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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記 焦尾參 4238 字 6個月前

牌坊下自殺,可不是小事。”

“你出去打更的時候會經過牌坊嗎?”楊嶠問。

“經過啊,必經之路。”打更人說。短短一白天的時間他已經和不下與五十個人說昨天的驚心動魄的精力,但是這個和官老爺說可不一樣。尤其旁邊還有俊後生在記錄自己說的話,拿筆的姿勢那麼好看,自己說的話不會變成書吧。老漢興奮的搓著手,他想想,曾經在城裡聽過一會的說書先生是怎麼說的。

“你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在牌坊那發現異常?”楊嶠說,“那你在打更的時候可發現村裡有什麼異常?”

“我出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看到我還能去正常打更?”打更人說。“村裡也沒發現什麼奇怪,村裡人睡的早。半夜三更那真是雞狗都睡著了,到處靜悄悄。”

“這兩天有陌生人出現在村裡嗎?”楊嶠問,

“沒有。”打更人斬釘截鐵的說,片刻後又猶疑了,他看一眼柳珣,“要說生人,前麵鎮國公家彆院來了兩個人,說是他家小主人和隨仆。這是生麵孔。”

“是我和得得兒。”柳珣說,“我一來就睡覺了,得得兒也不是個愛跑的,也不知道他出沒出院子,等會找他來問問就知道了。”

楊嶠安撫的看他一眼,又繼續問打更漢,“昨天你發現死的是誰了嗎?””

“我一個人的時候哪敢去看清臉啊,後來村中的人都起來,打起火把來,我才發現是村東頭王老二家的新媳婦。”可惜了,那麼漂亮的新媳婦。老漢的可惜都寫臉上。

“你說的王老二本官大概有印象,隻是好像沒看到他兒子。”楊嶠說。

“哎呀,王老二家的兒子呀,是個浪蕩種,除了成親那三天在家,再沒有回過家。”老漢說。

“新娘的盧家離王家村多遠”楊嶠問。

“也不遠,十裡地,盧家村也挺大一個村,他那邊人挺富裕,但是就富貴人家的彆莊就沒咱們這村多,真要出什麼事,連個撞鐘的地方都沒有。”老漢說。

問了打更人,祠堂外的吵架的人沒吵出個結果已經超家夥打了一頓,互有輸贏,又各自散去,約好族中好手,待會再打。

神都京兆尹派出了幾個衙役過來,見情況沒有解決反而快要發展成兩族械鬥,兆尹大人最怕就是這樣的情況了,衙役們非常頭疼的看著楊嶠,“楊大人,快想辦法。”

“我的官服呢。”楊嶠說。他連夜來的並沒穿官府,昨晚上出來時還是憑借兆尹大人的手信才讓王家人停止躁動,要不然大半夜的一村的人不睡舉著火把,跟鬨民動是的,傳出去那些禦史大人又有的忙了。

“在這呢。”來的衙役說忙拿過帶過來的包袱。

楊嶠接過,“你去通知事主兩家人,一刻鐘後在祠堂這裡來。”

衙役離開後楊嶠要換衣服,回頭看柳珣還在,他也沒說讓他回避一下,直接就換起來了,柳珣本來不知道楊嶠想換衣服,等看楊嶠直接脫外衣了,他就愣了,說現在走又有點刻意,但是看人家換衣服有什麼好看的。

柳珣皺起好看的眉,死死盯著自己記錄的小本子,暗道這楊嶠也太不知禮數了。

楊嶠換了官服,看起來精神抖索了很多,他拿過柳珣的的記錄本認真看起來,不一會衙役來回報苦主的兩家人都到了,隻是兩家人都表示完全不能在一個房間裡共處,楊嶠好脾氣的點頭,“那先晾著他們吧,王家村和盧家村應該都有老人來,先見他們吧。”

楊嶠在祠堂的太師椅坐下,他雖年輕,在這裡卻位高,這主位他坐得。幾個老人進來在兩邊坐下,“楊大人。”

