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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頭,沒有吭聲。

於曉蘭用手指頭戳她的腦門,“這麼好的對象不留給自己,管那病秧子乾嘛?隻有你這樣的傻子,才會上趕著去幫忙,結果反倒好,好心當作驢肝肺!我看啊,當時定是那病秧子裝的,就是為了讓大夥兒誤會你呢……”

顧明月搖頭,“應該沒有,嘉嘉的臉色很難看,不是裝的。”

“管她裝不裝,反正這病秧子不好,以後你給我離她遠點!”於曉蘭哼道,雖然繼子顧明城是很厲害,但他再厲害,自己和孩子也沾不上,有什麼用?

於曉蘭又勸自己女兒,有好對象就自己抓著,彆那麼大方,然後又問那薑主任的事,絮絮叨叨的。

顧明月還在難受著呢,聽她媽說這些話,終於爆發了。

“可是薑主任看上的是嘉嘉,我有什麼辦法?”她紅著眼睛吼道。

於曉蘭又拍她,“那是你蠢!薑主任看上那病秧子又怎麼啦?誰知道她能活到什麼時候?相比之下,你身體健康,屁股又大,肯定能生,可不是病秧子能比得上的,想必薑家更喜歡一個身體健康又能生的媳婦……”

顧明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她還沒對象,最聽不得這種屁股大能生的話。

於曉蘭又勸女兒一會兒,直到天色不早,趕緊去煮飯。

稍晚一些,顧老大從地裡回來。

進門後,他放下手中的農具,看向眼睛還紅腫著的繼女,問道:“你今天氣暈嘉嘉了?”

顧明月:“我沒有。”

這時,於曉蘭拎著菜刀從廚房跑出來,大罵道:“死老頭,彆聽風就是雨,明月沒乾這種事!是那病秧子自己身體不好,自己暈的,關明月什麼事?”

顧老大沒理她,定定地看了顧明月一會兒,方才轉身離開。

第12章

傍晚,陳艾芳母子倆在回家的路上,也聽說了這事。

母子倆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趕緊回家。

回到家裡,他們先去屋裡看顧夷嘉,見她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精神實在不太好,一看便知道外麵的傳言是真的。

陳艾芳冷著臉,二話不說就轉身。

“嫂子。”顧夷嘉睜開眼睛,叫了一聲。

陳艾芳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坐到床邊,摸了摸她微涼的手,柔聲道:“嘉嘉,你的身體怎麼樣?”

“好多了。”顧夷嘉朝她笑。

寶花噔噔噔地跑過來,撅著嘴告狀,“大姑太壞了,竟然氣暈小姑姑,明知道小姑姑身體不好,她一定是故意的。”

旁邊的寶山握緊了拳頭。

爸爸不在家,作為家裡唯一的男性,他就是家裡的頂梁柱,誰都不能欺負他的家人。

顧夷嘉雖然不喜顧明月,卻也不至於惡劣地想讓人誤會,特彆是嫂子,擔心她拿掃帚去打人,趕緊道:“不是的,是我今天坐得太久,起身時太急,不小心暈了下。”

說到這裡,她就有些悲傷。

她真的已經小心再小心了,但以往二十多年養成的爆脾氣、急性子,乾什麼都是風風火火的,總會忘記自己現在這副病弱不堪的身體。

就算這段日子,她已經在努力地養身體,但效果隻能說是微弱。

自從穿越過來後,顧夷嘉就有意識地鍛煉自己的身體。

當然不是那種運動的鍛煉,而是每天堅持多走幾步,讓自己的身體漸漸地適應。

說到底,其實原主的身體會如此弱,其一是早產,聽說當年生下來時,連三斤隻怕都不到,能活下來是奇跡;其二是早產兒體質孱弱,偏偏那個年代的醫療不發達,且這鄉下地方窮,也沒有那麼多錢送醫院,更沒有多少錢能買給小孩子補身體的營養品。

