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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告訴任何人自己回國的日子。

“我問了下旅行社,那次正好看到院長你聯係那家旅行社。”少年回答的漫不經心,就好像是不過走路個五分鐘過來一般“而且今天正好是放了寒假我也不用上課,院長你也總是會丟三落四,我放心不下就和胡阿姨說了聲,出來接你。”

“這汽車轉來轉去也要半天,你何必浪費這麼多時間?”莊原有些不太讚成“我反正車子在停車場,直接開回去就行,你就不需要過來了。”

“看不到院長我想院長了,院長都出去了這麼久。”少年笑眯眯的說著,很自然沒讓莊原覺得有任何的奇怪。

“哎,你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莊原披上羽絨服裹了裹,將自己裹成了個蠶蛹“走吧,我們回去。”

項榆翰熟悉自然的牽住莊原的手,卻在感受到他的院長溫度的時候皺了皺眉“院長的手真涼,凍著了?那更要快點回去,這幾天感冒的人還特彆多。”

“應該是溫差沒調整過來,明天就好了。”雖然一開始覺得很冷,但穿了厚厚的衣服汗都要冒出來,莊原敞開了羽絨服“穿了這個都出汗,骨頭裡應該還是熱的。熱的我難受死了。”

“不行不行,院長你把衣服穿好。”項榆翰不讚同的親自把拉鏈拉好“都已經受涼了,再不穿好怎麼行?寧可熱一點也不要受凍。”

“哎”莊原無奈歎氣“你管我怎麼管的這麼嚴?明明我比你大好多你都可以喊我叔。你這點精力還不如放到學習上去。”

項榆翰幫他整理衣領,聽到這句手一停。叔?他才不想喊他的院長叔叔。他不想和院長兩個輩分,明明他的院長還是那麼年輕,歲月是如此的眷顧著他的院長。

如果不說明,他的院長根本還是二十六七的模樣,眼睛還是那般的清澈黑白分明,不染一絲俗世塵埃,沒有一點被社會給打磨後的黯淡圓滑。他是那麼的愛看他的院長,偷偷的看,躲在宿舍裡看。

莊原從來不知道,每天晚上都會有人坐在窗口,看著二樓的窗戶,看著那投影在窗簾上的影子想象著他在做些什麼,看著影子細細的在腦中描繪出他的形象,畫出他的笑容,幻想出他溫柔的聲音。

車子在停車場放了幾天,莊原是先讓項榆翰進去,他打開空調,等到車內溫度上升他就把羽絨服給扒了扔後座。

“院長,你還是穿著好。你的衣服太少了。”他的院長才穿了件薄薄的咖啡色外套,根本擋不了什麼風。

“空調開了就好,不然我要捂出一身汗了。”莊原完全不在意“我沒那麼容易生病。”

車子平穩的開上了高速,項榆翰像是無意般的“院長,這次出去可有結交什麼好友?有沒有看到什麼美女?我還以為院長都不舍得回來了。”

“呃,沒吧。”莊原認真看著前方,為了好好開車他說話思考也就少少的可憐兮兮分了三分的腦子出來“我就一個人去玩,也沒遇到什麼特彆的人。”

“而且我這麼懶,要麼窩在房間裡要麼在咖啡廳要麼在海灘曬太陽,太無趣了。美女?還好像真沒看到。就算有旁邊也有護花使者,沒我殷勤的份。”莊原看到前麵有車,稍微踩了下刹車“不過吃的還行,海鮮很多。但口味還是和家裡不同,天天吃也要吃膩掉。海鮮很大個,水果倒是真的好吃。”

項榆翰又看了眼他的院長,說是曬太陽,根本沒有曬黑,還是那麼的白皙那般的年輕那樣讓他移不開眼的好看。

雖然項榆翰帶去了羽絨服,但到底溫度相差太大,莊原這貨還作大死的把羽絨服給脫了。最終結果就是他還是感冒生病發起了燒。阿姨們勸著他去醫院,但他卻死活不肯出去,還是張醫生電話知道了他情況給他買了些藥,告訴他注意事項並囑咐如果第二天還不退燒那就必須去醫院。

