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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83 字 6個月前

“該是不知道,”李明達笑一聲,然後斜眸警告田邯繕,“而今都大了,這種事更沒必要說,管好你的嘴。”

“奴深知!”田邯繕忙應承。

李明達用手掩嘴,打了個哈欠,“困了,回吧。”

行至前堂,卻瞧見崔清寂也在此處。崔清寂正和守門侍衛打聽李明達的去向,轉頭一瞧,就見李明達才從後院的方向回來,方知她剛剛並不在此處,微微蹙眉一下,但轉即麵容上就露著淡淡地微笑,去和李明達行禮,詢問公主可選好合適的房間沒有。

“貴主有什麼要求,便和下官說,下官隨後就照辦,保證辦得妥當。”崔清寂請命道。

“既然我是明鏡司的主管之人,還是該坐鎮正堂之後的正房最好不過,挨著你的東廂房。”李明達不忘在後頭補充一句。

崔清寂怔了下,便忙笑著應承是自己的榮幸。

李明達瞧他真心高興,也不說什麼,帶著魏叔玉到正房後,指著什麼地方要什麼布置,一切都按照她在宮中的書房布置來。

“這裡還要擺兩盆蘭花,要開的好的。”李明達歎道。

崔清寂點點頭。

“大概就這些了。”李明達吩咐完,就和崔清寂道彆離開。

木朗見公主人走遠了,就忍不住跟崔清寂犯難的感慨,“六郎,開得好的蘭花?現在被彆開得好的了,能開花的都少見。”

“我知道一處有,就是要費些心思才能討來。”崔清寂不以為意,讓木朗這就備馬,他去討蘭,其餘的活計安排,就讓木朗操辦,“一切都按照貴主的吩咐來,記住,切不可有一絲怠慢,我明早才能趕回,可能會晚些,未必能提點到你,切勿出差錯。”

木朗應承,趕緊恭送走了崔清寂,就開始張羅。

李明達回了立政殿,衣裳都不換,就高高興興地去拜見李世民。李世民瞧他心情不錯,反倒對朝臣的回稟不太感興趣了,匆忙把人打發了後,就趕緊把李明達招到跟前來,問她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自然是好事,隻阿耶給我準備的明鏡司這一件事就足夠我高興很久了,更何況您還安排了崔六郎那麼厲害的人幫我。”李明達撒嬌地抱住李世民的胳膊,感謝他一切周到的安排。

“倒說說,這崔六郎怎麼幫你了。”

李明達就從崔清寂如何布置明鏡司說起,“阿耶說他厲不厲害,就這麼一天一夜的工夫,他能打發人把整個老宅子翻新變了樣。門頭修改新砌出來的,我過去的時候,牆上的泥還沒有乾呢。裡麵收拾的更是乾淨,院子裡一點雜草都沒有,院子也都修建乾淨。房間每一處打掃的一點灰塵都沒有。”

“都是些小事情罷了。”李世民歎道,“不過這倒是足以證實他細心。”

“不止細心,兕子今天才發現,以前小瞧了他,他不止謙謙有禮,還是個才華橫溢之人,言談不俗,出口成章,對很多事見解深刻,真可謂令兕子大開眼界。”李明達歎道。

李世民驚訝地打量李明達,“總算是看到崔六郎的才華了,阿耶還能誆騙你不成?真不知道你以前的眼睛都長哪兒去了。 ”

“以前和他不熟。”李明達道。

“你開竅就好,便和他好生相處。”李世民說罷,探究的目光落在李明達身上,“阿耶一直想給你最好的,等你把人瞧滿意了,也不要害羞,儘管告訴阿耶就是,阿耶回頭給你們賜婚。”

“兕子對他隻是敬佩而已,並沒有彆的什麼,阿耶不要誤會。”李明達說對李世民眨眨眼,極力強調道。

李世民滿意哈哈笑,“好好好,那先不說了。”

李世民隨即又問李明達梅花庵的案子如何了,得知結果之後,忍不住唏噓。

“可憐,倒也可恨。說慈悲,也不過是假慈悲。”

李明達點點頭,隨即問李世民可曾考教過崔清寂的才學。

李世民聽李明達又提及崔清寂,微微皺眉了下,然後笑著點頭,“考校過。”

“父親覺得他作詩才能與兕子相比如何?”李明達問。

李世民想了下,“要聽實話?”

李明達點頭。

“你自然比不過他。年輕一輩之中,能與他才學相較的人,該是隻有房遺直了。可惜他不願尚主,不然而今我很可能還會考慮他作為駙馬人選。其實憑這點考量,崔清寂將來保不齊比他更好,至少他更有膽量,一個怕尚主麻煩的人嗎能有多大出息。”李世民道。

李明達尷尬道:“阿耶說什麼都能扯到選駙馬上,兕子不聊了,回去睡覺。”

李明達說罷,就和李世民告辭。

李世民笑哈哈地忙哄李明達,“好好好,不說這些。說你十六姐的事,今天我又見她了,麵色不大好,得空幫我勸勸她,也不能總這麼下去。”

李明達應承,“不如把她接到宮裡住,我們時常照看她,她自然就會開解一些。”

