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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04 字 6個月前

久?”李世民驚訝問。

“當然了,阿耶彆看這隻是小小的一碗甜湯,熬製的火候可講究了,用什麼柴,填多少水,熬多久……連紅豆都是要新鮮現磨的才能好,如此才能保證這湯裡的香氣。女兒為表孝心,連這豆子都是自己親自磨得,厲不厲害?”李明達偏頭,甜甜地笑看李世民,對他不客氣道,“阿耶快誇讚兕子一下。”

李世民陰著臉瞪她:“宮裡沒人了麼,什麼事都要你個公主親力親為?就是為了我,也不必這樣,用不著,不稀罕。”

李世民說罷,還是沒忍住勾起嘴角,其實他心裡是美滋滋的,但還是舍不得女兒為自己熬一碗湯就這麼辛苦,他心疼。

李世民回過神後,忙去抓李明達那隻受傷的手,問她感覺怎麼樣,疼不疼。

“宣太醫!”

“阿耶,真不用。就是燙一下,皮都沒破,我沒那麼嬌氣了。”

“嬌氣怎麼了,我大唐的公主還不能嬌氣了?”李世民不忿道。

“真沒事。”李明達忙把手抽回,背到身後,不給李世民看。

李世民好笑地看她,似乎在等李明達開口哀求自己。

李明達訕訕地行禮,聲音糯糯地對李世民道:“那兕子就不打擾父親處理國務了,先行告退。”

李世民看著李明達的背影有些失望落寞,還是動了惻隱之心,無奈道:“行了,彆裝了。想乾什麼直說,阿耶應你就是。”

李明達連忙歡喜地湊到李世民跟前,笑著跟他打商量道:“互相幫的案子就差最後一步了,那份名單還沒查出來。”

“嗯,李大亮剛回稟了,那個祿達昂和石紅玉一樣,瘋了。”李世民歎了聲,然後側眸問李明達,“你有主意?”

“有,女兒覺得祿達昂其實招供了名單所在。”

“長安城北十裡之處的林子廣闊茫茫,徒步走一年都走不完。更何況是藏在樹洞裡,有陷阱倒是不怕,必有可破之法,但隻憑祿達昂一句半真半假的戲言,盲目搜查那麼一片深遠的林子,太過耗費人力。”李世民歎了聲,轉告李明達這件事不容商議,便是叫人試著搜查,他也不會允許李明達上山。畢竟那祿達昂也曾親口說過,放名單處四周有埋伏。李世民自然不放心女兒再陷險境。

思及李明達遇刺一事,李世民忍不住又是一陣暴怒,誓不會放過罪魁禍首達讚乾布。

“我思來想去,又給吐蕃讚普去了一封信,既然這達讚乾布在我大唐鬨事,此人理應送到我大唐處置,不容異議。”李世民氣憤道。

“阿耶放心,兕子不去林子。兕子就是好奇想看看那畫,不離開太極宮。”李明達柔聲和李世民打商量。

李世民怔了下,怒氣消散大半,和李明達確認之後,這才乾脆地應允。而且李世民應允下來之後,還頗覺得十分開心,誇讚他的兕子懂事乖巧,知道體諒他為父的苦心。

方啟瑞在旁看著,忍不住抿起嘴角。晉陽公主果然是晉陽公主,也就隻有她能這般厲害,生生地把盛怒之下態度堅決的聖人,勸得改主意不說,反過來還會誇讚她一番。

由此可見,這為人處世真要聰明點才行,嘴巴一張一合,說得巧了,能把許多乾戈化為玉帛。

李明達高興地謝過李世民後,就愉悅地告退,去跟等在殿外的李大亮說。

李大亮從剛剛就一直在心裡琢磨著勸慰晉陽公主的話,此刻已經攢了一肚子安慰之言,忽聽公主說聖人允準了,他呆了又呆,有點發懵。

“真允了?”

“廢話,我還能假傳聖旨不成,快去拿圖給我。”李明達催促道。

李大亮忙點頭應承,轉身就去。

李明達猶豫了下,叫住李大亮。

李大亮忙回過頭來,。

李明達若墨的眼盯著李大亮,“房世子情況如何你可知道?”

“一切都好,公主竟不知?”

李明達搖頭。

李大亮忙道:“那日用了蛇膽解毒之後,果然如高太醫所言,第二日人就醒了,但因為之前的刀傷正好割在血脈之處,還是失血太過,需要修養些時日。前日我去看他了,人精神著,還有隻貓陪他。那貓可被他養得嬌慣,你猜怎麼著?脖子上竟然還掛這個金鈴鐺,真了不得。

我都羨慕那貓了,隻恨不得也能跟它一樣,每天懶著躺一躺,被心疼愛護。

說起來我這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兩天為案子跑上跑下,累得腳底板上的水泡都起了三茬了。”

李大亮說到此,就忙對李明達行禮,佩服她前些日子能把‘互相幫’這麼複雜的案子給破了。

“而今線索都被貴主查了出來,我們不過是最後掃尾,卻還能累成這副德行,可見貴主之前多耗費心力。先前刑部那些識趣亂吠的人,我都打發他們為這案子跑,個個叫苦不迭,他們都明白了貴主的不易。他們還湊在一起向我賠罪,說對不起貴主您。”李大亮愧疚地解釋道。

