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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歸巢似的。

她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他們剛認識剛大婚時的那個月來。

那時候,她還覺得自己什麼都知道呢。現在想來,那時候知道的是什麼呢?是曆史上的福臨。而真正的福臨,是後來兩個人相處中的一點一滴,她看見的,真實的陪在她身邊的福臨。

她說了,她小聲說,皇上,我想你多親親我。

含璋臉蛋掛上幾抹緋紅,她已經對福臨太過於熟悉了。

福臨解開她的衣襟,含糊道:“朕知道。朕知道你哪裡喜歡朕。”

福臨還沒有走,隻是稍稍的歇一歇,她就緩不過來了。

可好像她心裡是這樣想的,彆處卻是那樣的想法。

或許彆處是誠實的。它不知疲倦的,擁有著少女將要長成的活力與青春。

早早識得了風月之事,就不曾肖想,隻想沉溺。甚至想永遠的沉溺。

含璋自己摸了摸後腰,看著那緊實的貼著她的小腹,連手臂都紅了。

這麼下去,怕是福臨給得凶,她也要得凶吧?

十六歲的姑娘,身體健康了,其實精力也是很旺盛的。

福臨不走,她也不叫他走。

親親密密的在一起,有那麼些衣裳還掛在身上,誰也不想管。

含璋怕要的太多了,隻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方才又哭了一場,這會兒可不能再哭了。好在福臨是不追問她了,問她為什麼哭得停不下來了。

還能是為什麼呢?感動嘛。心裡酸楚甜蜜,感動得很。

似乎總得要把自己給他了,才能安這一場的心。

含璋摸著福臨的後脖子,他出了一點汗,含璋抹在掌心,聞到了一點淡淡的屬於福臨的味道,她聞習慣了,也挺喜歡的,還覺得有點好聞,就像是那天夜裡,在南海子的荷花池子裡聞到了清新水氣。

“她們說,我和進宮之前判若兩人。”

方才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含璋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這會兒還帶了一點事後的嬌軟。

福臨幾乎是把大半個身體都放在含璋身上了,小皇後能承受的,他知道。他也是很小心的。手臂就放在旁邊呢,她隻要皺一皺眉頭不舒服,福臨立刻就能撐起來。

他隻是很喜歡這樣親密到不分你我的感覺。

福臨親了親含璋的鎖骨:“彆聽他們胡說。那都是混賬話。”

“皇上知道那不是混賬話。”

含璋輕輕揉了揉福臨的脖子,“我都聽見了。她是有心妒忌我。可我確實是變了習慣呀。”

福臨捉了含璋的手,他撐起來,目光深深的望著含璋:“含含,朕說那是混賬話。那就是混賬話。那是汙蔑你,詆毀你。”

含璋一愣,到了嘴邊的話一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福臨感覺到掌心僵住的手,心下一歎:“含含,彆害怕。朕知道是怎麼回事。”

含璋眨眨眼,把手送到福臨掌心,與他十指相扣,低聲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麼神?她還什麼都沒說,他就知道了?

怎麼知道的?

福臨將自己撐起來,幾乎是將含璋整個人圈在自己的世界中,將她的周身都沾染上了他的氣息。

福臨深深地望著含璋,他緩緩地說:“朕早就說過。你是有慧根的。”

“進宮前,你偶得機緣,得以開悟明.心。有了一番機遇,修心修身,自然就與從前不同了。朕不認識從前的你,可萬分喜愛現在的你。”

“他們說你判若兩人,便是緣由至此。”

“含含,你說,他們說的是不是混賬話?是不是詆毀你,汙蔑你?”

含璋聽的一愣一愣的。

什麼有慧根。怎麼又和佛道產生關係了?她是這樣嗎?她肯定不是這樣的呀。

可凝望著福臨的眼眸,含璋覺得他的眼神似曾相識。

當初他同她說孔嬤嬤的事情時,好似也是這樣的眼神。

含璋心念電轉,一瞬看懂了福臨眼神中的意思。

他這是,又替她安排好了麼?

含璋要說穿越的心思,就往心底壓去。

她想了想,覺得福臨是不是也許接受不了呢。他大約是從沒有往那個方麵去想過的。

得佛.祖點化,明.心.開.悟,從此摒棄前塵,判若兩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的。福臨以為,她也是這樣的麼?

還是寵她寵到不在乎背後是什麼原因,就想著要替她將一切都安排好?

他護著她的心,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似海,麵麵俱到啊。

“你說得對。你說得都對。”含璋內裡縮了縮,描摹了一下小福臨的模樣,才戀戀不舍的動了動。

還是讓福臨出去了。

水不多了。潮水平息,含璋腰都軟了,這心有餘,力卻不足了呢。

福臨還熱著,但自然不會強迫她,自己緩了緩,才親著含璋的唇角輕聲道:“先前孔嬤嬤的事,朕不曾知會你。倒是叫你擔了好大的心。這回朕知道了。朕提前與你說了,你便不要放在心上了,隻管等著朕的安排。”

“朝野內外,朕都不許再有人說含含的不好。含含得佛天庇佑,是上天選中了賜給朕的皇後,是朕命中注定的妻子,朕會讓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的。寰宇之內,後宮之中,沒有人能比得上含含你。”

