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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16 字 6個月前

而今就給我個準話,這件事你能不能不插手?”

李明達從腰間取出令牌,抬高手舉到李承乾眼前。意再告訴李承乾,這件事已經抵達天聽,下了令牌,覆水難收了。

李承乾的目光頓然凝結成冰,寒冷異常。

“兕子,你這是要把大哥往死路上逼。”李承乾默了許久之後,帶著怒火緩緩地歎氣,“這段日子,本來……算了,你還是回去吧。你嫂子的事,你愛怎麼說怎麼說,總歸是她錯了。”

李明達看著李承乾頹然轉身的背影,有些蕭索,心情更是複雜難說。

“嫂子說大哥有更大的一樁事。”李明達盯著李承乾的背影,忙道。

在麵對自己的大哥時,她還是希望能當場把事情說清楚。

“聽她胡說,你愛信就信。”李承乾頭也不回,摔下這句話便邁著大步匆匆回殿。

李明達反倒是有些擔心蘇氏的安全,當即傳了兩名太醫,令其片刻後前去給蘇氏診脈。至少有外人在,蘇氏應該還算安全。

蘇氏已然坦白,她要查的都快查到了,此事該就可以了了,可李明達的心偏偏懸得更厲害。她不知道這些事情告知李世民的結果會如何,那是她的大哥大嫂,所有情況都是經過她的手調查,要說她隻論對錯,一點親情都不顧,又怎麼可能。

李明達回房,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

這時候常山公主突然在窗戶那邊冒頭,衝李明達吐了下舌頭。

李明達嚇了一跳,定睛見是她,有點懵,“你什麼時候來這?”

常山公主李玉敏笑嘻嘻地理了理自己的鬢角,然後打個哈欠道,“早來了,聽說你去了東宮,我就在附近轉悠,然後轉一轉發現這太陽好,坐了會兒,誰知睡著了。”

怪不得剛剛沒有聽到腳步聲,隻感覺忽然似有東西動,本還以為是窗外樹枝搖曳,沒想到竟是一人在自己窗下。李明達探頭往窗外左右看,沒見再有彆人,便笑罵李玉敏,“瘋丫頭,你又不帶侍女,快進屋來。”

李玉敏隨即擼起袖子,然後手撐著窗台,就跳了上來,轉而就踩著臨窗的桌子,繼續跳下地。

李明達偏身躲了一下,然後無奈地去點李玉敏的腦袋,“叫你進來是從正門,你又跳窗。得幸在我這,被阿耶瞧見了,你又要被罵。”

李玉敏也不辯駁,就對李明達嘿嘿笑。

“十九姐怎麼了?看你發呆失神的樣兒,一定是有事兒愁。不如跟妹妹說說,我幫你排憂解難。一拳上去,把欺負你的那些人打個烏眼青,那才叫解氣呢。”李玉敏說著,就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抓一把桌上的瓜子磕起來。

玉敏平常沒長輩的時候,就愛這樣隨便,提醒她幾次也不改,李明達也便懶得說她。總歸她懂些分寸,故對外倒沒有如此。便就當是姊妹間都是隨意相處,李明達遂也不拘著她了。

“欺負我的人你可得罪不起,好好吃你的東西。”李明達又抓了一把花生送到玉敏跟前。

玉敏樂了,扒著邊吃邊說她這裡的果子味道就是好,吃起來特彆香。

“今兒怎麼沒找惠安玩,跑這來了?”李明達問。

“二十一妹要學寫字,不愛搭理我,我才找十九姐。你有事?那就忙去,我在這鬨一鬨就走。”玉敏大氣地笑道。

李明達點頭,隨李玉敏自己其玩。她則如剛才那般,繼續坐在窗邊,看似在安靜地發呆,實則腦子裡正在一遍遍捋著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一切。

田邯繕湊過來小聲跟李明達道:“於奉一個字都不說。”

“料到了,你去尚食局找個小宮女過來,名喚小綠的,一會兒你就帶著她這般做……”

這宮女小綠,乃是前些日子她偶然在尚食局附近路過,遠遠地瞧了一眼,發現其長相與太子妃竟有幾分神似,若是換了身打扮,隻怕更為相像。當時有宮女喊她,李明達就順便記住了她的名了。

李明達對田邯繕吩咐完,轉而又去瞧李玉敏,問她玩鬨夠了沒有,讓她玩夠了就先回去。

“噢,對,我今天來是有正事要和十九姐說的,差點忘了。”李玉敏快速咀嚼,消平了她鼓起的兩腮,忙道。

“若不急就回頭說,我當下有要緊的事。”

李玉敏怔了下,紅著臉點了點頭,這就笑著跟李明達告辭,然後拉小聲音跟李明達撒嬌道:“那妹妹就過兩天再來找姐姐。”

李明達送走李玉敏之後,便要親自去瞧於奉那邊的情況。程處弼正在殿外守衛,見到李明達後,眼睛一滯。

程處弼隨即改變心意,垂首決計不說了。不想晉陽公主三兩步走到她麵前來,讓他有話便言。

程處弼心裡打個寒顫,心料這晉陽公主倒真是厲害,竟會讀心一般,立刻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此處說話倒有些不合適。”程處弼小聲道。

李明達讓程處弼隨她一同走,到了內侍省的小牢房,李明達便帶著程處弼和田邯繕先進,在監審室沒人之處,李明達方讓程處弼回話。

程處弼躊躇不知該不該開口,麵色有點為難。

“程侍衛什麼時候這般優柔寡斷了?”

