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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都會換上各種最新的花,而現在下麵某些角落, 澄黃薄透的臘梅已偷偷露出頭, 隱隱冷香。一般住在這裡的都家境不錯。

雖說知道青年每次基本上都是可以混吃混喝過幾輩子,知道青年每個世界都是小康以上,但親眼看到才算放心,隻是青年的體質好像仍然不算太好。

而莊原住的房子其實並不大,兩室一廳的格局, 家具擺設也不算多。

牆壁都是米黃色, 家具本木色, 而餐桌和茶幾都是鋼化玻璃。而各種書籍則整整齊齊的放在了一邊, 很乾淨很清爽,但怎麼說,總覺得有些太過乾淨顯得冷冷清清的。而青年臉色不太健康,人也顯得很是清瘦。甚至彭瀚文有注意到青年手上的擦傷, 竟然都沒有處理一下。早知道他就帶點創可貼什麼過來了,不過按照莊原的性格,家裡應該備有這些東西。

“彭導?”看著嚴肅簡稱為棺材臉的男子,莊原小心翼翼的打了個招呼“彭導也喝口水吧。今天真是麻煩你們跑一趟。”

“沒事,你身體第一。本來我們也在談的就是你寫的本子。”想說什麼又忍了下去,現在莊原應該有了之前的記憶,不知道會不會仍然厭惡他恨他,不知道會不會在認出他後再度敷上那層虛偽的薄薄假麵,在沒摸清莊原的想法前,他還不能輕舉妄動。

他是記得清楚,在上輩子青年曾經說過如果能有緣再見,他會答應。那是一日的午後,風和日麗,莊原在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隨後他也直接跟了過來,既然那個世界沒有了他,他也不再有活下去的必要。

互相陪伴了一世,一直到白發蒼蒼,固然莊原到最後都沒有完全接納他,但心已經軟了,已經同意了他在一邊。

但那時在他沒有任何記憶的情況下,他不能貿貿然衝過去要求莊原履行前世的承諾。他沒那麼傻,特彆在他深深記得自己曾經如何傷害過他,如何的強迫他的情況下。

喝了一口茶,餘國平就放下白色骨瓷茶杯“莊原,如果你沒什麼事那麼我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對對對,你們趕快走,讓我好好的狠狠睡一場就行。

可惜還沒等莊原套上溫和笑容趕客,喉嚨又一陣的發癢。

“咳咳咳咳”莊原咳嗽了幾聲。

“你身體不好?怎麼咳嗽了?”這幾聲咳嗽將餘國平之前的放心是打得七零八落,他還是擔心“我就是打你電話都沒人接,才過來看看。你要不要去醫院?我和彭導先送你去一院?笑醫院就不去了,還是去找個專家看看?”

“沒事。”莊原聲音有點啞“就是個小感冒,多喝點水多睡睡就行。”

“沒人照顧不行的,你到時候餓了怎麼辦?發燒了怎麼辦?生病沒人照顧怎麼行?”真是就差說句寂寞空虛冷了。

餘國平瞬間化身老媽子,開啟唐僧模式開始叨叨個不停,莊原無奈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他這好友談起工作那是一心投入各種認真,天天是那種看到早晨四點光景的傳說中的人,偏偏遇到朋友什麼生病就開始嘮叨,恨不得把人煩死的那種。

要不然按照他那種見了醫院就恨不得再長四條腿飛快跑掉的德行怎麼會被餘國平給拉去看病?

精神攻擊呀。

為了怕餘國平繼續嘮叨下去,莊原直接打斷他說話。

“反正也沒胃口,當減肥了好了。我真沒事,這種毛病我清楚,睡一下就行,去醫院如果遇到交叉感染我不是更慘?”莊原又咳了一聲“對了,我可能是開了靜音沒看到,你有什麼事?你後來應該是怕我生病,但第一個電話肯定是有事,到底是什麼事?”

“我……要不還是送你去醫院吧。”餘國平實在放心不下“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真的。”

“真沒事,你不是很忙嗎?還是先忙你的吧。”

“這……”餘國平是手上好幾個項目,忙得四腳朝天恨不得去和貓借爪子用。可是讓他現在離開怎麼可能,除非帶著好友去醫院看看,等到醫生開藥他才能放心。

“要不我先照顧下莊先生?”本來安靜坐著的彭瀚文突然出聲“本來我也想和莊先生討論下劇本。如果莊先生生病的話也會耽誤進程,如果說真的生病了,我可以送莊先生去醫院。”

“省得莊先生燒暈了都沒人理。”實在是麵前兩人的互動看的他心中暴躁,恨不得揪著餘國平的領子給扔到外麵去。這麼多世界,這麼多時間,他對青年的占有欲已經發展到遮天蔽日,無論如何,他都是他的。偏偏這兩人說話說的都忘了他的存在。

雖然恨不得將青年鎖死在自己身邊,不讓他再看其他人,不讓他再想其他人,但現在他不會再傷害他,莊原那麼溫柔那麼心軟,總有一天會接納他的存在。

“這個……”餘國平有點猶豫。

“本來我就是想和莊先生認識下,順便討論劇本。如果說莊先生生病了反而是耽誤項目啟動。”

“喊我莊原就行,彭導。”對著這麼一本正經的人物,莊原有些慫。仿佛回到學校對著老師一樣。

“餘國平我記得你還有事,而我現在手頭就一個項目。不如我先和莊……莊原交流交流,如果說他身體不舒服,那麼我送他去醫院。”彭瀚文看了眼餘國平“我想我的為人還算信得過。”

