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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82 字 6個月前

,經過上次的合作查案,李明達發現他很好用,自然要繼續用著。

……

這次為晉陽公主傳話的人還是程處弼。

程處弼公事公辦,把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了房遺直。房遺直才能被聖人和公主肯定,本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但“閒散人員”四個字倒是讓房遺直好一頓挨尉遲寶琪的笑話。

“尉遲二郎莫笑,也有你的份。”程處弼口氣冷硬地補充道。

“真有我?”尉遲寶琪見程處弼點頭,頓時笑不出來了,尷尬地道,“我說這位英俊的程侍衛,你就不能把話一遭說了,先不喘氣?”

程處弼默然不作聲。

“我和你說話呢。”尉遲寶琪見程處弼不回應自己,拍了拍他肩膀。

程處弼:“貴主限三日,要你們查清吳王現身於上巳節的傳言是否屬實。若屬實,他而今落腳之處,與誰相交,都要搞清楚。”

三日後。

房遺直對著自己列出的名單發怔。還有最後三家需要證實,尉遲寶琪最晚在今天黃昏前就能帶回來消息。

狄仁傑此時已經欣賞完了房遺直書房內擺放的諸多精致字畫,見他還是對一張名單躊躇沉默,不語一言,遂湊過來詢問,好奇問自己的這位至交好友,這些天他到底都在查什麼。

“不能說。”

狄仁傑轉動眼珠,精明地瞄一眼房遺直,嘿嘿笑起來,“你便是不說我也清楚,你在查案,而且查的事情和上巳節參與踏青的人有關。而與這件事最可能關聯的尊貴人物,也便隻有晉陽公主了,因隻有她在那一日遇到危險墜崖了。倒說說,我說的對不對?”

房遺直隨即看一眼狄仁傑,“還有麼?”

“那你要跟我細說說案情,我才能幫你。”

“沒有具體案情,事關宮廷隱私,可知的不多,也不能知道更多。”房遺直轉即用朱砂筆,在後麵又添了一個名字。

狄仁傑驚訝:“剛還犯愁,你這怎麼就……你怎知一定是他?”

“公主不述案情,讓我們查人;我們圈人,不說原因;倒正相宜。”

“你這是什麼道理,人家公主憑身份尊貴可以不說,你憑什麼?”狄仁傑問。

房遺直盯著這名字,眉頭緊鎖。

默了會兒,就在狄仁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房遺直突然出聲。

“憑感覺的,且等著看。若寶琪查不出來,就隻能是此人。”

作者有話要說:  切鱠,唐朝流行菜係生魚片。唐朝主食肉類羊肉,主食食物麵食

ps這案子不長,快結束了。

第27章 大堂陽公主

狄仁傑再次確認紙麵上赫然清楚所書的兩字, 真佩服房遺直敢想。

“皇族身份高貴, 若沒有憑證,可不是誰都敢隨便指責。遺直兄也不像是做武斷之人,你這‘感覺’必定有憑有據, 隻不過其中緣由不便與我講罷了。”

房遺直扯起嘴角,對於狄仁傑的不置可否。

狄仁傑心下自然明了,轉即問房遺直,若是尉遲寶琪真沒有查處結果,他回頭該如何跟晉陽公主交代他的‘感覺’。

“與剛剛和你所言相比, 更簡單了。”房遺直說罷, 焚了紙。

狄仁傑一臉不相信, “你打發我,已經很敷衍了, 還想更敷衍地這麼打發公主?她會願意?”

“她與常人不同。”

狄仁傑十分驚訝,倒有些好奇這位晉陽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樣品性的人,會被房遺直如此肯定。本來對公主, 他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今還真想見識見識了。

房遺直並未理會狄仁傑, 將手裡快要燃儘的紙丟進了銅盆內, 轉而他便出屋去外頭站著, 該是在沉思什麼事。

狄仁傑暫時沒去擾他, 趁機瞧桌案上房遺直的幾張字,也來了興致,提筆自己寫了兩個, 與之比較,卻少了含蓄,有太多鋒利。他遂寶貝似得拿著房遺直的字帖出去,問他要了來,留作日後賞鑒學習所用。

“倒客氣了,屋裡的東西你看好什麼便拿去,不用問我。”

狄仁傑高興應一聲,便趕緊把手裡的這幾張字疊好放在袖裡,轉即抬頭恍然一望,卻瞧房遺身姿頎長地立於桑樹下,肅肅如鬆下風,高而徐引。

房遺直才德兼備,性情溫潤,乃謙謙君子,自己與之交友是幸事,其亦可成為良師,日後提點自己,讓他更為進步,彌補身上不足。

狄仁傑很開心,非常榮幸地走到房遺直身邊,順著房遺直的目光看向那顆桑葚樹,“紅了,再過幾日便可入口。這一樹能摘下不少,若吃不完,餘下的用來做桑葚酒,味道也甚好。”

“這樹是我兒時同母親同栽,後來遇一知己,也是在這樹下。”提到這位‘知己’,房遺直湛黑的眼眸裡隱有光澤流動。

狄仁傑怔了下,隨即笑得意味深長,“那可否告知,你這位知己是男是女?”