顧夷嘉能喝得起麥%e4%b9%b3精這些,還是兄長十五歲後,懂得怎麼弄錢才有的,直到兄長十七歲去當兵,終於能日日喝得起麥%e4%b9%b3精。

說到底,就是體質孱弱,抵抗力差,還附帶有貧血等。

不過顧夷嘉回憶了下原主的記憶,發現原主並沒去大醫院仔細地檢查過,去的都是縣城的醫院。而縣城的醫院,很多設備老化,有些更是沒有,根本無法檢查得多仔細。

是不是還有其他不知道的病症,還真無法確定。

其實顧明城也曾經想過要請個長假,帶妹妹去大城市的醫院看看。

隻是,原主的身體太過虛弱,不能太過勞累,不能坐長途車,否則如果在半路暈倒,萬一出個什麼意外,可不是搞笑的。

正是因為如此,明明顧明城在軍中的職位不低,陳艾芳早就有隨軍的資格,仍是沒有去隨軍。

如果要讓家屬隨軍,顧明城一定要讓妻子帶妹妹一起隨軍的。

他不放心將妹妹留在老家。

但偏偏顧夷嘉身體孱弱,無法坐長途車,加之他所在的部隊在北方,還要考慮南北環境的差異,妹妹能不能適應。

陳艾芳母子三人聽後,臉色稍緩。

寶花捧著自己的小圓臉,不好意思道:“原來是這樣,那我不是誤會大姑了?”

好孩子就要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

陳艾芳摸了摸她的腦袋,“明兒若是遇到明月,你要和她道歉,再和大家解釋一下,好孩子不能撒謊,知錯要改。”

“知道了。”寶花撅起嘴,“可是我還是不喜歡大姑。”

她年紀雖小,但不表示她什麼都不懂,要不是大姑說了那些話,小姑姑也不會急著起身,讓自己差點暈了。

寶山道:“小姑姑以後還是小心點。”

被一個小孩子說教,顧夷嘉隻能無奈地點頭,“我知道了。”

叮囑顧夷嘉好好休息,陳艾芳帶著兩個孩子去做晚飯。

走出門,她的臉色便沉下來。

顧明月竟然敢來小姑子麵前說那種話,她安的是什麼心?如果顧明月自己對薑主任沒想法,她還覺得顧明月是為顧夷嘉好,想給她找個好對象。

可這事經不起推敲。

寶山也想到這個,他低聲問:“媽,大姑是真的要給小姑姑找對象嗎?那薑主任是怎麼樣的?”

他沒見過薑進望,也不知道顧夷嘉已經拒絕過薑進望,並不清楚這些事。

陳艾芳原本覺得孩子小,不拿這種事和他們說的,這會兒,卻覺得有必要和他們說清楚,省得哪天有人跑到兩個孩子麵前說三道四。

她有種直覺,隻怕這事沒完。

那薑進望,隻怕不會這麼容易放棄。

聽完陳艾芳說的事,寶山皺眉,又問:“那個薑主任……對小姑姑是真心的嗎?”

陳艾芳搖頭,“先不管他是不是真心,隻要嘉嘉沒那個意思,那就不重要。”

寶山點頭,表示明白了。

若是小姑姑不喜歡,管他薑進望是誰,就算是皇帝都不行。

寶山的年紀雖小,也知道若是要找對象,以小姑姑這副病懨懨的身體很難找得到好的。

他和父母一樣,都已經有心理準備,要養小姑姑一輩子。

就算那薑主任對小姑姑是真心的又怎麼樣?他能接受小姑姑的身體,不代表他的家人能接受。小姑姑既然已經明確拒絕,不想找對象,那就不找。

隻是不等寶花找顧明月道歉,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顧明月就去了縣城。

原本顧明月就是特地請假一天回來,今天要回去上班,加上昨天那事,覺得丟儘了臉,沒臉在公社待著,是以一大早就走了。

寶花很失望。

虧她早飯隻胡亂地吃兩口,肚子還沒飽呢,特地來老房子這邊找顧明月道歉,沒想到她已經走了。

於曉蘭對她特彆厭惡,覺得若不是昨天這死孩子瞎嚷嚷,女兒也不會被人誤會,哭得那麼傷心,一大早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還不是怕那些社員看到她時又指指點點。

