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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有工作上的事情想問問他。”

“噢,那爸爸您等一下哦。”顏韻回到院子裡,將手機遞給邵敘,“我爸爸說有話要跟你說。”

邵敘接了過去,此時視頻通話已經轉為普通的電話了,他剛接起來,那頭的顏中正就說:“邵敘,有些事情不方便讓韻韻聽到,你走遠一點,我們再好好談談。”

“好。”邵敘起身,跟顏韻眼神示意了一下。

顏韻沒什麼意見,她大概也能猜到顏中正要跟邵敘談些什麼,隻是那些話題的確不方便在她麵前提起。

邵敘走出院子一段路之後,便道:“叔叔,我已經出來了,不知道您是有什麼事?”

正如顏韻猜測的那樣,有些事情顏中正不方便問自己女兒,反倒方便問同身為男人的邵敘,反正之前尷尬過一次,現在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顏中正沉%e5%90%9f道:“邵敘,今天晚上你們是打算怎麼睡?”

他直接開門見山,也不拐彎抹角。

“我在樓下房間睡,顏韻在樓上睡。”邵敘直接睜著眼睛說瞎話,在跟顏韻那樣親密之後,他才不會分床睡,不過當著顏中正的麵,這心裡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他能說現在巴不得立馬到晚上,洗完澡之後抱著顏韻睡嗎?

顏中正安了心,又問道:“這幾天你跟韻韻應該沒有……吧?邵敘,你不要忘記答應叔叔的事啊。”

邵敘想了想,他答應顏中正什麼事過?

哦,對了,他說絕不做卑鄙無恥的人,也不做卑鄙無恥的事。

邵敘一臉正色,“叔叔,我沒有忘記,您請放心吧。”

實在是邵敘這張臉這個人太具欺騙性,至少顏中正立馬就相信了。

顏中正在掛電話之前不忘又誇讚邵敘一番,“邵敘,叔叔給你透個底,這圈子裡這麼多年輕人,隻有你讓叔叔最滿意,我可是對你抱有很高的期望啊。”

這期望是什麼,不言而喻。

顏中正的確是很滿意邵敘當他的女婿,特彆是這次之後,他真心希望女兒能跟邵敘修成正果,這樣他也就能放心了。

邵敘掛了電話之後回想了剛才的談話,他的確沒有欺騙顏中正。

是的,他做的不是卑鄙無恥的事,他跟顏韻是情到深處自然濃,所以嚴格來說,他沒有說謊。

是顏中正想得太齷齪了一些。

邵敘拿著電話回到院子裡,顏韻正在啃雞翅,見他回來,什麼都沒問,不過他知道,以顏韻的聰明,她一定也能猜得到她爸爸跟他說了些什麼。

欺騙感情不打算負責那叫卑鄙無恥,可是從頭到尾他都想娶顏韻,想要一生一世對她好,那就不叫卑鄙無恥了,希望顏中正以後的思想覺悟能提高一些。

吃完飯之後,顏韻望著差不多一掃而空的碗碟,開始犯難了。

雖然說她大可以不管這些,反正這也是一次性的,再不然讓徐大媽幫忙洗也行,畢竟她家是出了錢的,但顏韻臉皮還真沒那麼厚,她跟邵敘也是四肢健全的成年人,吃完飯之後居然連碗都不洗,就算徐大媽不在意,她這臉上也過不去。

微博上總有人批判現代年輕人太懶,總是吃外賣,都不說自己做飯,顏韻也不由得為這些人抱屈,洗菜炒菜這些其實都不難,最讓人犯愁,並且麵對下廚望而卻步的都是最後一步,洗碗收拾。

在顏韻看來,洗碗收拾可比炒菜費勁多了。

就好比現在,今天一天都累成狗了,雖然隻有幾個碗兩個鍋,但她還是不願意動。

反正她不要臉不是一天兩天了,就以昨天晚上受累為借口,讓邵敘去洗吧,她不覺得難為情。

“我……有點不舒服。”顏韻看了邵敘一眼,糾結了一會兒說道。

邵敘趕忙起身來到她身邊,“是不是臉上不舒服?”他以為她因為過敏,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的看著。

兩人靠得實在是近,顏韻有些彆扭的推開了他,不去看他的眼神,“不是臉上。”

“那是哪裡?”邵敘實在是不懂。

顏韻恨不得撿起院子裡最大塊的石頭朝他狠狠地砸過去。

這什麼人啊!

她都說這麼明白了,他居然還沒聽懂?!就這樣的智商,怎麼當上總裁的,還怎麼展開複仇大業?

顏韻沉著臉,不等她再提示什麼,邵敘立馬就明白過來了。

昨天晚上看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走路姿勢就有些不對勁……

他也是夠蠢的,居然沒想到這一茬。

顏韻臉皮厚,不代表邵敘臉皮也厚,他居然比她還更加彆扭,“我知道了,那你現在躺著去吧,要我抱你上去嗎?”

“不用。”顏韻總算心平氣和了,還好邵敘不算蠢,她看了看桌上的碗筷,“那這個碗你還是留著,我明天早上起來洗吧。”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如果邵敘敢當真,那就彆怪她這個人翻臉不認人了。

邵敘一聽這話就趕忙搖頭。

昨天晚上她都那麼累了,身體也不舒服,臉上還過敏了,剛才也還下廚做飯了,如果還讓她洗碗刷鍋,邵敘都會唾棄自己。

說好要一生一世對她好,那麼就從洗碗這件小事開始吧!

