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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31 字 6個月前

“奴聽過一種說法,打一個噴嚏是打噴嚏,連打兩個就是有人在念叨想著,三個四個是有人在背後罵。”

李明達正要回答田邯繕,鼻子覺得異樣,用帕子捂嘴又打了兩個噴嚏。

“瞧瞧,真是有人想貴主呢。”田邯繕眨了眨眼睛,美滋滋地說道。

李明達哧地笑一聲,“哪來的奇怪的說法,早點睡吧,今天有點累。”

田邯繕應承。

次日一早醒來,李明達就覺得頭有點重,用了早飯之後,頭痛更甚,又打了兩個噴嚏。

田邯繕瞧出端倪,自責地扇了自己一嘴巴,“昨天就該想到的,奴卻——”

“行了,”李明達抽了下鼻子,打發田邯繕去請太醫來,“趁著剛發病,早點吃藥,應該能好的快。”

田邯繕應承,連忙去辦。李明達又囑咐悄悄地請來就行,儘量不要驚擾到聖人那邊。

半個時辰後,李明達喝了剛煎好的藥,就臥在榻上休息,因不放心明鏡司那邊的事情,李明打發人去告知一聲。

梁國公府。

一大早,房遺直和盧氏母子就關在房中竊竊私語。

房玄齡被排斥在外,有點不爽,直到吃早飯前,家人都聚齊了,倆人還沒到。

房玄齡坐在首位琢磨了好幾個來回,轉眸看向房遺則,問他知道原因不。

“知……知道什麼?”房遺則一臉懵地反問。

房玄齡不滿地憋嘴,責怪地看他一眼,“天天在家,也不知道你乾什麼了。”

“父親,兒子雖然天天在家,但是要跟著先生上課,日日刻苦,用功勤學。”房遺則瞪圓了他無辜的俊眼,自誇地和房玄齡解釋道。

房寶珠在旁聞得此言,撲哧地笑出聲。

房玄齡立刻就把火燒到了房寶珠身上。

“你呢?你知道麼?”

房寶珠立刻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阿耶問我可是問著了,他們一定是在商量和晉陽公主有關的事。”

房玄齡皺眉,恍然怔了怔,想到了之前引起聖人對崔家態度改變的吏部考績名單。之前他就覺得這事兒有點巧,莫不是……房玄齡噌地一下起身,直接闖門去了。

房遺則和房寶珠跟著遠遠地看。

房遺則嫌棄地罵房寶珠糊塗,“明知道父親計較這事,你還說。”

房寶珠愣了,“原來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大哥表現得那麼明顯。剛剛之所以裝傻充愣不說,為了什麼,就是怕出現這種事。”房遺則無奈地感慨道。

“我……我錯了。我以為提一下晉陽公主,父親會高興。”

“是好事,不過咱們阿耶聽了之後會思慮很多,所以對他來說就未必是一件高興的事。”房遺則咂咂嘴,轉即和房寶珠告辭。

“怎麼走了?早飯還沒吃呢。”房寶珠不解。

“就這情況,你還指望能吃早飯?我還是自己找廚子弄塊餅墊肚子去。”房遺則揮揮手去了。

房寶珠想了想,決定還是湊湊熱鬨,遂跟著進屋去。

她趕去屋裡的時候,剛好看到父親正在數落大哥。她大哥垂著眸子矗立在那裡,麵容如玉,對父親的態度是恭敬的,卻絲毫也沒有折損他自己身上的半分氣度。

房寶珠覺得事情既然是她挑出來的,她也有責任,所以撒嬌的對房玄齡喊了一聲:“阿耶!”

上次慶豐宴的時候,瞧見晉陽公主對聖人撒嬌,她就是這麼一聲喊,聖人立刻就笑了,對晉陽公主一臉寵溺。

今天她為了讓大哥少受兩句父親的訓話,就勉強自我犧牲一次吧。

房寶珠喊完之後,眼睛就巴巴地望著房玄齡,下巴已經做好了上揚的準備,想等著她大哥回頭感謝她。

房玄齡正全神貫注地和長子生氣,聽到房寶珠的一聲喊之後就不耐煩地轉頭,斥責了她一句,讓她閉嘴。

房寶珠:“……”

“你對女兒那麼凶乾什麼?”盧氏立刻挑理。

房玄齡辯解:“誰讓她插嘴!”

“我——”房寶珠覺得自己很無辜。

房遺直這時候抬眸看著房寶珠,“妹妹想和父親撒嬌?”

房寶珠欲哭無淚。這種時候了,大哥一定要把真相說出來?她小心思被看破,更丟人。

盧氏詢問房寶珠是不是如此,見她尷尬地點了頭之後,盧氏就更有理了,對房玄齡厲害道:“你看你,女兒好好的和你撒嬌,你把女兒嚇成什麼樣子!”

