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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17 字 6個月前

一開始發火的白袍男無可奈何地閉了嘴,但表情還是有些不忿。有點在乎這些警告,怕出事,卻更多的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五個人的談話聲,已經吸引了飯堂內不少人側目。

白袍男啪地拍桌起身,吼了一聲:“走!”

其他四名男子也就跟著走了。

李明達對李治和房遺直等人說道:“我們也走吧。”

李治點點頭。

隨後幾個人走到後山梅林之後,李治便忍不住感慨,“以後我們還是在自己屋吃比較好,剛剛那地方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跟我之前所預想的還真是差彆很大。”

“還有比那更粗俗的呢。”狄仁傑歎道。

李治忙擺手表示不說這些了,還是他們幾個人自己在梅花林清靜最好。

“上午的時候,就有不少香客被攔在外失望不已,而今我們幾人倒不必占了所有地方。”李明達建議道。

李治立刻就聽了建議,很厚道地打發侍衛隻把他們所處東邊的這一小片梅林看守住,他們幾個人在這小片地方能愜意賞景就是了。

當下又弄了爐子、炭火,準備煎茶用。

李治就挑選了一棵開得最好而且長得最大的梅花樹,叫人在樹下擺了桌子,可邊賞梅邊飲茶。又弄了棋盤,可在等茶消遣的時候,下棋打發時間。

李治早就聽說尉遲寶琪的棋藝好,竟能比得過房遺直。今日便特地拱手請教,欲和尉遲寶琪好好殺兩盤。

尉遲寶琪連忙謙虛道:“其實也沒有那麼好,隻是能多贏遺直兄兩局而已”

狄仁傑哈哈笑地湊熱鬨,忙和李治介紹道:“寶琪兄的棋藝確實好,前天我和他下了十回,輸了七次。”

李治一聽更來精神了,堅持要尉遲寶奇多和他下幾盤才行。

“可不許因為我的身份就讓著我,若讓我發現你有讓我之嫌,以後彆指望我再和你說話。”李治在落子之前,再三警告尉遲寶琪不許對他客氣。

尉遲寶琪應承,連連表示絕對不會。

二人隨即開始殺起來,就連一開始誰先下子都是通過猜一把棋子的單雙數來定,可見彼此的態度都十分認真。

狄仁傑很有興致地坐在兩人中間觀戰,很有禮貌的觀棋不語,但難掩他表情的興奮。

李明達和房一直在旁看了會兒,就沒什麼興致。

李治見狀,忙道:“你們都彆看著,趕緊擺桌,也下一盤。”

狄仁傑一聽這話,立刻高興地站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望向李明達。意圖已經很顯然了,他想和公主下一盤棋。

李治瞧出端倪,趕緊幸災樂禍地攛掇二人。

狄仁傑有些害羞地對李明達行禮,說了聲‘請公主賜教’的話。

“想讓我下棋也好,但比試總要有個輸贏,不然彼此怎麼能認真起來。”李明達又‘賭’上了。

房遺直在旁不禁笑歎:“貴主很愛賭。”

“不然樂趣何在?”李明達反問。

狄仁傑忙點頭道:“好啊,既然有比試,總要有個輸贏才有趣。貴主想賭什麼?”

“你要是輸了,就做我九哥十天的跟班。這十天內要形影不離,鞍前馬後。”李明達道。

狄仁傑愣了一下,“為何是晉王的跟班?”

“不然呢,你要做公主的跟班?你試試,看看回頭聖人見了,會不會要你的小命!”李治樂哈哈地開著玩笑,轉即很高興地對自己的妹妹挑了下眉。還是他的兕子妹妹好,打賭贏了都不忘給他占一些便宜。

“那我若是贏了呢?”狄仁傑問。

“你提。”李明達道。

狄仁傑猶疑。

李明達猜他不敢說出口,告訴他隻要是合情合理,不違背道義過分的要求,她都可以答應。

“說起來,當初在安州的時候,我和懷英還有遺直兄都欠貴主一個要求呢。”尉遲寶琪分了神,捏著手裡的棋子,對李明達感慨道。

“是。”李明達得意地揚起眉梢,笑了笑。

尉遲寶琪拍一下腦門,“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還請貴主隨便提要求,隻要是寶琪能做得到必定做。”

“留著,我等想到最難為你的要求的時候再提。”李明達半開玩笑道。

尉遲寶琪愣了下,然後故意做出一副要受罪的苦樣子來,連忙拱手行禮,請公主將來一定要手下留情。

狄仁傑這時候斟酌道:“那我還是先拿這個要求作賭,要是贏了,就正好和公主扯平了這個要求。”

尉遲寶琪豔羨地看一眼狄仁傑,此刻他倒是很想和他互換位置。若是自己跟公主賭棋,不管輸贏,他一定都會非常高興。讓公主答應自己一件事,和自己被公主要求做一件事,都是同樣讓人覺得內心激動。

“好。”李明達乾脆道。

李治忙催促尉遲寶琪彆走神了,“那邊勝負已定,你還是聚精會神和我好好下棋。”

尉遲寶琪忙道歉,然後落子。但落子之後,尉遲寶琪才反應過來李治說那邊是‘勝負已定’,正納悶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欲再問問,就見李治再一次落子,尉遲寶琪趕忙跟上。

