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讓你和珣兒再見麵。”柳璟說。
“你去吧。”柳璟說。
“我弟弟心性純淨,為人單純,他遇上你,我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但是我隻知道,隻有一天你讓他傷心,我一定殺之後快。”
“若真有那天,我自己動手,不用臟了大哥的手。”楊嶠說。
楊嶠出廳來,看見之前說饞肉的人在廳外用腳畫著圓圈,百無聊賴的等著。
“懷玉。”楊嶠說。
柳珣仔細看他,確定沒有挨打才鬆了一口氣,“真怕我大哥揍你一頓。”
“你沒說要打我,大哥怎麼會打。”楊嶠笑說。“走,吃肉去,吃飽了我們就回家,不管他們這些事。”
“你和我哥在裡頭說了什麼?”柳珣問。
“說如果我讓你傷心了,你哥就殺了我,我說不用,真有那一天,我自我了斷。”楊嶠笑說。
“動不動就死啊的,生死關前走一回,還是活著好。”柳珣說,“以後說話可要忌諱著點。”
“我又不怕死,隻要你和我在一塊。”楊嶠說,“等我們老了,就一起死,黃泉路上手拉手。”
去楊嶠的家可以乘船,倒是也不偏遠,風景秀麗,外頭因為禹王造反的緊張,這裡不曾見。阡陌交通,來往人自如,
楊嶠的老家是一個三跨院組合的房子,房子前頭有一片河塘,楊嶠對柳珣說,“這邊上兩個跨院原本都是我家的,我爹死後,被分了出去,但是我考中狀元,又都還了回來。我娘說她當初既然住慣了小房子,如今也不用大房子,左邊一間就做了族裡的家塾。”
“你娘真大度。”柳珣說,當年孤兒寡母的肯定不願意,現在兒子得勢,她也不仗勢欺人。
“現在我娘越大度,族裡曾經欺負我們娘兩的人就越緊張,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娘就翻舊賬。”楊嶠說,“當初準備接我娘進京,我娘就說,懶得去京裡看其他人的臉色,不如在鄉間,彆人都看她的臉色。”
“你娘真有趣。”柳珣說。
楊嶠苦笑,“隻有你這麼說。”希望你真見了她不會覺得害怕。
他娘從來嚴肅,板著臉,現在她的名字在家塾,比父子的戒尺都有用,能止小兒夜哭。
楊嶠下了船,就有人回來通報,等到楊嶠和柳珣進了門,有一個中年婦人在等他們,發髻一絲不苟,“少爺如何回來了”
“我奉聖命去外公乾,在回京的路上,順路回來見一下母親,這是我的同僚,是與我是同榜的探花郎。”楊嶠說,“青袖被我安排先回了京城,倒沒有一起回來。”
“小子得用就好。 ”婦人說,她朝柳珣福一福身,便領他們進去。
楊嶠見了母親,先是端正跪下磕頭,“母親。”
“為何突然回來?”楊嶠的母親很端正秀雅,等到楊嶠磕頭後才問話,楊嶠便跪著回話,“替陛下去外頭辦差,差事完了回京時帶人來見一見母親。”
“公事要緊,大禹治水尚且三過家門不入,你不可有過多的小兒情長,隻此為例,下次不許了,便是回來,我也讓劉媽關門,不讓你進來。”楊母道。
楊嶠應是,楊母才讓他起來。
柳珣悄悄咂舌,他在母親跟前,除了正月初一拜年和父母過壽外,從來沒有跪著說話過,楊嶠娘這麼喜歡彆人跪著回話嗎?
他要跪嗎?
