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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66 字 6個月前

能做上這長安城內的四品官。”

“乾嘛跟那些比,在這大唐盛世,展現才華的機會應有儘有,真正有才華的人自不會埋沒。一輩子熬不到四品,是有他自己的緣故的,我又不像他們。”李明達背著手,故作很自信的樣子,她要在氣勢上壓一下長孫無忌刁難。

長孫無忌吸一口氣,略有些驚訝和驚喜地打量李明達,“你這小丫頭倒是厲害了,以前竟沒發現你嘴巴這樣伶俐。之前你在舅舅跟前可是一直乖順安靜的。”

“舅舅答應幫忙,讓我做個大官,我以後還是會在您麵前乖順安靜。”反正平常也見不到幾次麵,這點李明達做得到。

“便是說這事我要是不答應你,你就不告訴我關於魏二娘的事了?”

“不敢威脅舅舅,”李明達對長孫無忌扯嘴一笑,就在長孫無忌露出滿意神色的時候,李明達立刻道,“不錯,確實不會告訴。”

長孫無忌臉垮了,對李明達瞪眼:“想和舅舅杠,你必定輸。這魏家二娘不管是好還是不好,也不過是個選擇罷了。大不了不要,還有更多可選。”

“本來是可以這樣的,但舅舅卻是個總想選最好的人,更何況舅舅愛子,給自己寶貝兒子選妻,舅舅哪舍得糊弄。您會眼睜睜錯過一個最好的,而要個次等好的麼?”

長孫無忌怔了下,盯著李明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晃手指了指李明達。

“罷了,就衝你這機靈勁兒,舅舅就幫你一回。不過你若想做大官卻是不容易,身居要職的四品以上官員,是要上朝議政。以你女子的身份,隻怕難。就是我這裡同意了,還有房公他們,就是你能把那幾個老臣都給對付了,魏征那裡你也過不去。”

長孫無忌之所以答應的如此輕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太喜歡兕子這個外甥女了,反正這件事也有魏征兜著不會同意,他此刻倒不如賣個好,省得叫這小丫頭鬨得不高興,以後就不和自己親了。

長孫無忌是極為在乎李明達的,沒辦法,誰叫他家陽氣太盛,不管亡故的妻,還是小妾,統統隻給他生兒子。而今他已經陸陸續續有十二個兒子了,愣是沒有一個不帶把的出現。長孫無忌怎麼都沒想到,活了一把年紀了,什麼富貴風光都有了,但就是在要女兒這事上,成了奢望。

長孫無忌很早以前還沒那麼惦記女兒,畢竟年輕,自己體力好,還有機會。但隨著年級的增長,一個個兒子呱呱落地,這才讓長孫無忌意識到女兒的重要性。而兕子出生的時候,剛剛巧就是在這時候。所以長孫無忌經常把自己對女兒那份發泄不出去的喜愛,寄托在李明達的身上。當然也有這丫頭乖巧機靈,剛好符合了他對女兒的所有幻想的緣故。

常年累月下來,長孫無忌對李明達,自然是有比彆的嫡出公主更為深厚的情分。以至於而今這事,依照他的性子完全是不能商量不會同意,卻被兕子三言兩語鬨一鬨,他也就鬆口了。

“多謝舅舅,舅舅幫忙對我很重要,至於魏公那裡……就隨緣吧。”李明達歎一聲,然後跟長孫無忌小聲道,“舅舅之前相中的那位似乎不太合適,總之他必定必定不是舅舅想要的那種好兒媳。”

“哦,具體哪裡不好?”

“具體的說不清楚,但人不簡單,有些城府,而且我保證她的心不在你們長孫府上。”李明達道。

長孫無忌心頭一震,皺眉看李明達,心裡已然明了,這魏二娘是心有所屬了。

“既是如此,那就作罷,本來和魏家結親我就有些犯嘀咕,不過要是他家姑娘好,我也願意委屈些。如此結果就痛快了。”長孫無忌哈哈笑一聲,謝過李明達後,便囑咐李明達路上小心,又命程處弼等人一定要萬分謹慎的護衛公主。

程處弼領命。

長孫無忌隨即目送他們去了,然後無奈的搖搖頭,含笑轉身進府了。

“公主和趙公說了什麼,逗得趙公一會兒嚴肅一會兒高興?”程處弼還從沒見過素來以淩厲霸道著稱的長孫無忌,有這樣‘抽瘋’的時候。

“談了談做官的事。”李明達道。

程處弼驚訝,“公主真打算當官?”

見李明達點頭,程處弼禁不住又問,“為何?公主已有尊貴的身份,為官又有何用。”

“當然有用,我是女子,女子可以做官了。”李明達對程處弼笑一聲,就揮鞭策馬疾馳。

程處弼怔了下,隨即明白,公主謀求做官的目的,竟然不是因為自己,而是想破了女子不可為官的慣例。

女子做官。

程處弼想了想,覺得太不可思議。不過若真開辟了此先例,以後朝堂衙門內外,多了些女子走動,倒是件令人覺得頗為新鮮的事。

程處弼望著公主已經遠去的背影,正色揮鞭,急忙追趕。

李明達等人騎馬近半個時辰的時候,終於追上了房遺直和長孫兄弟。

“十九郎,你騎術真的是越發精湛,比得過我們幾個男兒了。”長孫渙歎道,“卻是為何?我們比她多學了幾年,反而不如她。”

“公主身姿輕盈,馬好。”房遺直直戳重點。

長孫衝溫潤地笑著點點頭,“確實如此。”

長孫渙恍然,“原來如此,馬馱著她,卻跟沒馱一樣,撒歡跑,自然比我們的快些。”

“王長史的事,十九郎知道了?”房遺直問。

“嗯,消息已經傳給我了。你們大理寺要管?”

