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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49 字 6個月前

才怪,”尉遲寶琪再回首看狄仁傑的時候,雙眼幾欲噴火,“我剛剛竟然誇讚了我的情敵,我還和我的情敵做了好幾個月的朋友。不行,從今天起,我要和他絕交!不止絕交,我還要打得他崔清寂再也不想留在長安城!”

“哈哈,有誌氣!”狄仁傑拱手對尉遲寶琪表示佩服,“不知怎的,我就一直不喜歡那個崔清寂。其實按道理來說,他的才華和遺直兄也算不相上下了,也都是被我們子弟效仿為‘楷模’,言談舉止也有君子之風。但我始終覺得遺直兄交友是真心,他的像虛情假意。當然了,這也就是我一個人的感覺。今見你對我和盤托出這麼大的秘密,我就也告訴你一個,我們扯平,省得你擔心我不守承諾。”

尉遲寶琪拱手行禮,再三謝過狄仁傑。“聽君一席言,便能少走三年的彎路。而且這種事到三年以後,就什麼都晚了。”

狄仁傑拍拍尉遲寶琪的肩膀,“我也就能給你說點這些,彆的事隻怕還真幫不上。當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讀書,考個第一出來,讓公主知道你也是個有才學之人。”

尉遲寶琪點頭,立刻便表示不和狄仁傑多聊了,他一定要好好地改變自己,在科舉考試上爭個好名次來讓公主注意到他。

狄仁傑見向來‘不正經’的尉遲寶琪這般認真,越發確定他對公主的態度,心裡也希望他能成功。狄仁傑告彆之後,就回向自己房間,他走走路忽然有些遲疑,反思自己剛剛對尉遲寶琪說那些話是否對。

他才反應過來,尉遲寶琪早就和房遺直說過他喜歡公主的話,但是房遺直並沒有卻並沒有為他出謀劃策,而是通過下期比試的委婉方法讓他放棄。以遺直兄的謀慮,應該是看到了什麼,所以不想讓寶琪兄陷的太深。可他剛剛好像做了恰恰相反的事,在勸尉遲寶琪要努力。

狄仁傑有些懊惱自己剛剛不夠謹慎,聽到尉遲寶琪的話之後,就一股腦兒的單純出主意,竟沒有縱觀全局仔細思慮一下。狄仁傑轉身朝尉遲寶琪房間的方向走兩步,想想自己又不知道該怎麼改口去說明。

狄仁傑歎口氣,琢磨著還是尉遲寶琪本來就也沒有把喜歡公主的事情放下,自己刺激他奮力一搏,或許就有機會了。

但尉遲寶琪去對付崔清寂,令狄仁傑有那麼一點點心虛,總覺得以尉遲寶琪自己的能耐,估計是打不過崔清寂。

狄仁傑左思右想,還是放不下,覺得既然是自己出得‘餿主意’,還是該負責。狄仁傑隨即去找了房遺直,房遺直正在房中書寫永安師太的過往經曆。

“這是?”

“把打聽來得消息彙總一下,都寫在上頭,回頭貴主看的時候,會更簡單明了些。”

狄仁傑點點頭,佩服房遺直想的周到,“那這裡頭有什麼線索麼?”

“沒什麼太大的線索,至少沒能直接透露出誰是她奸夫,以及奸夫的來曆。永安師太自小就在梅花庵長大,吃住一直都在庵內。唯一一次離開梅花庵,是在她二十歲的時候隨師父出去化緣,離開大概不到半年,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個人帶著師父屍骨。她師父是半路害病死得,因為路途遙遠,她一個人沒法運屍,就把屍身火化了,隻帶著燒剩的屍骨回來。”房遺直簡單跟狄仁傑解釋道。

狄仁傑點點頭,“聽著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若真有什麼奸夫,倒是有可能是她外出化緣這段時間認識的。”

“年頭久遠,已經無法查實了。”房遺直道。

狄仁傑遺憾地歎了口氣,轉即他見房遺直還在寫,就想先告辭。

房遺直抬首看他,“有什麼事你便說,不會耽誤我。”

說罷,房遺直就沾墨,繼續寫。

狄仁傑敬佩地看一眼房遺直,就垂眸整理言語,把他剛剛和尉遲寶琪的對話經過說給了房遺直。

“我說完之後就有些後悔了,因為聽寶琪兄說,遺直兄並不建議他繼續,已經讓他輸棋了。”狄仁傑愧疚的撓撓頭,然後問房遺直,“那我是不是做錯了?”

“也不能說是做錯,畢竟你也是好意,不過讓他繼續堅持下去,確實會對他傷害很大。”房遺直沒有看狄仁傑,而是寫完一句話之後,繼續沾墨接著往下寫。

狄仁傑聽了這話,更加後悔了,連連歎氣,“那怎麼辦,我去和他說?”