柳珣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楊母看著楊嶠,等他介紹柳珣,楊嶠卻牽引著柳珣跪下,楊嶠把自己的蒲團給柳珣,自己跪在青石板上,“母親,這是柳珣,與我是同榜,我,兒子已經屬意要和他結契,今生結鴛盟,恩愛兩不移。”
楊母愣住,看向柳珣,柳珣措不及防與她對上視線,腦袋一梗,就直接叫出一聲響亮的,“娘——”
楊母更愣,但是她表情不變,旁人也看不出她的情緒來。
“先起來吧。”楊母說,“劉媽,你帶他們先下去休息。”
楊嶠帶著柳珣去了他的院子,等到劉媽一走,柳珣立即哭著臉說,“完蛋了,你娘肯定覺得我輕浮,她不喜歡我怎麼辦?”
“我喜歡你就夠了。”楊嶠說。
“我喜歡的我娘一定也喜歡。”柳珣說,“那要是你娘不喜歡我,那我不就吃虧,你多了一個娘,我還是一個娘。”
楊嶠敲他的頭,“我去打熱水來給你泡澡,好好的泡一下。等會帶你出去玩。”
“有什麼好玩的,我們是回來給你娘請安的。”柳珣說,他有些惆悵的說,“我準備了三千兩的銀票當聘禮,是不是送不出去了?”
“直接給我吧,我又當彩禮帶過來。”楊嶠說。
“哼。”柳珣有些低落,他是想在楊母麵前表現好的,誰叫自己這麼不爭氣呢。
泡澡的時候有過一次親密,過後柳珣暈乎乎的掛在楊嶠身上,兩人一起進了浴桶,肌膚相貼的感覺太美妙,兩人誰也舍不得先分開,隻泡水變冷,柳珣打個小小的噴嚏,兩人才出水,也不穿衣服,繼續回床上貼著。
柳珣的頭擱在楊嶠%e8%83%b8膛上,“以後我們睡覺都不穿衣服。”
“好,聽你的。”
過後兩天,楊母都不曾叫他們去說些什麼,早上問安後,楊嶠就帶著柳珣去玩,他小時候讀書的地方,玩耍的地方,不高興去的地方,還有掏鳥窩,摘蓮蓬,采菱角,捕魚,收割稻子種種,楊嶠說的仔細,柳珣聽的認真。
柳珣在楊嶠麵前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隻看見楊母的臉才擔心她不喜歡他,不願意楊嶠和他一塊,等沒見她的臉,楊嶠帶他去新地方,吃他沒吃過的東西,他一下就忘在腦後了。
再過了兩日,楊母叫他們過來,“在家已經四日,你還要回京當差,莫要逗留,早早上京去吧。”
“是,兒子準備後日一早走。”楊嶠說。
“沒什麼好多待的,明天就走吧。”楊母說。
“是。”楊嶠說。
楊母看一眼柳珣,招手讓他過來,“這本來是楊嶠他奶奶留給她孫媳婦的金鐲,你帶不合適,我讓人去融了去打了平安鎖,你戴著也合適。”楊母遞過來一個半巴掌大小的金鎖,黃澄澄的墜手。
柳珣去看楊嶠。
“接著。”楊母說。
柳珣立馬接了過來,“謝謝伯母。”
“你自成年後,你的事就自己做主,這話我說了,就算數,你既然認定他是你今生的同路人,便對他好些。”楊母說,她看一眼柳珣又對楊嶠說,“他一看便是好人家的孩子,你既拐了他走這條路,就莫要辜負他。”
“若是他家裡不願意,你也徐徐的來,不要冒進。”楊母說。
“不會的,我喜歡睡,我娘就喜歡誰,她一定會喜歡楊嶠的。”柳珣說,他對楊母說,“我大哥,我爹都見過他呢,說他是好男兒。”
楊母點頭,“那就好。”
“伯母,你不反對我們在一起嗎?”柳珣結巴的問,他才反應過楊母的反應。
“你一來便叫了娘,我既受了你的一句娘,如何能反對?”楊母說,她又對楊嶠說,“要好好孝順他的父母。”
“娘一年內也分幾個月來京城住吧,也讓我儘儘孝。”柳珣突然上前摟著楊母,如同對喬氏一般撒嬌說,“若是娘不應,我就每年回來住幾個月。”
