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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再弄點涼茶送給那些個大夏天還要乾活的百姓,隨便設兩個攤子找兩個下人去發放發放, 綠豆湯成本太高就算了,涼茶應該可以。哎,現在實在太熱,書都不想看,偏偏又沒什麼看戲的愛好,也不知道這炎炎夏日要怎麼過。

恩,等下冰涼過的西瓜可以拿來啃啃,等著秋日,去吃螃蟹,就著黃酒。

莊原眼睛半眯不眯的想著,竹布夏衣都有些翻了起來,露出白生生小腿。下人拿來了酸梅湯,還有西瓜,看到少爺這樣毫無形象的躺著也都沒說什麼。少爺喜歡就好。

若是旁人想說什麼,他們這些下人直接去揍,揍到胡說八道的人服氣。

莊原剛拿起酸梅湯喝了一口,冰涼沁心。他抬頭突然就看到張贇是一臉驚慌衝了進來,滿臉是汗,跑的頭發都有些個亂。

“莊原,你快走快走。”張贇是急的跳腳,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快走快走,快走,現在走,馬上就走。”

“呃”原本滿腦門子的睡意被衝了個乾淨,莊原坐起身驚訝道“怎麼了?”

“你到底惹了什麼事?”張贇急的胡亂擦著汗,一把抓住莊原的手腕子就要往外麵走“京城有人過來,點名要找你。我看那人來頭不小,你想想到底惹了什麼事。彆弄上個什麼無妄之災,要不你先躲起來我再幫你探探風聲。”

“我是偷偷出來的,就怕你出事。你先躲起來,隨便躲哪裡。”張贇又看看外麵,一臉緊張“快走吧,我也聽到我爹說會全力配合,聽從那人指令。”

聽到這裡的莊原一臉懵逼“上麵?我到現在都沒去過上麵。我手上產業也和上麵沒關係。找錯人了吧。我爹娘的產業都在這裡,京城上麵那麼大,又不是我們這些小民可以混的。”

也許以後有機會他會去京城轉轉,到底穿到了這個世界,看看風土人情也是自然。但絕對不會是腦抽了跑去開商鋪,上麵那是王爺滿地走,一塊石頭砸下去不是四品官就是三品官,哪是他這個全無心機的貨可以混的?

莊原很有自知之明。

“我想定是搞錯了。現在我走了倒是坐實了罪名,不如等著那什麼什麼人過來,確認後就知道搞錯。”莊原反正就算把原主往上翻個三輩子都找不到和上麵有任何聯係,更不會天降個什麼親戚呀什麼仇家的。這莊家也就在小鎮裡當個超有錢的地主老財,放放債開些個當鋪賭館什麼,算得上是老實本分,安於一隅。

而且吧,莊家自知是商賈人家,對於官府也都是恭恭敬敬給孝敬,也沒什麼鑽營為非作歹的念頭,要是上麵特特來找他?嗬嗬,那不是笑話就是上麵的人腦子瓦特了。要真瓦特,莊原都要擔心這朝廷會不會改朝換代。

聽著好友這般說,張贇略一思量也是如此。他這好友就基本沒踏出過這裡,要說能搞得上麵都下來找?誰信。

“也是我太急,竟然沒細想。”張贇略有些不好意思,哎呦,竟然讓好友看到他如此不穩重。他咳嗽一聲,裝出莊重模樣“那,看著我這般著急你,下次你可要請客吃飯。”

“行行行,我那酒樓你都不知去了多少次,你說我請了你多少?”莊原是一臉嫌棄的拍了他一下“你大少爺就算賣身換錢都不夠,我這幾日也有些忙,等過幾天我自然會請你。”

