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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506 字 6個月前

可能那倆宮女剛好認得寶珠,一見這打扮就誤以為表妹是寶珠,所以才會去找房世子求救。”魏婉淑解釋道。

“厲害,這倒說得通了。”李明達對魏婉淑道。

魏婉淑聽出李明達不信,也不好說什麼,就悶著不吱聲了。

房遺直墨瞳湛黑,灼灼看著李明達,一句話未說。他知公主可以擺平一切,自己隻需靜觀其變,任憑事情發展就好。不過公主這份兒人情,他會好好的記下來。

“嗚嗚……我真不知宮女是怎麼回事。”周小荷又哭了。

不經察覺間,一道淩厲的目光從周小何的身上閃過。

魏婉淑忙去勸周小荷。

西邊這時候傳來腳步聲,正往這邊來,李明達還辨認出了她相熟人的說話聲。

李明達打發裴氏、魏婉淑可以帶著周小荷去更衣了,讓左青梅帶路,引周小荷去就近的望雲殿,而不必走遠路去熏風殿。

“房世子和房三郎也去吧,走那條路,西邊來人了。”李明達對房遺直道。

房遺直雖有話說,但聽李明達此言,立刻帶著他弟弟離開。

盧氏聽公主隻點了她兩個兒子,沒有叫自己,曉得公主是特意留下了她,遂沒有同兩個兒子一起走。

“勞煩盧夫人給我做個見證。”李明達笑著伸手,攙住了盧夫人的胳膊,同她一起從最近的大路往望雲殿去。

這時幾名世家女就說說笑笑走了過來,以蕭五娘為首。

一行人快走到渠水邊,蕭五娘一眼看見晉陽公主,忙帶著眾世家女對她行禮。

蕭五娘乃是蕭鍇的五妹,蕭才人的堂妹。自小就與李明達在各大宮宴上照麵,所以倆人算是老相識了。

李明達深知蕭五娘那張嘴巴的厲害。隻要是遇到她能八卦的場麵,她嘴裡就能編出三百八十種不同花樣的故事在世家女之間悄然流傳。在製造流言八卦這方麵,李明達是真鬥不過她,隻能躲著了。

蕭五娘給公主行禮之後,就親近過來,拉著李明達和她們一起。

“你怎麼想起來這?”李明達問蕭五娘。

“聽人說這裡是仙鶴長留之地,仙氣多,在此處放花燈許願靈驗。”蕭五娘道。

“誰和你說的?”

“我二哥。”蕭五娘眨了下眼睛才回答道。

蕭五娘的二哥正是蕭鍇。

“真是他和你說的?他怎麼會這麼了解宮裡的地方?”

蕭五娘嘿嘿笑,不回答。

李明達看她心虛的樣子,心下有了數,料知應該是蕭才人告訴她的,她怕連累蕭才人所以放到她二哥身上。李明達隨即打發她們去玩,不管了。

到了望雲殿後,李明達先等來了左青梅。

“婢子引她們到後頭的廂房更衣,似乎嫌婢子礙事,幾番委婉地打發婢子,婢子隻好便先來跟貴主複命。”左青梅回稟道。

“無礙的。”李明達說罷,就托著下巴靠在桌邊,無聊的用手指繞弄著絹帕。

殿後的房間內,裴氏正質問周小荷失足的經過,確認她到底是無心還是有意。周小荷低低啜泣,並不承認。魏婉淑在旁幫腔,也極力解釋周小荷的無辜。二人隨即就把裴氏的所有懷疑都打消了。

三個人繼續小聲嘀咕一番。

周小荷和魏婉淑一唱一和,都嫌棄李明達先前在渠水邊說話刻薄,似乎有意刁難她們。

裴氏聽她們姐妹所言,也納悶,“公主開始說那番話的時候,我心裡一抖,還想你這丫頭不知規矩,做了什麼冒犯她或是房世子的事。仔細打聽下來,倒也不是我們的錯。奇怪,公主怎生忽然不講理起來?”

魏婉淑嗤笑一聲,然後拉著裴氏道:“這倒容易理解。”

“怎麼說?”裴氏不解問她。

“我聽人說,晉陽公主和房駙馬似乎是關係要好。”魏婉淑把最後四個字的音加重。

“關係要好?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兩個還有——”裴氏謹慎的看了看屋外,選擇閉嘴不言後麵的話。

魏婉淑和周小荷互看一眼,然後對裴氏點了點頭。

周小荷也道:“我也聽說了。不瞞姨母,當初他二人在晉州的時候,她和房世子之間就眉來眼去,一塊同行的人,多少都看出了端倪。隻是礙於二人的身份,大家都沒人敢挑明白,說清楚罷了。”

裴氏心下一沉,然後很皺眉頭,驚訝萬分道:“竟還有這等事情,這還了得。”

“男未婚女未嫁,再說當初聖人安排那麼多世家子去陪公主,誰都知道其目的為何。”魏婉淑對裴氏解釋道,“而今有這樣的結果卻不稀奇。”

“你懂什麼,若是換做彆人也罷了。房世子那可是在聖人跟前放過狠話,說過娶公主是天下最難事。他當初為高陽公主的婚事,如此當麵拒絕。而今他若出爾反爾,想要人就要人,想改主意就可娶到公主,而且還是聖人最寵愛的公主。你們覺得聖人會願意?高陽公主會有臉?皇族的顏麵往哪兒擱?”裴氏接連提出疑道。

