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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88 字 6個月前

達問。

“最是小心眼,記仇。”魏叔玉道,“他這個人脾氣不好,易怒,很愛衝動。為了堵一口氣,倒是很有可能犯下這事。”

“我對他不太了解,不過房世子還有可能知道,有一段時間,我記得季望一直變著法地黏著他。”蕭鍇回憶道。

“齊七郎和季望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多久前?”李明達邊提筆邊問。

“三年前。”蕭鍇道。

惠寧和安寧在三四年前去了梅花庵;江林在三四年前被付家領了回去,並和辯機相識;季望在三年前放了狠話給齊七郎。

三年前的這些,都不像是個巧合。

“房世子把江林緝拿歸案了。”衙差趕緊來報。

隨即江林就被帶了上來,跪在地上。

李明達看著堂下的人,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荷葉綠的裙裝,竟頭頂著烏黑的發髻,隻看打扮和普通女子無二。

江林就一直垂著頭,安靜不動。

房遺直隨後進門,對李明達說了句話,江林當即發瘋了。

第134章 大唐陽公主

“這就是和辯機私通的臟道士。”

房遺直隻說了這麼普通的一句話, 江林就像瘋了一樣, 欲往房遺直身上撲。

誰都沒有料到這才被押送上來的江林,竟然立刻發瘋。等大家反應過來時, 人已經被程處弼掃腿絆倒。江林一個側摔, 扭了腰,撞了頭, 原本插在她頭上的兩根珠釵也哐鐺掉在地上。她跟不怕疼似的,眼睛瞪得溜溜圓看著房遺直。

“你說誰臟——”江林底氣十足地叫著問,本來一張清秀好看的臉因憤怒而猙獰得五官扭曲。

再看房遺直,紋絲不動立在原處,一臉果然如此表情,大概是早就預料到江林會有此反應。

看來臟這個字, 是江林的軟肋。李明達也想起之前蕭五娘曾和自己說過的話,江林自詡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所以該是很忌諱臟這個字, 這一點房遺直倒是抓得很清楚。

“道姑和和尚私通都不算臟, 那這世間還有臟的東西麼。”房遺直垂眸睥睨她。

江林急急辯解,“我沒和他私通,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

“付三郎呢,和他之間也清白嗎?”李明達問。

江林底氣十足道:“這是當然。”

“你們之間若真是清白,他又怎麼會為你單獨去了明鏡司所在的老宅。那時候宅子荒涼, 沒有一個人。你們在那裡私下會麵,他連個貼身隨從都不帶了,會是因為什麼清白好事?”李明達試探性地質問。

江林皺了下眉,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好端端的和付三郎在那裡見什麼麵。”

李明達示意了下,當即就有人將尖狀的鐵杵放在了地上。

“還裝糊塗?”

江林驚訝地看了眼地上的東西,狠狠地皺眉。

隨即一雙裝著木腳的鞋被放了上來,接著又有一雙也被拿上來。這後一雙正是梅花庵惠寧等尼姑們偽裝男人腳印所用。

江林看到自己的那雙,已經不覺得奇怪了,畢竟她的這雙是跟凶器放在一起。這些衙差找到了凶器,自然就找到木腳。但是看到另一雙時,她難掩臉上的疑惑,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兩雙,很是不解地看向李明達。

“梅花庵的惠寧、安寧,你應該都聽說過。”

江林轉了下眼珠子,看著那雙鞋,麵容似有悔意。

這時候白天明得到了屬下的回稟,立刻拱手向李明達告知當初跟著付三郎“遠行”的兩名隨從已經被恩典放了歸鄉,由奴隸身份轉為良民。

“兩個月前他帶人到京兆府辦理,有他當時他簽字畫押的契書為證。”

白天明話音落了,就轉頭示意先前回話的小吏,小吏這時候雙手呈上契書給田邯繕。

田邯繕立刻將契書呈給李明達。

李明達快速覽閱之後,轉眸淩厲地打量江林。她身材並不高大,隻是略微豐腴,但是一雙手臂卻比普通女子強壯很多。

小吏又道:“屬下們已經快馬加鞭去了這兩個家仆現今的住處,分彆查問了二人。所得證言一致,皆說是付三郎主動放他們走,還說他以後不會回長安城了,請他們幫忙保密。”

“保密?”李明達好笑地把目光掃向了江林,“在家的時候還說要曆練自己,隻帶兩名隨從隨行。偏偏卻在沒有離開長安城之前,就將兩名隨行的家仆放了,還請他們保密。付三郎顯然是有所圖謀,才計劃離開了家。但而今人還沒有離開長安,就死在了齊家的舊宅裡。誰都知道那座宅子當時沒有人,他願隻身去那裡赴約,必然是等著見什麼重要的熟人。而且二人該是打算做什麼隱晦之事,不然他不會連家仆都給打發了。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江道姑?”