“你忙什麼?”張贇好奇,隨手拿起了一片西瓜開始啃,啃的斯文全無,臉上瓜子都沾了幾粒,看上去愈發的蠢。

“反正不是忙著定親。”莊原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伸手也拿起一片西瓜。

……張贇突然覺得膝蓋甚是疼痛,他哼了一聲,不甘示弱的幾口啃完後就非常自在的搶過了莊原的綠豆湯,很不客氣的喝了下去。

荷風陣陣,外麵的陽光亮的刺眼。

等到吃完了西瓜,蹭了莊家的酸梅湯,裝了一肚子的糕餅點心,張贇才挺著媲美西瓜的肚子橫七豎八的坐在椅子上,很是半死不活“你看看,我多著急你。原本我如此穩重多思七竅玲瓏的一個人,竟然聽到消息就慌了神,你可是要記得我的好。”

“行行行。”莊原嘴角抽抽,又扇了扇涼風“一碗紅燒肉,一盅佛跳牆。”

“不行,你難道以為你我情誼隻值一盅佛跳牆!!!”張贇義憤填膺,嘴唇都氣的發抖,他伸出手指直直伸到了莊原的鼻子下“必須兩盅!!!”

個沒出息的……

“少爺,這張公子說的,到底要不要緊?”送出了張贇,福伯很是擔心的過來問“要不要真的先準備準備,我給少爺準備些銀兩什麼,先去哪裡住上一陣,等這風波過了,少爺再回來。”

莊原毫無形象伸個懶腰,笑眯眯“福伯,沒事的。福伯可是比我更清楚莊家的底細,我們莊家哪裡曾出過這裡。在上麵也沒個親戚呀什麼,更沒有攀附什麼朝廷大官,怎麼可能會找到我頭上?想想也是不可能。”

“哎,我就是怕呀。”溫伯聽後表情並沒舒緩多少“我這眼皮一直的跳,就怕出什麼事。老爺夫人早早走了,我可是要看好少爺,看好莊家。”

“真的無事,福伯彆想太多。”莊原喝了口酸梅湯“我肚子餓了。”

“啊啊啊,看看我竟然餓著少爺,我馬上吩咐廚房。我馬上去。”溫伯被莊原成功轉移話題,看著老人離開,莊原笑了笑,他都不擔心怎麼身邊一個兩個都覺得他會出事?

怎麼可能嘛……

而且這次是張贇偷偷跑來告訴他,若是有什麼事張贇必定討不到好。說上麵來的人來頭很大,追究起來張縣令可能都要吃掛落。他跑了顯得心虛又會連累了他人,張贇一片的好心滿心的在意,他怎麼可以隻顧自己而害了他。何必……反正他真沒和上麵的人有過聯係。

他是想的好好睡的安穩,夢裡隱隱好像有人在喊著他的名字,模模糊糊不怎麼清楚。

第二天,還沒等他起床,管家已經匆匆慌張的跑來喊他,老人沒有之前的穩重,也是慌亂無比。

“少爺少爺,少爺快起來。”

“怎麼了?”莊原揉著眼睛迷迷糊糊,這時間還早呀。

“上麵,上麵來人了,說,說要帶少爺馬上進京。”福伯急的不行。

“什麼!!!!”蹭的一下坐起,睡意都被嚇到了外太空“一定是搞錯了。”

“我我現在就去問個清楚。”

等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梳好了頭發,莊原連蹦帶跳的到了廳堂,隻見一穿青色錦袍大概三十左右的精乾男子正站著,如槍般筆挺。而張縣令竟然也換了官服站在那男子身後,更彆提莊原隱隱見到的待在門外一些衙役。

他皺了皺眉頭,這是唱的哪一出?