“也不知道你什麼破毛病,生病都不去醫院。以為會吃了你還是怎麼的?”張醫生沒好氣的對著無精打采窩在沙發上的莊原,手指都快指到了瘟貓莊原的鼻子“反正我明天再來看看,不行的話我綁都要把你綁過去。”

“我沒事的。”鼻音很重,聲音飄呀飄的都落不了地。打死都不去醫院,莊原覺得如果去了醫院他的病一定會重上個幾分。

“還有,你看看你,一個人住著都沒人照顧。我和你說過找個伴你想過沒有?生病了都沒人照顧你,你不覺得很寂寞很孤單很無助?”張醫生的眉毛都快夾死蒼蠅。

莊原無語抬頭,大概是發燒眼睛濕漉漉的一臉的無辜“沒有,我沒有空虛寂寞冷。”

“你……”張醫生恨不得一巴掌把這貨給拍成個餅,但看到莊原昏昏的樣子隻能算了,這家夥腦子本來就不怎麼好,被打壞了以後怎麼辦?不過張醫生還是決定到時候介紹幾個溫柔又能乾會持家的妹子給莊原。

實在不行,如果他老同學真的對妹子沒什麼興趣的話……呃,介紹兩強勢專一的漢子也不是不可能。

再看了一眼莊原,張醫生還是牙癢癢的,直接扯下個便簽寫了很大數字然後貼莊原腦門“這是藥費還有我親自上門的診療費,彆忘了付錢。”

看著老同學精神不好,張醫生也不多說什麼了“這樣,我扶你上樓睡覺吧。”

“哦。”迷迷糊糊伸出手,恩,這張醫生怎麼變成了一個半?

“張醫生,不用了。院長我來照顧。”項榆翰拿著薑湯走了進來,笑的客氣禮貌毫無瑕疵“院長,你看張醫生很忙,我來扶你上去吧。”

迷迷糊糊的莊原點點頭。項榆翰小心把那腦門上的便簽拿下,扔在一邊。

“還是先喝了薑湯,恩,等下再吃藥。”項榆翰拿出個本子“半小時前院長剛吃過一粒藥,可以先睡一會。等下我會喊院長起來吃飯。”

張醫生看了看項榆翰,正想說什麼,突然手機響了,是醫院催著他回去。雖然對項榆翰很不放心,但這幾年看下來,這小子表現一直很好,加上他實在是分不開身隻能離開。

“院長,上床睡覺。”少年的眼睛幽深,他扶著腦子基本一桶漿糊的莊原坐到床上,然後伸手幫他的院長慢慢解開扣子,嘴裡溫柔“院長,我幫你脫了衣服睡覺。”

光滑的琥珀色扣子,深藍色格子的棉睡衣,一個一個扣子解開,項榆翰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而莊原早就燒的不知道東南西北,吃了藥是更加腦子停擺,眼睛半眯不眯整個人已進入了睡眠狀態,彆說項榆翰在脫他衣服,就算是再做些什麼現在的他都不會知道。

棉衣被扒光,莊原身上就剩薄棉睡衣和褲衩,因為發燒,臉都是紅彤彤。他躺在床上縮成一團,項榆翰看著他,咽了咽口水幫他把被子蓋上。

少年的眼睛深沉的不似他這個年紀。

輕輕的輕輕的伸出手落在了他的院長的額頭,光滑帶著一些熱度,手指從額頭輕柔拂下,輕輕的摸著院長的鼻梁準確落到了他的院長柔軟的嘴唇。

很柔很軟,果凍般的感覺。按了下,又用力按了下。

莊原可能稍微覺得有點不舒服,動了下。

少年突然彎下腰,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嘴唇相碰。甜甜的軟軟的,牛奶凍一樣的質感,少年心中的猛獸突然仰天長嘯恨不得瞬間脫籠而出將麵前他想了念了惦記了這麼多年的獵物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吞吃下肚。