若是顧明月真的將顧夷嘉那病秧子氣暈,她反而高興,偏偏是那病秧子自己暈的,顧明月什麼都沒做卻要被人誤會。⊿思⊿兔⊿在⊿線⊿閱⊿讀⊿

於曉蘭沒好聲氣地說:“你來做什麼?這裡可沒有你能吃的早飯,我家吃的都是糠咽菜,吃不起精細糧。”

寶花不好意思地說:“奶奶,昨天是我誤會大姑,我過來給大姑道歉的。大姑既然不在,那我就走了。”

“等等!”於曉蘭叫住她,冷著臉說,“既然是你誤會明月,你就去和大夥解釋。”

寶花撅起嘴,“我當然會解釋的,我不撒謊的。”

於曉蘭這才滿意一些。

正好周圍有社員路過,他們便問:“寶花,誤會什麼?”

寶花奶聲奶氣地將昨天顧明月沒有氣暈小姑姑的事解釋一遍,然後話題一轉,又說:“不過,大姑其實也說了讓小姑姑不高興的話。”

“什麼不高興的話?”

“我媽不讓我說。”

“這麼神秘?”

周圍的社員越發的好奇,同時也覺得顧明月氣暈顧夷嘉這事,雖然不是真的,但顧明月隻怕也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可惜小丫頭嘴巴緊,沒有透露。

於曉蘭卻快要氣死了,解釋就解釋,後麵再添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氣得趕人,“走走走,彆來我這兒,看到你我就頭疼!”

這刁孩子,每次遇到她,自己就要短命幾年。

寶花可不怕她,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我爺爺家,我來又怎麼啦?爺爺,奶奶不讓我進門,我早飯都沒吃,餓壞啦!”

於曉蘭聽到這死丫頭嚎就頭疼,正想說你爺爺不在,哪知道轉頭就見到從地裡回來的顧老大。

因天氣越來越熱,大隊長便讓社員趁太陽沒升起之前,先去地裡乾活,等太陽升起,天氣熱起來,再回家去吃早飯,順便歇歇。

顧老大這會兒正是回來吃早飯。

看到小孫女過來,他十分高興,拉著小孫女的手回家。

見寶花當著自己的麵,蹦蹦跳跳地進門,於曉蘭氣得差點沒閉過氣,罵罵咧咧地跟進門。

寶花在爺爺家吃了一個水煮雞蛋,離開時手裡還揣兩個蛋。

她大聲說:“小姑姑昨天暈倒,看著臉色不好,我拿蛋蛋回去給小姑姑補身體。”

於曉蘭開口想罵,這是她特地攢著,要給女兒拿去縣城吃的,今兒顧明月走得太急,忘記拿了。

顧老大摸摸寶花的腦袋,“屋裡還有一籃子雞蛋,等你哥哥放學,讓他過來拿。”

他雖然想讓小孫女拿回去,但她才五歲,擔心她拎不動,還是讓孫子過來。

寶花開心地朝爺爺甜甜一笑,在於曉蘭仿佛要吃孩子的目光中,蹦蹦跳跳地離開。

回去的路上,遇到社員時,寶花大聲地解釋昨天顧明月並沒有氣暈小姑姑,不過大姑當時還是說了讓小姑姑不高興的話。

社員問她是什麼話,她捂著嘴,含糊地說:“媽媽不讓我說。”

社員也不蠢,一聽就知道有些話不好往外說,正如家醜不外揚,對顧明月的印象,難免跌了幾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