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回走了兩圈,小離離正要消停下去,突然聽到敲門聲。

三聲之後,有人進來。

陸離趕緊轉過身去,生怕被人看見他身下不太自然的凸起。

為了顯得瀟灑自然,他還是負手站的。

薑糖手裡拿了幾張卷子,“我把作業先擱你這了啊,一會再過來。”看了看背過身去的陸離,又問道,“你沒事吧?”

陸離往前走了幾步,答道,“我沒事。”

打死都不轉過身來。要是被她看見,那就太他媽尷尬了。

薑糖走到他身後,又問了句,“真沒事?”

陸離趕緊往牆角方向轉,“真沒事,你去忙吧。”

薑糖往門口走去,“那行,有事叫我,我先出去了。”

陸離聽見房門被拉開又被關上的聲音,這才舒了口氣。幸虧沒被她發現。

他一轉身,突然就對上了薑糖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他趕緊又轉過去,“你剛不是出去了嗎?”

他覺得自己反應挺快的,她應該不會注意到他的褲襠。

薑糖剛才是假裝出去,就想看看他有事沒事。

這回她算是看清楚了。

狗.日的,意%e6%b7%ab老娘!

她其實已經控製地很好了,不然早一腳把他蛋蛋踢個稀八碎了。畢竟她還得在這賺錢,要是把少東家的命根子給踢壞了,那她就彆想上學了。

薑糖什麼也沒說,直接走出門去了,關了房門之後,抬頭看了看包間上的字,春風閣,真他媽應景。

剛她是不是發現了?

應該不會吧。

那她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可能她大姨媽來了呢。

那她一會還過來嗎?

應該會的吧,不是卷子都拿來了嗎。

陸離往桌上看了看,並沒有看到薑糖的卷子。是被她出門的時候拿走了。

她大概是真的發現了吧。

陸離覺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猥瑣起來,說好的冷酷禁欲的人設,怎麼說崩他就崩了呢。

一直到下班時間,薑糖都沒有再到春風閣來,大概是回家了吧,陸離站在窗前往下麵看。

薑糖剛好走在停車的地方,取好車,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陸離想躲沒躲掉,還是被她看見了。

她的視力怎麼就這麼好啊?啊!

兩人隔著兩層樓對視了一會,這個目光交彙碰撞地有點長有點粘,像高手之間的對決,看似無聲,內心的躁動卻早已翻江倒海。

曖昧地不像話。

作者有話要說:  薑糖:敢意%e6%b7%ab老娘,膽不小啊。

陸離:你又不讓直接%e6%b7%ab。

薑糖:你還有理了,多大臉啊!

陸離:我愛你。

薑糖:……行,就這樣吧,這火發不起來了。

☆、小糖糖姐

陸離回到家,洗完澡,在床上滾來滾去地睡不著。

她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啊,好歹說一聲啊,也好讓人知道接下來該怎樣應對。

還有最後,他在樓上,她在樓下,她的那個目光是什麼意思啊。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啊。

陸離你完蛋了,糾結成什麼樣了都。

麻痹的,不管了,睡覺。

薑糖在從茶樓回家的路上就在問自己,為什麼會對陸離手下留情,為什麼沒有一腳踢上去。

雖然當時有點兒怒了,但又絲毫不反感。甚至心裡還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陸離這個大賤貨,當時就該給他踢碎了!

麻痹的,不管了,趕緊回家洗澡去。

半夜十一點多,康安路上依舊鬨哄哄的,隻是沒白天那麼鬨。

路口邊的大排檔生意倒是不錯,現在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以前薑糖在期中的某一家打過工,衛生條件真是不能看。

不過在康安路這一帶,也彆提什麼衛生條件了,能吃,且出不出毛病來就算行的。

街邊的路燈好多都是壞的,薑糖車速放地很慢,地上經常會出現破的啤酒瓶什麼的,軋上去可不好。

路口裡麵幾個小混混聚一起抽煙,有兩個手裡還拿著酒瓶子。

都是白酒,這幫人一喝就是幾瓶,從來都是醉熏熏的樣子,也不見他們上班,不知道哪來的錢買的酒。

明明康安路後麵有很多小工廠可以打工賺錢生活,也沒什麼學曆要求,他們偏不去,非得天天無所事事地在街頭瞎晃。

薑糖並不想多看他們,開始加速往前開。

其中一個喝醉的不要命的家夥竟橫在路中間擋住了她的路。

她隻好停下車,連頭盔也沒摘,指著人就罵,“大熊,你麻痹喝多了回家呆著去,擱這耍什麼流氓。”

她聲音依舊不大,但也依舊透著股狠辣勁。

康安路這幫人什麼德行,她最清楚不過,他狠你就得比他還狠,不然她這層處女摸早被糟蹋沒了。

什麼?報警,彆逗了好嗎,這一帶,連警察都放棄了,自生自滅去吧。除非出了人命,警察才會過來。

大熊吊兒郎當地走過來,“就耍你的流氓了,糖姐,小糖糖姐,給我當女朋友唄。”

旁邊幾個小混混開始起哄,鬨哄哄的一片。

薑糖拿掉頭盔。一般她不會找人麻煩,除非彆人找她麻煩。

對麵走來一位大嬸子,看也沒看就從薑糖旁邊走過去了,對這種小混混調情的畫麵也是見怪不怪了。

但估計明天一早,整個康安路的人都會開始議論,薑家那個孤女昨夜跟好幾個男人鬼混,在路口就親上了。

大熊聽見同伴的鼓勵,又往前走了幾步,色眯眯道,“不如,就今晚唄,哥幾個乾翻你。”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保證你呀,欲罷不……”

