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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58 字 6個月前

又有些不解。

“為什麼要換衣服,我這套衣服不好嗎?淡青色,斯文雅致,顯得人更穩重些。房兄一貫愛穿這種顏色的衣服,我正向他學習呢。”尉遲寶琪有些驕傲道。

“把你那件金線繡花紺色華服拿出來穿上,就是衣襟處攢著珍珠和紅寶石的那件。”

尉遲寶琪驚訝,“公主怎知我有那麼一件衣服,那衣服我在公主跟前好像從來沒有穿過。”

“我見過你穿過,在畫裡。”

“畫裡?”尉遲寶琪問。

“前些日子我去了程府,掃見程處弼的書房裡掛著一幅畫,那畫裡的人穿著錦衣華服,手執一把寶劍,正是你無疑。”李明達回憶道。當時她沒有進程處弼的書房,但隔著打開的窗戶不經意的一瞥,剛好就看到了牆上掛著的那幅畫。因為心下納悶,為何尉遲寶琪的自畫像會掛在程處弼的書房裡,所以就特彆記住了。

“天啊。”尉遲寶琪捂臉,“他為什麼要把那幅畫掛在那裡。”

“公主應該還記得前段時間我打賭輸給房兄一萬貫錢的事,我有點兒花錢如流水,所以就跟程兄借了點。但也不能兩手空空的跟人借錢,總得有點貴重東西抵押。我想來想去,我手裡頭最貴重的東西就是我的這幅自畫像了。所以我就把那幅畫暫時放在他那裡了,誰曾想他竟然掛了起來。”尉遲寶琪又無辜又惱氣。

悶葫蘆好端端的為什麼會乾出這種事情。

李明達聽這些,隻覺得好笑,一直在樂。

尉遲寶琪撓撓頭,轉即很嚴肅地對李明達行禮致謝,“今日多虧公主告知,不然我竟不知程兄會有這種愛好。我尉遲寶琪雖然看重朋友,但絕對沒有那種……癖好。不行,我這就要去還錢,把畫要回來。”

“那你更要去曲江村了,程處弼而今人就在那裡。”李明達道。

“好,我去。”尉遲寶琪依言換上了那套衣服,然後騎上了公主給他安排的紅棗大馬。

人靠衣裝,馬靠鞍。再說尉遲寶琪本來就是個風流的樣貌,張揚的性子,如此整個人一下子閃閃發光起來,騎著馬走在大街上,無論不看他。尉遲寶琪很喜歡,接受大家的關注,還時不時的擺手手,衝大家微笑。

如此一路走到曲江村,在曲江村那自然也引起了轟動,不少人慕名而來圍觀。

尉遲寶琪依照公主之前對他的交代,對程處弼等侍衛喝令道:“聖人命我全權負責調查此案,我派你們在此蟄伏了這麼多天,竟然連個水鬼的影子都沒看著。要你們留在這還有何用?都趕緊給我滾回去!”

尉遲寶琪一發威,人顯得更加威風瀟灑,引來無數女子的崇拜。

程處弼領命,之後就帶著一隊人馬老實實地跟在尉遲寶琪身後。

有百姓不解的問,“那這水鬼也不抓了?”

“都是鬼了,誰能抓著。再說他已經吃飽了,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來。若再來朝廷自會出麵繼續解決。”尉遲寶琪放話完畢,就騎著馬瀟灑而去。

走到半路他就忍不住問程處弼畫的事。

程處弼怔了怔,“公主看到的?”

“對,你怎麼解釋。”

“書房那種地方我半年都沒有去過了。估計是我叫下人收了你的畫,囑咐好生放置,他們就會掛起來了。”程處弼解釋道。

“那是誤會了。”尉遲寶琪忙為自己的惡意揣測道歉。

程處弼聽他提起公主,問他怎麼不見公主人來。

“啊,她交代我這個活計以後,就去找房兄了。”

“作甚?”

“好像是要什麼書,說房兄欠了她四本書。”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自己超級不愛漲作收啊,就沒有人喜歡大魚咩,去專欄收一發吧,嚶嚶

注:尉遲公,就是這麼稱呼噠,不是錯彆字,封了國公的可以姓氏 公稱呼。如魏公,房公一樣,

第71章 大唐陽公主

李明達與尉遲寶琪作彆後, 先去了長孫府。長孫無忌這兩日忽然害了腹瀉, 起初還不算礙事,如常行走辦事。但熬不住日子久了一直如此,以至於身子脫力, 雙腿酸軟, 無法正常生活, 更彆說處理公務位列朝班了。而今找了幾名太醫下藥,仍然不見好。今日李明達離宮的時候, 受了李世民的囑咐,特意帶了些藥材和滋補之物, 代天子前去慰問。

長孫衝和長孫渙兄弟二人替父相迎李明達。

李明達先在大義堂內略坐了坐, 問了問長孫無忌的病症。得知他已經兩日未曾進食,隻是喝水,仍然腹瀉難解, 李明達十分擔心。

“高太醫他們就沒查出什麼端倪?”