省得再被被人覬覦。

隻是在項榆翰剛掀開被子卻停了下來。

還不行還不行,如果院長知道了他的心思一定會非常生氣。現在的他沒有能力沒有條件沒有把院長牢牢抓在手中的力量。

還不行,他要忍耐……

他要慢慢謀劃。

項榆翰的嘴唇滑下,輕輕啃咬著他院長白皙的脖頸,小心的,不留任何痕跡的親著,咬著。心中的火仿佛被澆上了少少的水,稍微小了些卻在下一刻升騰萬丈。

“院長……”他低低呢喃“我的……”

“我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一個人的……”

在某一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人是他的院長,他身下那麵色潮紅的人是他的院長,那沉溺在□□中完全順從與他的人是他的院長,那讓他根本無法停下隻想一直一直繼續下去想要聽到哭聲的是他的院長。

夢裡,他心中的空洞被完全貼補,夢裡,所有的黑暗都被旖旎的場麵完全替代,仿佛他終於找到尋找許久又怎麼都找不到的寶物。

從那天起他就完全明白了他對院長是個什麼樣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節日快樂,爪子我去啃大肉粽去了

第28章

發燒做起夢來那是光怪陸離完全沒有邏輯,完全是安格爾的規整細膩畫麵豐富絢爛的色彩配上八大山人那翻著碩大白眼一副絕世而獨立的瘦鳥,要多不協調有多不協調。怪異的讓莊原知道這完全就是個夢。一個一個的前言不搭後語的夢連續著,等到醒來基本忘的差不多。

不過隱隱約約的,他好像夢見有人在喊著他的名字,在絕望的哭泣。可是夢裡的聲音也不像他的爸媽或者哥哥,而且他的親人早就知道他早晚會離開,與其說悲痛的無法接受還不如講是一種解脫。

是呀,解脫。

不用看著他在病床上一天天的煎熬,不用看到他病發時候的痛苦,不用每時每刻的擔心的死神會不會突然帶走他的生命。不用看著他一日比一日虛弱而無能無力束手無策。

那個絕望苦澀喊著他名字的一定隻是個夢,聲音那麼的痛苦,那般的如同做錯了事如同覺得他不會原諒一樣。就算在邏輯死的夢裡,莊原都知道從來沒人對不起他,從來沒有人傷害過他。哪裡會突然天降個悔恨愧疚難受絕望的人呢?

雖說奇奇怪怪如同萬花筒般裡的碎片般各種顏色,各種材質,各種形狀的夢那是紛至遝來,一個沒結束另一個又死命擠著擦進來,也不怕把莊原那可憐巴巴的小腦袋給擠爆,也許是高燒,也許是因為吃了藥,莊原愣是沒醒過。

耳邊有著風呼啦啦的吼聲,叫聲,就算沒睜開眼,也能感覺到白日光線在拉扯著眼皮讓他醒過來。

暖烘烘的房間,溫暖柔軟如棉花糖的被子。莊原翻了個身,又煎餅般的翻了個身,雖說仍然有著深深的倦意,他還是勉強睜開了眼睛。

原因?張醫生說過如果今天他再不好就把他逮到醫院去,在醫院這個恐怖的名詞麵前,莊原怎麼滴都要表現出他在好轉,身體棒棒胃口很香一口能吃兩碗飯。

醒來後睜開眼就看到項榆翰在忙來忙去,非常的賢惠勤勞能乾任勞任怨。大腦剛啟動,他可憐巴巴的硬盤和內存是運行了半天才正式打開開機頁麵。

“呃,你怎麼在這裡?”頭還是有些暈,不過比起昨晚那一腦袋的漿糊,現在水到底是控了不少,從稀粥變成米飯,終於有了思考能力,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