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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94 字 6個月前

“世子謬讚了,謬讚了!”

“不過我見將軍的四妹著裙裳,該是不太適合舞劍,不如改日。”房遺直言語溫溫建議。

季望轉即看了眼季四娘的衣著,是一套十分繁複華麗的裙裳,忙點了點頭,轉即使眼色讓他四妹下去。

季四娘還不甘心,“大哥,我這樣就可以舞劍!”

說罷,她就有擼起袖子的架勢,很是急於想要展現自己的能耐給大家看。

“我們還有正事要談,你先下去。”季望瞪一眼季四娘,示意她趕緊回去。

季四娘癟嘴,不高興地揪著帕子轉身去了。

季望不太好意思地對房遺直笑笑,笑嗬嗬地張羅,請房遺直鑒賞一下他的寶刀。

房遺直帶著微笑一一看過後,就對季望點點頭都說好。

尉遲寶琪在旁也一直稱讚。

季望覺得很有麵子,高興得合不攏嘴。

隨後房遺直便以酒烈上頭為由,想要走走。於是三人就一起遊園。貴族府邸的後花園自然都少不了有塘子。

房遺直走到塘邊之後,看到了幾尾正在河裡遊動的錦鯉。

房遺直笑歎魚肥。

“家裡下人勤快,把這魚喂的很好,我回頭可要好好獎賞他們。”季望開心道。

“塘子裡的魚最好養,其實也不用怎麼管,吃泥也一樣能活。”房遺直歎道,“倒不像豬狗之類,你圈著他,不給東西喂就會餓死。”

“對對對,是這個道理,不喂也成。”季望爽朗地大笑,“既然如此,我就省點錢?免了他的賞?”

“季兄真會說笑,你還能差那幾貫錢?該賞還是要賞,彆到時候讓你家的家仆記恨上了遺直兄。”尉遲寶琪笑歎。

“不會不會,他哪敢!”季望哈哈笑。

房遺直沒再說什麼,繼續在園子裡遊走。他發現這裡的池塘與彆處不同,更為長一些,將府裡的後花園分成了南北兩邊,中間隻有一座拱橋架著,拱橋的另一頭還站著兩個家仆。雖並不是像兩個門童一般直直的矗立在那裡守衛,倆人偶爾徘徊在彆處,但是房遺直特意觀察過了,這兩人一直都沒有離開,眼睛還時不時地往鞏橋這邊看。

池塘對岸的景象看起來就沒有這邊的精致,岸邊的地方拾掇得還算乾淨,再往裡瞧,有林子的地方竟都是雜草叢生。樹木也瘋長,很是茂密,深處的一些地方十分陰森。

尉遲寶琪還在恭維季望,轉即得到房遺直的暗示之後,笑哈哈看似無所謂地勾住季望的肩膀,喊了一聲,“對麵是什麼地方?瞧起來挺有趣,像是一個密林子,我們去走一走。”

“那原來是一個練武場,後來不怎麼用了,我瞧著那邊光禿禿的不好看,便叫人在那裡種樹。確實也想弄得跟彆家一樣,整一些亭台樓閣,十分漂亮的那種。不過是到底是地方太大,家裡的下人又不是很多,說實話,這真弄起來還有一些傷財,所以那邊動工一半之後,就擱淺了,沒有叫人再繼續打理,隻有靠近河邊稍微修剪了一些,打眼瞧著在這邊看著可以就行了。在往裡頭什麼樣,連我都不知道,好些年都沒去過了。必然是四處長滿了荒草,跟山裡頭沒什麼區彆。還請二位卻彆去了,好讓我覺得臉紅丟人了。”季望很不好意思地對他們道歉道。

“原來如此,既然沒什麼可看,我們二人就不湊趣了。”尉遲寶琪半開玩笑地對季望挑眉,“季兄應該了解我,我隻對美的東西感興趣。”

季望會意地笑了笑,“懂,你確實如此,所以我才不敢讓你去看,就怕你這位眼光高的看了之後回頭會笑話我這個粗人。”

“誒,季兄這麼看我?我這麼君子,哪是會笑話人短處的人。”尉遲寶琪厚臉皮地自誇道。

“我說他最是愛笑話人的,對不對?”季望向房遺直求證道。

房遺直立刻點頭。

尉遲寶琪瞪向房遺直,“唉,這還是不是好兄弟了,這就揭我短處!”

房遺直淡笑不語。

尉遲寶奇鬆鬆肩膀,轉而對季望表示可以繼續喝,他還沒有儘興。季望去問房遺直頭是否還疼,房遺直點了點頭。

“我再這在這站一會兒就好,你們先去。”房遺直道。

季望不好意思道:“這可不好,你是我府中的貴客,哪有不陪的道理。”

“那我呢?我就不是了?”尉遲寶琪故作不高興地問。

季望挑了挑眉,“你當然不重要了。”

“啊!你……哼,彆指望我以後認你這個朋友。”尉遲寶琪說罷,甩袖就走。

季望立刻賠笑攔住了他,表示自己剛剛在開玩笑而已。

“道歉卻不行,我要罰你三杯酒。”尉遲寶琪不爽道,“不,是三碗,三大碗。”

“好好好,你說的算。”季望一聽說罰酒,兩眼都放光。

“那快走吧,還等什麼!”尉遲寶琪說罷,就往回走。

季望看向房遺直,猶豫道:“可是房世子……”