“公主如若保證不會追究,屬下方敢言。”

“好,我給你這個保證。”李明達乾脆道。

程處弼:“有人讓我帶話給公主,這案子不能再查下去了,此刻得了起初所要,便剛剛好,深了難以收拾,隻怕會令公主悔不當初。”

“什麼人?”李明達目光淩厲地看著程處弼,立刻質問。

程處弼悶聲垂頭,不語一言。

李明達瞪他一眼,意欲再發威。便見程處弼跪地,任由李明達懲罰。於友他不能不義,於上級他又不能不忠。遂在這樣的關頭,他唯有選擇自己受罰方能兩全。

“你倒是剛烈,比你父親更甚。”李明達無奈地笑了,讓他起身。這樣的人才,她怎可能忍心去罰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這個朋友的忠告我收到了,但未必會聽。”李明達隨口歎一句,便背著手在案後坐了下來,隨即便有侍衛將於奉帶了歸來,令其跪在地上受審。

於奉顯然受了很大的刺激,身體不停地哆嗦。他看到李明達後,便苦苦哀求,求她不要傷害太子妃,放了太子妃一碼。

程處弼不解地皺眉,狐疑地打量於奉的反應,心下納悶至極。之前他陪同田邯繕去內侍省抓人的時候,這於奉可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打死我也不說’的樣子,怎麼而今忽然就放鬆戒備,怕成這副樣子?

程處弼隨即看向李明達,見她擺出一副威勢赫赫十分自信的模樣,心下便估量這可能是晉陽公主耍了什麼巧妙地法子,在逼於奉招供。

李明達隻冷眼看著,漠然不語一言。

她此般情狀倒更加讓於奉覺得事情不可扭轉,急忙表示是自己推了公主下崖,跟太子妃沒關係。

“你喊著我來,就為了撒這種無聊的謊給我?蘇氏早已經認下是她了,你而今這話倒真可笑。她罪孽深重,從我的事,到祁常侍,衡山公主,還有故意將嫌疑引向高陽公主的種種,都不可饒恕。”

“奴請罪,不該亂言,但請貴主再給奴一次解釋的機會。太子妃當日並非有意推貴主下去,確是爭吵之中無意的甩手。至於見死不救,她能怎麼辦,她是個可憐人,一直在東宮遭受百般折磨。當時爭執時。貴主咄咄逼人,她也是嚇怕了,為了保護自己才會有了一念之惡。但除了這件事,剩下的事真都是奴所為,太子妃並不知情!

奴與太子妃早年便已經相識,那時還是在安州蘇府。太子妃宅心仁厚,見奴命苦,便對奴極好,甚至好心幫奴恢複了良籍。隻可惜奴命不好,被家人算計,最終被送進宮裡做了太監。奴初在宮的那段日子百般受辱,便心灰意冷生了死意,是太子妃幾番救奴的性命。奴也便是從那時起,發誓至死效忠太子妃,報其恩情。”

於奉生怕李明達不信他,才連忙把他和蘇氏結識地過往都講清楚,便是希望李明達能明白,他是真肯為太子妃做儘惡事,而不顧性命之人。

“你的意思,祁常侍殺人案,由你從中挑唆?”李明達問。

於奉應承,“當時聽聞貴主蘇醒,且對當初墜崖一事想不起來,奴便料想貴主一定會對此事追究真相。於是就想鬨出一件事,轉移貴主的注意,讓貴主懷疑到彆人身上去。

當年祁常侍落難,奴見他可憐,便想起曾經的自己,順手搭救了他一下。而今時機到了,他正好得用,遂幾次遞了消息給他,暗示他這次正是他複仇的好機會。

卻沒想此事最後被貴主查個水落石出,並沒能引向高陽公主,反倒把祁常侍搭了進去。至於祁常侍衣櫃裡的那方蘭花手帕,是奴所放。奴當時知道貴主緝拿了祁常侍之後,便擔心事情敗露,遂塞了二十一公主帕子,擾亂貴主的視線。”

於奉接著還解釋,他當日目擊太子妃推李明達下崖後,便送走了太子妃,隨即折回來及時撿走了殘留在懸崖上碎手帕,目的就是讓人以為晉陽公主是意外墜崖。結果卻剛巧碰到李惠安來了,於奉便躲了起來,隨即看到李惠安趴在懸崖處哭喊,並把手裡的帕子弄掉了山崖。那時候於奉便注意到,李惠安的帕子與自己所撿的碎帕一模一樣。

本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但後來到祁常侍出事後,於奉因為擔心太子妃和自己暴露,自然就想到了利用這一點。而剛好太子妃那裡有一方二十一公主以前落下的帕子,於奉便趁此時機塞把帕子隨便塞進了到祁常侍衣櫃裡的一件衣服中。於奉做這些舉動,正如他所言,就是為了混亂李明達的調查視線,想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但萬沒有想到,晉陽公主是個異常聰穎厲害之人,如此複雜的涉及,她卻能層層剝繭,最終還是查到了他身上。

李明達還要知道更多的真相,遂有意引導於奉。

“但你坦白這些,卻不能減輕蘇氏身上的罪孽,就算她失手令我墜崖一事可以體諒,她害死皇嗣,私會情郎,每一件都足夠她死一次,皆不可饒恕。”

“吳王並非是她的情郎,她那日去見他,不過是心煩為了賭氣,為了做些什麼以平衡太子對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