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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記 焦尾參 4318 字 6個月前

小妾, 她都不願意,一直和蒿子兩個人相依為命, 等蒿子能掙錢了, 她才考慮自己的婚事。”

“嫁到前頭村裡去,婆家也就一般般, 荔子進門三年給他家生了兩個兒子,勤儉持家,孝敬公婆,沒人不誇的, 都說他們家祖上積德,才得了這麼好一兒媳婦。”村長擰著眉說。

“那想必諸如和姘頭跑了是子虛烏有的事。”柳珣說。

村長歎口氣,“婆家把媳婦丟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不說和姘頭跑了,他們拿什麼來賠蒿子一個姐姐,隻能倒打一耙。”

“所以蒿子把他姐夫打了,不說我們村,就是他們村都攔著那家不讓報官,這事做的不地道。”村長說。

“好端端一個人怎麼會丟了?”柳珣不解。

“大人,你莫以為隻有城裡才有人販子,這人販子走到哪,不都是順手牽羊的事。”村長說。

楊嶠從房子裡已經查探出來。“老伯,可能帶我們去蒿子姐夫家看一看。”

“可以可以。”村長收起旱煙筒,“隻是現在去,晚上得宿在荒郊野嶺了,不若明早上再去。”

“這會回城裡也趕不上關城門的時候了。”青袖看天色說。

“大人不嫌棄,就在老漢家住一宿吧。”村長挽留說。

楊嶠看柳珣,柳珣聳肩,“那不住也沒辦法,我也不能讓城門為我再開一次。”

村長家的房子還不錯,青磚大瓦房,村長把準備自家小兒子成親的房間讓兩位大人住,新刷的白牆灰,一色紅色的被褥,村長家的忙著殺雞還要殺豬,被青袖攔住了,村長家的兒子去小溪裡摸了兩條魚回來,楊嶠問他還能答上幾句,柳珣與他說話,結巴的臉都紅了。

“怎麼回事?”柳珣皺眉。“我也沒問什麼不能答的?”

楊嶠沒回他。

吃了晚飯,兩人坐在床邊上泡腳,一人一個盆,泡的微微發汗,楊嶠突然偏頭對柳珣說,“你真不知道彆人為什麼回你話結巴?”

柳珣一臉疑惑。

“因為你長的太好了。”楊嶠說,“有的人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你這麼好看的人,是仙人。”

柳珣抿嘴。“他們見的人少,自然見的好看的人更少,楊大人見得人多,見到的美人也會很多。”

“美人是見過不少,仙人就隻見過眼前的這一個人。”楊嶠說。

柳珣抿不住唇,漾開一個略帶羞澀的微笑,“我是仙人,你是什麼?”

“仙人的心上人。”楊嶠啞著嗓子說,撐手過來親他。

這不是一個一觸即離的親%e5%90%bb,而是一個正式的帶著儀式感的接%e5%90%bb。唇瓣輕輕摩攃,%e8%88%94咬,舌尖隱隱約約,欲拒還迎。柳珣原本是看著楊嶠的,但最終被楊嶠的眼睛看的心悸,閉上眼,隻感受唇上的溫柔。

楊嶠挨著柳珣的唇,歎氣,“真想把你吃掉。”

柳珣張開眼看他,“你來呀。”

楊嶠順勢把柳珣壓倒,頭放在他的頸灣處,“時間地點都不對,再等等。”

兩人溫存一會,柳珣去推楊嶠,“起開,腳上還有水呢。”

楊嶠應聲而起,沒讓柳珣起身,他自己胡亂擦了腳,又拿帕子把柳珣的腳抱在懷裡仔細擦乾淨了。再彎腰把兩盆洗腳水搬到房間外,青袖在候著呢,得得兒不見蹤影。

“得得兒呢?”楊嶠問。

“趕夜路回去了,想趕在開城門的第一時間回府拿柳大人的衣裳再折回來。”青袖說。

“得得兒說他少爺原本是一點臟都忍不得,後來好了些,就算當時臟了能忍住不換,但脫下來再穿那是絕對不可能了,他不回去,明天柳大人哪都去不了。”青袖說。

楊嶠沒言話,青袖說,“柳大人這麼講究,怎麼還老喜歡跟大人你往外跑。”