房玄齡瞪眼,“我——”

“是,我和大郎背著你乾的事是不占理。可一碼歸一碼,你對咱們女兒這是什麼態度?”盧氏質問。

房玄齡噎了下,辯解道:“是她在我說話的時候沒禮貌地插嘴。”

房寶珠聽到房玄齡說自己沒禮貌的話之後,立刻就忍不住了,眼睛裡閃著淚花,委屈地撲到母親身邊,抱著她的胳膊傷感地落淚。

本來房寶珠剛剛被房玄齡吼一嗓子的時候,沒覺得多委屈,倒是經大哥揭穿心思,又被母親這麼打抱不平的一說,然後再得到父親這樣回複,她立刻就難過了。同樣是父親對女兒,為何她和晉陽公主之間差了這麼多。聖人還忙,日理萬機,都能對女兒那麼好。

她父親………

哼。

“阿娘,也就隻有您疼我了。”房寶珠哭得傷心。

房玄齡慌了,抬手僵在半空,終究不知道放哪兒,又尷尬地放下。他忙溫言勸慰房寶珠不要傷心,他剛剛不過是氣憤所致,一時失言。“阿耶正和你母親、大哥生氣,所以才沒來得及顧及你。”

房寶珠完全不聽這些話,隻顧著一味地哭,覺得自己好丟臉,好尷尬。

房玄齡無奈之下又是一頓好言相勸,一再保證以後對她不再這樣發火,卻還是不好用。最後終究是在盧氏的勸慰之下,房寶珠才算好了,抽著鼻子可憐兮兮地告辭。

本來理虧的盧氏此時對房玄齡理直氣壯了,“剛剛幫了你,你欠了我一個人情,剛好跟之前的事情相抵了。”

“這能一樣嗎,這能相抵麼,你們兩個背著我——”

“行了,多大點事。一個大男人為這點事和妻兒計較,至於嗎。”盧氏拍拍房玄齡的肩,勸他不要生氣。

房玄齡覺得自己剛剛好像被算計了,盧氏就是趁機在拿房寶珠擋自己。他不滿地瞪了一眼盧氏,想把剛剛氣勢找回來。盧氏立刻要滿足房玄齡,把她的眼瞪了回來。房玄齡終究在盧氏淩厲的目光之下屈服了。

房遺直立刻對房玄齡行禮,“那兒子便先告退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房玄齡瞪他,然後看一眼那邊的盧氏,“再說一遍,不準你們再有第二次!”

“你也不要生氣了,這也是為你兒子將來打算,你做父親的有責任為他操心,做一點犧牲。”盧氏一手捉住房玄齡的胳膊,態度適時地軟了下來,轉即那邊的房遺直道,“你也去吧,明鏡司和大理寺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你操心。”

房遺直應承,方離開。

房玄齡眼巴巴看著兒子在離開之前,沒有對自己有什麼特彆的表示,心裡又是一頓悶氣。

“你給他慣壞了!”房玄齡對盧氏喊道。

“我兒子拎到外邊去,誰不說好?偏你睜眼說瞎話,自家兒子不好好誇。”盧氏氣哼道。

“你們拿我的名義去做事,我而今拿這樣的態度對你們都算好的了。”

“好好好,我不管你,都是我們錯了,我們不好。以後您房公就自己正正經經的好好過日子,彆管我們,公主兒媳的茶你也彆喝!”盧氏道。

房玄齡怔,看盧氏,“你倒是真有臉啊,連這種話都敢說,八字沒一撇兒呢。陛下不要崔家,就一定會選擇咱們家?你也太小瞧聖人的心思了。”

“一點兒都不敢小瞧,不過聖人擇駙馬的心思如何,我倒是真清楚,就在晉陽公主身上。”盧氏分析道,“我早就看出來聖人對公主的寵愛,那是真花了心思的。選駙馬這事兒他隻要過了心,就一定會計較晉陽公主的意思。”

“公主的意思?你什麼意思?”房玄齡問,他隨即見盧氏高興得合不攏嘴,知道她心裡有底了。

房玄齡想了想,然後睜大眼睛,立刻激動地問盧氏:“莫非公主對咱們兒子……”

“哎,”盧氏立刻出言阻止,“是我的寵壞了的兒子,跟你可能沒有什麼乾係。”

“嘖,”房玄齡樂道,“平時都挺大氣的,怎麼這就生氣了。怎麼就沒有關係,這兒子要是沒我,你能生出來?”

“反正是我自己生的,疼得跟什麼似的,你也沒幫忙。”盧氏扭過頭去。

“我倒是想幫忙,能幫上麼。”房玄齡好言賠笑道,隨即抓住盧氏的手,讓她和自己好好說說,這孩子而今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不過是互許了心意,還能有什麼,你在想什麼呢?”

“咳……沒想什麼,就是覺得餓了,咱們是不是該吃飯?”房玄齡問。

“都什麼時候,吃什麼飯?你都快趕不及了。趕緊出門去,我叫人給你帶點吃的去。”盧氏嫌棄地打發了房玄齡,轉頭就吩咐人隨便包點什麼吃的,具體是什麼她也不操心。想了想,房遺直出門也沒有吃飯,盧氏點了幾樣精細的菜,叫廚房做新鮮的熱的送過去。

其實房遺直從家裡離開的時候,已經叫人帶了東西,都是房遺直前些日子從四處收集的菜譜上找出的特色小吃。她按照公主的喜好,挑揀了幾樣口味適度的,讓家裡廚子做之後,自己親自品嘗過關了,這才叫人備下,帶去明鏡司。

房遺直到了之後,就問公主來沒來,得知沒在,房遺直立刻讓落歌把這幾樣小吃的安排送到公主屋子。

未免引人注意,往魏叔玉、尉遲寶琪和蕭鍇三人那裡也都送了一份。

房遺直隨後就在房裡一邊翻閱案件案卷一邊等待。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還沒有聽到公主的消息,房遺直就打發落歌去問。

不多時落歌就回來告訴房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