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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接了過來,“謝謝,黃叔叔。”

那聲爸爸,她暫時還叫不出來,何況旁邊還站著精神隨時都可能崩潰的黃倩蓮。

黃媛媛抱著黃倩蓮的胳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道,“媽,一會我要吃你做的酒釀圓子。”

黃倩蓮在她鼻子上輕輕過了一下,親昵地說道,“這才剛吃完晚飯,就又餓了?”

黃媛媛嗯了聲,“我想吃。”

陸離幫薑糖把披肩披好,兩人沿著景觀河,朝明啟路那邊走去。

他邊走邊說道,“酒釀圓子,我也很會做,比黃姨做的還要好吃。”

薑糖笑了笑,“我不難受陸離,我一點都不難受,我有你,就夠了。”又道,“你看你還會做酒釀圓子,還比黃姨做的好。”

回到家,陸離果真就做了兩大碗桂花酒釀圓子,那味道,比薑糖在任何地方吃過的都好吃。

她吃了一大碗,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大佬,你很厲害哦,什麼時候學的?”

陸離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了下嘴,說道,“我這是第一回做,現查的資料。”

怎麼樣,厲害吧。

薑糖由衷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我男人,就是厲害。”

陸離壞笑著看她,“對,你男人什麼都厲害,哪哪都厲害。”

薑糖笑了笑,“您能謙虛點。”

陸離吃了口酒釀圓子答道,“不能。”

薑糖把椅子拉到他身旁,雙手捧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你真好。”

陸離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不如開個小車車?

薑糖在他臉上輕輕拍了兩下,站了起來,“所以你洗碗。”說完朝臥室走去,今天的作業她還沒做完呢。

到了周末,陸離準備了水果和點心,今天他們要去黃家吃飯。

黃方方早早在院子裡等他們了,一看見薑糖就往這邊跑,他停下來,喊了聲,“姐。”

薑糖看了看他,“乖。”

陸離往前走了兩步,輕輕咳了兩聲。

黃方方往陸離那走了走,嘿嘿笑了兩聲,“離哥哥。”

陸離又咳了兩聲。

薑糖回過頭來看他,“你嗓子疼?”

陸離看著黃方方,“叫姐夫。”

薑糖膝蓋在他腿上頂了一下,“低調點行嗎。”

陸離笑了笑,“不行。”

薑糖對黃方方說道,“你彆聽他瞎說。”

黃方方笑著對陸離喊了聲,“姐夫晚上好!”聲音十分洪亮,帶著明顯刻意的成分。

陸離得意地朝薑糖看了一眼。

薑糖笑了笑,兩個幼稚鬼。

黃方方一邊把他們往屋裡帶,一邊說道,“姐夫一會幫我講幾道數學題吧,二次函數好難。”

陸離點了點頭,三個人一起進了屋。

黃振洋首先迎了過來,滿臉都是笑,連眼睛裡都是,他說道,“糖糖,來了。”

薑糖點了點頭。

一直被忽略掉的陸離又咳了聲,黃振洋這才算注意到他,便對他說道,“阿姨已經快燒好了,等下就開飯。”

在客廳看電視的黃媛媛和黃倩蓮也走了過來。

黃媛媛拉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叫了人。她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爸爸和哥哥就那麼喜歡薑糖,看見她跟看見什麼似的。

黃倩蓮叫人泡了茶過來。

陸離很快被黃方方叫去講題了,薑糖則被黃振洋叫去了二樓,說是有東西給她看。

黃家彆墅二樓有一個房間,黃振洋從不帶外人進來,就連黃媛媛和黃方方,沒有他的允許也不能進。

這間房是整棟房子采光最好的一間。從外麵看,門和鎖都已經有了些年頭。

這些年來,彆墅裝修過兩次,從內到外,包括外麵的院子都翻新過,唯獨這間房,一直就沒動過。

維持了十七年前的樣子。

每次走進這間屋子,就好像時間都停留在了那個時候。

她咯咯大笑的樣子,她嚶嚶大哭的樣子,她最應該有的嬰兒時代,全被完好地保存在了這間屋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秋挽水、24196342、耶qup.的地.雷,感謝各位的營養液,謝謝訂看文。麼麼啾!

☆、他是她的家

黃振洋推開門, 薑糖跟著走了進去。

他打開燈,房內裝飾雖然是十七年前的那個年代, 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違和, 整個牆紙是淡粉色的,其中一麵牆掛滿了水晶小星星, 牆邊有一張大床, 旁邊是一張小小的嬰兒床。

嬰兒床上懸掛著一個大象造型的吊鈴,薑糖走過來, 伸出手摸了一下鈴鐺,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回過頭來, 衝黃振洋笑了笑。

床頭有一個大大的玩具箱, 裡麵裝滿了玩具, 從小汽車到洋娃娃各種各樣的。

她小時候,在康安路生活的時候,最渴望的就是擁有幾個漂亮的洋娃娃, 這樣她可以給她們換衣服,喂她們吃飯, 帶她們參加所謂的舞會。

窗邊上有一個粉色小衣櫃,黃振洋走過來,拉開櫃門, 裡麵掛了一排衣服,各種粉嫩的小裙子、和尚服。

黃振洋拿起其中一件橙色的棉質連衣裙,裙擺繡滿了白色的小雛菊花,小小的一件, 十分可愛。

他拿在手上摸了摸,“你小時候最喜歡穿這件小裙子,穿臟了都不肯讓人換,誰要給脫,就哭給誰看,脾氣可倔了。”

薑糖拿起小裙子問道,“那最後是怎麼脫下來的?”

