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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晉陽公主 魚七彩 4494 字 6個月前

這時候其餘的三名大宮女見勢不妙,才紛紛倒戈,跟李明達坦白真正的主使確實是芷蘭,她們因為懼怕,所以在一開始幫著芷蘭去指責春柳。

“本是同根生,你們何故對另一個女孩如此!”李明達咬了咬牙,命田邯繕把這些宮女待下去作證詞簽字畫押。她頗覺得惡心,但芷蘭還得繼續審下去。

芷蘭見殿內隻留下自己,慌忙地磕頭,懇求李明達看在高陽公主的麵子上饒她一命。

“她在我這沒麵子,你想多了。想活命,就要看你能給我什麼了,”李明達眯眼盯著芷蘭,“在武德殿時,風清、風柔和鸞雲三人的死,是否也與你有關。”

“貴主,這婢子是真的冤枉,他們三人的死跟婢子一點都沒關係,那都是高陽公主縱容婢子們如此。她們三人因做事出錯,被高陽公主厭棄了,便打發婢子們日日教訓她們,有時候公主不高興了,便要婢子們把人領到她跟前去,遂公主掐掐踹踹,讓公主泄氣。公主也因此便開心,心情就好了許多。”

“祁常侍也參與其中?”

“不,他沒有。”芷蘭頓了下,接著道,“不過後來婢子倒是聽說過一個傳聞,祁常侍似乎與鸞雲關係十分要好。鸞雲去了之後,他甚至冒險私下祭奠,給她燒紙了。”

17.結束開始

李明達托著下巴安靜了會兒,看向芷蘭,“沒了?”

芷蘭帶著滿臉的淚痕給李明達磕頭,帶著無奈地哭腔道:“婢子就知道這麼多。”

“你區區兩句話,豈能抵過一條性命。”李明達揮揮手,打發人將其帶下去,一切按照宮規處置。

“公主,婢子還知道很多事情,您想知道什麼,婢子都說,隻要你能原諒婢子一條命,婢子什麼都願意做——唔!”

芷蘭隨即被捂住了嘴,整個人因為掙紮無果而癱在地上,渾身哆嗦的厲害,竟比之前春柳的畏懼之狀還要劇烈幾分。

左青梅主動請纓處理芷蘭之事。她在宮中多年,專司調查宮中一些陰私之事,對付這些犯錯宮女她還是有些手段。

芷蘭見她,眼睛更是瞪得溜圓,兩腿直蹬。

田邯繕生怕芷蘭嚇得失禁,臟了他們公主的地方,遂叫人趕緊把芷蘭架走。

李明達自不會去同情一個壞人下場如何,立刻應允了左青梅。

左青梅行了禮,便是騰起一身戾氣去了。

但對於祁常侍和鸞雲的過往,李明達還需進一步調查。

在查祁常侍過往的時候,李明達還發現一件事,便是祁常侍當初在高陽公主那裡隻是個不起眼的小太監,但高陽走後,他竟突然合了內侍監於奉的眼緣,被提拔為內常侍。就此事李明達特意命人過於奉,據於奉所言,祁常侍當時及時發現並撲滅了承慶殿的火,救了二十公主一條命,因又見他心善厚道,遂才有此提拔。聽起來倒並沒有什麼大毛病,但結合其之後的複仇,這件事還是令人覺得太巧合了。

傍晚時,田邯繕便來回稟告知李明達,對於祁常侍和鸞雲之間是否存有親密關係的事,不太好查,畢竟這種事誰也不會擺在明麵上給人看。想確認,恐怕就隻能去找與鸞雲當年同屋的宮女翠碧。這二人早年關係十分要好,恨不得連一顆芝麻都掰成兩半吃,所以翠碧應該是知道情況。

但翠碧已然隨高陽出宮了,李明達想找她,勢必就要經過高陽,但一旦經過了高陽,她便從翠碧嘴裡問不出什麼了。

正躊躇之際,李明達便收到了房遺直所調查的人員名單。裡麵不僅有高陽公主身邊人的情況,連同這些人員的親戚友人也一並注明。

程處弼:“他請公主閱後即焚,還捎話說房遺愛那邊問不出什麼來,房駙馬跟高陽公主賭氣歸賭氣,但畢竟是夫妻,不肯多言對方一句不是。”

李明達點頭,隨即在名單上會找到了翠碧,腦子裡迅速冒出個兩全的法子。次日,李明達被允準出宮後,就先去見了五姐李麗質。李麗質並不住常住長樂公主府,李明達便直奔長孫府。聽說也是因為她五姐自願長住長孫府的關係,被人大加讚許她是品性最為溫婉謙和且孝順的公主。

李麗質的喘疾這兩日漸強了一些,卻還是因見了李明達過於高興,咳嗽不止。

李明達忙勸她平穩情緒,“不然日後我怎麼敢再來看你。”

李麗質苦笑,緩了緩氣兒,對李明達道:“好好好,我穩住自己。下次你來,記得帶上惠安,我好些日子沒見她了。”

“嗯。”李明達笑著應承。

李麗質:“阿母去的早,我最不放心你們兩個。可恨我無法久居宮中,去關照你們。惠安又是最小,更叫人心疼,你平常多照看她一些。”

李明達忙應下,讓李麗質放心,她一定會多照顧二十一妹。其實這次出宮她也本想叫上惠安一起,不過被阿耶以年小為由給否決了。但這些話李明達沒有跟李麗質講,她怕李麗質多想,覺得父親不重視她的病情,竟沒讓惠安來看她,所以隻賠罪說是自己忘了叫惠安。

