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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了過來。

黃振洋看著薑糖從門口進來,繞過一個大花瓶,從屏風前走了過來。

她和照片中一樣,怎麼看怎麼喜歡。

她長得像黃倩蓮,比黃媛媛還像。

等陸離帶著薑糖走近了,黃振洋才回過神來,“陸離,薑,糖。你們來了。”

陸離叫了聲黃叔叔,薑糖沒說話,不知道該叫什麼。

黃振洋大概是看出了薑糖的不自在,微笑著說道,“你就,跟著陸離叫就行。”

黃振洋已經點好了菜,他來之前問過陸離,點的都是她喜歡的。

黃振洋夾了塊魚塊,給薑糖。

又夾了一塊,給陸離。

給陸離的那塊純碎是附帶的,好讓她能沒有心理壓力地吃他夾的菜。

黃振洋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沒敢一直盯著她看。

也是不想給她太大的心理壓力。

薑糖看著碗裡的魚塊,衝黃振洋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陸離站起來,“我去下洗手間。”他走之前,在桌子下麵捏了捏她的手心。

看她點頭,他才出去。

他當然不是去洗手間,出了餐廳就在商場椅子上坐著。

二十分鐘之後,他會回去。

餐桌上隻剩下父女二人。

黃振洋抬頭看她,“多吃點,你太瘦了。”

薑糖點了點頭,“您也多吃點。”

黃振洋又幫她夾了幾道菜,“多吃點。”

沒過兩分鐘,又重複了一遍,“多吃點,太瘦。”

薑糖吃了兩口,放下筷子,看著他說道,“我這些年挺好的,身體也很健康。”

黃振洋從陸離嘴裡知道,她生活在康安路,什麼都得靠自己,過得並不好。

她卻說她過地很好,這讓他很難受。

黃振洋聲音有些哽咽,他說道,“孩子,這些年,爸…..我一直在找你,我知道,可能一時之間,你無法接受我們這個家庭,但是我想說,孩子,爸爸很想你。”

薑糖想起她的養父,那個終日混跡牌桌,從來不管她是不是餓了是不是冷了的所謂的爸爸。

在她過去的生活中,不曾享受過爸爸媽媽的疼愛,她知道彆人家的爸爸媽媽疼起孩子來是什麼樣子。

但縱使黃振洋再惦記她,童年裡缺失的那份愛卻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十八歲的她,已經不再喜歡八歲時商店櫥窗裡看到的那個洋娃娃了。

想想真遺憾,黃振洋是個好爸爸,但也隻能是黃媛媛和黃方方的好爸爸了。

她的那份,被老天爺開了個玩笑,給她藏起來了,十七年後才拿出來給她。

薑糖倒了杯茶給黃振洋。

黃振洋接過杯子,趕緊喝了一口給她看,連聲說道,“很好喝。”

薑糖笑了笑。

她笑起來很好看,比黃媛媛和黃方方笑起來都好看,黃振洋想著。

“你要是一時接受不了,沒有關係,我們可以慢慢等,等你願意回來了,家裡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你小時候的衣服和玩具,都在家裡。”

薑糖抿了口茶,說了聲,“謝謝。”

這時,陸離從外麵回來了。

薑糖一看到他,心裡就莫名放鬆,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了,有他就夠了。

陸離坐了下來,看了看桌上的菜,“給我留那麼多,黃叔叔疼我,我未婚妻也疼我。”

薑糖伸手在他腿上捏了一下,“就吃吧你。”

黃振洋從一盤雞肉裡麵,挑出來一塊雞腿夾給了薑糖,“我們糖糖吃剩的,才輪的上你。”

陸離笑了笑,“是是是,好好好。”

薑糖跟著笑了笑,她看了看黃振洋,這個爸爸似乎很不錯,雖然她一時間沒有辦法開口叫他爸爸。

陸離來了之後,飯桌上的氣氛明顯好了很多。

吃完飯,黃振洋堅持要送薑糖回家。

他還想多看看她。

三個人,陸離走在中間,薑糖靠路邊,黃振洋在最外頭。

其間有好幾次,陸離想牽薑糖的手,都被她給甩掉了。

終於在他第三次死皮賴臉地又要牽上來的時候,黃振洋咳了兩聲,“陸離,來來,想牽手來牽你黃叔叔的。”說完把自己的手遞了過來。

陸離把手藏在身後,“您手太粗糙了,手感不好。”

黃振洋抬手在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你要敢對糖糖耍流氓,彆怪我打死你。”

陸離心說,早耍過了好嗎,但他沒敢說出來。

都說父親護女兒,一點都不假。

到薑糖家樓下,黃振洋對她說道,“有事,給我打電話,不管什麼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沒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薑糖笑了笑,嗯了聲。

黃振洋轉頭又對陸離說道,“陸離,你小子要敢欺負我們糖糖,彆怪我不客氣。”

陸離答道,“不敢。”

黃振洋嗯了聲,“那你上去寫會作業就趕緊回家吧。”

陸離心說,我還回什麼家,這裡就是我家。

黃振洋最後對薑糖說道,“你有空的時候,我能來看看你嗎?”

薑糖點了點頭,“嗯。”

黃振洋走後,薑糖和陸離上了樓。

她突然想起來,忘了問黃叔叔,她的生日是幾號。上回和陸離一起過生日,還是隨便撿的一個日子,算是強行與他同年同日生。

薑糖打開客廳的燈,回頭問了陸離一聲,“我生日到底幾號?”

