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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對方笑,心裡倒覺得這難得的親密,真真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圓。

含璋還想著,現在氣氛很好,她就把想出宮的心思說了。

福臨笑道:“這有什麼難的?你想去就去。朕撥些人給你,在你身邊保護你。便在簡郡王府住幾日。陪陪你姐姐。再回宮便是了。”

濟度出征還沒有回來。簡郡王府上也鬨不起來。

再者,多派人過去跟著含璋。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含璋特彆乖,像出門跟家裡人報備行程的小朋友:“我還想去瞧一瞧大婚前我住過的那個小院子。”

上回出門事情太多,回來又腰酸肚子痛,沒來得及去那個小院子看桂花。

這會兒正是桂花飄香的時節,也不知道那樹還跟不跟著湊趣了。含璋想去瞧一瞧。

福臨想起來了。那會兒出去接公主們回宮,小皇後就念叨著要去那個院子看桂花,隻是事情太多顧不上,就沒去。

福臨私心是不想叫她去的。那是靜妃住過的地方。先前是不知道,叫她住了才進宮大婚的。

現在是怎麼也舍不得讓她去了。靜妃住過的地方就該毀了,怎麼還可能叫他疼愛的小皇後過去瞧呢?

可她偏又惦記那棵樹。

他後來也聽見些傳言。說那桂樹又開花了,說明小皇後才是他真正命定的皇後,是真正的貴人。

這話他倒是很喜歡。

想了想,福臨說:“可以去。朕來安排。”

他囑咐道:“隻許看看樹。彆的就一概彆碰了。那都是靜妃用過的東西。”

含璋心裡笑得不行。還碰什麼呢。早在進宮的時候,靜妃住過的地方,她還住過呢。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福臨如今管得嚴,是萬萬不肯再叫她去沾靜妃的東西了。

她湊過去親了親福臨的唇角,滿眼光亮:“謝謝皇上。皇上真好。”

福臨抱著她,忍不住在她唇珠上磨了牙。聽她不高興的哼,又忙安撫溫柔的親她。

聽聽,這小嘴兒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就是個慣會討人喜歡的甜果子。

汁水也甜,果肉兒一咬就冒水。

就是太軟了,禁不住幾口就吞到肚子裡去了。

可又能怎麼辦呢?隻好把甜果子養在心上,含在嘴裡,捧在手上,生怕摔著了傷著了疼著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甜甜的人兒,才能許他一次性吃個夠呢?

第35章 蜜事

福臨抱著含璋親了一會兒, 外頭吳良輔輕輕叫了一聲萬歲爺,福臨就知道,到時辰該回乾清宮了。

福臨還不忘囑咐她:“和你姐姐說話可以, 可彆再把朕和濟度相提並論了。知道麼?”

小臉還被福臨捏了一下。

含璋去抓他的手, 不許他捏。

方才福臨親得厲害, 她上唇熱熱的,感覺像是要被福臨當場吃掉了似的。

聽了這話, 含璋又笑, 想起月前舊事,沒想到他還耿耿於懷放在心上呢。

含璋哄著他:“我現在知道啦。皇上比簡郡王好。可好太多了。”

福臨瞧著含璋被他親的紅豔豔的唇珠,用食指指腹抹了抹, 又湊過去蹭了蹭,才起身走了。

含璋打算先去那個她心心念念的小院子看桂樹,看完了桂樹之後,再去簡郡王府上和她姐姐說話。

因要在簡郡王府上住幾日, 總是要帶些東西出門的。她這兒的馬車又大又寬敞, 也帶了好幾個箱籠的東西, 都是孔嬤嬤領著墨蘭墨心收拾的。

含璋不想太高調,鬨得眾人皆知的, 但皇後出門,也不可能一點兒響動都沒有。

但令含璋高興的是, 福臨將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哪怕她出門了,也沒有讓她費一點心思。什麼事都給她安排的好好的, 她就隻管舒心的做她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含璋心裡, 就將此行當成了一次難得的郊遊。

含璋是從宮外彆院嫁到宮中去的。

她進宮後深得福臨寵愛, 如今外頭都知道了,皇上很是疼愛皇後, 這宮外的彆院雖說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了,但這兒到底是皇後嫁人之前住過的,總有些意義。

想在這兒伺候,謀一份差事的人不少。畢竟這兒沒主子需要侍奉,差事又特彆的清閒。

但這裡畢竟是太後為兩任皇後選定的住所,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伺候的。

含璋到了彆院門口,下了馬車來瞧,門前跪迎皇後的人裡頭,一個熟麵孔都沒有了,不是她先前住進來身邊伺候的那些人。

含璋還以為是原先那些人換了差事。

結果等她進去後一瞧,到處都隔著帷帳,不讓人亂走,卻能一條路繞到那顆桂樹跟前去。

這可跟先前大不一樣了。瞧著那帷帳,也不像是久放在這裡的,像是剛剛布置上去沒多久的。

莫非,這小院要翻修?那怎麼她沒聽見消息呢?

