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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何許 南枝 4247 字 6個月前

他對耿喬尚有印象,對他道:“耿先生,你好。”

耿喬畢竟是專業演員,對著喬兮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喬哥,你叫我小耿或者耿喬就行了,你太客氣了,我怎麼承受得住。”

喬兮不是能輕易和人親近的人,麵對耿喬的熱情,此時隻好對他頷首,叫了他一聲:“耿喬。”

範傑問了路,蔣行知一邊為他指路,一邊扭過腦袋看耿喬,怕自己剛才哭了鼻子太難看,又羞澀地抽了車裡的紙巾擦了擦臉,然後才和耿喬說:“耿少,我是你粉絲,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喬兮沒想到耿喬粉絲範圍這麼廣,涵蓋了自己的助理和繼妹,連他的弟弟此時都盯著耿喬看個不停。

耿喬笑著說:“好啊,還可以合影。”

一向大大咧咧的蔣行知此時也羞澀了,笑得一臉矜持:“謝謝。”

蔣家的院落,開車過去不過三四分鐘,走路的話,大約需要十幾分鐘了。

車開進院門,喬兮邀請兩位客人進屋去坐一坐,飛快上樓換了件衣服,這才下樓待客。

蔣行知非常熱情,趕緊跟在耿喬身邊,問他近期是不是在拍電影《人魚戰爭》,還問電影上映時間。

耿喬被蔣行知纏著,幾乎沒有和喬兮說話的時間,先是為她簽名,又是同她合影,還為她解惑,聽她傾訴對自己的喜愛和鼓勵。

倒是範傑和喬兮多說了幾句,剛才發生的事,畢竟是喬家的醜事,範傑不好提,喬兮並不遮遮掩掩,向他道謝道:“剛才的事,真是多謝你們了。”

範傑一副豪爽好樣子:“那種鬨事的潑婦,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彆想和他們講道理。喬總你是文明人,所以鬨不過她,我們這種粗人,正好可以幫上忙。”

他看了看時間,晚上有飯局,再不走就要來不及了,便說:“喬總,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以後再約,如何?”

喬兮不便留人,和範傑交換了名片,就親自送了他和耿喬出去。

坐在車裡,範傑笑話耿喬,“你不會是看上喬兮了吧?不然你去搭他的線做什麼?”平常耿喬並不是上趕著結交有錢人的人,他雖然是明星,但好在正當紅,資源多,而且他自己就有錢,自然不用巴結彆人。

耿喬神色深沉:“他是長得很好看的富二代。”好像真是愛上喬兮的顏色了一樣。

範傑知道耿喬性向,哈哈大笑,揶揄小友:“你心夠大,他可不隻是富二代,你小心咬不動磕了牙。”

想了想後,又半揶揄半警告地說:“不過像他那種冷美人,應該的確是帶勁兒的,隻是不好沾染,所以你還是算了吧。”

第六章

當晚,羅女士和蔣教授先後回家,大約是司機先一步向羅女士彙報了黃女士再次來鬨場的情況,羅女士到家時神色就很不好。

蔣教授後一步到家,他還不清楚情況,看到喬兮在,就笑著對他道:“喬兮,你回來了啊,在日本辛苦嗎?事情談妥了嗎?”

雖然外界都說蔣教授當初是給羅女士做麵首,風言風語很難聽,但喬兮對蔣教授並無偏見。

蔣教授長得容長臉劍眉星目,平時又愛笑,說起話來引經據典文采斐然,是個儒雅的大帥哥,比他媽還小了幾歲,性格平和沒啥脾氣,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

且為人並不奸猾,若是奸猾,可能羅女士便也看不上他了吧。那黃女士也就沒機會總找上門來訛詐了。

喬兮對他是禮貌的,起身和他握了握手:“事情談妥了,已經簽了合約。”

女傭過來叫蔣教授:“先生,太太在書房裡,叫你去。”

蔣教授是慣於處在羅女士之下的,當即道:“嗯,好,我就去。”

又問:“晚飯在準備了吧,喬兮來了,讓廚房做兩樣喬兮喜歡的菜色,記得喬兮喜歡酒釀南瓜對嗎?”

喬兮點了點頭,沒有提醒他繼父,他媽可能是要朝他發火的。

倒是蔣行知在樓上探了頭,看她爸上樓後,就拉住他嘀咕了幾句下午發生的事情,蔣教授聽後神色凝重,又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這種事小孩子不要管。”

蔣行知哭唧唧地說:“小姨鬨得越來越過分了,沒有辦法讓她不要找來了嗎?”

雖然蔣教授是大學教授,但他那是清水專業,一年有點項目也沒什麼錢,死工資隻夠一家人吃喝和供女兒上學,加上他前妻體弱多病治病費錢,又有個小姨子挾恩勒索,在和羅女士在一起前,蔣教授帶著女兒過的日子實在難熬,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和羅女士在一起了,畢竟這事並不光彩,徒惹人口舌。

而和羅女士在一起之後,羅女士也不會給他太多錢讓他去揮霍,所以他當初為了讓小姨子閉嘴,甚至不得不把單位分的房子都賣了。

蔣行知跟著她老爸,是過過很多苦日子的,所以她爸和羅女士結婚,實實在在改善了她的生活,她自然是感激不儘,並不抵觸,也沒什麼可做作的。她很快就接受了叫另一個強勢女人媽的事實,又接受了喬兮這個哥哥,然後還和她爸一樣嘴甜,以能討得新家的家主的歡心。

蔣教授根本沒有什麼心眼,是個死讀書派,不然也不至於在他當年同學都非富即貴的情況下,他還要舉債度日。不過大約正是這樣,他才讓羅女士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又和他結婚。

他對著女兒很發愁:“你小姨就是那個樣子,我給她講多少道理,都沒用的。唉……”

蔣行知很看不上他這樣,惱道:“就不能怎麼治治她嗎,就是你脾氣太好了,她才得寸進尺,她今天在人前那麼敗壞你和羅媽媽的名譽,實在是太過分了。”

蔣教授低歎道:“我再找她談談好了。大約是有人知道她和我的關係,故意引誘她去賭博欠錢,讓她來找我們麻煩。”

蔣行知才不這麼認為:“她是賭慣了,根本改不了的。不如把表哥接來我們家住,家裡還有房間的,讓她自己去死好了。”

黃女士就因為賭,她前夫忍無可忍已經和她離婚了,也不要孩子,就去了另一個城市和網戀對象結婚生活去了。

蔣教授皺眉說:“你才多大,就死呀死的,你這孩子,戾氣是不是太重了!”