餘國平是猶豫了一秒就立馬同意,畢竟彭導的地位名聲在那裡放著,怎麼都不可能對他兄弟有什麼不好。而且一開始彭導就明說了要認識莊原,現在可以算是一箭雙雕,他可以安心的去繼續跑他的項目,忙到四腳朝天。

“對對對,那彭導就麻煩你了。”餘國平是大喜過望“莊原他就是容易不注意身體,我真的是忙。拜托,真的拜托彭導了。你也知道我電話,有什麼事情直接打電話給我。”

“莊原,你有什麼事就和彭導說一聲。彭導人很好,你不要怕他。而且以後你們還需要合作,現在認識一下對以後的工作更好。”這邊他又開始囑咐莊原。

“喂。”還沒等莊原表示反對,餘國平已經和個兔子般的竄進了電梯直接下樓,連個背影都沒留下。

莊原:……

特麼你們兩個商量事情能不能考慮下當事人?就這麼決定了我還沒點頭呢,好想掀桌好煩躁。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到男子站起身走近,莊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笑了下“那個……其實我真的沒事,我也不想麻煩你。”

“你現在其實真的有點不舒服吧,我看你臉通紅,是不是受涼了?你有沒有吃點藥?”

本來莊原想要說沒事,想要和這個陌生人保持一定距離,可是不知道緣由,他鬼使神差的搖搖頭,乖乖回答“沒吃藥。隻是覺得有點頭暈難受,我想應該明天就能好。”

“你還是先去休息吧。等你睡個一覺起來再說。”男子認真看著莊原“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彭瀚文,是負責你劇本的導演,有些問題等你身體好了再和你溝通溝通。”

“你還是先去休息,如果可以的話,我借用下你家的WIFI,可以嗎?等到確定你沒事我就離開。”

腦子有點迷糊,但莊原也能聽得出彭瀚文的善意,他點點頭“那就麻煩了,不過我真的沒什麼事情。”

“你先去休息,我也順便看看你的本子。”彭瀚文拿出筆記本,打開電腦,連上WIFI。他又看了看莊原,青年臉上越來越紅,眼中有著一層的水光,身子都險險的站不住。

“你有沒有什麼感冒藥?你先吃點。”

莊原揉揉太陽%e7%a9%b4“呃,我想應該有的吧。我記得之前買過一些放在抽屜裡了。”

他走到抽屜一頓的翻,從頭翻到尾,卻沒翻到任何藥。難道被他前段時間生病給吞了?他怎麼會忘了再買一些?

看到莊原的茫然發呆樣子,彭瀚文就猜到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站起身,穿上羽絨服。▼思▼兔▼網▼

“那我先去幫你買一點回來,生病怎麼可以硬抗?你家附近有藥店嗎?”

“附近啊。”頭腦轉的有點慢,莊原想了半天才回答“在對麵的街道有一家小藥房,常用藥應該都有。不過我覺得不用……”

沒等他說完,就見到高大男子已經轉身走到了門口“恩,我去幫你買。”

彭瀚文直接出了門,莊原張張嘴往沙發上一坐,又有點昏昏沉沉。

“醒醒,吃藥了。”半夢半醒間聽到這個聲音,莊原麵前睜開了眼睛。

“藥,水。吃了,我買的泰諾。等下你睡一覺就應該會好了。”莊原看著那長得圓頭圓腦的泰諾,略帶遲鈍的吃了下去,水溫不冷不熱,將將好。他又看了眼彭瀚文,之前肯定沒有見過這人,高大俊朗,身上的衣服都是精品,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

怎麼看怎麼都和他這種混吃等死各種不求上進湊不到一堆,按道理這種精英不是應該凶殘的一心撲到工作上?怎麼會浪費時間來照顧他?

但,為什麼總覺得熟悉?明明他一向對人疏離,總是隔著透明玻璃,但為什麼對這人卻無法提起任何的戒心?

“你去休息,我先忙點其他的。”

“哦。”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彭瀚文,莊原有著一種說不清的熟悉,他也生不出任何的防備,就這麼搖搖晃晃的回到房間,脫了睡衣直接躺倒了被子裡。

彭瀚文抬起頭看著房間,眼神深邃。

不知道什麼時候,隻覺得渾身的難受,冷的不行,哆哆嗦嗦牙齒都在發顫,好想再多蓋一床,不三床被子,難受,真的難受。突然臉上感覺到了溫度,莊原不管不顧一把抓住,整個人進入了溫暖的懷抱,真是舒服。

但過了沒多久,不再感覺到寒冷卻熱的不行。莊原恍恍惚惚難受的不行,恨不得將身上的被子統統掀個乾淨再開個冷氣,打到十五六度才行。這個時候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在照顧,在幫他搽汗,在小聲哄著他喝水。

這麼折騰來折騰去的,終於最後莊原虛弱睜開眼睛,覺得是一聲的汗,非常難受。

下一刻他就看到床邊坐著的某人,嚇得差點跳起來。

“你的燒終於退下來了,這樣應該就沒問題。”彭瀚文很是嚴肅認真,表情嚴肅的直接去做彙報都可以了,“不過你身上都濕了,我幫你去浴缸放好水,你洗一下。等到你全部弄好我就先告辭。”

說完後,彭瀚文就去了浴室忙來忙去。

莊原不用看都知道現在已晚,他瞥了下鬨鐘。

嗬嗬淩晨兩點,都這個時候了,彭導要給他放水讓他洗澡,再等他弄好了才離開。大概三點?淩晨三點把照顧自己一整天的人給趕出去讓他大冬天的開著在雪地裡回家,莊原覺得自己實在是做不出這等喪心病狂白眼狼的行徑。

從餘國平對待他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彭導應該地位不低,加上某種說不清的熟悉感,莊原更不忍心讓人就這麼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