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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也不能讓自己徹底墮落成完全的宅男,能出去轉轉還是出去轉轉的好。等到天氣好了,閒暇多了,他想要去海邊懶上一段日子。

看了眼彭瀚文,如果他也有空,那一起去應該更開心點。

“我衝下澡就行了。”彭瀚文不在意“晚上就不要做飯,我們出去吃。對了,今晚怎麼都要早睡,你不要今天就開始寫本子,這幾日我都累的夠嗆,你那身體就彆提了。等到明天飽飽睡個懶覺後再說。”

“我的片子還可以放個一段時間,你就算偷懶個半個月一個月都沒事。電台要是催著你交稿,我幫你頂著。”彭瀚文將行李箱打開,裡麵的衣服東西都拿出來“反正我也養得起你。對了,等過一段時間,你和我一起出去旅行怎麼樣?到現在我還沒和你出去過。”

彭瀚文一邊忙一邊嘴巴也不停“你喜歡哪裡就去哪裡,我手上要拍的片子也不對,而且時間比較自由可以調劑。你說個想去的地方,其他住宿機票都我來安排。”

莊原點點頭“好呀。”

他又說“這些東西先放著,明天鐘點工也會過來。隨便扔著就行。你開了這麼幾天的車,早就累了。”

“你先泡澡吧。”莊原堅持“你開車比我累多了,我可以到沙發上坐坐,看看書。”

“行。”彭瀚文笑了下,並沒有堅持。青年願意親近他,願意體貼他,他求之不得,怎麼會傻的往外推?

泡好澡就出去吃飯,因為到底累,直接找了附近的一家鐵板燒店,之前兩人也來過幾次,這裡裝修雅致,套餐的價格也不算低,法式鐵板燒。

時間還好,人不算多,兩人選了個窗邊風景頗好的位置,直接點了兩份牛排套餐。其實可以坐到包廂看著廚師親自烹飪,但兩人都懶得去,覺得還不如安安靜靜待在角落的好。

就著淡淡籠上的夜色,趁著那漸次亮起的燈光,聽著耳邊放鬆的輕音樂,散去這段時間來的疲累。莊原話很少,但兩人就算相對不說話,心情都如同浸泡在溫泉中的暖,那般的安寧,那樣的覺得整個世界有人相伴。

很好。

上菜很快,從鵝肝到蒸蛋,從黑醋栗到七分熟的牛排,還有薯條和提拉米蘇,飲料就選了店裡的特色奶茶。

慢悠悠的吃著,店裡的人也越來越多。

兩人又慢悠悠的走回家,溫度適宜,恰好散步時分。

“終於回來了。”莊原將外套一脫,大字型的癱在了沙發上。他閉著眼,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睜開眼看到就是彭瀚文站在他的麵前,眼神深沉。

“咳。”莊原有些尷尬的扭開頭,雖說穿越了這麼幾個世界,但他在某些方麵還是純情的過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該說些什麼。

“抱歉。”彭瀚文伸手將青年摟住,輕聲溫柔“我想抱著你,想要一直抱著你。”

“我們……我們反正有一輩子那麼長。”莊原還是有點不自然,想要稍稍離開一些。

“是的,不僅僅一輩子,你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有我在旁邊。”

燈光暖黃,窗外安靜,不知是星光太好,還是風聲溫柔,或者是電視裡的音樂太過纏綿,兩人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回了家,略微修整後,莊原又準備去徐伯伯家看看。徐伯伯到底年紀大了,這種時候需要多多去照顧。

打開門莊原就看到穿的有點厚的徐伯伯臉色有些蒼白,時不時咳嗽幾聲,人也消瘦幾分憔悴幾分,老了不少的樣子。

“徐伯伯,你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莊原非常擔心的問。

“咳咳,沒事,我之前去過社區醫院。就是普通的感冒,已經配了點藥,好了不少。”徐進沒看到彭瀚文這個厚臉皮心懷不軌的家夥過來,心情也好了一些。他到廚房給莊原倒了杯水“我身體沒那麼弱,隻是前段時間天氣變化比較大,出去買東西又淋雨了,不過現在基本好了,你彆擔心。”

老人又咳嗽幾下。

“徐伯伯,你看你要不要請個鐘點工什麼過來。平時你一個人我也不太放心。”莊原還是不放心,到底徐伯伯年紀大了,如果平時有人過來看顧總要好一些。

“不用了,你是個好孩子。”徐進笑了下,拿出曲奇餅乾“我已經想好,再過幾天我就去敬老院。反正我也沒親沒故,手上有點積蓄,加上退休金可以夠我敬老院的支出。你也就不用擔心了。”

這個消息讓莊原措手不及,之前徐伯伯從來未曾透露過要去養老院之類的想法。雖說這樣安排對徐伯伯來說比較好,隻是莊原還是覺得有些心中難受。

“你不要這個表情,其實這個我也考慮了一段時間。”徐進讓莊原坐下“這些年你一直過來,一直很照顧我。可是你和我終究沒有什麼關係。你爹可以說是我的朋友,你呢?我之前也算身體硬朗,可以自己一個人住,但年歲上去隻會越來越虛弱。到時候怎麼辦?我難道就厚著臉皮的拖累你?你以後總要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老人慈愛的拍拍莊原的手。

“這輩子,我雖然當年看錯了人做錯了事,雖然讓人指指點點,但這麼多年也算是報應了。你爹那麼照顧我,你又怎麼的好心腸。我不是白眼狼,總要為你們想想。”