“嬤嬤?”含璋看向孔嬤嬤。

孔嬤嬤道:“主子,皇上說,這院兒原是靜妃住過的。不想叫娘娘沾了晦氣。樹生得好,看看也就罷了。彆的地方入不得主子的眼。主子略歇歇,儘興了就往簡郡王府去吧。”

這院子裡伺候的奴才,也都讓福臨一夜之間給換掉了。原先的遣走了,先前誰也沒顧及到,那都是伺候過靜妃大婚前的奴才,如今既不能入眼,自然是要換掉的。

新換來的,是福臨叫吳良輔去找來的。

他們連夜將這兒布置好,然後等含璋來的時候在這兒伺候著。

含璋瞧著滿院子的帷帳,聞見那桂樹上清香怡人的香氣,心裡想著,福臨這可真是——

他嫌棄靜妃,依著他之前的態度,怕不是要把這小院真要給毀了的。

這兒也確實沒什麼值得含璋掛念的。

她就是惦記這桂樹,開花了確實是挺香的。

她在這兒住著的時候,不知道聞到了多少的桂花香呢。

這樹要放在這兒,那就太可惜了。

進宮前,他們就說這樹透著貴氣,說她是大清的貴人,說她是福臨命定的皇後,才會讓這死了的桂樹又重新活了過來。

進宮後,她和福臨的關係也確實處得挺好的。

不管怎麼說,也不能任由這桂樹落在這裡。要是真的有貴氣呢?死了的樹還能再開花,那就是有靈氣的。

含璋問孔嬤嬤:“這株桂樹能移栽麼?”

這院裡伺候花木的奴才還在。

叫來跟前一問,說是能。

含璋又問:“移栽了保證能活麼?”

那太監一點都沒有遲疑的,說能。

這份自信,倒是叫含璋覺得很好。

她便說:“那就將這桂樹移栽到簡郡王府嫡福晉的院中吧。既是由你照顧的,樹挪過去後,還是由你照顧。隻要這樹好好活著,往後一直都由你侍候,誰也搶不走你的差事。”

那太監不過是照顧花木的粗使太監。得了這個差事,還是在王府嫡福晉跟前侍候花木,還得了皇後娘娘的親口允諾,他喜不自勝,連忙謝恩。

含璋說了,等她離開,便讓人著手去辦這件事。

這樹挪到了高雲跟前,若是能叫她姐姐得償所願,在王府裡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生活,那才是它的造化呢。

既然能添了貴氣,將來能讓高雲勘破情關,或者讓她和濟度關係好起來,那也是很好的。

瞧過了桂樹,這院兒裡就沒什麼彆的好瞧的了。

含璋正琢磨著離開,卻聽見說外頭有人求見。◇思◇兔◇在◇線◇閱◇讀◇

含璋問是誰。這時候,誰能跑這兒來見她呢?

孔嬤嬤去問了回來,同含璋說:“主子,是董鄂氏。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來稟報的奴才說,她就在門口候著。看樣子是一個人來的。怎麼都不肯走,定要見主子一麵。”

旁邊侍候的墨心聽了。她口齒伶俐,能說會道的,此時不忿道:“她還敢來求見主子?奴才去找人將她趕走!”

孔嬤嬤說:“那董鄂氏在門前跪著,多少有人張望。但礙於門口的奴才們驅趕,都知道這裡不是尋常人家,也不敢逗留,便都匆匆走了。”

“那董鄂氏還說什麼,主子和她是一樣的人。若主子還念及些姐妹之情,就請主子見她一見。她並沒有什麼惡意的。若是主子念舊情,主子是肯見她的。”

連一貫好脾氣的墨蘭都不痛快了:“我們主子與她有什麼姐妹之情?她在宮裡,又不是皇上的嬪妃,哪來的什麼舊情?這人是不是想得寵想瘋了。她以為主子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

含璋倒不意外董鄂氏會找到這兒來。

董鄂氏背後的人那麼多,總能有打探她行蹤的人。

但董鄂氏說的這些話,那可真就是有意思了。

什麼姐妹之情?又為什麼要她念舊情?關鍵董鄂氏說,她們是一樣的人。

哪樣一樣的人?

含璋站在廊下,瞧了瞧外頭藍藍的天空上飄過的潔白的雲,忽就笑了。

董鄂氏該不會以為,她也是重生的吧?

從董鄂氏的角度來看她,倒是很有這個可能。

畢竟在董鄂氏的記憶中,她這位博爾濟吉特氏的皇後是被福臨一直忽視的,福臨心裡根本就不該有她,更不要說如今的寵愛了。

董鄂氏不知道她是換了個芯子,隻會以為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況,是因為她也是重生的。然後博得了福臨的寵愛。

那董鄂氏來想說什麼,求和麼?

“墨心。”含璋叫住欲出去趕走董鄂氏的墨心,“把董鄂氏帶進來。”

跪在門口一直不走,像個什麼樣子。

董鄂氏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帶進去了。她以為會跪很久的。

她從宮中被趕出來,養傷幾日,回到府裡,阿瑪看見她就唉聲歎氣的,董鄂氏卻都並不怎麼在意。

她心痛的是沒有得到福臨的喜愛。心痛的是福臨竟然誤會她,福臨竟,不和她交心了。

她隻是早來了兩年,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早一步來到福臨身邊,這難道還不好嗎?

董鄂氏沒有想到,綽爾濟家的格格,竟然得到了福臨的寵愛。

明明在那個時候,福臨並不愛她,福臨甚至也是想廢了她的。是董鄂氏拚命阻攔,才沒有令皇後被廢掉。

董鄂氏在公主所挨打的那一刻,忽然想明白了。

是那幅畫。她想用那幅畫博取福臨的關注,皇後也看見了那幅畫。皇後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她畫上的改變,皇後無動於衷,可董鄂氏始終覺得,若非重來一遍,若非綽爾濟家的格格處心積慮,又怎會得到福臨的寵愛呢?

她們都知道,福臨最中意什麼樣的女子。

董鄂氏今天來,是想皇後看在舊情上幫一幫她。畢竟她也是幫過皇後的。

董鄂氏還想試探試探皇後,看看皇後重生而來,還記得多少。

董鄂氏挨了打,嬌貴的格格養了幾日,這會兒還是有些隱隱作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