話還沒說話,就看見薑糖從摩托車座旁抽出一根胳膊粗的大棍子,不長,但夠硬邦。

抬手對著他的腿就是一棍。

啪地一下,大熊已經跪在地上了。手裡的酒瓶飛旁邊牆上碎成渣渣了。

一股濃烈的劣質白酒味在夏日的空氣中彌散開來。

薑糖拿著棍子在他旁邊地上很有節奏地敲了敲,然後猛一抬手,嚇得大熊趕緊抱著頭。

薑糖用棍子指著牆邊地上的酒瓶子碎片,彎下腰來對他說道,“下次再敢出言不遜,那,就是你的下場。”

她的聲音依舊不大,也算不上尖銳,但每個字裡都透著刺骨的寒氣。

旁邊幾個混混瞬間安靜了,沒人敢再說話,康安路一姐,這個名號,並不完全是吹的。

這幾個本來也是不成器的,最大的出息就是堵小學門口收保護費,真掀不起風浪來。

物理卷子還沒寫完,薑糖不想多耽誤工夫,跳上摩托車走了。

大熊被人扶起來,對著薑糖的背影一陣罵,“馬勒戈壁,遲早乾死你。”又對旁邊的人說道,“走,告訴大龍哥去。”

這個世界上的事物從來都是相互對立又相輔相成的,有一姐,肯定就有一哥。

康安路一哥就是大熊說的大龍哥。

但這麼多年來,一哥和一姐一直相安無事,主要是因為薑糖從來不拉幫結派,也不會主動找人麻煩,隻有彆人找她麻煩了她才會動手。

薑糖停好車子回到家。

發現手臂上流了點血,八成是牆上的玻璃渣子飛過來劃傷的,剛才光顧著裝逼了,都沒感覺到疼。

當然,就算是感覺到了,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那樣彆人會以為你好欺負。

打開電視機聽著聲音,薑糖拿出酒精棉和防水創可貼,熟練地處理好,時間不超過兩分鐘。

處理小傷口什麼的,她太熟練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後是打開熱水器準備洗澡換衣服。都是陸離個熊孩子玩意兒乾的好事。

這事陸離其實挺冤的,人本來就什麼都沒乾,乾嘛怨人啊。

薑糖是堅決不會承認自己對他會產生什麼反應,頂多就是被他給傳染的。

但等她換衣服的時候發現,大姨媽來了。也真是趕上時候了。就說嘛,誰會對那個裝逼犯有反應。

洗完澡墊好姨媽巾,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物理卷子還沒做完。

但就算是困得睜不開眼了,她也要做上幾題。

有好幾題都是白天老師講過的,她愣是沒做出來,這讓她很懊惱,卻又無能無力,隻好做個特殊標記,看明天請教一下彆的同學。

不知什麼時候,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隻有電視機的聲音在客廳裡播著。

沒人叫她去床上睡,沒人給她蓋被子,沒人告訴她,天亮了上學要遲到了。

一早,保姆阿姨就在門口敲門,“少爺,起床吃飯了。”

房間裡沒反應,保姆阿姨又敲了敲,“今天準備了蔬菜沙拉、三文魚麵包、雞蛋、熱牛奶和豆漿。”

神他媽豆漿,本少爺不喝,不然會變笨,做不出物理題。

陸離把頭埋進被子裡,他今天一點都不想去上學。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他就不想去。

他還沒想明白,她到底看沒看見。

陸離朝門口喊了句,“阿姨,我頭疼,今天請假不上學了。”

門口就沒再響起敲門聲了。他繼續把頭埋在被子裡,痛苦地糾結著。

但沒過一會,房門就被推開了。

這個家敢直接推他房間門的就隻有他爸了。

陸遠修走到陸離床前,一把把他被子給掀開了,“小兔崽子的,趕緊起來。”

說完摸了摸他的額頭,確認他沒有發燒。

陸遠修原本叫陸天虎,年輕的時候也是一霸,發家之後開始精神文明建設,專門找人改了名字,取自屈原《離騷》,“路漫漫其修遠兮。”

陸離重新把被子撈起來蓋頭上,“爸,我今天不想去學校。”

陸遠修坐他床沿上,伸手朝他屁股打了一下,“快起。”

陸離在被窩裡摸了摸屁股,把被子一掀,露出個亂糟糟的頭,“爸,你手很重的,疼死了。”

疼是吧,疼就好。

陸遠修抬手又是一屁股。

年級大佬怎麼了,在老爸麵前還不是一樣是個兔崽子。

陸離隻好坐起來,帶著濃濃的起床氣,“我不去。”

陸遠修想,這難道就是青春期的叛逆?但在上學這個問題上,陸遠修半點也不會讓步。

他自己年輕的時候就沒讀過幾天書,光混了,天天不是打架就是曠課。現在把所有對知識的渴望都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了。

陸遠修給他的下一代請了最好的家教老師,彆人上幼兒園的時候,陸離已經在上小學的課程了,彆人在上小學的時候,他已經在家裡把初中的書啃透了,彆人在上初中的時候,他都已經能參加高考去了。

現在上了高中,反而搞得沒事乾了。

天天上課就睡覺,跟個混混似的。

這些陸遠修倒是不管,隻要陸離能把年級第一的成績單帶回家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小時候陸離跟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