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啥區彆。

嗷，好萌。

哎呦喂，青年這麼虛弱的躺床上真是讓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靠，想想之前都是他躺病床動都不能動，虛弱的可以聽到生命在一天一天的逝去，不能跑不能跳不能激動，什麼都不能，連生命都變得無趣和等待死亡。

“來，喝點粥。今天店裡你就彆去了，我扣你一天錢。”莊原笑咪咪的“這個你沒問題吧。”

“沒。”史晟搖搖頭“老板你已經很照顧我。我真是，又麻煩老板。”

“我看你今天身體也不太好，今天有什麼課，如果不重要的話就請個假。”莊原將碗遞到青年的手邊“你自己看。”

“今天。”青年想了半天才輕聲“今天是馬列主義……”

哦……

“嗯，請假吧，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好好上學讀書。”莊原直接拍板“你手機呢？我給你拿過來。”

“在包裡”小小的一口，新熬出的粥香香的，裡麵薑絲皮蛋瘦肉都放的很多，非常鮮美，暖暖的將身體都包裹的那般舒服。他又抬頭看了眼，他的老板正在找他的包。

莊原在裡麵扒拉了一陣終於扒出了台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手機，一按，還是黑屏……這是自動人工智能保護嗎？

“沒電了嗎？我先幫你充電吧。”

等史晟喝完粥，那手機仍然在做個安靜的美男子，無論怎麼折騰就是堅持黑屏路線一百年不動搖。

“這手機……壞了吧。”想想小可憐的還債的白毛女史晟，莊原又加了句“我找人幫你修一下。”

莊原是拿去找人修，不過這手機已到天命壽終正寢，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史晟看到死的透透的手機也沒說什麼，他反而笑了笑“老板，幸好我現在和老板一起住，不然有什麼時候都聯係不到我了。”

手機壞了，他也沒錢去買新的。不過想想影響也不算大，他家欠債後大學活動也不參加，和同學的往來更不多。以前還會大家出去AA製吃飯，現在因為他不參加導致關係也不算太緊密。而上班，和老板都住一起了，也沒什麼特彆的事情。

手機，既然沒錢，就不買了。

有時候覺得手機是必需，沒有在身邊總覺得心神不寧慌張失措，總覺得會錯過些什麼。可是真的離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或者說並沒有自己曾經以為的那麼嚴重。也就前幾日不太適應，過了幾天史晟也不覺得有什麼不便了。

而那晚的記憶，他小心的放在心間，那晚的老板和他很近很近，近的他伸手就能摸到，近的他都能聞到那淡淡的沐浴露味道，牛奶味的。

甜甜，就像是拿下了眼鏡的老板。

這天他剛起床吃了早飯就想去店裡，隔壁方麵打開，他那老板打著哈欠的走了出來，聲音還有三分的懶懶“史晟，今天我放你假吧。”

“怎麼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就不要忙了，輕鬆一下。”生日呀，總不能是工作吧，說出去太過淒慘淚兩行。

“不了。”史晟認真搖搖頭“我不需要,而且我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還不如去上班。”

這叫啥？何以解憂唯有上班？

這樣的員工給他來一打呀，以後每個世界都要成為標配呀。嗯，必須在給係統的好評裡加上一個條件。

第11章

莊原對於青年如此愛崗敬業表示了敬佩，而且既然他去上班那麼自己就可以放鬆個一天，好好睡個懶覺，看著青年已經決定，他勸說的話也都吞了回去。

他又不會自虐又不聖父，彆人都搶著去上班了他也不會各種手段讓人休息，他不傻。而且今天沈波還死活拉著他去和高中同學見麵，說什麼好久都沒見麵，大家很想知道他的情況。莊原表示這理由實在是無法的拒絕，就算他的記憶裡告訴他，原本的莊原在班內就是小透明，完全低調到了被人無視的地步，同學過來這麼多年能不能記住他還是個問題，但這種人際交往也是生活的必須。

莊原看了看沈波發來的地址，恩，那裡的甜品非常有名，特彆是手作的栗子蛋糕，隻是因為到底有些遠，開車過去也要半天，停車亦是問題，時不時懶癌發作的莊原也就沒吃過幾次。那家的蛋糕好吃不過價格也好看，基本上彆人難得去品嘗下還行，多吃真心吃不起。對於沈波說的什麼晚上再去酒吧什麼他就隻當浮雲。

“恩，那我先祝你生日快樂。如果你要早點走或者有人約你吃飯，你電話……算了，你就直接走，和他們說一聲。我會提前和他們……”

“不用了，老板，真的不用了。”史晟笑笑，很平靜“今天和平時又沒有什麼區彆。”

有老板想著記著，他已經很是滿足。

父母都已過世，本來以為再沒人會記得。如果說他想請人一起吃飯慶祝生日，那麼他想邀請的也隻有麵前的老板。隻是他現在用的住的所有的都是屬於老板，難道他還要老板請客？

他沒這麼厚臉皮，更不希望老板看輕了他。

“恩，那……我先和你說聲生日快樂。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謝謝。”謝謝，謝謝你記得。

這天很忙，晚上來了不少的客人。而到打烊的事情，另外一位店員因急事提前回去，史晟一個人打掃，一個人將所有都清理乾淨，然後一個人鎖門離開。

天上的月亮都躲進了雲層，白天看上去很優雅的樹木在夜色中有些可怖，樹影在地上張牙舞爪。不過史晟沒注意這些，他再一次確認門鎖好，煤油燈已經熄滅才騎上電瓶車離開。原本他是騎二手自行車，莊原看他晚上下班都很晚，再騎個半個一個小時回來人都要累癱，就給他配了輛電瓶車。