房遺直點頭,表示他已經派人去京兆府溝通,打算親自負責此事。房遺直還特意跟李明達說明,這次他用的仵作,是個老經驗很是細心的人,絕對不會出現上次在刑部的情況。

李明達笑著點點頭,然後抬眸看著前路,“該是快到了,我們快些走,儘早找到寶琪,彆等到天黑。隻怕耽擱久了,他更容易出意外。”

眾人都應承,一同策馬疾馳。

又半個時辰,一行人就到了前往西山必經的那片密林。這林子是兩座山鏈接之處的平坦地。中間開了一條官道,直通往西。道兩邊就是鬱鬱蔥蔥的林子,有坡有溝,雜草荊棘叢生,看和路很不好走。林子再往裡大概四五百丈的距離,就可以上山,山不算是高,也不算大,但卻是連綿不斷的,一座跟著一座。

李明達騎著馬在路上慢走,打量路邊的光景,路邊的草叢倒是有很多踩踏過得痕跡,而且還有不少羊蹄印。誠如侍衛之前回報的那般,確實是有羊群路過。林子深處又有不少人用刀斧開路過的痕跡,甚至有一條乾淨的林中道,通往山上。

“這地方蘑菇野菜多,還常有野兔出沒,所以附近的農戶們經常在農閒時來這幾座山裡弄東西。”房遺直解釋道。

李明達驚訝看他:“這你都知道?”

“吃一塹長一智,儘量做好自己的本分。”房遺直小聲對李明達的左耳回道。

李明達挑了下眉,想起上次出遠門的時候,有次自己拿‘山裡長了什麼東西’的問題‘刁難’過房遺直,沒想到他竟至今還記得。

“有太多痕跡,分不清他到底是從哪裡下馬人失蹤的。”長孫衝和長孫渙站在另一側路邊,一麵打量林子裡的情況一麵感慨道。

長孫渙不解的搓搓下巴,“那馬呢,隨從呢,都一起失蹤了?”

“他隻帶了多福一人。”房遺直道。

長孫渙驚訝,直罵尉遲寶琪是個呆子,竟然就帶一個隨從出門,“西山尉遲家那座宅院早荒涼了,他去那地方乾什麼。還有他怎麼連點貴族架子都不擺,就帶一個隨從出門,嘖嘖,真給我們貴族子弟丟人。”

李明達、房遺直和長孫衝同時看向長孫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長孫渙被大家瞧得不自在,理直氣壯地反問他們:“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李明達勾勾手,讓長孫渙近身說話。長孫渙立刻笑著顛顛來了。

“誘餌,密事。人多了不可信,也不容易引壞人上鉤。”李明達說罷,見長孫渙還有要發問的意思,李明達忙道,“言至於此,不許再問。”

“好……怪不得寶琪失蹤,你們都這麼緊張。”長孫渙應,但控不住自己滿臉好奇的表情,轉而他笑嘻嘻的湊到房遺直身邊,求他給自己講講。

房遺直更加不會理他,隻隨和對他道,“何不等你找到寶琪時,再親自問他。”

“也對。”長孫渙立刻轉移注意,帶著一隊人馬指著最東邊的方向,“我去那邊查。”

隨即長孫渙也選了另一個方向,帶人去了。

李明達則還是順著路右邊,一邊走一邊往路邊和林子裡看。

房遺直則跟著她走,因知道李明達是在用眼睛找彆人不知道的線索,可能需要全神關注,所以房遺直並沒有吭聲,也打發隨從們都遠遠跟著,不要擾了公主。

李明達卻是可以分心的,她眼睛看,不耽誤聽,遂邊走邊對房遺直道:“我看了你寫的日常。”

房遺直偏頭看她。

“若我沒記錯的話,那上麵一共寫了八次。從你回到長安之後,我四哥拜訪你八次。”李明達說罷,就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房遺直。

房遺直:“也有偶遇。”

“是什麼偶遇,我清楚。”李明達探究問,“故意寫給我看得?”

“隻是依命‘事無巨細’。”房遺直回答得很坦然。

李明達在他臉上看不到一點彆的神情。

“那你覺得我四哥是不是有野心圖謀什麼?”李明達非要房遺直說點不同的話。

房遺直聞言也懂李明達的意思,抬眼剛剛好和李明達的目光碰撞。這一次他沒有委婉表述,而是很乾脆地答了個“是”。

李明達怔了下,忽然得到這麼肯定的答案,她竟有些不適應了,轉而問房遺直:“那他都跟你說了什麼,可表明他的野心?”

“求賢若渴,成大事。這兩個詞足已經證明了。”房遺直簡練總結道,然後對李明達道,“十九郎若關心這位兄長,該給他提個醒,而今聖人龍體康健,英明神武,身邊又不乏諸多能人賢臣。這時候心存妄念,結果終究會是一場空,白算計。”

李明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