楊嶠敲一下他的頭,“得得兒沒經驗,日後你告訴他如果出城了需要準備什麼東西。”

“那也不行啊,我怕他把整個家當都背出來。”青袖說。

“貧嘴。”楊嶠笑,“睡去吧。”

楊嶠進來,柳珣真準備解腰帶,楊嶠想了想還是按住他的手,“穿外衣睡吧。”

“人家的新被褥,睡臟了不好。”柳珣說。

“等明日走時給他些銀錢讓他再置辦一床新的。”楊嶠說。

柳珣合著外衣睡,半夜還是被身上奇癢弄醒來,楊嶠點燃燭火就近一看,是被臭蟲咬了,楊嶠往白嫩胳膊上紅點呼氣,“沒帶藥膏你先忍一忍,回家塗藥就好了。”

“是怎麼了?”柳珣問。

“沒什麼事,就是被蟲子咬了。”楊嶠說。

柳珣聽說有蟲子,在床上再也躺不住,楊嶠摟住他讓他躺在自己身上。“睡在我身上,蟲子咬不到你了。”

折騰一夜,倆人臉色都算不上好。天亮了有新的考驗,柳珣看著自己皺巴巴的衣裳不想出門,“仙人怎麼能皺巴巴的出門?”

“就是皺巴巴都是仙人的才是仙人。”楊嶠說。

“少爺,少爺。”得得兒的聲音傳來,他帶來了衣服還帶了點心。柳珣換了衣服,吃了村長家準備的麵片湯,點心讓得得兒留給村長家,錢也要給。

去荔子婆家得走一個半時辰路,走到半路,得得兒想背柳珣,柳珣笑罵他。“你個小身板兒,自己走的都喘氣呢,還背我。”

得得兒哭喪著臉,“早知道我把得寶也叫過來,總要一把子力氣在。”

楊嶠可以背柳珣,但是柳大人在外麵講究麵呢,不讓背。

荔子的婆家在村邊上,看著也是齊齊整整的,隻是從裡到外透著一股頹氣,進去有小孩哇哇的大哭,一個老婦人邊擇著菜邊罵罵咧咧,跟你短命娘一樣,都是討債的鬼。

“吳大家的。”村長招呼說。

那婆子看見村長沒個好氣,“你又來乾啥。我兒子讓蒿子打成那樣,還不夠解氣,怎麼今天還要來打我婆子一頓?你們門頭溝風水好,養的好閨女,不安於室,跟姘頭跑了,養的好兒子,野蠻能打架。”

“娘。”從房間裡出來一個漢子,憔悴的很,哄著懷裡的孩子,對村長說,“大爺,你來了。”

“不是我來,這裡有兩位刑部的大爺,想來問問你當初荔子失蹤的事。”村長說。

“有啥好說的,沒啥好說的,她自己走的,我們都不知道呢。”婆子說。

漢子一臉為難。“大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是去城裡打幾日短工,回來婆娘就不見了。”

村長對婆子說,“吳大家的,這是兩位大人,你若還不老實說,怕是要進去挨板子了。”

“來呀來呀。”婆子說,“我早就不想活了,荔子她自己不見的,說多少遍你們才信,是啊,你們都信她是好媳婦,我是惡婆婆,我還能叫人拐子來賣了她去不成。”

眼看婆子就要坐地撒潑,村長說,“實話不瞞你們,蒿子前些天被發現沒了,他家裡還有房子還有幾分好地,他也沒個後代,這不有兩個外甥,隨便叫一個跟他舅舅姓,日後供他舅舅一碗飯,他舅舅的家財就是他的了。”

婆子一骨碌站起,“當真?”