這邊棋盤擺好之後,李明達開始和狄仁傑對弈。

狄仁傑的棋藝不俗,但還是進了李明達的“套”。經過好一會兒工夫之後,見狄仁傑終於掉進‘陷阱’了,李明達緩緩鬆了口氣。轉即就聽到耳邊傳來幾不可聞的笑聲,李明達仰頭看那邊站著的房遺直,對方的目光剛好也看過來,李明達立刻了然房遺直已經看透了她的手法。

剛剛尉遲寶琪還說房遺直的棋藝不佳,比不過他。李明達現在才意識到尉遲寶琪那話不可靠。

“哎呀,我輸了。”狄仁傑撚著手裡的子,再看棋局,認命地笑著把棋子丟回棋簍,連連感慨李明達棋藝精湛,自己萬萬不及。

李治見到那邊的情況,G笑起來,“這是必然的結果。”

剛剛狄仁傑也聽到李治說勝負已定的話,當時心裡還納悶,這會兒算是明白了。

他害羞地笑著謙遜道:“以前還覺得自己棋藝不錯,今日以後,可不敢再這麼自以為是了。”

“誒,不要灰心喪氣,你隻要不拿自己和晉陽公主比,你的棋藝還是很好的。”李治歎道

狄仁傑不解地看著李治。

“她下棋的章法隨了母親,我們都學不會。”

李治隨即告知大家,長孫皇後著有一部棋譜,平常人看了隻覺得雜亂毫無章法,卻被李明達參透了。長孫皇後的棋藝早就聞名天下,而今李明達得了皇後的真傳,自然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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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宮裡,除了聖人,她無敵手,所以近兩年,她都不下棋了。”

狄仁傑好奇不已,忙問李明達是如此參透那個棋譜的。

“說不出來,看了幾遍之後,再下棋的時候就自然而然會想到怎麼下。”李明達自己也有些不解。

“這方麵她真的是賦性太高,一般人比不得。你也不用琢磨,越琢磨越覺得這人生來真是各有不同了,我們偏偏是‘普通’的那個,她是‘不同’的那個。”李治誇張地感慨道。

幾個人隨即就笑了。

李明達無奈:“九哥就會說笑,論經史子集,我比不過你們任何一個,我在這方麵就是普通的一個了,你們是‘不同’。”

“誒,那是你沒我們學得多。但眼下你破案的能耐,已是翹楚。你再經史子集什麼都會,還要我們做什麼呀。”

“啊——”

“啊啊啊——”

李治話音剛落,就聽到山頂傳來接連喊叫的男聲。

幾個人俱是一愣,侍衛們隨即上前,將諸位貴人們團團包圍護住。程處弼隨即帶人上山查看,不久之後,他就帶著之前在飯堂大聲說話的五名男子下山。

五個人個個麵色不佳,有的還神情恍惚,一臉畏怕的模樣。

李明達不解地看著他們,問程處弼出了什麼事。

“稟公主,屬下等在山頂發現了永安師太的屍身,整個人倒掛在了一棵梅花樹上,呃,有些奇怪。而在屍體不遠處,發現了他們五人。”

在飯堂說話最大聲的白袍男子一聽,眼前這位樣貌英俊的小少年,竟然是堂堂公主,忙跪地磕頭。他慌張地解釋他們五人並非是凶手,不過是在山上賞梅剛巧就撞見了而已。白袍男倒是沒有之前在飯堂時表現的硬氣猖狂,此刻隻有恐懼,和一頭的冷汗。隨他而來的其餘四人也都跪下了,表示確實如此。

“什麼,永安師太死了?”李治驚詫歎,有點難以適應。他們剛剛還看到永安師太活生生的在他們麵前,怎麼就一頓飯的工夫,人就沒了。

李明達立刻命侍衛封鎖後山,隨後大家就上了山頂。果然在西側的一棵老梅樹那裡,看到了一具被倒掛的屍體隨風輕輕搖蕩,但這個屍體看起來太特彆了,令所有初次見她的人都為之一愣。

屍體沒有穿衣服,吊屍體的雖然是繩子,但繩子和整個屍體上,都纏繞著迎春花的藤條,讓整個屍體都被嫩黃的迎春花包裹著。

左青梅當下就帶著人將樹上的屍體弄了下來。左青梅摸了摸屍身衣服下熱度,並不算涼,不過剛死不久的話也沒必要說出口,畢竟公主等人剛剛在飯前就見過永安師太。

李治撫了撫額,立刻轉身避免去看著被花枝纏繞的%e8%a3%b8屍,表示自己不行了,有點想吐,隨即和李明達告辭,要先行離開。尉遲寶琪見狀,也怕怕的,趁機跟著李治走了。

剩下的房遺直、狄仁傑和田邯繕等人,早就對屍體習慣了。特彆是經曆了風月樓的煮屍之後,這樣的屍體對他們來說,已經還算屬於正常一列。

“剛剛永安師太不是說身子不適,要回屋歇息麼,怎麼會在後山的山頂?”狄仁傑疑惑問。

“她今天狀況異常,我覺得很可能跟而今日的身死有關係。”房遺直回憶了下,判斷道。

李明達點點頭,她也這麼想,轉而問左青梅永安師太的死因為何。

左青梅查看了永安師太脖頸的痕跡,又在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