黃振洋笑著答道,“這得感謝陸離。”

薑糖滿臉詫異,“他那時候不是也很小嗎,應該不會說話。”

黃振洋繼續說道,“這件衣服是陸離媽媽送的,你和陸離一人一件,這還是情侶的,你愛惜地很,不肯脫,陸離媽媽就把陸離抱過來,讓你看著他脫,非得看他脫了,你才肯脫掉。”

薑糖笑了笑,“這不是裙子嗎,陸離也穿裙子?”

黃振洋看薑糖高興,他也高興,笑著答道,“陸離小時候長得挺像女孩子,他媽媽就喜歡給他穿裙子,還給留過頭發,梳過辮子,連紮頭發的花跟你的都是同款。。”

難以想象,陸離穿上裙子,再紮上兩個小辮子得是什麼樣,肯定很好玩兒,薑糖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佬的黑曆史,可算給逮到了。

回頭該好好羞辱他一番才好。

衣櫃裡掛小裙子的旁邊,掛著一條棉紗小毯子。黃振洋說道,“這個小毯子,你小時候喜歡在我肚子上爬著玩,你媽媽怕掉下來,就用這個毯子鋪著,柔軟又衛生。”

薑糖偷偷看了一眼黃振洋的肚子,難以想象自己小時候在上麵爬來爬去的畫麵。

再旁邊是整整齊齊疊著的幾件毛衣帽子圍巾。

薑糖摸了摸,又看了看,“毛衣很漂亮,上麵還勾了花。”

黃振洋嗯了聲,“你媽媽織的。”

薑糖四處看了看,地上鋪了防滑毯子,每個桌角床角櫃子角,都貼上了軟泡沫,防止小小的她撞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站在窗前,麵朝整個房間,微微閉上眼睛,她沒有那時候的記憶,她可以想象出來。

一個穿著橙色小裙子的漂亮小女嬰,在爸爸的肚子上爬著玩,一不小心掉到了床上,胖手胖腳地摔了個跟頭,滾了圈兒坐床上笑,媽媽看到了,大概會嚇一跳,還會責怪爸爸,怎麼會讓孩子摔下來。

有微風吹了進來,嬰兒床上的吊鈴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叮叮當當,敲地她心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堵著,鼻頭也開始泛酸,眼角的淚水無聲滑落。

黃振洋走過來,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輕輕拍著她的背,“孩子,沒事了。”

薑糖伸出手來,抱住了黃振洋的胳膊,頭埋在他肩膀前,終於大聲哭了出來。

這是自她知道她的身世以來,第一次不設防地放聲大哭。

黃振洋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對她說道,“糖糖,對不起。這十七年來,沒能在你身邊,在你需要的時候,沒能在你身邊。”

薑糖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淚水,又抹了抹鼻涕,叫了聲,“爸,爸爸。”

黃振洋聽見她這樣叫他,眼淚也是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孩子,乖孩子,爸爸的乖女兒。”

他的聲音有點發抖,帶著哽咽,繼續說道,“雖然你媽媽現在是這樣情況,但爸爸希望你記住,你永遠都是爸爸媽媽最愛的女兒。”頓了頓又道,“你媽媽她真的很愛很愛你,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黃振洋說完,拿出鑰匙,打開旁邊抽屜,拿出一個日記本。這個抽屜的鑰匙,隻有他一個人有,黃倩蓮都沒有,他怕黃倩蓮看見日記本裡的記錄日期對不上黃媛媛的出生日期,會崩潰。

這本日記的封麵已經發黃,看起來有年頭了。

黃振洋說道,“這是你媽媽為你寫的日記,從你出生那天,到……”他沒勇氣再說下去,那種錐心之痛,一輩子都不會減輕一點點。

薑糖打開日記,“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兒,六斤四兩,五十厘米長,我和振洋給她起名叫媛媛,希望她將來能成為一個美好的人。”

“媛媛終於睜開了眼睛,很大很有神,像媽媽。鼻子和嘴巴像爸爸,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人。”

“媛媛身體不舒服,一直咳嗽,我很害怕,和振洋一起帶著去了醫院,是肺炎,要掛七天水,我可憐的孩子,護士打針的時候,一直在哭,眉毛都哭紅了,我多希望得了肺炎的是我。”

“沒事媛媛,奶奶不喜歡你沒關係,爸爸媽媽可是很愛很愛你的,在這個世界上,你是媽媽最愛的人,其次才是你爸。”

“今天陸家那小子跟著他媽媽過來,拉著我們媛媛的手不肯放,還在她臉上啃了好幾口,都是口水。”

……

薑糖翻著翻著,眼淚水不自覺地滴在了這本日記上。

她回想起與黃倩蓮相遇的每一次。

每一次都是那麼不愉快。

而日記本裡的媽媽又是那麼柔和慈愛。

黃振洋幫她擦了擦眼淚,“你媽媽她肯定能想起來的,她那麼愛你。”

可是現在,她愛的是黃媛媛啊,是樓下的黃媛媛。薑糖合上日記本,有點絕望地想著。

這時,黃媛媛從樓下上來了,她看見這間房,房門虛掩,於是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間房,連她自己都沒進來過幾次,她爸不讓她進來,她就跟著她媽偷偷進來過幾次,她一直認為這間房是她小時候住過的,黃倩蓮一直都是這樣對她說的。

黃媛媛尤其喜歡那張嬰兒床上麵的吊鈴,但爸爸不讓人動這房裡的東西,不然她就摘掉掛她現在的臥室裡了。

她還很奇怪,明明是她小時候玩過的吊鈴,長大了怎麼就不給玩了。

黃媛媛一進門就看見薑糖捧著本什麼本子在看。

這個房間,怎麼會有外人進來。她下意識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