蔣行知嘟了嘟嘴,愁眉苦臉地跑下了樓。

蔣教授隻好去了書房看家主,羅女士在用電腦看文件,見他進來,就說:“你回來了?”

蔣教授忙過去幫她整理書桌,又柔聲說:“我去給你泡杯茶吧。”隨即就去一邊茶桌燒水泡茶去了,一會兒就端了羅女士喜歡的紅茶來放到她大班桌的一邊,然後又去為她捏肩膀,心疼道:“辛苦了一天,脖子僵了吧。”

羅女士本來因為他小姨子的事情滿心惱怒,這下看他像個小蜜蜂似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討好她,有火也發不出了。

她不是喜歡浪費時間的人,直言道:“你那個小姨子,做事實在沒有分寸,之前就忍了她好幾次了,這次鬨到大街上去,你是個什麼意思?”

蔣教授按在羅女士肩膀上的手不由輕柔了一些,歎道:“我聽說是有黑社會在威脅她,還抓了她的兒子,不然想必她也不會這麼亂來。”

羅女士看他對那個女人總是狠不下心,當即發火了:“你這麼同情她,那你和她過日子去吧!”

蔣教授臉都白了,走到羅女士旁邊去,看著她陰沉的臉,忐忑說:“文瓊,這種話哪能亂講!我隻是想她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又沒有正經工作了,才有些不忍心,這與你說的那個意思,可是千差萬彆。你那麼講,我知道你是生氣傷心了,故意也要讓我傷心。我是讓你失望了吧,你平常事多壓力大,我還給你添這麼大的麻煩。”

羅女士被他說得心軟了,像她如今有錢有地位,男人的傾利性可不比女人弱,討好她的更是數不勝數,她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蔣教授和她交心,兩人結為夫妻,自然有蔣教授的優勢在。◤思◤兔◤在◤線◤閱◤讀◤

蔣教授看她麵色稍緩,就再接再厲道:“黃可樺的事,恐怕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大約是知道她和我的關係,故意引誘她賭博借高利貸,就是想讓她來鬨得我們不高興。我想事情還是要從源頭解決。”

黃可樺就是蔣教授小姨子的名字。

羅女士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抱著胳膊看著蔣教授,麵帶一絲笑,好整以暇故意追問:“那你說說從源頭解決是怎麼解決?”

蔣教授知道她是在戲謔自己,但他有什麼辦法呢,想了想說:“我去查查背後引誘她賭博又借高利貸給她的人是誰?”

羅女士皺了眉,道:“好了好了,彆說這些了。她那個兒子,要是知事,我是願意讓你去資助他讀書的,你那個小姨子,你要是再敢給她一分錢,咱們就等著瞧。”

蔣教授說:“總還是要讓她度過這次的難關吧。”

羅女士惱怒地把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茶杯摔在木地板上發出鈍響,蔣教授嚇得噤若寒蟬,羅女士揉著太陽%e7%a9%b4說:“你先出去,你彆管這次的事了,你要是再管,那我以後就不管你了。”

蔣教授想要安撫她,但對上她鐵麵無情的麵孔,隻好往外走去。

羅女士又叫住他:“讓喬兮來。”

蔣教授點點頭,要把地上的茶杯碎片撿了再走,羅女士怒道:“讓傭人來收拾就行了。又把你手劃到?”

蔣教授隻好起身了,提醒她:“那你自己注意著腳下,喬兮進來了你讓他看著點,彆踩到了。”

羅女士認為他磨磨唧唧的,卻又無可奈何,擺手說:“知道知道,你出去。”

喬兮被蔣教授叫去他媽書房,看蔣教授憂心忡忡的樣子,他並不怎麼同情他,隻禮貌性地安慰了他一句:“我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什麼話,你都不要往心裡去。”

蔣教授沒說什麼,讓他趕緊上樓了。

喬兮上樓推門進了羅女士書房,羅女士倒真提醒了他一句:“地上有碎瓷片,你小心點走。”

喬兮看了看地板,心想兩人肯定吵架了,他自行坐到一邊沙發上,問:“媽,什麼事?”

羅女士問了一遍下午路上發生的事。

喬兮不想就這種無聊的事多費口舌,隻簡單敘述了兩句,便道:“她不過是想訛錢,我才沒心思理她。”

羅女士說:“我找人去查過她了,她之前找了個超市的事在做,沒有再惹麻煩,前一陣突然又去賭,欠了幾十萬,被人逼著要帶走她的兒子和剁了她手指。你知道是誰故意去引誘她這麼個沒本事的老女人?”

那個女人的年齡肯定不會比羅女士大,但羅女士討厭她,就要叫她老女人。喬兮看了看他媽,猜測道:“有人故意讓她來惹你不高興嗎?”

羅女士道:“是的,我看是喬老四最毒婦人心,見不得我過好日子,故意讓人給我惹事。黃老幺這事還算好的,最近還有生意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