“那個,張縣令好,不知張縣令一早過來有何要事。”莊原表現的很有禮“先請坐坐,我讓下人上茶。這次有些新到的茶可以嘗嘗。這天也是有些熱。”

“恩,莊少爺不用客氣。我們這次比較急。”張縣令並未說話,而那精乾男子則拱手作禮“在下孫東,請莊少爺和我一起上京。”

“我……是不是弄錯了?我和京城並無往來。而且我在這裡好好的,不想離開。”莊原皺起眉頭“我這裡一向老實本分,不知是犯了什麼事?或者是上麵弄錯了吧。”

“這是上麵的意思。”孫東不亢不卑“若是莊少爺不同意,那麼縣令大人也會助在下一臂之力。莊少爺總不想被押去京城吧,那可是不太舒服。”

“你們弄錯人了。”這次看起來不能善了,但莊原死活想不出他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物非要被帶去京城。

“莊少爺曾在一年前救助過一人,這事我已查明。我看今日時辰很好,車馬也在外麵等著。莊少爺可以馬上啟程,上麵等的很急。”孫東繼續道“出來前上麵已經囑咐過幾次,若是莊少爺不願意一直抗拒不從,儘可捆了關牢籠裡抓了帶過去。不過在下看莊少爺也是個聰明人,應該不需要這麼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莊原眉頭愈發的緊,難道他無意中救了個朝廷重犯?

“少爺……”福伯急的眼眶都紅了,他身體在顫唞“少爺,少爺,我和少爺一起……”

莊原看著孫東,他突然笑了,說的輕鬆無辜“孫公子說的是,福伯,給我準備些銀子衣物。我先去京城逛逛,不過個一年兩年總是要回來。”

“少爺。”福伯總覺得不安“少爺,我和少爺一起去,也可以照顧好少爺。”

“這位管家,不用擔心。莊少爺這去可不是禍,也許是天大的福分也說不定。”張縣令在一旁插話“即使去了京城,我也會好好關照莊少爺的生意,福伯千萬不用擔心。興許這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莊原默默,好事個毛線球。

“福伯,你看他們也急,要不給我準備些銀兩還有些換洗衣物便可以。其他的不用多準備,等下也不要送我,就這樣安安靜靜便可。省得彆人還以為我家有什麼大事,風言風語的就不好聽了。”雖說心中忐忑不安,莊原仍然安慰福伯,努力安穩住家中的那些下人“福伯,要麻煩福伯照顧家裡。”

“少爺,我還是陪著少爺去京城吧。”

“不了,不用帶人。我一人便可。”莊原說的輕鬆。這次去了京城福禍不知,不曉得何年何月才會回來。在家千日好離家處處難。

他能回來還好,若是屬於他的劇情結束在京城,那讓跟著去的下人怎麼辦?總不能……繼續連累了他人。

福伯還想勸,但莊原這次是無比堅定就是不改口,福伯也沒辦法,他抹著眼角去拿銀票準備行李,最後拿了個很大的包裹出來。

“少爺,賬房的銀兩不算太多,等少爺去了京城就來信。我讓賬房再支錢過去。”福伯嘴唇有些哆嗦。

莊原歎了口氣,從包裹裡拿出了幾張銀票遞給老人“福伯,全給了我你們怎麼辦?還有這些生意怎麼辦?我拿著這點便夠了。再說這一路應該沒有多少我出錢的地方。”

“莊少爺說的是,這一路怎麼可能讓莊少爺出錢?”張縣令摸了摸胡子“福伯,這次天大的好事,你莫要擔心了。”

孫東在旁沒有多催促,但莊原見著衙役的舉動還是很自覺。他跟著出了門,禁止下人跟著。不知道張縣令下了什麼命令,巷子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少爺,少爺儘管放心,我會在這裡守著,幫少爺好好的守著莊家,守著莊家的產業。等少爺回來。”福伯抓住莊原的手死活不肯放。

馬車慢慢往前走著,莊原掀開簾子看著後麵,看著那白發的福伯站在街口一直看著他。突然,福伯大聲吼了起來,聲音都有些變調,他大聲的喊著,帶著哭腔的喊著“少爺,少爺,我等少爺回來。”

“少爺一定要回來。”福伯站在街頭,突然開始追著馬車。

莊原忍不住掀開車簾回望,隻見孤零零的老人在後麵艱難的跑著,艱難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