含璋眨眨眼,這真是太誇張了。

可她知道,唯有如此,她這樣碾壓的存在,福臨隻有將氣勢做足了,才能除掉先前阿如娜那些亂七八糟的影響。

給大清的皇後立這樣的人設,似乎也更有利於福臨的統治與事業。

走到這一步,也就欣然接受啦。

福臨先抱著人去沐浴。

這麼敞久了可不成,現在側殿裡還有風,小皇後身上的衣裳都落下來,再不去洗漱,過會兒著涼了那就不好了。

福臨跟著去,要給含璋把頭發給洗了。方才一時忘情,給她把頭發也拆了,這會兒不洗是不行了。

側殿這邊,自然是叫了孔嬤嬤來收拾的。

孔嬤嬤辦事,他們倆是都放心的。

氤.氳霧氣中,福臨在含璋耳邊輕聲說:“冬日後,朕會找個時候,帶你去海會寺。”

望見含璋赫然掃過來的眼眸,福臨笑了:“彆這麼緊張,含含。朕不出家。也是為了坐實你受佛.祖點化的這件事。”

海會寺是護國皇寺。還是有那麼一點地位的。

那還是大清剛入關的時候,攝政王給定下來的。福臨好歹看了萬冊佛書,沒有把這件事給否了。

如今的海會寺,全在皇家的掌握之中。

福臨倒是並不隻取哪一道。儒.釋.道三家,哪個好用用哪個。如今看來,要叫漢人放心,還是要把讀書人放在頭一位的。真正有學問有能力的人,福臨是肯重用的。

但其餘的兩家,福臨也不會去否了人家。

含璋不知道他具體是怎麼安排的,如今時日還早,她也不曾細問,這事交給福臨,她肯定是放心的。

在水裡勾了勾福臨的手,含璋說:“皇上今夜和我回坤寧宮安寢,好不好?我有東西想給皇上。”

福臨倒是好奇了,笑道:“好啊。”

還是將含璋的頭發細細擦乾了,又給她梳了個簡單的頭發,將她的衣裳嚴嚴實實的穿好了,福臨才牽著含璋的手,帝後二人一塊兒坐龍輦回去的。

含璋親自去箱籠裡拿東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福臨倒是沒仔細瞧過她的箱籠,那櫃子還是他前兒特意去尋的。原先的那個也大,但福臨就是想給小皇後更好的。

把庫房裡收著的那個前明留下的,沒人用過但是簇新的大排櫃子給含璋拿來了。那上頭是前明時的萬國朝奉圖,一副畫卷畫了一麵牆那麼多。

那會兒做出來,彆人舍不得用,叫福臨拿來寵愛他的小皇後了。

他的含含不是在湯瑪法那裡將見多識廣的湯瑪法都給震住了麼。

這東西放在這兒,正好給他的含含用,正正合適。這才合上了含含的氣度%e8%83%b8襟呢。

含璋的東西多,分門彆類的放著,她在這邊找東西,福臨就東看看西看看的,含璋生怕他發現那些個‘寶貝’,就不許他看了。

福臨麵上答應她了,裝作聽話走開了。結果趁著含璋找東西,又轉了回來。趁著含璋不注意,對那個含璋不許他動的一格好奇極了。

翻開一看,謔——

福臨笑得不行:“朕還說呢,好些東西怎麼都不見了。朕還以為是你收起來了。原來是都藏在這兒了。這,這不是朕的衣裳麼?”

那還是沒太凶她的時候。叫她舒服一回,弄到他身上了。含璋把衣裳拿走了,福臨還以為東西早就扔了,沒想到他的小皇後一樣都沒扔,全藏在這兒呢。

對上福臨眼裡的消息,含璋臉都紅透了,小脖子都粉粉的:“我說了不許看。皇上怎麼還看。”走開啦。

福臨走開了。

盯著含璋倉皇關門的背影,福臨無聲笑了一回。

可不敢笑出聲來呢。小皇後臉皮薄,還是容易害羞的。福臨可不敢將她惹急了。這惹急了,還是要他來哄著麼。

福臨擁住小皇後的腰身,輕笑道:“這麼些‘不正經’沾過朕的含含。回頭,朕尋些正經的東西來,給朕的含含用一用。讓含含舒舒服服的,好不好?”

含璋臉紅,含羞瞧了他一眼:“皇上才是最不正經的。”

福臨含笑將含璋抱到了坐塌上,小幾上新鮮的花兒,是福臨叫人采了來裝飾上的。他故意學著那些老大人們撚須而笑:“皇後說得對啊。朕是最不正經的了。”

含璋被逗笑了。

含璋不許他鬨了。要說正經事。

瞧見含璋遞過來的東西,福臨微微挑眉:“《坤輿格致》?”

“哪來的?”福臨把書冊接過去。

其實隻是一些目錄和摘要。《坤輿格致》其實是湯若望在十幾年前所做的。是翻譯的他自己本國的某位礦冶學家的礦冶全書,定名為坤輿格致。

湯若望為崇禎皇帝所做的火攻挈要一書,在大清這裡是派上了大用處的。隻是這坤輿格致在翻譯完成十二卷後,就在戰火中不知所蹤了。

福臨親政後聽說了此事,派人四處尋找,一直都沒有結果。

湯若望自己也在找,但都沒有找到。

湯若望如今年紀大了,是不可能再去重新翻譯一遍的,若是能夠將這失落的十二卷都尋回來,那大清的礦業與冶金,將會有巨大的進步。

至少可以和那些國家在某種程度上保持一致。這對於還處在戰火尚未統一的大清來說,太重要了。

含璋說:“孔格格臨行前給我的。”

“她與我說,是機緣巧合下,叫她在逃命的時候得到了其中的六卷,剩下的六卷也有了些眉目。隻是帶著靈柩與弟弟不好去尋。此次回廣西,她會將剩下的六卷找回來的。”

福臨翻開看了看,與湯若望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