陸離走過來,環住她的腰,“我們同一天生日,真是同一天,我之前就問過黃叔叔了。”

薑糖抬頭看他,一對大眼睛亮晶晶地閃著光,“那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陸離點了點頭,“同年同月同日生。”說完,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薑糖又問道,“那,我是幾點,比你大還是比你小?”

說起這個,陸離早已經決定早產三個小時個,他由原來的上午十點,變成了七點。

反正她也不知道。

他笑了笑答道,“你八點,我七點,我比你大一個小時,所以通常是我在上麵。”

薑糖衝他笑了笑,“那,離哥,以後還得仰仗您罩著了。”

陸離抱著她的腰,“好的,糖糖妹。”說完再次%e5%90%bb了過來。

她推了推他,“先去洗澡,一身臭汗味。”

他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把她揉進自己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哄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嬰兒,他說,“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彆回了,就算是認了父母,不想住進那個家也沒有關係,我家房子多,你想住哪套住哪套,想怎麼住怎麼住。”

薑糖抱著他的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花式炫富?”

陸離笑了笑,在她頭上親了一口。

薑糖抱著他,許久沒說話,最後才說道,“我隻要有你就夠了。”

英語演講比賽如約而至,毫無懸念,薑糖在校內賽的時候就被刷掉了,陸離和周娜娜還不錯,以全校第一和第四的名次代表學校參加市裡的比賽。

薑糖很開心,這是她第一次站在那麼多人的舞台上參加比賽,而且還不是倒數。

稿子很好,畢竟陸離幫她修了好幾遍,就是她發音不行,帶著股濃濃的中式鄉村英語味兒。

她從台上下來的時候,遠遠看見黃振洋在階梯教室門口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作者有話要說:  薑糖:以前沒事的時候經常會想一個問題。

陸離:什麼問題?

薑糖:要是每個中國人一人給我一塊錢,那我肯定就發財了,不信你沒想過。

陸離:沒有,不需要。

薑糖:滾。

☆、母女\思\兔\在\線\閱\讀\

薑糖朝門口走去, 對黃振洋笑了笑,“黃叔叔。”

黃振洋點了點頭, 把手裡的一瓶水遞了過來, 薑糖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

她擰瓶蓋的時候發現, 蓋子已經被擰開過。

她微微怔了一下, 除了陸離,這還是第二個幫她擰瓶蓋的人。

薑糖喝了口水, “我帶您在學校走走吧。”

黃振洋看了看階梯教室裡麵,“耽誤你比賽嗎?”

薑糖笑了笑, “不耽誤, 我本來就是過來當炮灰的。”說完引著黃振洋往學校小花園那邊走去。

黃振洋邊走邊說道, “我剛才聽見了,你演講地很好。”

薑糖答道,“剛您是沒聽見陸離的演講, 那才叫好呢,前排幾個老師全都給他鼓掌了。”

黃振洋笑了笑, “陸離個熊孩子,打小就這樣,賣弄呢。”

兩人在花園走廊裡坐了一會。

黃振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我。”又道,“雖然陸離什麼都會幫你,但也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薑糖沉默了一下, 笑著說道,“我現在挺好的。”

黃振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裡麵是一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生日。”

薑糖推了推,“不用了,真的,我錢夠花。”

黃振洋捏著信封,“孩子,過去,爸……我沒有儘到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不論是什麼原因,沒有儘到就是沒有儘到,但以後,媛媛和方方有的,你也都有,不光是物質。”

薑糖低頭看著腳尖,說道,“謝謝。”

黃振洋把信封塞進她手裡,“收下。”

這時,薑糖身後傳來高跟鞋走在地上的聲音,有點急促,薑糖轉過身來,看見了黃姨。

確切來說,應該是她的媽媽。

這是她知道她是她媽媽之後的第一次見麵。

黃倩蓮走過來,語氣帶著點震驚,“黃振炎。”還有點兒憤怒,“你不是說今天到公司開會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看到薑糖手裡的銀.行.卡,質問道,“她是你什麼人?”

黃振洋臉色不太好,他更在意薑糖的想法。

薑糖站到邊上,叫了聲,“黃姨。”

她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悲不喜。

黃振炎走過來,對黃倩蓮說道,“冷靜點。”

黃倩蓮看了看薑糖,又看了看黃振洋,“你怎麼會認識她,為什麼要給她銀.行.卡?”前兩次的見麵,黃倩蓮對薑糖的印象並不好。

對一個欺負她寶貝女兒,搶了她寶貝女婿的女人,能有什麼好印象呢。

黃倩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氣息明顯不穩,她指了指薑糖問道,“她是不是你跟彆的女人生的孩子?”

不然為什麼要給她銀.行.卡,就連他看她的眼神都是慈愛的。

黃振洋擋在薑糖麵前,“你彆瞎說。”說完轉過身去,對著薑糖,滿臉愧疚和心疼。

薑糖看著黃倩蓮,心裡很難受,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總之就是很難受,好久都沒有這麼難受過的難受。

她的親媽,不認得她,甚至都不記得她。

而這一切,竟因為她媽太愛她。

不然不會受到這麼大的刺激。

黃振洋走到黃倩蓮身邊,拍了拍她的後背,幫她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