忙了一天，史晟回到家已經很晚，小區裡隻有矮矮的燈亮著，路上已經看不到任何人影，隻有突然一隻野貓跑過。

進了門，牆上掛鐘的指針慢慢的指向十二點，客廳無比的安靜，而一盞小小的夜燈正貼心亮著，淺淺黃色就照亮麵前一塊，卻驅走了寂寞的感覺，像是在等待他的回來。

這夜燈，也是他住進後老板買的。

一點一滴，處處都是在意都是無言的溫柔體貼，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沉迷無法自拔。

他輕手輕腳的打開燈，放下包，正想回房卻看到了餐桌上安靜的放著一個蛋糕，旁邊還有個簡簡單單用純色包裝紙包好的小盒子，連個蝴蝶結呀什麼都沒有，特簡樸。

“史晟，生日快樂”蛋糕旁邊是張很簡單的小賀卡，隻有手寫的一行字，沒有什麼花團錦簇的形容，沒有華麗的辭藻。

史晟看著賀卡看了很久，像是要把每個字的筆畫都記在心裡。他嘴角微微翹起露出幸福的笑容。

“呃，你回來了”房門打開，穿著淺藍色格子睡衣的莊原抓著頭發，他正想去廚房喝水卻沒想到遇到了史晟，今天那些個同學又是鬨又是玩的，都玩瘋了，他是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溜出來，真覺得他果然老年人啊，特麼的這些個活動他都跟不上，特彆那些說著要一醉方休的，他真是謝謝他們了。

“恩，回來正好。”他看了看時間，揉揉眼睛又看了下，那幾百度的大近視終於讓他看到了還沒到十二點，真是不容易。

他微笑了下“還沒過十二點，正好和你說聲生日快樂。”

“這個，是給我的？”莊原晃了下賀卡，指著桌上的蛋糕。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啊，是呀。”莊原還有點迷迷糊糊的“你看看？那個先吃？額，對了，生日快樂。”

“老板，一起吃吧。”史晟眼神清澈，語氣誠懇“老板，我今天也沒有過生日，也沒人和我說生日快樂，隻有老板你記得。老板，能不能陪我過今天的最後幾分鐘？”

莊原看著他，略有些發呆。到底是睡了幾分鐘爬起，腦子還處於開機狀態，偏偏他的CPU有些落後吭哧吭哧的開到現在還是WIN的藍天白雲界麵死活進不去。

“老板。”看著老板呆滯的樣子，莊原想笑。這樣的老板真的很可愛，可愛的看不出他的年紀，可愛的有些傻傻的。

“哦，好。”莊原揉揉眼角，走到桌邊“不過這次我買的蛋糕比較小，隻是一人份，要不你吃吧。這是栗子蛋糕，很有名。我反正吃過，這個是給你的，你嘗嘗看。哎，早知道你現在才回來我應該放冰箱才是，這樣放在室溫下口感應該會差一點。哦對了還有，我還讓他們送了蠟燭，看著這蛋糕小你看點一根怎麼樣？”

小小的蠟燭，小小的蛋糕，看上去不過三兩口就能吃完。帶著栗子的清香有著淺淺的褐色。

“來，吹熄蠟燭許個願。”

史晟看了他的老板一眼，輕輕一口氣將蠟燭吹熄。

餐刀輕輕的切開蛋糕，隻見流質的內餡緩緩流下，更是散發出清香。

“快吃快吃，這個就要新鮮吃才好。”

一口咬下，不是那種膩味的甜，而是栗子的甘甜，口感非常清爽。而在史晟的堅持下，莊原也咬了一口，到底腦子沒有完全清醒嘴角倒是黏了點蛋糕。看上去更不像什麼咖啡店老板，而是青澀稚氣的大學生，應該穿著格子襯衫下麵牛仔褲，夾著一疊的教科書匆匆走在大學的樹蔭下。

吃了蛋糕，莊原沒忘了將小盒子推給青年“這是我給的生日禮物，你看看，嗯我先睡了。”

也沒等青年拆盒子，莊原已經搖搖晃晃的晃回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盒子，是手機。

一部大概兩千左右的國產手機，史晟突然抬起頭走到了莊原的門前，抬起手……他又放了下來。老板都陪著他過了生日，他現在去打擾老板做什麼？

不過是因為很感激很感動，為著這些去打擾老板乾嘛。

本來想說什麼不能收，可是想想這也是老板給他的禮物，不收的話太過矯情，老板對他的好，他都會收在心間放在手中，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收集再放到心底珍貴的角落裡好好的收藏。

時鐘走過了十二點，夜很黑。史晟靠在床頭翻來覆去的看著他的手機，愛不釋手。並不是最新款，並非價格昂貴，但就是這點讓他看到老板的細心和體貼，那麼的小心在意，那般的考慮他可能的自尊與自卑。

將腦子裡最熟悉的號碼輸進手機，還做了個符號保證這個號碼永遠可以排在通訊錄第一位。看著號碼，他又看了一遍。拿起手機將房間拍了幾張照片，可惜是晚上，可惜像素有些低，拍出的照片模模糊糊不太清楚。

接下來史晟更加的愛崗敬業還把鐘點工的活計都搶了過去，除了實在不會做飯外，什麼洗衣打掃什麼曬衣服洗菜洗碗統統技能點亮點滿，莊原回家都會覺得舒心不已。

當然他也知道莊原不可能一直住在這裡，最多住到大學畢業找到工作，到時候，他和他的圈子將會沒有什麼交集，兩人隻會越離越遠。哎，不知道那個時候被慣得更懶的他會不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