“諸位宗老。”楊嶠雖未離坐,但也略一拱手示意,“現在形勢已經很明白,這位小娘子是被害的,至於一位本來應該在內院待著的小娘子為什麼會被害又被人用這樣的形勢綁在牌坊下,這兩天又沒有生人出現在王家村,這是樁命案,這村裡,人人都有嫌疑。”

族老麵麵相覷,“楊大人,你可要幫小娘子做主啊。”先說活的是盧家村的人。

“大人,大人。”王家族老說,“這事不妨等我們商量一下再給你答案。”

族老們說著互相攙扶著出去了,柳珣奇怪的問道,“這個要商量什麼?命案啊,當然要找出凶手。”

楊嶠笑著搖頭,“熟人作案,不會希望外人來插手。尤其這種宗族聚集的地方,村長族老說話比當官的說話好使。”

“那他們說不查你就不查了?”柳珣說。

“如果他們願意息事寧人,你也沒辦法。”楊嶠說,“兆尹大人隻期盼不出事,你總不能說兩家本來沒事了,你非要查案還弄的兩家出事,當官啊,□□是第一要事。”

柳珣想不通,表情變了幾瞬,最後說,“在翰林院的時候,彆人不讓查你也查的起勁,怎麼到了京兆尹,你的膽子反而變小了。”

“那不一樣。”楊嶠耐心的解釋說,“翰林院我們查的是當官的,是瀆職的官,查出來就官帽落地,少了這些瀆職的官,官場清淨,老百姓也得利。”

“但是百姓不一樣,大多數百姓涉及到命案都是身不由己,如果在這還一味的追求公理公正,那反而不是一種公平。”楊嶠說。

“但死去的是一條人命啊。”柳珣說,“死去人的意願就不重要了嗎?”

“死去的人也很重要。”楊嶠說,“如果可以有機會,我一定會還她公平,但是如果沒機會,我也愛莫能助。”

柳珣聞言鄙視的瞪他,片刻後兩家族老都進來,連帶著原本說根本不能共處一室的兩家苦主也來了,彆彆扭扭的跟楊嶠說,那小娘子是因為新婚後丈夫總不回家,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如今兩家人已經達成共識,擇吉日好把小娘子下葬送她早日輪回,就請大人高抬貴手。

楊嶠沉%e5%90%9f一會,“如果那個壞人還在,以後也許還會有無辜人受害。”

“大人請放心,咱們村一直都是民風淳樸,路不拾遺,沒有壞人,以後也一定不會有死人出現的。”村長說。

因為這樁命案草率了解的原因,柳珣氣呼呼的回去,得得兒在外圍觀了柳珣跟著楊嶠半拉下午,想著少爺也許想一儘地主之誼讓廚房準備了豐盛的席麵,然後柳珣回來聽得得兒說宴席安排好了,翻個白眼,“搞什麼宴席,弄點清粥小菜。”

“啊,不對,宴席照樣給我端上來,少爺一下午沒吃東西呢,清粥小菜給楊嶠送過去,就當一儘地主之誼了。”

“啊,少爺。”得得兒為難的說,“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柳珣說,“青袖又犯了什麼錯?他勤勤懇懇忙了一晚上又一百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得得兒,你另外置辦席麵好好招待青袖,清粥小菜給楊大人送過去,千萬彆怠慢了。”

“是,少爺。”得得兒無奈的說。

第27章 玲瓏骰子(四)

鎮國公府分家,三房住到五房曾經住的院子裡,四房和二房住的稍遠點,但總歸理鎮街上,隻有五房是搬到東牌坊大街。老太太把所有姑娘都留在身邊養著,想著二姑娘的婚期定在臘月初,出閣前最後和家中姐妹們相處親熱,任氏也不是個小氣的。