連小事都沒辦法做好,他也沒臉再說大話。

“不了,都沒幾個碗,我來洗吧,你去樓上休息。”

“那辛苦你了。”

顏韻起身,邵敘趕忙扶著她走近屋子,連邵敘都沒有意識到,現在顏韻活脫脫就像太後,而他就是那殷勤的……

☆、第108章 108.

波士頓的天氣很好, 除了晝夜溫差有些大以外, 也算是晴朗。

喬宅的傭人們都將被子拿到外麵去曬, 屋子裡滿是陽光的味道, 朝向最好的房間, 此刻卻將窗簾拉上, 竟然分不清白天與黑夜了。

方巡想要拉開窗簾,卻被喬佑清喝止:“不要!不喜歡的話出去就好了!”

聽她這麼說, 方巡又坐了回去,讓傭人進來將地毯上的狼藉打掃乾淨之後,他便關上房門,蹲在床邊,看著怔怔發呆的喬佑清, 內心歎息, 為她蓋好被子。

“你現在也很煩我了吧?”喬佑清冷冷笑了一聲, “可能是個人天賦吧,這個人討厭我, 或者喜歡我, 我總是能感覺到,無論這個人掩藏得再好。方巡,你剛才很煩我,我知道了。”

方巡一怔,隨即笨拙的解釋,“不,不是, 我隻是……”

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但剛才有一個瞬間,他是真的覺得喬佑清很無理取鬨,這一點他沒辦法否認。

原本他以為喬佑清回到波士頓之後,就會慢慢放下對邵敘的執念,可看現在這樣子,哪裡有放下的跡象,而且不僅如此,她反而是在折磨自己,不,應該說是折磨沈姨。

不吃不喝,成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折磨的不就是一個母親的心嗎?

喬佑清坐了起來,她臉色蒼白,眼底下的青色更是明顯,乍一看以為她是久病在床的病人。

這次的事情也打擊到她了,方巡忍不住在想,這輩子喬佑清還有放棄邵敘的可能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方巡作為喬佑清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他不忍在這時候責罵她,但必要的話還是得說,他溫聲道:“清清,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回到波士頓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你好好吃飯,等狀態好一點了,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不好。”喬佑清此刻麵無表情的看著方巡。

因為更加消瘦,顯得她的眼睛更是大了,隻是雙目無神,總讓人瘮的慌。

“你這樣下去,隻會讓我們更加擔心,清清,你懂事一點,彆再讓沈姨為你擔憂了,這段時間喬氏……”

方巡的話還沒說完,喬佑清就死死地盯著他,幾乎是歇斯底裡的吼道:“彆說了!我不想聽!”

現在在方巡眼裡,喬佑清變得無理取鬨,他固然心疼,但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

她怎麼能明白,現在喬氏已經不像以前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壓在沈姨一個人身上,更因為邵敘跟喬氏的決裂,沈姨可以說是腹背受敵。

她什麼都不懂,反而讓這麼多人為她擔心,更重要的是,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

坦白說,方巡現在想到顏韻肚子裡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晚上都會睡不著覺,他很後悔,很愧疚,為他所做的一切。

“方巡,我媽媽她不愛我。”喬佑清抱著膝蓋,目光空洞的說,“我是不被人愛的,她從來沒有愛過我,她恨我,你知道嗎?”

聽到她這麼說,方巡感到很頭疼,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乾巴巴的說著:“這世界上怎麼會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清清,你想多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喬佑清笑了起來,卻無端讓人心裡發冷,“最不希望我出生的人就是她了,她是為了報複一個男人,才會跟我爸爸在一起,她恨我,也恨我爸爸,所以我爸爸去世之後……嗬,你知道嗎?那時候我才四歲,我看到她晚上在房間裡喝酒慶祝,現在如果我死了,這世界上最高興的人就是她了。”

方巡愣愣的看著她,竟然忘記了說話。

“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愛阿敘嗎?”喬佑清仰頭看著方巡笑,“說來是不是很可笑,他是當時第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

她開始訴說那段從未對人提起的過往。

那時候她才剛過五歲生日,有一天媽媽領著一個男孩子回來,她感到很稀奇,總覺得自己有小夥伴了,但她不敢靠近他,隻敢遠遠地看著。

那天,她不小心摔倒了,膝蓋都破皮了,一直以來她幾乎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著媽媽,討好著每一個人,所以她不敢麻煩阿姨,不敢讓媽媽知道,一個人躲在閣樓裡望著傷口,隻希望它快點好,最好不要被任何人發現,等到她都快睡著的時候,感覺到傷口癢癢的,痛痛的,她醒來,正好就看到邵敘半蹲著,用藥水擦著她的傷口。

邵敘那時候也沒有笑容,幾乎不說話,但這時候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眼神裡滿是安慰。

“讓我如何不愛他?”喬佑清慘笑,“我知道他不愛我,當年也不過是看我可憐,我當然知道自己做錯了,可怪隻怪沒有人教我,沒有教我應該善良應該大度,隻要我愛的人幸福就好,哪怕他跟彆人在一起,方巡,沒人教我。”

不被愛的小孩有多可憐,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

邵敘洗碗的時候還在哼歌。

沒人喜歡洗碗,他也一樣,但為了自己愛的女人洗碗,他覺得很幸福。

洗洗刷刷,動作非常勤快,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

顏韻躺在床上玩手機,卻犯難了,要是沒有昨天晚上那檔子事,今天她根本不用糾結,肯定是要分床分房睡的,毋庸置疑。

但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兩個人都滾過床單了,她再要求分床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