“敬老院我已經聯係好,過幾天就搬過去。”徐進看了看屋子“我這裡也沒什麼東西,到時候書房的書都給你吧。其他的,該扔就扔。書的話我想應該還算有點質量,所說不是什麼珍本善本,賣也賣不了幾個錢,但我看你也喜歡看書。你喜歡就都拿過去。”

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早就不走動的三五座鐘上,都多久,沒上發條了?老人的眼有一瞬的恍惚。

“那些鐘表呢?”莊原問道“要不要也幫徐伯伯送去……”

“不用了。”徐進很平靜,非常的平靜“都扔了。”

“都扔了吧。”

“其實我早就不需要了。”

回到車上,莊原情緒有些低落,彭瀚文抱了抱他“你不要難過,其實徐伯伯也是為你考慮,這樣對他也好。敬老院裡有醫生護士有護工,有其他老人。他不會像現在這麼孤單。”

莊原歎了口氣“我隻是覺得徐伯伯這輩子身邊太冷清了。”

彭瀚文在他手背親了一口,輕聲承諾“你放心,我會陪著你,一直一直一直的陪著你。無論你去哪裡,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我都會去找你。”

第102章

拿著螺絲刀小心的轉著,將太陽能板安裝好。張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他現在沒辦法下去, 隻能險險登在房梁上。這段時間身體越來越不好, 好像可以聽到體內衰敗的聲音,不過就半個多小時,他就已經撐不住了。

不行,他不能這個時候倒下去。

他曾經答應過某人的東西,就算那個青年早就忘卻, 就算他辜負了他, 但他還是要完成。

那是他的承諾,也是他一輩子唯一能留下的東西。

等到眩暈過去, 他顫巍巍的扶著梯子一步一步的走下,到了最後兩級腿一軟, 當年在活動裡腿曾經受傷,竟然這個時候複發。

白發蒼蒼的老人摔倒在地, 發出痛苦的□□, 隻是風吹過窗, 風吹過屋子, 吹過空蕩蕩都是荒草的院子,沒有一個人聽見,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

張辰倒在地上,麵前一隻螞蟻慢慢爬過,叼著塊餅乾碎屑的樣子,搖搖晃晃慢慢爬過。

過了半天, 腳上疼痛舒緩,不再似針刺一樣,他才狼狽的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灰塵,來不及檢查腿腳,他踉蹌走到牆邊,手哆嗦著看親手做的鐘,滿是老年斑如同樹皮般乾枯的手摸著鐘,可惜還沒弄好,還需要打磨,還需要再加點零件,還需要等到能夠走動時再調整。

他應該來得及,應該來得及。^_^思^_^兔^_^網^_^

等到托張建國買的零件和東西到了,他還可以再調整打磨。

張辰又將牆補好,省得讓人看出端倪。這個東西是他給心中的某人做的,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一塊又一塊,小心翼翼,一塊一塊的砌好。

腿腳有點麻,張辰好不容易扶著牆站起,他走到櫃子前,打開抽屜,裡麵還有幾張鈔票。這些年來,為了給相當於親人的妻子看病,曾經的賠償已經用的七七八八,連爹娘遺產什麼都全部花光,而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去買那些零件和工具,宅子裡家具和東西都是賣的空空蕩蕩不剩多少,連以前的那些精工的花窗木門也都拆了低價賣掉。

就算這樣,手上的錢還缺了一點。

手有點哆嗦,張辰將可憐的幾張鈔票點了一遍又一遍。

還是缺點,他悵然看著牆壁,不行,他要重新規劃一下。顫巍巍的從抽屜裡拿出筆紙,在夕陽西下的光線下一次次的反複計算,眼睛都看不清楚,老花鏡的度數也不夠,可惜他沒錢去換眼鏡。

那點鈔票還不如買點其他的,其他的部件。

屋內越來越暗,張辰站起身走到牆邊拉了下拉繩,昏暗燈光下他又拉開一個抽屜。

裡麵用玻璃壓著一張照片,黑白照片,裡麵是兩個年輕人,穿著那個時代的衣服站的筆直。雖然五官樣貌在歲月殘忍的手中被抹去,但在張辰的心中,他身邊那人仍舊那麼年輕,那麼溫潤,笑起來帶著一絲的羞澀。

那是……那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愛了一輩子的人。

也是他最虧欠的人。

“徐進……”老人顫唞的聲音被風吹散。

他對不起他,再也沒臉去找他。

又是一日,張辰咳嗽幾聲,覺得%e8%83%b8部疼痛難忍,如同無數蟲蟻啃咬,他又猛烈咳嗽一聲,吐出一口血。張辰看著地麵的血漬,有些發愣。

但很快,他踩了踩,將血漬掩藏到了泥土下。

終於又拿到了幾個部件,他可以再好好的調整下,現在時間還不太準,一天都會慢個幾分鐘,聲音也沒調整好。

月光……曾經他最喜歡的月光奏鳴曲,可惜現在荒腔走板,聽上去很是滲人,就算裝上了太陽能板,但還是會在陰雨天停下,呆呆傻傻的指針動都不動一分。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是高了點,一般的座鐘是二十四小時要上發條,而紐扣電池的大概一年或者一年半。可是他想要做個長長久久,不需要上發條的鬨鐘給他。

這是他曾經答應過承諾過,也許他早忘了,但自己卻牢牢的放在了心上。

鐘體還是粗糙,需要打磨一下,不然容易劃花了手,指針做的也讓他不滿意,可是沒有更好的材料和部件,他隻能做到這樣。

張辰歎了口氣,等下要去看看太陽能板。正想站起身,他又一塊塊的將牆壁砌好,現在身體虛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倒下。這個鐘是為他所做,其他人都不需要知道。

將梯子搭到房梁,張辰氣喘的和破了的風箱,他稍微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