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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68 字 6個月前

差點受驚。他隨後策馬跟在程處弼身後,追上了房遺直,不忿地對他道:“我要和你絕交。”

狄仁傑正和房遺直說笑,此刻見尉遲寶琪似乎有氣,忙問他怎麼了。

“剛看你和程處弼聊什麼,怎麼轉頭怒了,卻把火發在遺直兄身上?遺直兄怎麼惹你不快?

“那你要問他。”尉遲寶琪氣道。

房遺直瞧他那樣,心下了然,嘴上浮起一抹嗤笑,“又出賣我了?”

“什麼叫出賣,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就不明白了,我為何跟誰一說關於你的實話,人家偏偏就質疑我的人品,就隻信你呢?”

尉遲寶琪一直很看重他和房遺直的朋友情誼,他對房遺直的敬佩和關心,甚至勝過自己。正因為如此,尉遲寶琪就為房遺直著急,彆瞧他這人平時看著似溫潤謙謙,但其實寡淡得很,最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但這段日子出行,瞧他對公主的在意程度,遠不同於他以前的樣子,尉遲寶琪就知道,晉陽公主對於房遺直來說,絕對是最為特彆的人。可偏偏當初在泰蕪縣那晚,他們交談的時候,房遺直卻連認都不敢認。

尉遲寶琪剛剛就想著趁機讓程處弼幫一把,反正他心裡清楚程處弼的為人,做事也很有分寸,所以這事兒他就是說了,在房遺直這邊也不會太怪他,程處弼那頭也必然不會多言。

狄仁傑卻不懂尉遲寶琪想得那麼多,隻當他真的出賣房遺直,“人家和你說的話,你轉頭倒給另一人聽,真不是君子所為。還說自己為何被人質疑,你的所作所為,直接讓大家見到你的人品了。”

尉遲寶琪聽這話卻也不怒,謙虛認錯地笑道:“倒也對,看來我以後得端正做派,然後再出賣他。”

房遺直看向狄仁傑,囑咐他回長安後,還住在自己家。

狄仁傑笑嘻嘻地應承,忙感謝房遺直的收留。

“誒,我也想要留你呢,也感謝我一下。”尉遲寶琪對狄仁傑道。

狄仁傑立刻拉下臉來,拱手對尉遲寶琪道:“貴府請我也不去,住不習慣,就不叨擾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還挑剔上了,以前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對我可是很尊敬謙遜。而今卻隻把遺直當兄弟看,我就不是了?”

“臨行前,父親再三囑咐我,出門在外,要親君子,遠小人。身上有惡習的,離近了,就會被帶壞。”狄仁傑笑哈哈道,他知道尉遲寶琪不會生氣,開得起玩笑。

尉遲寶琪:“這也太欺負人了,我除了好些鶯鶯燕燕,平時愛開點玩笑,還有什麼。”

“隻鶯鶯燕燕就夠了,你還要怎麼?”狄仁傑問。

尉遲寶琪摸索下巴,“其實風流算是優點。”

“缺點。”狄仁傑和房遺直異口同聲道。

尉遲寶琪捂著%e8%83%b8口。

……

撲哧!

李明達聽到後頭的對話,忍不住笑出聲。

程處弼正緊跟在公主身後,忽見身邊人笑顏如花,愣了又愣。她的笑很清澈純淨,但炎炎夏日裡,有著沁人心尖的涼意,讓人的心頓時也跟著澄淨起來。

程處弼不知不覺拉起嘴角,也跟著高興。

“對了,程侍衛,倒有一事忘了和你說。我知你妹妹來長安求醫,你卻因聖人之名不得不陪我出京,臨行前我就打發方啟瑞幫忙,讓他請高太醫幫你妹妹看看如何調理身體。我聽說她有咳疾,長樂公主也有類似的病,高太醫瞧得還算不錯,願這次咱們回去,他已經把你妹妹治好了。”李明達道。

程處弼怔了下,拱手謝過李明達,就告罪說要去找一趟房遺直。

李明達見程處弼看起來很急的樣子,點頭允了他。

程處弼一鼓作氣調轉馬頭,直奔房遺直而去。他的馬橫在房遺直之前,然後下了馬,如此也逼著房遺直下馬了。隨即二人在路邊嘀咕了幾句話。

房遺直略作猶疑,卻見程處弼態度堅決,倒也不為難他,點了頭。

程處弼立刻上了馬,又回身去追公主。

尉遲寶琪和狄仁傑騎著馬停在不遠處,看著二人的異常,然後又目送程處弼從他們跟前飛過。

“什麼事?”尉遲寶琪問。

房遺直眼中含笑,“今天日子好,又有人出賣我了。”

李明達還當程處弼和房遺直好處理朋友間的私事,她則隻一心想著早點回到長安,遂沒去管如何,一直策馬疾馳。馬飛速起來,耳邊就會有呼嘯聲,加之距離拉得大,李明達倒是沒注意後頭人都說了什麼。

後來聽到身後有越來越逼近自己的馬蹄聲,她才轉頭望,目光迎接了風風火火回來的程處弼。

“你和房大郎的私事聊完了?”李明達放緩速度,問程處弼。

程處弼挺直腰板騎在馬上,對李明達拱手,慷慨激昂道:“臣今後定會竭心效忠於公主。”

李明達不解:“你怎麼了?”