尉遲寶琪一把拉住了季望,讓他跟著自己往回走,告訴他:“不用理他,它被風吹一會,頭不疼了,自然就會回去了。況且遺直兄的酒量一向不好,跟你我沒法比,他在我們反而喝得不儘興,不用管他最好。”

季望點點頭,又看一眼房遺直的方向,就隨著尉遲寶琪離開。

房遺直溫溫笑意的臉頰轉即就變得冷沉。他負手臉側麵著池塘,落歌則在房遺直的身邊站著。

“世子,需要探查對岸情況麼”落歌問罷,見房遺直點頭,就皺眉發愁道,“可是這橫隔的荷花塘像是護城河一般,把花園的南北分開,看起來隻有石拱橋一條路。橋那邊還有人守著,若聲東擊西把人弄走,隻怕一不小心就會打草驚蛇。”

“不能走橋,剛才的一番詢問已經令對方有所注意。若是橋上有了動靜,他事後知道必然會有所意料。”房遺直斜眸,目光落在了池塘水麵,“走水就可。”

落歌愣了下,忽然意識到這反而更是一個好辦法。他又不是不會水。回頭探查完情況之後,再悄悄地遊過來,隻要有人在這邊給他準備乾爽的衣服就可,如此事情反而更容易。

落歌連忙應承稱是,因乍看起來隻有一條石拱橋通向對岸,他就把眼睛局限於此,實在是太蠢了。

房遺直低聲囑咐落歌,“你身上這套衣裳要留著,換彆人的衣服去,季望剛剛已經見過你了,回頭走的時候你若不在,或是衣裳不對,必然會引起他的懷疑。他這個人心思很細膩。”

落歌應承,立刻去辦。

未免讓那兩名守橋的家仆注意,房遺直故意踱步到石拱橋附近,吸引兩名守橋的家仆的目光。估計落歌遊上對岸之後,房遺直才緩緩地踱步離開。

一炷香後,事情結束,房遺直就同尉遲寶琪會合,和季望告辭。

季望高興地送彆二人,樂哈哈地請他們改日常來府中聚。

“一定一定。”尉遲寶琪客氣地說道。

分彆之後,尉遲寶琪就迫不及待地詢問房遺直情況怎麼樣。

房遺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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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肯定?莫非你們找到屍體了?”尉遲寶琪詢問道。

“沒有,不過找到了這個。”房遺直把一個很小巧的布袋丟給了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打開布袋,從裡麵拿出了一片葉子,葉子上麵還沾了一塊黑漬。

“我當是什麼寶貝東西,就是一片葉子?”

“嗯,就是一片葉子。”

尉遲寶琪不解地拿著葉子,前前後後仔細看了看,到底還是不明白這葉子有什麼特彆之處,竟然能夠讓房遺直認定凶手一定就是季望。

二人回到明鏡司之後,房遺直聽說晉陽公主還未到,心知她今天必然是不會來明鏡司。

這時候尉遲寶琪拿著葉子跟進來,想要詢問緣故。房遺直讓人拿了個瓷罐過來,讓尉遲寶琪把葉子放回去,隨即就轉身走了。

尉遲寶琪愣了下,轉頭趕緊追了上去。他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就得被滿足,不然一定要粘著著房遺直。

第二日,晴空朗朗。

李明達精神抖擻地邁著輕快的步伐,進了明鏡司。

昨日因病偷懶了一天,今天李明達就想早點來。所以天剛蒙蒙亮時,她就在立政殿動身。李明拿本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到明鏡司的人,卻一進門就聽到就聽到右邊的房間有聲音。李明達轉頭瞧了,目光跟隨聲音落在了房遺直那間屋子。李明達抽了下鼻子,便朝屋子裡邊走去,推門後,果然看見房遺直人坐在桌案後,正整理案卷。

“怎麼會這麼早?”李明達驚訝問,走近幾步,看到起身對自己見禮的房遺直麵有倦色,李明達更加驚訝,忙問他昨夜是不是就沒有離開明鏡司。

房遺直笑,“昨天早早就走了,我也剛到這裡沒有多一會兒。”

李明達又瞧了一眼房遺直眼底的倦色,點頭沒有揭穿他。

“對了,你們昨天探查將軍府情況如何?”

“一切順利,該可以八成確定屍骨案凶手是他。”房遺直說罷,就把瓷罐內的葉子拿給李明達看。

磁罐的蓋子一打開,李明達就聞到了血腥味,她看著那片上麵有一塊黑汙的葉子,詢問:“血跡?”

房遺直點頭,便把落歌獲得這片葉子的經過告知李明達。

“這麼說這片葉子就是在將軍府那片荒涼的密林裡找到?可落歌是怎麼一眼認出來這東西是血跡?”李明達好奇問,畢竟落歌沒有她這樣靈敏的鼻子。

“是巧事,許是天意。”房遺直拿起桌上的一張宣紙,用手指蘸了點水按在上麵,再去輕擦了一下葉子表麵的黑汙。

轉即晾給李明達看,雪白的宣紙上就沾染了些許殷紅。

落歌受命解釋他發現血跡的經過,“奴遊水過去,穿得是粗白布的袍子,因身上濕,身子打過那些沾了血跡樹葉草葉的時候,身上的布料就有一些微微的變紅。奴起初還覺得奇怪,後來反應過來,這些草葉樹葉上的黑漬很可能就是血跡。”

“你很聰明。”李明達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