訝了下,然後拿稀奇的眼光打量房遺直,“到底是你的眼睛厲害,還是我眼睛厲害?我現在都有些懷疑我的眼睛不好用了。”

“貴主更多的注意應該在這塊石頭上。”房遺直將石子放置在自己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