“你的話已經到他心裡去了,現在改口,你可有正當的能說服他的理由?”房遺直這時候抬眼,看了下狄仁傑。

狄仁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隨即他試探問房遺直,他之前阻攔尉遲寶琪繼續喜歡公主的理由是什麼。

“因知道他不會事成,所以不想讓他在這事情上耗精神。寶琪的性子我還是了解一些,隻要日子久了,他自然也就淡了。不過,這些話卻不能直接對他說。”

“是不能直接說,說了他估計就不認我們是他的朋友了。”狄仁傑歎道,“那當下該怎麼辦。”

“在你想到能說服他止步的理由之前,暫且走一步看一步,你得空就好好看著他,至少彆讓他一條路走到黑。”房遺直隨即停筆,拿起桌上的宣紙,輕輕吹乾,隨即讓人立刻呈給公主。

狄仁傑靠在桌案邊,發愁。

“彆愁,決定終究是他自己做的,你也是好意。”房遺直想了下,然後對狄仁傑道,“但崔清寂那裡叫他千萬彆隨便出手,崔家他對付不了。”

狄仁傑點點頭,這就趕緊去和尉遲寶琪說。不過結果真如房遺直預料的那樣,尉遲寶琪已經被他之前的話鼓舞到了心坎裡,想勸他反悔,讓他恢複被遊說之前的情況,根本做不到。狄仁傑在沒辦法之下,隻能祝福尉遲寶琪,不要去隨便得罪崔清寂。

“怎麼,你們都覺得我打不過他?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不會直接去硬碰硬,我也懂迂回戰術。”尉遲寶琪自豪道。

狄仁傑聞言也不好說他了,隻勸他又是大家一起商量出主意,人多力量大,總會思慮更周全一些。

尉遲寶琪正點頭的工夫,那廂來人告知,梅花庵來了一位要留宿的新香客,剛安頓下來後,對方得知尉遲寶琪在此就要來拜見。

“誰啊?”尉遲寶琪問。

“崔六郎。”侍從回稟道。

尉遲寶琪一怔,隨即臉色不爽起來,“他屬曹操的麼。我一提,他就真來了!”

狄仁傑笑一聲,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見,我要好好和他杠一下。”尉遲寶琪說罷,就擼起袖子。

狄仁傑忙拉著尉遲寶琪,笑著對那傳話的侍從道:“就說人不在,說你家主人因為嘴饞,剛剛和狄懷英騎馬跑到山下找酒喝去了。”

侍從愣了下,轉而看向他真正主人。

“聽我的就是,也是為你們家郎君好。他這會兒要見了,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也給尉遲家找麻煩。”狄仁傑道。

侍從又見尉遲寶琪雖然生氣不服勁,但沒說話反對,這才應聲去了。

尉遲寶琪至此才甩開狄仁傑,“乾什麼攔著我?”

“我看你也是個聰明的,知道不能沒緣由地如去刁難人家。那就彆這麼衝動了,你覺得公主會喜歡這樣衝動的你嗎?好好看書,彆忘了你當下最緊要的事是做什麼。我也不能出門了,就在這屋子裡陪你。”狄仁傑說罷,隨手拿起桌案上的書讀起來。

尉遲寶琪想了想,也默默地拿起桌案上的書看起來,時不時地提筆寫一寫,認真背誦。

崔清寂得了回稟之後,便斯文地說沒關係,還給了那傳話的侍從一貫賞錢,又問他還有什麼人和尉遲寶琪一起在庵內。侍從感激於崔清寂大方,就報了公主晉王房遺直等人都在。

尉遲寶琪的侍從一走,崔清寂的隨從忍不住抱怨道,“今兒個倒是怪,長安城門關了不讓進,到了梅花庵借住,還能碰到這麼多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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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又有去打聽消息的人來告知,晉陽公主和晉王也在庵中。

“打聽晚了,六郎當下已經知道了。”

崔清寂剛到手的熱茶,一口沒喝,立刻就放下了。

“倒有緣,這二位貴人可一定要拜見。”

說罷,崔清寂又聽聞梅花庵的永安師太死了,公主正好趕上便在查此案。

崔清寂聞言一笑,“可好了,這永安師太的事,我剛好也知道一點。”

侍從:“六郎,那魏婉淑——”

崔清寂眼睛裡立刻閃出冷意,斜睨身邊人,“早和你們說了,休理會此人。便沒見過這麼愚的女子,早已經深陷泥坑難自保,不自知也罷了,還想對彆人頤指氣使。嗬,何德何能啊。”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有人想念崔小哥了()

第117章 大唐陽公主

當下就有侍從來回話, 說晉王李治得知他來, 便相邀見麵。

崔清寂起身,撣了撣衣袍,便匆匆去見了李治。

李治一見到崔清寂就高興地讓他落座, 又問他喜好喝什麼,叫人去準備。崔清寂便告知清茶即可。

李治愣了下, 彆有意味地笑起來, “你這喜好和我妹妹相似,還是說長安城內已經在盛行喝清茶了?”

“而今貴族子弟中,確實有不少子弟更喜歡飲煎茶, 還是不放料的,也不知是從誰那裡學來。”崔清寂禮貌回道。

李治挑眉笑起來, 也不說太多,轉而問崔清寂:“你又是怎麼來了這梅花庵?”

“本是出城替父親跑一趟腿,回來之後發現城門關了, 就要找一間客棧住下, 不想客棧沒了地方,侍從又說梅花庵景致好, 這就來此了。不想這麼巧, 在這碰見了大王和公主,還有房世子他們。”

“今天正逢十五, 我和晉陽來此處上香,房遺直和尉遲寶琪、狄仁傑他們也是,大家自然也就碰上了。”李治說罷, 又問崔清寂住在庵裡何處,得知他就住在普通香客住的房間,忙歎那裡條件不好,邀請崔清寂來他這裡住,左右他這邊的廂房也是空著的。

崔清寂忙婉拒:“怎好打擾大王的清幽。”

“沒什麼清幽,你就不要客氣了。”李治道。

崔清寂便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