楊嶠和劉媽都倒吸一口涼氣,都知道母親/主母不喜歡和人接觸,但是楊母並沒有反應,她側頭看著柳珣,這真是一個漂亮孩子,一笑起來眼角嘴角都在笑,讓人心生愉悅,自然衝著她撒嬌,仿佛就是她親生的兒子,而不是才認識幾天的陌生人。
楊母拍拍柳珣的手,“京城沒有幾個好天氣,春天風沙大,夏天熱,冬天冷。”
“娘就秋天來嘛,秋天雖然日子短,但是很舒適,那天看著高高藍藍的,心情就好。”柳珣說。
“再說吧。”楊母說,“如果你母親定好一個時間,我們倒是可以見一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回去就和母親說。”柳珣說,“約定好時間,就派人來接你。”
楊嶠和柳珣自家裡走,楊母籌備八色節禮讓楊嶠帶走,“過後禮數都要照著走,不要讓人家覺得我們是失禮之人。”
楊嶠應下。
柳珣和楊母告彆,說他會給她寫信的。
劉媽送到碼頭,看到船走才回去回話,“船已經開了。”
楊母點頭。
“太太,你真的同意少爺和柳少爺就在一起過日子?”劉媽問道。
“嶠兒的性子,他既然把人帶回來,就是想好了,隻是回來通知我的,我說了他也不會改,何必白做一會苦工,還讓他怪罪。再說,柳珣那孩子挺好的。”
“嶠兒比他爹有福氣。”楊母說,她青年喪夫,聽多了喪門星克夫的話,雖然心裡不以為然,但是夜深人靜總想,如果丈夫當年沒娶她,許是另外一番光景。
回了京城,楊嶠送柳珣回府,還有奉上節禮,柳梁一聽說還帶了節禮,恨不得馬上就連人帶東西全部扔出去,還是喬氏按住了。“你母親有心了。”
柳梁說,“楊大人還是先進宮給陛下稟告吧。”
楊嶠告辭,他看向柳珣,柳珣被她娘摟著噓寒問暖,見他要走,也隻是不走心的揮揮,他低頭笑笑離開。
等他走後,柳珣才對父親說,“你意思意思刁難一下就夠了,如果總是為難他,我要不高興的。”
“你說的什麼話?我為難他,我恨不得生吃了他。”柳梁氣道。
“爹。”柳珣說,“你往好處想一想,平白無故多了個大兒子,還如此優秀,你有什麼想不過的。”
“我有兩個兒子足夠了,我不要第三個兒子。”柳梁說。
“那隨便你,你不要他,那你就隻有一個兒子了。”柳珣說。
“你看你說的,你到底還有沒有廉恥?”柳梁氣問。
“老爺,你怎麼能這麼說兒子呢?”喬氏不肯了,她拍拍柳珣,“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娘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
“你爹那彆管,娘替你說他。”
“還是娘最好了。”柳珣搖著母親說,然後歡樂的回去了。
楊嶠他們自柳璟那走後,他們也是大部隊彙合,然後主力部隊去到滇南主城下叫陣,一次輕敵,死傷數千人,平判大軍立馬後退了好幾裡路,與主城成對峙之事。
因為擔心各地府軍被禹王侵蝕,平叛大軍多從邊疆調動,夷族那邊看到邊疆軍事調動,就有些蠢蠢欲動,陛下大怒,一天扔十八道命令去前線,速速把叛軍鎮壓了,回疆布防。
楊嶠進宮麵聖,特意把已經取下的木板又重新綁回去,陛下待他行禮後馬上叫起,“愛卿啊,你能回來,朕和芮相都十分欣慰啊。”
“臣蒙皇恩浩蕩,能安全回朝。”楊嶠說。
陛下又問了一些內容,這些楊嶠早已寫信告知了陛下,如今不過是再說一遍。“禹王,真的死了嗎?”陛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