漢子倒有些傷心,“大爺,這是真的,咋沒人來通知我呢,也去送一送。”

村長吧嗒抽著旱煙,“誰能想到呢。”

“荔子怎麼不見的我是真不知道。”婆子說,“隻是她不見的前兩天,我去寺裡上香,讓她陪著我去了,非要抱著小的去,中間小孩哭著要喝奶,她就背著人去喂奶了,我看有個和尚看著她%e8%83%b8脯發怔,匆匆忙忙就拉著她走了。”

“哪個寺?”漢子追問,“娘你怎麼不早說?”

“我能說什麼。說出來有人信嗎?寺裡都是高僧。”婆子說,“再說我當時是真沒想起來,隻是後來日思夜想,想來想去也就這一點可疑的。”

“荔子不見的那一天,你詳細說說。”楊嶠問。┆┆思┆┆兔┆┆網┆┆

“就是平常的一天。”婆子說,“荔子最早起床,為了家裡的牲畜,再做好飯叫醒我們,等我們吃完飯了,孩子也該醒了她又回去奶孩子,陪孩子玩一會,把他們放在院子裡的席子上,然後去河邊洗臟衣服。後來孩子餓了都哭了,她還沒回來,我就去找她,結果就找不見了。”婆子說。

“帶我們去河邊看看。”楊嶠說。

所謂的河也就是一條清又淺的小溪,像玉帶一樣環繞著小村莊,楊嶠四處看看,又登上高處望了望,看似離雲龍寺很遠,實則往上一繞,就是雲龍寺的後山樹林。

就是有和尚看守不讓村人誤進所有猛獸的樹林。

作者有話要說:  正常腿了,感動

夢想還是要有的,說不定就大象腿了。

第66章 山寺荷花彆樣紅(十三)

回城的時候, 柳珣被守在城門的家人架車上送回去了, 柳珣回頭對楊嶠喊道,“你要做什麼記得叫我。”

“少爺,你先彆惦記著出去,老爺夫人昨夜一晚上沒睡。”尤大說。

柳珣苦著臉,縮著肩膀回到馬車裡, 馬車一晃一晃,到家了尤大掀開簾子一看, 柳珣已經歪在一邊睡著了。

聞訊趕來的柳梁見狀,哪還舍得叫醒他來責備,讓人搭把手把他弄自己背上,親自背著他回房裡安置。

柳珣睡了一整天, 再醒來都骨頭都酥了, 得得兒竄進來。“少爺,你要先沐浴, 還是先吃飯。”

“沐浴沐浴。”不說沐浴還好,一說沐浴柳珣覺得全身都癢了起來。

在熱水裡泡的頭暈暈的才起來, 穿戴一新後去主院吃飯, 柳梁和喬氏都在等他呢,聽到傳報才讓人上菜, 柳珣坐在母親邊上,“娘。”

“猴兒似的,放出去就不知道歸家。”喬氏埋怨說。

柳珣嗬嗬笑著,不接這個話而是轉頭說起自己昨天的所見所聞, “兒子總覺得村人愚昧,不讀書不識字,大約也是沒什麼聰明的,可是昨天見那村長,兒子才覺得從前是我想岔了。”

“觀其言行,處理事務的手段,乾脆老練,一擊即中。那婦人之前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嘴臉,因為一點家財就願意說了。”

“出去多見些人,你就會知道,人,就沒有簡單的。”柳梁說。

“你隻看到村長知道婦人的軟肋,拿蒿子的財產去引誘他開口,你有沒有想過,蒿子的財產一直在那,他為什麼要之前不拿出來去問個明白,而是等你們去了才說這個話。”柳梁說,“蒿子無後,按理也是從同村同性人中過激一個。外甥雖然和他才是血親,但是已經不是他家人了。”

“村長能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柳珣搖頭說。

“他用不上你幫忙,他沒到需要你們幫忙的層次,隻有解個善緣就行了。”柳梁說。“足夠了。”

柳珣點頭,喬氏給他夾菜,“看來你是真喜歡這個。”語氣裡滿是無奈。

“真挺有意思的。”柳珣說。

“多辛苦啊?”喬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