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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45 字 6個月前

子上,逼我就範。”

“這倒不能,姑母也說了,您畢竟是我的長輩,兕子豈敢!”李明達轉即斜眸看一眼田邯繕。

田邯繕頷首領命,這便退下。

李玉瓊見狀不解為何,卻也沒深想。她盛怒之下,氣了好一會兒,轉頭見李明達還站在屋中央不走,便要趕她去,“就當姑母求你了,這會你就彆再姑母跟前礙眼了,頭疼,心也難受。”

李玉瓊說罷,就一手捂著頭,另一手按住%e8%83%b8。

“就一會,勞煩姑母忍一下。這之後,兕子絕不會再主動叨擾您。”

李玉瓊不解地看向李明達,不懂她這話是何意,她繼續都留在這裡又是何意。“難不成你以為你仗著有聖人寵愛,便可以無聲逼仄於我?聖人可是明君,便是自己的孩兒,若有不妥之舉,如不敬長輩之類,他也照樣會教訓厭棄。你以為你憑寵愛可以越矩?你而今強逼我就範的做法,隻會讓自己失寵!”

李明達話音落後不久,田邯繕便進了門,將一明黃袋子雙手奉給了李明達。

袋子用上等的明黃絹緞製成,前後兩麵都有金線繡製的龍紋,巴掌大小,看起來裝不了多大的東西,倒是剛好可以容下令牌。

想到令牌,李玉瓊心裡咯噔一下,頓然臉色蒼白,難道說聖人把如他親臨的龍虎金牌給了兕子?李玉瓊轉即強逼自己冷靜地思考,又覺得不大可能。龍虎金牌從不隨意出山,聖人也隻是對下密宣過此物的存在,並未曾真正與誰使用過。那麼大的特權令牌,怎可能把第一次的使用交到一個小丫頭的手上,這不符合常理。

李玉瓊雖然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但手心裡已經發出的冷汗正在向她變相宣告,她已經心虛害怕了,因為有這個可能。便是不合常理又如何,聖人親手撫養公主這件事也是自古一來就沒有,不符合常理,卻也發生了。

就在李明達把龍虎金牌從袋子裡拿出來的這片刻工夫,李玉瓊思慮萬變,已想了頗多。但當她真見到龍虎金牌切切實實地握在了李明達手裡的時候,她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嚇得渾身汗毛豎起來。

李玉瓊臉上浮現了一陣痛苦的痙攣,無力又絕望地眯著眼睛,失神地盯著李明達手裡的東西。

“你、你要說什麼?”

李明達把令牌舉起。

李玉瓊腿顫了顫,終了還是跪下了,喊了聲陛下萬歲。

“著命臨海公主明日讓裴駙馬過吳王府接受問詢,今後亦不可以任何理由阻攔類似之事。”李明達說罷,見李玉瓊呆滯著不說話,聲音更厲一分,“可聽到沒有?”

李玉瓊含淚磕頭,喊著領命的話。

李明達收起令牌,看一眼已經被丫鬟攙扶起來的李玉瓊,臉色已經慘白,顯然已經嚇得不輕。

“給你們公主熬些安神湯過來,讓她早些歇息。臉色若再不好,趁早把大夫叫來在西廂房候著,免得出岔子。”李明達囑咐罷了,便和李玉瓊禮貌行禮告退。

李玉瓊此時已經因驚嚇過度而導致全身透支無力,倦怠的抬著眼皮看著李明達行禮然後告退,卻是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去把駙馬叫過來!”李玉瓊努力半晌,隻艱難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很快,裴駙馬便被叫到李玉瓊跟前,他正在睡覺,這會兒聽說公主已經走了,公主又叫的急,便也不忌諱什麼,隻穿著褻衣就來。衣衫還半敞,露出兩指寬的精壯%e8%83%b8膛,半遮半掩反倒更有股迷離之美,瞧得屋子裡幾個丫鬟都臉紅了。

擱在平常,李玉瓊見了肯定也會害羞,紅著臉。可今天她可沒有欣賞的心情,便是裴駙馬一進門便歡喜地拉住她的手,含笑輕柔問候,李玉瓊也提不起興致了。

“你這是怎麼了,我幾番與你說話,你都在失神,可是因為身體不適?”裴駙馬一臉關切問。

李玉瓊孱弱的身子劇烈地抽[dòng],隨即抬手捶打裴駙馬的肩膀,“瞧你乾得好事,而今被兕子他們發現了!”

裴駙馬一愣,轉而一驚,然後緊張的抓著李玉瓊,“什麼事,你到底何意?”

“你與呂清兒。”李玉瓊恨著咬牙道。

裴駙馬再驚。

李玉瓊:“我已然儘力攔著他了,不讓他們帶你明日去吳王府受詢,然萬萬沒有想到,兕子她手上竟然有龍虎金牌。這便是我拿她長輩的身份壓她,也沒用,嗚……”

李玉瓊說罷,哭得更凶了。

裴駙馬無心安慰懷裡的人,他木然看著前方,呆呆滯滯半晌,然後抓著李玉瓊的肩膀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玉瓊責遲疑了下,然後點點頭。

裴駙馬啪地拍了一下床柱。

李玉瓊被嚇了一跳,有些不滿地看一眼裴駙馬,“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裴駙馬冷下臉來,剛剛十分關切李玉瓊的表情全然不見,他略頹靡得靠在窗邊坐著,用手托著額頭,有些煩躁,“你的那位侄女公主怎麼說?”

