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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64 字 6個月前

量良久。

“會不會人手安排得太多?”李明達弱弱問。

李世民:“那你這案子有頭緒沒有。”

“沒有。”

“既是如此,你理該嫌人手不夠才對。”李世民審視李明達,“還是說你覺得這個案子不需要其他人,就你和崔清寂兩人便保證能把案子破了?”

李明達搖頭,“保證不了。”

李世民目光肅穆地看著李明達,心裡有點涼。他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從跟崔清寂在一起之後,腦袋似乎就不靈光了。以前破案一馬當先,滿腦子裡都是想著怎麼懲奸除惡,替人伸冤,而今滿腦子想的隻有崔清寂如何好。

李世民伸手點了下李明達的額頭,警告她好生破案,“想保住你的明鏡司,站穩腳跟,你就要做些成果來給大家看,好好把案子破了,令百官服氣你。不然你什麼都沒做出來,阿耶便是寵著你,想向著你,又拿什麼憑據幫你說話?”

李明達點點頭,表示明白。

“你最好明白,腦子清明些,彆犯糊塗。”李世民又警告一句,才離開明鏡司。

李明達親自送李世民上馬,看著他騎馬消失在街頭,哀戚肅穆的臉上才起了笑容,隨後她就甩著袖子要轉身進門。聽街尾處傳來馬蹄聲,李明達駐足,好奇的伸脖子去瞧,就見一抹她熟悉的清影來了。

李明達拉起嘴角,琢磨著自己是在門口等他,還是進屋等他。

想了又想,李明達還是邁著明快地步伐進去了。

“泡一壺好茶,再準備些櫻桃汁,估計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都來了。”李明達道。

田邯繕應承,這就去安排。隨即端茶進門,就聽見那廂來人報說房遺直和狄仁傑來了。

李明達想了想,打發人讓他們在偏堂等著。李明達囑咐完田邯繕,就起身自己去了後院。

田邯繕乖乖地帶著茶和櫻桃汁去了偏堂,立刻把房遺直等人請進門,這時候魏叔玉和尉遲寶琪也到了,四人就在正屋之內邊喝邊聊。

蕭鍇最後來了,一門見到大家,就高興地哈哈笑,直歎:“上次一彆,我還以為十年八載也不會見到你們了,沒想到連五個月都沒過,我們又見麵了。”

“你父親官複原職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還這麼大驚小怪。”魏叔玉不客氣的接話道。

蕭鍇撓撓頭,“可每次他被貶,我都真的覺得自己以後要過著庶民的生活了,我甚至想好了要娶個什麼樣的農家女。誰知每次這苦滋味才要體會的時候,他老人家就又得了聖人的重用。人生大起大落也不過就如此了,我這些年跟著我阿耶的起起落落,心都比同齡人老上十歲。”

其餘四人聞言,皆笑起來。

尉遲寶琪起身拍拍蕭鍇的肩膀,然後就拉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來,“我可憐的鍇兒,一會兒完事,我請你吃酒,給你接風,順便壓壓驚。”

“那也算我一個。”魏叔玉道。

狄仁傑忙表示自己也去。

然後大家就同時看向房遺直,正喝茶的房遺直見狀,便點了下頭。其餘四人就跟忽然挖到寶貝似得,都開心的笑了,又歎蕭鍇好福氣,難得碰到房世子給麵子的時候。

蕭鍇也很高興,忙行禮謝過房遺直。思及之前離京的時候,就是房遺直建議他們不要遠走,在定州的宅子住下,而今看真是明智之舉。他家中祖母年歲大了,真經不起折騰,這要是按照他們本來的計劃回老家的話,轉頭剛到地方隻怕就又要折騰回來。他們還好些,老人家哪裡能經受得住。蕭鍇隨即又對房遺直和再次行禮謝過。

“好在你的話我學給阿耶聽後,他真聽了,這才免了麻煩。”蕭鍇故意樂哈哈地拿稀奇的眼光打量房遺直,然後對尉遲寶琪、魏叔玉和狄仁傑道,“你們說怪不怪,我阿耶也不知道喝了他什麼迷魂湯,就是信他說的話,自己個兒親生子說什麼都是不中聽,隻有挨罵的份。”

“就我所知,不止你一個,我也是。”尉遲寶琪指了指自己,“我父親一年好容易給我來一回信,心裡卻是提了數次遺直兄,叫我好生跟人家學習,彆一天就知道貪玩。至此我考試成果還算不錯,去了信報喜,但回信如何我都已經能猜到八成了,必然是叫我不要驕傲,叫我繼續和遺直兄好生學習,叫我收斂一下怪誕脾氣,學學遺直兄的君子風度……唉,彆說了,一提這些,我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老人家親生的。”

魏叔玉摸了摸鼻子,“還好我阿耶沒有如此。”

狄仁傑想了想,尷尬道:“聽你二人這麼說,我現在怎麼感覺我阿耶好像也漸漸有點……”

“趕緊打住,趁著能挽回的時候,多多在信裡和你阿耶說遺直兄的壞話才好,這樣你以後還能是你阿耶親生的。”尉遲寶琪以過來人的姿態‘友善’地傳達自己的經驗。

蕭鍇忙附和點頭。

魏叔玉見這倆人如此誇張,真有些為房遺直抱不平,轉頭瞧他,卻見他毫不介懷地繼續飲茶,似乎隻有手裡的茶才是真正吸引他興趣所在。魏叔玉想想自己,單單就穩重這一點,他就遠不及房遺直。