“沒什麼的。”李明達勾起嘴角,笑容裡自然帶著淡淡優雅。

李大亮剛說完話就有些後悔,發現自己竟然不小心透露了那些人說過貴主壞話的事。此刻聽貴主不計較生氣,李大亮愣了下,又行禮,再次謝過公主的大度。晉陽公主真不愧是一國公主,心%e8%83%b8寬闊,根本不屑與那些斤斤小氣的官員計較。

“你去吧。”李明達道。

李大亮忙對李明達行禮,方告彆。出宮之後,他就趕忙要去取畫,然後好給公主送去,但到刑部的時候,李大亮忽然想起公主之前問候房世子的話來。李大亮思來想去,覺得房世子既然救了公主,公主必然心存感激,想知道他的情況,自己何不順水推舟從中做個人情。反正從刑部這往太極宮去,隻要多繞一條街就能到房家,也耽擱不了多少時候。

李大亮帶上畫,遂決定自行騎快馬去梁國公府,這樣既能見房遺直,又不會耽擱進宮複命的時候。

李大亮隨即被引路去見了房遺直。房遺直此時正坐在院裡曬太陽,身上蓋著白狐皮毛,皮毛上窩著一團黑,仔細瞧有個金鈴鐺露出來,便知道是那隻叫‘黑牛’的黑貓了。

李大亮又豔羨地看那貓一眼,然後笑著讓房遺直不必和他客氣招呼了。

房遺直笑了笑,也因和李大亮熟悉了,就道了聲:“正合我意。”

李大亮愣了一下,罵房遺直太不知道客氣了,轉即笑著坐下來,問房遺直情況如何。

“恢複中,一切安好。”房遺直打量李大亮,“倒是你好生奇怪,忙得腳不沾地,怎有空來瞧我?”

“這你都知道?看來房世子雖然人在家休養,耳朵不可清閒。”李大亮歎道。

“閒著無趣,就聽聽外頭的流言罷了。案子結了?”房遺直問。

李大亮搖頭,“哪那麼容易,說起來我倒有些佩服那個達讚乾布,怎麼養出這麼多厲害的死士來。”

“看來是祿達昂死了。”房遺直推斷道。

李大亮驚訝,搖頭無奈地笑,“可真什麼話都不能和你說,一張嘴就被你給猜透了。正好,那你猜猜我來你這裡所謂何事?”

房遺直道:“無非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案子沒進展,想問問我的意見。再一種是——”

房遺直話說一半停了,看向那邊跟來的房遺則,打發他回去好生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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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你的話再走也不遲。”房遺則耍賴道。

房遺直眼色沉下來,彆有意味。

房遺則立刻害怕起來,擔心房遺直回頭出什麼鬼招數害他的課業加重,立刻飛速地拱手告辭了。

李大亮啥端倪都沒敲出來,嘿嘿笑著感慨,“你弟弟可真聽你的話,不像我家裡那幾個,以前調皮的叫我直頭疼。”

“管教有‘方’就好了。”房遺直轉即對李大亮接著道,“再一種就是——貴主。鑒於你從來到現在都沒跟我主動提案子,就應該會後者了。”

李大亮驚詫不已,“你怎麼知道?”

“倒簡單。你查案必要進宮複命,聖人常在立政殿處理政務,公主本就曾負責過這案子,自然對這樁案子心有掛念,那麵會問到你。而你現下又忽然來找我,不為案子,那必然是為貴主了。當然這裡麵也有前些日子我為貴主擋刀的一些緣故。”房遺直解釋道。

李大亮連連點頭,佩服不已。“世子都猜對了,其實我此來也是擅自做主。”

李大亮隨即就把公主問候房遺直的事告知,“正好我要回宮複命,想著反正距離也近,就來一趟,問問你有什麼話對貴主交代,我正好可以順路。”

房遺直斂目輕笑,“倒沒什麼可講,你隻需如實告知她我而今如何就行了。”

李大亮驚訝,“我特意巴巴地來一趟,你竟一句話都沒有?”

“沒有,你快走吧,彆耽擱了正事。”房遺直趕人道。

“行行行,看來是我白好心。”李大亮無奈歎一句,囑咐房遺直好生養病,就拂袖匆匆去了。

待李大亮走後,盧氏就開門從屋子裡走出來。她伸脖子確認那廂李大亮不可去而複返,轉而才急急地瞪向房遺直。

“你乾什麼呢,多好的機會,人家好心特意來要幫你傳話,你冷冷一句不用就給回絕了。你還要不要尚公主了?”因院裡閒雜人等沒有,就剩兩個親信,盧氏說話也不那麼忌諱,直接挑明了。

房遺直默默看盧氏。

“我跟你說話呢!”

“兒子何時變過主意。”房遺直道。

盧氏詫異瞪他,“你怎麼沒變過主意,上次聖人有意讓你做高陽公主駙馬的時候,你怎麼說的。”

“我怎麼說?”房遺直反問。

盧氏氣得指了指房遺直,“你說這天下有兩件難事,一件是做太子陪讀,一件就是尚主。哎呀,我怎麼幾能生出你這麼大逆不道的兒子來,懷你的時候,我也沒吃什麼熊心豹膽。”

“是難事,難道就不能做?我也沒說這一輩子隻選擇簡單的事做。”房遺直不解地看向盧氏。

盧氏驚呆地看著房遺直,被噎得忽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