“呂清兒可能和息王後人的案子有關,因你和她來往過密,所以要問詢你話。剛我軟的硬的都試了,她油鹽不進,還搬出了龍虎金牌。”李玉瓊看著裴駙馬,“你近日便和我交個底,你和那個呂清兒除了男女之事,還乾了什麼?”

裴駙馬看眼李玉瓊,臉色漲紅,繼而發青,沉默著不語一句話。

李玉瓊急了,拍打裴駙馬的肩膀,“你不說我怎麼幫你,事情道這地步,我做到這份兒上了,你還不肯跟我交底?若這般倒真讓我寒心,從今以後,我走我的陽關路,駙馬儘管走你的獨木橋。”

“彆,玉瓊,你知道我什麼人,這些年來和你做夫妻,我心裡到底有沒有你,待你如何,你該有數。外頭的終究是外頭的,不過是我鬨著玩罷了,從不曾認真。”裴駙馬慌忙攥著李玉瓊的手,好言解釋道。

“那就說。”李玉瓊喊道。

裴駙馬怔了怔,點點頭,便把他和呂清兒的結識相處的經過道明。

“倒沒想到,你們竟有了五年的乾係,我還以為你是近兩年才迷上了她。”李玉瓊感慨道。

“卻不是我舍不得她,我這性情你也了解,什麼事兒隻圖個新鮮,過了就不上心了。倒是呂清兒瞧上我了,非粘著我,又把銀礦、私鹽這些賺錢的暗路子介紹給我,我才不得已這些年和她一直保持關係。”裴駙馬解釋道。

李玉瓊盯著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些暗路子?難道公主府的錢不夠你花?”

“倒不是,但我卻不能被人說是靠著你如何。娶你之前,人人誇我是人中龍鳳,風流倜儻,才貌兼備。但從娶了你之後,便沒人瞧見我的才華,個個背後諷刺我,說我之所以能得刺史之職,是因吃公主軟飯所緣故。想我乃是先宰相之子,竟被人輕看至如此地步,我如何能甘心!”裴駙馬氣憤道。

“可你偷采銀礦,販私鹽,賺了錢,便能改變彆人對你的看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若自己掙個官做,自然就不會被那些人看輕。”裴駙馬道。

“掙官?”

裴駙馬私下看看,確認沒人後,小聲對李玉瓊道:“便是買官。”

“買官?”

“有個大人物遞了個準話給我,要我湊夠這個數,將來便可幫我謀個國公封號來,更有可能讓我進中書省。”裴駙馬伸了十個手指,示意李玉瓊道。

李玉瓊便問裴駙馬這個大人物是誰。裴駙馬搖搖頭,沒告訴李玉瓊。李玉瓊欲再追問,反被裴駙馬嫌棄,遂隻好作罷。

“罷了罷了,做官的事先不提,咱們就隻好好理論呂清兒的事。你跟我說實話,你真沒有跟她乾什麼彆的勾當。福縣大牢裡忽然暴死的八名百姓,也跟你沒乾係,你也不會知情?還有靈安寺的鬨亂,再就是之前外頭傳言息王後人那些事,都跟你沒有乾係?”李玉瓊再三確定問。

裴駙馬點點頭,就舉手對李玉瓊做事,表示他真的一點都沒有參與這件事。他與呂清兒之間的關係,除了男女欲望的事,就隻有金錢往來,自無其它。

李明達此時在樹下已經站了許久,聽到這些話後,正猶豫要不要離開,就聽裴駙馬忽然提到一人,呂勝。

裴駙馬交代說,他幾年做銀礦偷采和販私鹽的生意們都是與呂勝一起完成,而這個呂勝,正是由呂清兒介紹來的。

李明達記得很清楚,呂勝乃是清娘繼父的長子。先前在吳王府受審的時候,清娘曾經說過,她之所以淪落為□□,是因為後來生母和繼父先後去世,繼兄覬覦她的美色,想納她為妾,她不從,最後被逼嫁人守寡,才淪落到而今的地步。如果真是這樣,那呂勝照常理來說,應該是清娘的仇人,該老死不相往來才對。因何她還要為他從中牽線,把裴駙馬介紹給他。裴駙馬乃是貴族出身,身份頗有影響,在官場上自然好說話,一般的小事打聲招呼,也好通融。呂勝如果私采銀礦,販私鹽,和裴駙馬合作,那必然是錦上添花,對他來說就是順風順水的巨大助益。

清娘必定是在她繼兄這件事上撒謊了,至少她與呂勝的關係,絕不可能像她所述的那般,互有仇怨。

再有就是裴駙馬跟那個清娘之間的關係,是否真如他剛剛交代給李玉瓊的那般,再沒有其它的關聯。況且一個騙子的話,卻也不能全然相信。李明達無法確定裴駙馬誠懇,真正的事實一定就真如他剛剛所言那般。難保他正在欺騙李玉瓊,本來有的事就故意說沒事。

所以裴駙馬在息王事件這方麵,還不算清白,明天還是得讓房遺直他們細審。

轉眼至清晨,東霞飛,天正涼快,最為適宜在這時候出發。

李明達同裴駙馬一起騎馬到了吳王府。並著李明達一塊來得,還有她隨行侍衛,和一些行李。昨天李玉瓊已經開口趕李明達離開了,李明達自然沒必要厚著臉皮繼續在公主府逗留,遂決定搬入吳王府暫住。

吳王府的下人們立刻前來迎接,把行李搬入早就打掃好的院子裡,並且規整好。

李明達則同裴駙馬徑直去了正堂。

房遺直等人早已經在那裡等候,今日李恪倒是不在。李明達一瞧,笑了下,就選了個靠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