李麗質又問起惠安的讀書情況,書法練得如何,讓李明達多多督促教導她。李明達皆笑著一一應承,隨後瞧李麗質說了一會兒話就精神不濟,不敢叨擾太過,就囑咐她安心養病。眼見著她閉目休息了,李明達方就從屋裡出來,卻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屋裡麵傳來李麗質的咳嗽聲。

李明達本能地側耳朝屋內方向,想關心五姐的咳疾情況如何。

傳來飲水聲之後,便有李麗質的說話聲。

“她剛來便走——”

“兕子!”一聲脆亮的男聲截斷了李麗質的後話。

李明達循聲瞧去,便見長孫衝、長孫渙和長孫濬三位表哥朝他走過來。剛剛那一聲脆喊,必是她二表哥長孫渙。好衝動,是個大嗓門。

長孫渙被長孫濬推搡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響亮的嗓子很可能擾了生病大嫂的靜養,不大好意思地撓撓頭,忙和大哥長孫衝致歉。

長孫衝無奈笑著對其搖了搖頭,使眼色示意他眼前還有另一位公主在。

長孫渙二話不說,急衝衝上前給李明達行禮,長孫衝和長孫濬隨後也來行禮。

“私下裡三位表哥就不必如此客氣了。”李明達道。

長孫渙立刻免了虛禮,跟李明達熱情道:“兕子,你怎麼樣?我離開長安城才幾天,回來就聽說你墜崖了,可把我嚇壞了。”

“如你所見。”李明達很精神地看長孫渙。

長孫渙方摩挲著下巴上下仔細打量李明達,點了點頭,對長孫衝和長孫濬道:“我怎麼覺得她比墜崖前還精神。”

長孫衝和長孫濬聞言皆笑了起來。

“借你吉言,希望我以後再不要有事才好。”李明達道。

長孫渙:“呸呸呸,肯定不會有事!兕子你定當活得跟兕一樣壯實。”

兕乃上古瑞獸,身壯如牛。當年她出生時體弱,阿耶特意起了這小名給她。

“好,我定會活得如你所願!”李明達開心笑著,聲音脆朗。

因長孫衝還要照看生病的長樂公主,李明達便隨著長孫渙和長孫濬一同去拜見了舅母。這之後,李明達便和長孫渙一同前往梁國公府。

“你遞了名帖沒有?”長孫渙問。

“我不合宜,所以才找你呀,煩勞二表哥想辦法了。”李明達此時已然換了一身男裝,張開雙臂示意長孫渙看看她的情況。

長孫渙這才反應過來李明達穿男裝不是單純玩的,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腦門,“我說三弟剛剛怎麼突然說有事處理,不跟我們來,原來她早料到你有事。”

“二表哥為人厚道,可比他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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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我愛聽。行,二表哥就幫你想個萬全的辦法。”

長孫渙便叫人先行車去了尉遲府,叫上了尉遲寶琪。尉遲寶琪騎著馬跟隨,到了梁國公府後,便打發看門家丁去通報一聲。他與房遺直關係十分要好,常來這裡走動,即便是突然來訪,梁國公府的人也不覺得唐突。

尉遲寶琪轉頭,這才看見從馬車裡下來的那位長孫渙的‘朋友’。可了不得,竟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紅人。

尉遲寶琪反應極快,立刻拉住長孫渙,使眼色給他,低聲為難道:“你怎麼把他帶來了?他、他怎麼能隨便出宮?”

長孫渙還以為尉遲寶琪認出了晉陽公主,立刻警告他:“閉嘴,少問,少看,不聽,裝不知道。”

尉遲寶琪咬了下唇,點了點頭,卻是滿肚腹誹。

一行人到了梁國公府後,便見了房遺直。

房遺直瞧李明達穿著一身男裝,而尉遲寶琪又是一副很懵懂的樣子,料知她保留了身份,便遂隻是微微頷首打了招呼。

房遺直隨即把尉遲寶琪支走。

“翠碧有個嫂子在長安城,我已經吩咐人引她過來,你隻需要幫忙讓她進府與翠碧見麵即可。”

房遺直點頭便吩咐下去。

一炷香後。

李明達坐國公府的小院子裡喝梨汁,田邯繕陪侍。房遺直和長孫渙則在附近一處隱蔽的林子裡閒散漫步,順便閒聊。

沒多久翠碧便到了隔壁小院,歡喜的見過她嫂子。她環顧四周,眼瞧著這院子清幽,環境還不錯,忙謝過領路的大丫鬟曲水姐姐。

“這處僻靜,沒什麼人,你們姑嫂倒可以進屋坐著多嘮嘮,我便去了,大郎那邊還需伺候。”曲水說罷就離開了。

崔氏把好東西從食盒裡拿出給翠碧用後,便對她道:“昨兒個怪了,有個人來找我,說是什麼鸞雲的親妹妹,想求我捎話給你。我趕她走,她偏不走,哭的那叫一個慘,差點把我的豆腐鋪子給衝走了。這鸞雲是誰?你認識?”

瓷碗碎地的聲音。

……

房遺直和長孫渙閒聊了小半天,才見李明達邁著清爽的步子從小院內走出來。

長孫渙忙:“有什麼收獲?”

“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確認了一件事。”

“祁常侍殺人一案,是為情複仇?”房遺直問。

李明達欣賞地打量他一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