就是三房住在隔壁,說是分家,一家子老少都在鎮國公府起居,美其名曰陪老太太,任氏也就偶爾約喬氏來喝茶時吐槽一下,其他並不多說。

“我就當是過不下去上門來打秋風的親戚,誰家還沒幾個窮親戚啊。”任氏說。

喬氏笑,兩人約起來喝茶,多半是讓商行的人送冊子上門,或者是讓繡娘帶了布料花樣上門訂新衣,在品味和花錢這方麵,兩人差不多,能湊一塊去。

鎮國公的嫡長子,當年說親的時候定的治國公府的庶女,可是跌破了不少人的眼睛,治國公雖也為國公,但並沒有比鎮國公高一級,這樣的人家庶不配嫡是定例。不過任氏出閣十裡紅妝,再加上出嫁後治國公府也處處給姑娘做娘,旁人道治國公府就這麼一個姑娘,如珠似寶,鎮國公太太是個實在的,不看虛名看實在。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任氏年輕的時候不懂,還真對老太太感激莫名,後來吃了虧就曉得了。

三房不怎麼和她們來玩,四房太太偶爾回去東牌坊大街找喬氏八卦,這樣說來,任氏剛硬,二房李氏是續弦天然和他們隔了一層,三房王氏掐尖要強,四房袁氏,是老太太娘家人,生的頭一個女兒又乖又好還做了貴妃娘娘,原本該是最得老太太喜歡的,無奈是沒個兒子,連後院的妾氏都沒得一個兒子,老太太總疑心是不是和她有點妨礙,袁氏隻能陪著小心,左右逢源的來討好妯娌。四個互相都處不到一塊,就喬氏和誰都能說上幾句。

當然這和喬氏的身份地位最低也不無關係。

袁氏是來和喬氏說柳珣的婚事的,說宮裡的娘娘也很關心弟弟們的親事,原本珣兒剛中探花那會,許多人家都動心呢,如果當時定親就好了,現在兩下分了家,沒有鎮國公的名頭,珣兒就隻有一個五品官的爹,許多人都遲疑了呢。

“前些時日升了官,如今是正四品了。”喬氏品茶道,“升職的時候正好是分家,就沒大肆宣揚。”

“正四品,真不錯。”袁氏說,“沒了家族助力,還能升官?”

喬氏笑而不語。

“當時可是有郡主家都看上珣兒了。”袁氏說,“到底是可惜了。”

“四嫂這話可不要在往外說了。”喬氏說。

“我省的,這點眼力我還是有。”袁氏說。

袁氏走後,喬氏和兒媳婦坐著欣賞小雲釗臨的字帖,白日家中男人大的上朝當值,小的要上課學業,隻婆媳二人相處著,孟氏如今也能主動聊起話題。

“娘,你想好給小叔娶什麼樣的媳婦嗎?”孟氏問,剛才袁氏在的時候她也立在身後聽著。

“珣兒還小呢。”喬氏說,“我也不圖彆的,人善良懂事,會照顧珣兒的就好,能有你這樣就夠了。”

“鄒家並不想給琅哥找更好的媳婦,將就選的我,是我運氣好,能嫁給琅哥。”孟氏說。

“傻姑娘。”喬氏笑說,“當初永安侯府要給琅兒找媳婦,那麼厚一疊庚帖中是琅兒親自選的,他還帶我去偷偷看過你呢,在南山寺,你跟著你娘去上香。”

“真的?”孟氏驚愕,心頭湧現一種甜,低頭淺笑,雖然柳琅不在,她也覺得心裡滿滿的。

“所以珣兒,我也想他能找個自己中意的,日子總歸過的有意思些。”喬氏說。

柳珣並不知道已經有人在打他婚事的主意,從彆莊回來因為楊嶠生氣,本是不想理他的。沒想到楊嶠大方的把他平素工作的小結讓青袖給得得兒送過來,讓柳珣看著解悶。

這可比小說看起來帶勁多了。

小結看完了,柳珣不就得巴巴的過去找真人追更新呢,一來二去你也不能板著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