“男女都算不上,隻是個乖巧的孩子。”

房遺直坦然回了狄仁傑,隨即還看他一眼。這倒讓狄仁傑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腦袋不太乾淨,似玷汙了房遺直的謙謙君子的品格,忙行禮致歉。

房遺直笑了笑,表示無礙,隨即讓丫鬟摘了一盤半紅的桑葚,和狄仁傑一同品嘗。狄仁傑吃了兩顆,便覺得酸勁兒順著舌尖一直蔓延到兩腮,遂再不敢繼續用。房遺直倒是厲害,一邊看書一邊順手拿一顆吃,不消片刻的工夫,就把一盤子吃完了。最令人佩服的是房遺直竟然全程表情淡然,一點都不覺得這東西酸。

至黃昏時,尉遲寶琪方滿頭大汗地趕回來。

他有些喘地告知房遺直,名單上餘下那三人的嫌疑也都排除了,不枉他今天又是陪酒又是陪玩地折騰大半天。這三人家教都十分嚴,卻難掩其紈絝本性,都趁著上巳節那日踏青趁機放縱了,有兩個是帶了歌姬隨行,跑到山林裡偷偷作樂,另一個則因仰慕秦家女兒,跑去爬樹偷窺。三人行徑的確不怎麼樣,但也都說明,不可能是他們帶著吳王隨行。誰敢偷偷在身邊帶個王爺進山,還會這麼‘瀟灑’玩耍。

“歌姬那倆個也就罷了,離得遠,有家丁看守,彆人算是瞧不見。但偷窺那個秦家小娘子的,可真是沒品。得幸沒被發現,不然他好好地貴族公子竟沒腦子乾這種下作的事,一準今後沒法在京城做人。”

“哪個秦家女兒?可是指已逝胡國公秦叔寶的小女兒?”狄仁傑問。

尉遲寶琪點頭,笑道:“正是她,看來這秦家小娘子的賢淑美名已經傳到你們並州去了。”

狄仁傑尷尬一笑,承認道:“是有些名聲。”

提起美女,尉遲寶琪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忙拉著狄仁傑到一邊坐,和他仔細講這秦二娘子如何漂亮奪目,技驚四座。

“據說想聽她琴聲的男子可從長安城排到你們並州去。還有個小故事呢,說是她每日午後必定會練琴,便會有很多慕名而去的貴族子弟或乘車或騎馬在其宅邸附近徘徊,就隻為聽佳人一首仙曲。後來她長兄怒了,派人驅趕,這才讓他們秦府清靜下來。”

房遺直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將信寫完,停了筆,便塞信入封,命人與了程處弼。

狄仁傑很好奇房遺直信中的內容,很可惜他剛剛分神沒看到。反正他而今已經和房遺直關係要好到,可以暫時借助於國公府的關係,隻能耐心等後續再看了,◆思◆兔◆在◆線◆閱◆讀◆

尉遲寶琪聽說狄仁傑要住下來,忙表示自己也要留下,正好他們三個把酒言話,秉燭夜談。

“你不行。”房遺直直白拒絕道。

“為何?為何?為何?”尉遲寶琪不解的三連問。

“太聒噪。”

“噗!”狄仁傑忍不住笑。

尉遲寶琪尷尬地臉憋紅了,隨即指了指房遺直,張嘴又閉上,行了這人他得罪不起。遂尉遲寶琪轉而把指尖對向狄仁傑,“你這人,我們才認識吧,就這麼不客氣笑話我,以後還想不想在長安城混了?還想不想讓我帶你去風月樓看苗緋緋了?”

狄仁傑怔了下,轉頭問房遺直苗緋緋是誰。

房遺直搖頭。

尉遲寶琪:“遺直兄,我跟你提她不下百回了,你怎麼會記不住她?苗緋緋是風月樓的花魁!”

“這重要麼。”房遺直不解地看著與他爭得有些麵紅耳赤的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怔了怔,又癟了嘴。他可能有病,每次來房遺直都有罪受,還偏偏願意天天來。

狄仁傑在一旁看穿尉遲寶琪的感受,拍拍他的肩,笑意止不住。

*

立政殿。

李明達在案邊靜坐練字一天了,方得了她一直想要的信。

拆開之後,上麵所書內容隻有兩個字。

立在一邊侍候的田邯繕瞄了一眼,驚訝地微微長嘴,然後小心地去觀察自家公主的表情,“這、這……可有依據?”

“有依據,如果所有子弟的嫌疑都排除了,那便隻有可能是女眷將吳王帶了進去。而女眷們之中,唯有高陽公主最有可能。”李明達說罷,隻思慮片刻,就道,“是與不是,一問便知。明日一早你就去公主府傳命,叫她進宮。”

“上次高陽公主和貴主鬨了不愉快,她很是生氣,甚至有些憎恨貴主。奴而今去傳命,隻怕她不會聽。”

“她已被禁足,久不得出門。這次好容易得機會進宮,豈會隨意放過。”

當初高陽公主收買李明達身邊宮女綠荷、梅蘭,目的就是為了討好了解李世民的喜好。之前她有錯被揪,情急之下情緒把持不住,事後冷靜下來必定後悔。為了再次得李世民的注目,她必定不會放過這次難得進宮的機會。

天大黑時,高陽公主果然如李明達所料,乘車進宮來瞧她了。

高陽公主一進門,見了李明達後,目光隨即快速瞥向彆處,打量殿內是否有彆人。見李世民不在,她麵容表露失望,又有些放鬆,但很快這些複雜的表情就被她熱情的笑容所掩蓋。高陽公主十分恭謹地給李明達行了一個大的致歉禮,跟李明達自省自己之前衝昏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