江林垂著腦袋,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撐地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江道姑這身打扮倒是清秀可人,令人見了不禁想多看兩眼。我一女子尚有如此的感覺,卻不知男子會如何?那付三郎正青春年少,又時常在家見你,會不會起了什麼彆的心思?”李明達繼續逼問。

江林蹙眉,兩隻手的拳頭攥得更緊。

“若非是為了私奔和你相約在那裡會合,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彆的緣故。”李明達又道。

狄仁傑聽到此,驚訝地挑了挑眉,恍然意識到原來是因為私奔,之前公主說那鋪墊些話的時候,他就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倆人在那見麵是為啥。

魏叔玉在旁一眼看穿了狄仁傑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嘴裡含笑著小聲嘟囔著:“你還是閱曆少,這都不懂!”

狄仁傑瞪看一眼魏叔玉,臉立刻就紅了,隨後他往周圍看了看,驚訝地沒有發現他想看的身影。

魏叔玉瞟見了,忙對狄仁傑悄悄打眼色,意在問他要找誰。

狄仁傑小心地看一眼那邊正在審問犯人的公主,然後用極低聲和魏叔玉道:“蕭鍇呢?剛還是和我在一起給公主回話,怎麼轉頭人不見了。”

“我瞧見了,剛剛看他捂著悄悄肚子出去,應該是不太舒服,又怕打擾到審案,所以沒有吭聲就走了。”魏淑玉道。

狄仁傑點了點頭,轉即看向那邊麵容秀麗的晉陽公主。此時她正逼問江林,一張嘴就舌燦蓮花,話說得有理有據,比她的容貌還要漂亮。身形並不算高大的她,腰板挺得筆直,微微揚著下顎,一雙秀氣的眼炯炯發亮,英氣十足,一點都不輸於男兒。在彆人眼裡如何他不知道,至少於狄仁傑來講,是十分耀眼的,看得眼睛有點直了。

魏叔玉發現狄仁傑的目光不對,悄悄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給他使眼色,似在問他看什麼。

狄仁傑眨了眨眼,然後尷尬地笑著搖頭。

這時候江林忽然發出一陣大笑,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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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笑能掩蓋什麼?”李明達又問。

房遺直斜睨一眼江林,見她不講話了,便緩緩開口:“必然是她自以為高潔,不想承認她和付三郎私奔的事。眼下作案凶器已經找到了,她承不承認已經沒有關係,臟的就是臟的,改變不了。一邊和辯機私通,一邊又想和付三郎私奔,你怎麼會姓江呢,姓私多好。”

房遺直一張嘴就氣死人不償命,再一次戳了江林的軟肋。江林眼睛瞪得發紅,又開始要發狂,但這一次侍衛們早有所準備,立刻就按住了她的肩膀,死死地把她的臉扣貼在了地上。

“什麼私奔私通?你到底是什麼人,學什麼狗叫!”江林氣罵道。

“我弄不懂了,她這樣瘋性子的人,怎麼會人緣兒好?”狄仁傑疑惑不已。

房遺直嗤笑,“因為能裝,而今醜事被大家揭發出來,自然就裝不下去了,露出了本性。”

江林凶悍的目光立刻朝房遺直投射過去,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魏叔玉忍不住勾起嘴角,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針對房遺直,倒是覺得挺有趣。他很想看看這個江林得罪房遺直的下場會如何。

“為什麼汙蔑我!我不許你汙蔑我,不許你汙蔑我!你到底是誰,離我遠點!滾遠點!”江林對房遺直暴吼道。

“看來你很不喜歡大家說你臟。”李明達歎道。

江林愣了下,臉色漲得青紫,此時此刻才恍然明白,大家都是在故意刺激她。

江寧林回過神來之後,冷笑得直晃肩膀,“你們這麼刺激我,不就是為了知道真相麼?都很想知道這案子到底是不是我做的?想讓我認罪?可以!但要和我道歉,收回你們之前詆毀我的話。特彆是他說的那些話,必須好好給我收回去。”

江林說罷,就憤怒地指向房遺直。

“我的天哪,我還是頭一次在堂審的時候,碰到你這麼理直氣壯的犯人。誰給你的膽量敢指責房世子,讓而今堂堂的大理寺少卿為你賠罪?”白天明差點驚掉了下巴。

江林怔了一下,然後用稀奇地目光轉頭打量房遺直,上上下下反複很多次。

在旁待命的衙差和侍衛們見到江林如此冒犯,都緊握著手裡的刀和木杖,蠢蠢欲動。若非公主和房世子早有交代,讓他們不要隨便對江林動手,此刻他們隻怕早就用木棒把江林兩個眼睛戳成窟窿了。

“原來你就是房世子,久聞大名。”江林一聽到房遺直的身份,驚訝了,邊說話目光邊在房遺直身上又流連了一遍,似乎在審視一件她相中很久的衣裳。

房遺直很配合地對江林回以一抹微笑,看起來倒是很有禮貌。

但這場麵在其他人看來怎麼都覺得詭異,房世子這笑絕對不會是好笑。

江林怔住,心裡沒底地問,“你為什麼要對我笑?”

“沒有為什麼,可能隻是單純的覺得你可笑而已。”

“你——”

“你承不承認自己是凶手對於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證據已經在這,你和付紅梅以及付三郎的關係也很清楚,沒人會稀罕你說什麼。過不了多久外邊就會張貼告示,把今天的審案結果公布於眾,而你與辯機和付三郎的事也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