“公主不是一直想知,上次托臣警告公主不要繼續深查的神秘人是誰?今日臣便告訴您,是房遺直。”程處弼乾脆道。

李明達緩了緩,想想那神秘人是房遺直倒也在情理中,她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猜測。特彆是這段時日,與房遺直接觸下來,李明達總覺得房遺直心裡是掛著什麼東西,所以才格外對自己好,單純的好。

李明達驚訝問程處弼,“怎麼忽然想起說這事?”

程處弼低頭拱手,“公主待臣一片誠摯,臣豈能有所保留,有負於公主的信任。”

“可是因為你妹妹的事?我不過是隨手之勞,你不必掛念。你先前已經是儘職儘責了,若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就當是我對你的獎勵。”李明達剛才隻是偶然想起這件事,隨口跟程處弼說一下罷了,可並未存著讓他給自己報恩的心思。

程處弼卻堅決表示,以後會效忠於李明達,發誓竭儘全力。

李明達見程處弼如此堅持,遂問他:“倒和我說說你這位妹妹,你和她的感情是不是十分要好?”

“是,她是臣二妹,%e4%b9%b3名喚蘭如,自小就有一個好性情,愛笑至極。她小時候也有些調皮,但心特彆善良,隻想著念著彆人。我少時衝動,常在外和人打架,弄得一身傷,然後就會被父親罵,關禁閉反思。她個小姑娘家,卻擔心我,怕我一個人孤單,總是在晚上偷偷的過來陪我。隔著窗和我聊天,把我聊睡了,她才會走。一直如此,直到後來她患了咳疾,身體一日比一日差,就不能如此了。其實那時候我也大了,懂事了,用不著她如此。可瞧著她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我反倒盼望日子能回到從前,我挨打,她沒病的時候。”

程處弼隨即告知李明達,這兩年程家如何為她治病,請了多少當地的名醫,試了不知多少藥,但就是一點兒不見效。

“聽你妹妹咳疾的症狀,倒像是和長樂公主一般,高太醫有些辦法的,便是此番回去,她的病未能治愈,也必然會減輕。”李明達頓了下,然後告知程處弼長樂公主其實曾經有一段時間,已經不發作了,幾近於痊愈,“但很多病其實都是三分靠治七分靠養,這個病最是氣不得,急不得。五姐她卻做不到如此,後來才又病發反複。你說你妹妹性子好,倒是有這個指望,好生照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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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弼跟公主自己說這麼多,還特意囑咐他妹妹養病的事,心裡有數不儘的感激。誠如之前房遺直所言,這次出行時間久,大家彼此都結了深厚的感情。這話適用於他們幾個男人之間,也同樣適用於他對公主。

從他奉命陪公主出宮查案開始,到這次出行,程處弼伺候和護衛公主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在這麼長相處的時間裡,程處弼越來越了解公主德芳品行,也越來越敬佩公主。其實他今日之舉並非衝動,他早就知公主是一個可以效忠的好主人。隻是而今公主說出了自己妹妹的事,才觸發他加快自己表忠誠的決心。

“身邊多個人真心待我,我自是開心。”李明達溫溫笑道,“今日可見你忠心,險些連朋友都不要了,以後卻不必如此。”

“與效忠公主相比,失去一位朋友根本不算什麼。再者臣剛剛已經和房世子提前說明,他也已經點了頭,允了臣可以說。”程處弼道。

李明達回頭看眼追上來的房遺直,見其臉上確實沒有怒意,便笑笑讓這事過了。卻也囑咐程處弼,以後做事,隻要不違背道義,理該言出必行。

程處弼應承發誓,遂就帶著侍衛在前頭開路。

李明達知房遺直此來是要和自己解釋緣由。

李明達偏頭對房遺直道:“知你不想讓我細查下去的緣故,但而今你要怎麼解釋仔細解釋經過,還是幾句代過?仔細解釋,這其中所涉及的人物,卻並不可令你無憑無據亂言。幾句代過,倒也不必,我都懂,你是好意。”

房遺直怔了下,未曾料到晉陽公主小小年紀,竟能明達事理到這種地步。他還以為公主難免要責怪他幾句,他要保證幾句。

公主的好意房遺直自要心領,他微微拱手,默然行禮,然後安靜的看著公主騎馬再一次從他眼前飛過。

“又走嘍,但這一走,某些人再想見她可就難了。”尉遲寶琪緊隨而至,眯眼望過去,已然看得見遠處巍峨矗立的長安城。

房遺直未理會尉遲寶琪,眼睛一直落在李明達的身上。

“少說些風涼話。”

“偏要說。”

“我隻盼著她能一世安好,少有煩憂。”

房遺直的話裡,透露著一種滄桑感,似好像是過來人的回眸和感慨。

尉遲寶琪有點驚訝,問房遺直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或者知道什麼。

“莫非公主不安全,身邊人不可靠?你倒是說出來,卻不必遮遮掩掩,我們一起幫公主啊!”尉遲寶琪有點急,接著想想又覺得不對,“不過我瞧那個田邯繕挺忠誠,而今又多了個程處弼在她身邊忠誠護衛,不安全的倒更像是你我。

“進城吧。”房遺直知會這麼一句。

尉遲寶琪隻得無話了,默默地跟在其身後。

在臨到長安城時,長孫渙已經帶領一隊人,早一步到了長安城後。以安排人在長孫府內準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