李世民點頭應允。

……

梁國公府。

一隻黑貓縱身一躍跳到了桌上,直接啃上桌上剛放置好的一盤切鱠。

侍女驚呼一聲,就要去趕貓,卻見忽見一個青袖的胳膊擋在前頭。轉頭就見一張清俊的側臉,眉如墨畫,卻有幾分疏狂的味道。侍女打個激靈,忙低頭行禮,竟是世子回來了。

“下去吧。”房遺直道。

侍女抓著手裡的抹布應承,但看著才擦了一般的桌案,表情有些尷尬。

落歌行至侍女跟前,伸手接了抹布,使眼色令她快些下去。

“切鱠是韓王府送來的,沒多少,世子和三郎、二娘一人隻分了一盤。”院裡管事的婢女回稟道,隨即一瞧桌上的東西已經成了貓的盤中餐,趕忙識趣地退下。

房遺直在桌邊坐了下來,伸手抹了抹黑貓的後背,靜看著它狼吞虎咽。

落歌擦完了桌案,隨後走到房遺直身邊。

“把水燒開晾涼了,再給它喝。”房遺直囑咐道。

落歌見一眼那個掛著金燦燦鈴鐺的黑貓,立刻點頭應承,不敢怠慢半分。

這時外頭來人,卻隻在門口候命,沒有吭聲。落歌知道來消息了,對房遺直行禮一下,然後趕緊匆匆出去,得了消息進門後,就進門和房遺直稟告。

“明鏡司布置好了,崔清寂不光用了衙門的人,還使喚了自家府裡的上百眾家仆去幫忙,隻一天一夜就把內外都拾掇得差不多了。”落歌隨後和房遺直講了李明達和崔清寂的房間分配情況,緊接著又道,“今天魏世子還去找了他的麻煩。”

“什麼麻煩?”房遺直聽到這裡,才發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是在梅花庵的時候,崔清寂在背地裡笑話他妹妹醜,他不甘心,就去抱不平了。”落歌回道。

房遺直笑一聲,垂眸依舊看著貓吃魚。

落歌弄不懂房遺直的心思,自己也疑惑,“倒是怪了。魏世子這人是自傲了些,但絕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麼沒君子風度的事。崔清寂也不像是能說這種話的人,不過也有說法是隨從失言,總歸是轉身的時候,他們主仆有一人說了那話。”

“叔玉在護人。”房遺直想了想魏叔玉近來的動向,料知問題不在他身上,那問題必然就在他妹妹魏婉淑那裡了。魏婉淑在梅花庵住了近半年,而這期間往來梅花庵的重要人之中,剛好有一位而今已不好言說的人物。怕是崔清寂知道了什麼把柄,魏婉淑才求救於魏叔玉。以魏叔玉狂傲的性子,他必然不會選擇去求對方解決問題,畢竟他和崔清寂不熟,退一步講就算對方答應他不說,但這樣的‘解決’也是短暫的,還是被人拿把柄可威脅。所以魏叔玉就乾脆選擇和對方對立,反目成仇。

若兩廂關係要好,或是平時沒什麼來往,一方說另一方不好,那就必然會引得眾人皆信。而兩廂對立,彼此詆毀,若所言之事若沒有證據,彆人也不會太信。

“世子,那咱們明天要不要也去明鏡司看看?”落歌提議問。

“不去。”房遺直立刻否決,而後繼續摸貓。

落歌有些著急道:“可我看那崔六郎對公主緊追不舍,怕是時間長了事情會生變。聖人對崔清寂似乎很上心,咱們這邊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要不要考慮出手?”

“且等幾日。”黑牛把一盤子魚吃完了,就窩在房遺直懷裡%e8%88%94爪。房遺直寵溺看著懷裡的貓,忍不住勾起嘴角。他笑了會兒,才轉而問落歌要了博陵崔氏當下為官人員的名單。又打發人去準備一些吃食,明日就是科考,他要去看一看尉遲寶琪。

……

芍藥花落,轉眼到了出榜之日。

尉遲寶琪考了明經第一,喜氣洋洋地來梁國公府感謝房遺直的指點。當然,他也要好好地在府中和大家痛飲一場,以慶祝自己科舉高中。

“這真是叫人高興的事,我和你伯父也一直把你當半個兒子看。而今你高中了,我們比誰都高興。眼下你父母不在此,我們便做主,為你好好辦一場慶祝宴,把你平常來往那些好朋友們都叫來,大家一起熱鬨。”盧氏高興道。

尉遲寶琪連連謝過盧氏,他是個愛熱鬨的人,而且一向和盧氏關係不錯,所以也不客氣,立刻就應承下來,請盧夫人幫忙打點。

盧氏立刻就張羅安排了下去,彆的事都不必尉遲寶琪操心,他隻要想好名單寫請帖就可,其它的事情都有她負責張羅。

尉遲寶琪說了一連串的名字,都是他平時往來比較好的朋友。最後還有一個名字令尉遲寶琪有些猶豫,但還是沒忍住,問房遺直:“你說我能請公主來嗎?”

“能。”

“不可。”

盧氏和房遺直異口異聲。

尉遲寶琪驚訝的看著他們母子倆,苦笑道:“那我到底是能還是不能?”

盧氏一把扯住房遺直的胳膊,瞪他:“為什麼不能?你和寶琪都是和貴主一起共患難破案的好友,這寶琪而今有喜事了,邀請她來和大家一起慶賀,這不是皆大歡喜好事情麼 ,你有什麼理由阻撓。”

“明鏡司剛剛成立,必然有很多雜務需要處理,公主這段時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