“都彆勸我了,我清楚得很,遺直兄是真心對我好。阿耶那麼囑咐我,也是希望我能學好。”狄仁傑一本正經道。

倆人見他不上當,也就不逗他了。

“唉,這都是小事,我盼著我阿耶彆再起起落落就好。”蕭鍇感慨道。

“你父親的事,你還要習慣,好在陛下是個念舊的人。”房遺直這時候插了一嘴。

蕭鍇一愣,其餘三人又笑起來。他們都明白,房遺直這話裡的意思是在告訴蕭鍇,以後八成還是會有被貶黜的事發生,但是照舊還是會有官複原職的情況再現。

蕭鍇反應過來後,就苦笑起來,隨即撓撓頭道,“看來以後我得認命了。”

幾個人又乾說了一會兒,發現公主還沒傳話來,都有些奇怪,就問田邯繕公主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田邯繕應承,“後院出了案子,此刻正和崔主簿在那邊勘探案情。”

“喲,這事兒公公怎麼不早說,我們正可以去幫忙啊,卻在這坐著。”

“諸位莫急,公主特意吩咐,讓諸位多歇歇腳再去。”田邯繕笑眯眯道。

“我們都歇夠了。”尉遲寶琪著急道,一聽到崔清寂這個名字,他就忍不了。考試也完了,功名官位也得了,剩下的就是擄袖子好好和崔清寂對著乾了。他可絕不能被崔清寂比下去,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能放棄公主。

魏叔玉猜出個七八,倒不著急,笑著勸大家也再坐會兒。

“不坐,我得了聖命,是來此做四品明鏡司主簿的,自然要謹遵聖命好生乾活。”尉遲寶琪鏗鏘說罷,就正經拱手,肯定田邯繕領他過去。

房遺直也起身,表示和尉遲寶琪一起。蕭鍇和狄仁傑見狀,趕緊也跟上。魏叔玉喝乾了手裡的櫻桃汁,慢悠悠地起身,這才跟著大家去了。

五人到的時候,就見晉陽公主和崔清寂站在一具已經爛到慘不忍睹程度的屍體身邊,談論什麼。二人一聽到他們來了,同時回頭。打眼一瞧,叫人隻覺得郎才女貌也不過如此了。

蕭鍇忍不住嘀咕一聲,“皆是不俗啊,難不得我聽說聖人有意撮合他二人的婚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狄仁傑忙拽一下蕭鍇,示意他不要再說。蕭鍇不解看他。狄仁傑使眼色,往尉遲寶琪那邊看一眼。蕭鍇恍然明白,這時候尉遲寶琪已經黑了臉,腳下的步伐更快。

他三兩步走到二人跟前,就對李明達行禮,闡明了來意。

“聖人剛已經和我說過了,你們都是來明鏡司一同協助破案。”李明達隨即為大家引薦了崔清寂,介紹他是明鏡司主簿的身份。

房遺直看眼那邊笑容自信的崔清寂,又瞧了眼站在他身邊不遠的李明達。本不覺得如何,但轉眸再瞧,崔清寂和眾人說話的時候李明達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嘴角還含著笑,房遺直蹙緊眉頭,隨即目光在二人身上快速徘徊,而後方落在倆人後頭的屍身上。

尉遲寶琪這次看到屍體,反應沒以前那麼大,他用帕子掩嘴,靠近屍體的時候,目光裡透著認真。眾人都瞧見他的改變,都覺得奇怪,忍不住開起他的玩笑。

尉遲寶琪也不理會,上下左右看完之後,他就站起身,板著臉仍舊是一臉認真肅穆的模樣。

李明達好奇地看他:“可有什麼發現?”

尉遲寶琪搖了搖頭。

李明達稱讚尉遲寶琪不怕鬼已經是很大的進步,尉遲寶琪忙行禮謝過李明達的讚美。看狄仁傑的建議果然有用,至少貴主而今對她真的有點‘另眼相看’了。

“仵作推斷,死亡時間最晚大概是在兩個月前。”李明達對眾人道。

“也便是三月初。”狄仁傑道。

“致死原因,在這裡。”李明達指了指屍身的%e8%83%b8口處,大家早前也注意到了,屍體%e8%83%b8口處有個拳頭大小的窟洞。

“這是什麼凶器?”魏叔玉問。

“暫時不知。”

“那這些白骨呢?”尉遲寶琪問完,看到那邊池塘裡拿著籃子撿骨頭的衙差們,一個個手拿著的籃子也都快滿了,忍不住皺眉,驚駭道,“這池塘裡得死多少人啊。”

“光看頭骨,就已經有十三個了。”狄仁傑隨即數了下,“難道這些人都是被同一個凶手殺死?那這也太可怕了。”

“既然已經化作白骨了,搞不好已經有些年頭了。我記得這座府邸一年半以前,還住著人,誰家來著?”蕭鍇撓頭,忽然想不起來了。

“上任工部侍郎齊鳴。”房遺直道。

“對,齊鳴,是他家。”蕭鍇應和,“這人很慈祥,說話也和氣,有八個兒子,一大家子都住在這宅子裡,家仆也多。這園子那會兒必然來來往往都是人,些屍身不大可能在那時候就被投入河裡。而過去這短短一年半,任誰也不可能殺了這麼多人扔進塘子裡,我看這未腐爛的屍身很可能跟其它白骨並無乾係,白骨極有可能是前朝所留。”

“是不是有乾係,要等仵作勘驗了這些白骨之後才清楚。”李明達道,“這一步有些費工夫,大家要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