“斷症畏寒腹瀉, 該是吃壞了肚子。開了藥後, 謹遵其言, 每日隻進粥, 飲水喝藥, 卻仍是不見好。”長孫衝回道。

“我去看看舅舅。”

李明達隨後去了長孫無忌的臥房,一般病者居住的屋子, 李明達或多或少都會聞到一些藥味。但長孫無忌這裡卻不是,隻有是一股淡淡地清香,就像是剛剛正好的新粽的味道, 很是好聞。

長孫無忌穿著一身白絹裡衣半靠在榻上,麵容清減了許多,連他往日的霸道鋒利之氣也一並減去大半。他一見李明達,嘴角就浮起高興地笑容來,多謝她來看自己。

“舅舅看著不精神了。”李明達坐到長孫無忌的床前,和他轉述了聖人對他的擔心和囑咐。

“是臣該死,竟被小小腹瀉鬨得不得上朝,耽誤軍國大事,心中愧疚難當。”長孫無忌苦笑道。

“腹瀉可不是小事,瞧舅舅而今這樣,就知道其厲害之處了。”李明達環顧長孫無忌房內的擺設,數量不多,但每一樣物件都是極為難得的貢品,整間房看似布置簡單,但卻奢華又大氣。

李明達踱步到西域進貢的嵌珍珠寶石雙耳金花瓶前,聞了聞花瓶裡麵插的荷花,荷花是沒有香味兒的,隻能聞到淡淡的荷葉香。李明達隨即想到剛剛進屋聞到的清新味道,似乎是更像這種荷葉的清香味,但比之要濃烈一些。

“舅舅屋子裡的味道好聞,可是用了什麼特彆的熏香?”李明達問。

長孫無忌一聽,和兩個兒子相視笑起來。

“我一個糙漢,哪會像你們女孩子過得精細。不會用什麼熏香,就是喜歡荷葉的味道,愛乾淨些,便讓家裡的家仆每日早晚用荷葉水打掃房間而已。可能時間久了,這屋子裡也便帶著些荷葉香。”長孫無忌笑著解釋道。

“荷葉水?”李明達問。

長孫無忌笑著稱是。

李明達看了眼床邊小桌上的白玉碗,裡麵有未喝完的水。

“這是舅舅喝得?”

長孫無忌點頭,好奇地看向李明達,問她何故此問。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李明達把玉碗拿到鼻子邊聞了下,“舅舅平常是不是愛喝荷葉水。”

長孫無忌怔了下,“是啊,一貫如此喝。”

“荷葉治暑熱煩渴,父親他一到夏天的時候就會喝些荷葉水。”長孫衝溫和地對李明達解釋道。

“適量喝些是有好處,但它性涼寒,傷脾胃。若是舅舅之前吃壞了肚子腹瀉,卻還一直飲用此物,必然難解,自是無法痊愈。”

“瞧我,倒把這遭事忘了。我說我身子硬朗,而今怎麼就貪吃了幾個冰葡萄,便要落了個腹瀉癱在榻上的結果,原是因為這個。之前因為太醫說喝粥少吃些油膩葷肉最好,我就多喝水了,估計是我的喝得太多,把止瀉藥的藥勁兒也給衝沒了。”長孫無忌一聽子這些天來纏在身上的雜症有了解法,高興不已,整個人瞬間就精神了幾分。他笑哈哈地直歎兕子是他的福星。

“得虧我的乖乖外甥女來了,不然我這條命保不齊就葬送在這荷葉上了。”

“也是兒子們粗心,不曾注意到這些,令父親受罪了。”長孫衝忙行禮賠罪。

長孫渙也愧疚,跟著行禮,然後撓撓頭道:“光想著口入吃的東西了,卻忘了喝的。我們真該打!”

“罷了,你們幾個和我比,還不如我心細呢,這家裡頭沒個女人撐著,照料一下,看來真是不行。”長孫無忌無奈地歎一口氣,就看向李明達。

長孫衝和長孫渙兄弟二人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都去觀察父親的麵色。他們母親已經去了多年,難不成父親是有心要續娶?

長孫衝轉而就把目光落在了長孫渙身上,“是時候為你尋門親事了。”

“哦,”長孫渙一聽不是父親要找繼室,心立刻就落了下來,但隨即他反應過來父親是在說自己,又立刻慌張,“這、這不合適吧,嫂子剛去,再等些時候,不急不急。”

“可以等些時候定下,但私下裡倒是可以張羅張羅。咱家沒有你母親可以給你做主。你便自己找找,有合適的跟父親說,回頭我就豁出去老臉,親自幫你去求。”長孫無忌囑咐道。

長孫渙雖是個大男人,但被父親當麵說親事,還是有些害臊,紅著臉不自在地敷衍:“再說再說,反正兒子現在還沒看上誰呢。”

長孫無忌歎一聲,然後看向李明達,笑著說要求她一件事。

“舅舅請講。”李明達道。

“我在外聽說魏家二娘是個不錯的,文雅大方,秀外慧中。你要是得空,就幫我們看看,這丫頭是不是跟傳說般的那樣好。若是,我也能放心幫你二表哥求娶。”

“這熱鬨我愛湊,事關二表哥的終身大事。您放心,我一定給您辦好了。”李明達說罷,就挑眉掃一眼長孫渙。

長孫渙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卻要隱忍著不敢亂傳。他使眼色給李明達,希望她彆答應,但顯然已經晚了。

長孫無忌開心不已,隨即依言躺下。李明達等人退出之後,長孫衝就立刻交代府中下人,以後不可再備荷葉水送去,隻用普通的山泉水就好。

“還是要吃些東西,才有力氣恢複,熬些滋補的粥。”

“早勸過他,這不是後來肚子鬨得凶,就不敢吃了,說吃了就更難受。他那脾氣,烈地跟火一樣,我們又惹不起。”長孫渙是關心中摻著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