周小荷和魏婉淑紛紛點頭附和。特彆是周小荷,不能更讚同,恨不得給裴氏拍掌叫好。

李明達聽完這些,鬆開手裡的帕子,指尖在桌麵上劃過,然後端正身子,站起身,麵容冷靜地在望雲殿地中央負手徘徊。

左青梅見公主這般,默然斂眉,麵色更沉。

沒多一會兒,那廂就有兩名老宮女進門,行禮之後,回稟李明達和左青梅:“招了。”

隨後老宮女就上前,在李明達耳邊低語了幾聲。李明達點了頭,兩名老宮女隨即退下了。

“去把她們叫來吧。”李明達道。

盧氏一直安靜的坐在一邊等待,見公主起身徘徊,她也就站起身來,看李明達。

“夫人請坐。”李明達禮貌笑道。

盧氏點了點頭,又有點心發虛地坐下。

李明達也回了自己的位置坐好。

那廂裴氏聽宮女傳話,得知公主命她們去望雲殿的正殿,驚訝不已。

“忘雲殿?”裴氏有些不解地看向女兒魏婉淑,她很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本以為她們帶著周小荷來更衣後,就可以回去繼續參加宴席,事情就算過了。但公主而今又請她們去,看來是還要理論。

“從一開始公主說話就有些帶刺,這會兒誤會解釋清楚了,公主似乎還是想和我們理論什麼。你們兩個真沒有事情瞞著我?”晉陽公主的又一次反常,令裴氏的疑惑心再起。

周小荷剛剛放下的心頓然懸起來,她忙去看主心骨魏婉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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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婉淑笑了笑,對裴氏撒嬌道:“阿娘,能有什麼事,才剛經過不都解釋清楚了麼。小荷是受害者,落了水,論吃虧也是她在吃虧,沒連累到彆人啊。公主能怎麼樣,難不成要賴小荷弄臟了龍水渠的水,汙了整個太極宮不成?”

裴氏想想也是,公主似乎也沒什麼茬可以找她們,遂緊張起來的情緒轉而又平和了。

“會不會是公主見小荷落水受了委屈,而剛剛她因為一時情感衝動失言了,自省了一番,覺得對不起我們,遂叫我們過去,想是補償安慰我們一下?”魏婉淑動了動眼珠子,繼續猜測道。

裴氏點點頭,“倒也有這種可能。也罷了,我們趕緊去就是。”

三人便‘長在前,幼在後’依次進了望雲殿。

行禮自後,裴氏見上首坐著的晉陽公主麵有微笑,心料可能真如女兒魏婉淑所言,公主該是之前激動太過有些後悔了,所以這才要安撫她們。

裴氏見盧氏也在,想起魏婉淑和周小荷剛剛對她說的話。公主大概是真喜歡上房遺直了,所以而今這是要跟盧夫人處好關係?

盧氏瞧見裴氏母女和周小荷三人,對她們三個還是沒什麼好感,遂態度不算熱情。

李明達問周小荷身體可覺得好些沒有。

周小荷連忙應是。

裴氏和魏婉淑見此狀,就越發確認晉陽公主是在為之前失言的事而愧疚,所以此番是來慰問他們。

裴氏挺了挺身子,連下巴也上揚一個角度,又恢複了平常優雅端莊從容不迫的儀態。

“喝點薑糖水,免得身體受寒,回頭睡一覺就發熱難受。”李明達說罷,就示意下去。當即就有宮女端著薑湯過來,送到周小荷跟前。

周小荷謝了恩後,就把薑糖水喝了下去。

魏婉淑見狀,也覺得事情過了,心下放鬆起來。

裴氏這廂又再次替周小荷謝過公主。既然是公主剛剛委屈了周小荷,裴氏這會兒多提一提周小荷,也是為了提醒公主,她們雖不求公主能補償賞賜什麼,但至少公主該覺得稍微愧對她們,日後對她們更為客氣一些,尊重一些。

“既然周小荷沒什麼事兒了,那咱們該理論的話就還要理論,說清楚了,事情乾淨利索,彼此都乾淨。”李明達忽然斂住臉上的笑,目光有些淩厲。

裴氏被公主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弄愣了,一時沒緩過神兒。

周小荷還沉浸在喝了公主薑湯,還好事情沒敗露的喜悅中,剛正和魏婉淑眼神交流,彼此大有鬆口氣僥幸的意思。而今忽然聽公主一句要理論的話,周小荷顯示腦袋一片空白,而後就慌神了。

魏婉淑的反應與周小荷差不了多少,但唯一的區彆是周小荷表現在臉上,她則表現在心裡,麵上未作表,儘量還是從容淡定的做派。

魏婉淑還注意到了,公主剛剛直接稱呼了周小荷的全名,這話顯然跟她先前那番諷刺之言,有互相輝映的意思。

魏婉淑沒吭聲,隻是暗暗周小荷胳膊一下,讓她穩住。魏婉淑很想知道公主到底了解了什麼程度,她是根本無法相信公主會抓到她們的把柄。畢竟周小荷落水再被安排‘英雄救美’的事,她前後安排的巧妙,便是遇到意外失敗了,她們也是有合理的理由解釋一切。她不太相信公主能從中找茬到什麼短板證據。

周小荷在受到魏婉淑的目光鼓勵後,鼓起勇氣跪下,回應了李明達之前的話。

“小荷不懂公主的意思,小荷落水實為被人欺辱,乃是受害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