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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給個說法。但你要記得,那是你身死之後的事。”他如今能給予許幼澄的,唯有蔑視、嫌棄,擺一擺手,“帶下去!”

許幼澄不甘地辯解、求情,許之煥充耳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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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蕭仲麟按時起身上朝。他昨夜沒睡好,但看起來神采奕奕。

他出門之前,把符錦一事的後續當著文鴛、卓永的麵兒交代給她,又留了個字條,讓她凡事與沈令言酌情著情形應對,不需派人去前麵稟明她。

待他出門之後,沒過多久,沈令言便回到宮中,把符錦的意思明確告知許持盈,問要不要把人帶進宮中。

“既然如此,就把她帶到宮裡。”許持盈微笑道,“皇上說過,不論符氏作何回應又作何打算,沈大人與本宮酌情而定即可。”

這帶來的意外,不比昨日少多少,但是之於沈令言,帶來的喜悅更多。

她當即喚手下從速把符錦帶進宮中,到坤寧宮等候詢問。

許持盈回到坤寧宮,命人把符錦帶到麵前,隻留下符錦、甘藍,彆的宮人一概退下。

符錦見狀,不由得對沈令言怒目而視,低聲道:“我跟你說的很清楚,要與皇上細說原委!”

沈令言不動聲色,語氣平靜如湖麵的清水,“這是皇上的意思,我隻可照辦,你沒有彆的選擇。”

“……”符錦望著許持盈,眼神裡不自覺地流露出戒備、妒恨。

許持盈微微挑眉同時,唇角微微上揚,“符氏,到了今時今日,就彆討人嫌了。該說的快些說,興許能保你家族免去滅頂之災;若是有不切實際地幻想,當心無法活著走出坤寧宮。”

符錦改為垂眸看著腳尖,不回話。

“既然她是這個樣子,那麼,沈大人、甘藍,你們便先讓她嘗一嘗宮裡的針刑,除了露在外麵的這張臉,不需客氣。”許持盈語氣悠然,“不管怎樣,等皇上下朝之前,讓她實實在在地嘗到苦頭。萬一下手重了,隻管算在本宮頭上,直接帶出宮裡,扔進護城河便是。”

沈令言與甘藍齊聲稱是,同時舉步走向符錦。

符錦立時變色,“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甘藍冷笑一聲,“要不要請卓大總管回來一趟,告訴你這就是皇上的意思?”

符錦嘴角翕翕,說不出話,眼淚卻一滴滴地掉落。

“哭是沒用的。”沈令言道,“此刻你的處境遠不如昨夜。放聰明些,知無不言,興許能為家族和自身爭取到從輕發落的結果。”

“可是……可是……”可是她知曉的那些事,又豈能對許持盈說出?沒有金口玉言的蕭仲麟發話,她又怎麼敢說?

“死或者不死,你看著辦。”沈令言站到符錦身側,拍拍她的肩頭,“離開坤寧宮,你就彆想再有生路。”

一個是心狠手辣的許持盈,一個是冷血的名聲在外的沈令言……

符錦雙腿一軟,不由得跌坐在地,無聲地哭了起來。

許持盈視而不見,悠然喝茶。

到末了,符錦終究是扛不住壓力,膝行到許持盈跟前,“皇後娘娘,貧尼一定會將所知一切如實相告,若是如此,您能給符家滿門一條活路麼?”

許持盈麵色一整,認真地頷首,“我可以。”素白的手揚起,指一指近前的繡墩,“坐下說話。”

她與符錦的地位已經是天壤之彆,為此,反倒無意在小節上給對方難堪。

符錦卻是不敢坐,仍舊跪在原處,低聲道:“貧尼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處說起,皇後娘娘想到何事,隻管發問。”

許持盈滿意地笑了笑,“先說些不打緊的吧。你被皇上發落到寺廟清修當日,太後娘娘見過你,她與你說了些什麼?”凡事都得有個章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符錦一麵回想當日情形,一麵原原本本地告知許持盈。

許持盈先前便通過宮女的通稟猜測、知曉了大部分實情,聽著符錦的話,能夠確定她並沒撒謊。

末了,符錦道:“其實在那日之前,太後娘娘便找過貧尼幾次——例如首次被皇上發落當日,例如平日裡派婉容去見貧尼,委婉地套話。貧尼知道,有些事若是讓太後知曉,隻能是死得更快,便一直緘默。”

這一點,符錦算是比較聰明的。甚至於,如果不是蕭仲麟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轉變,她在後來的種種行徑,都足以讓蕭仲麟按照她的意思給她寵幸,給她豁免罪責的機會,甚至是榮華富貴。

許持盈頷首,又問道:“那麼,你所指的有些事,定是與寧王相關。究竟是哪些事?”

符錦低下頭去,雙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麵色慘白。

說了,她這條命就沒有了。

不說,她還是隻有身死的結果。

皇上對她恩斷義絕、翻臉已是實情,她隻是擔心,能否在說出一切之後,保全雙親的性命。

許持盈也不著急,更不催促,隻是道:“你隻管慢慢斟酌。但是,我等得起,卻擔心想把你滅口的人等不起。萬一,朝堂之上,有人要置符家一個滿門抄斬的罪名,也不足為奇。畢竟,昨日想殺你的人,未能得手,今日也該輪到你的家族了。”

符錦身形一震,眼淚再一次無聲掉落。

毋庸置疑,她已經走到了絕路。眼下能求的,不過是幫親人避免更大的災禍。

一切都因她自己的貪念而起,她如何忍心讓親人因她獲罪。

許持盈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示意甘藍把蕭仲麟留下的字條拿給符錦看。

字條上隻有寥寥數語:知無不言,朕保你親人不死;言辭閃爍,符家滿門與你同罪。

符錦看完字條,又無聲地哭了一陣子。

許持盈毫無情緒,這就是喜歡一個帝王的代價。可以將彆人置於最難堪的地步,也可以將自己置於最凶險的地步。

眼前的符錦如此。日後的她呢?

不知道。

這真是讓她一想就心驚。所以,凡事都要掂量著自己的分量行事,不然,遲早走到符錦這樣的下場。

符錦哭過之後,平靜下來,拭去臉上的淚水,伏地磕頭,再沒起身,“臣妾對不起皇上,更是有辱皇室。臣妾知曉的秘辛,都關乎寧王。寧王與許二小姐有染,並且有了肌膚之親。”

“……”許持盈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尷尬的,為了掩飾情緒,問道,“你要告訴本宮的,隻有這些?”

“不是,還有。”符錦猶豫片刻,終究是下了決心,道,“從始至終,寧王都在利用臣妾接近皇上。並且……臣妾與他……也不乾淨。”

符錦與寧王爺不乾淨?這個不乾淨,指的是什麼?

許持盈有些茫然地睜大眼睛,望向沈令言。

以現在她對蕭仲麟的絲絲縷縷相加起來的好感,她真的不希望,他早就戴了一頂無人知曉的綠帽子。

作者有話要說: 零點截止到現在,做了一個或許很讓你們失望的決定:本文要停更一段時間,七月三十一號恢複更新。

這幾天持續失眠、思維發散,躺床上睡不著,白天狀態跟夢遊差不多。正常工作和碼字都受到了特彆嚴重的影響,總是該睡的時候睡不著,該做事的時候沒辦法集中精力。

我必須遵醫囑休息調整一段時間。

今天辭了手邊的工作,以為能照常碼字,事實是我做不到。隻能食言。

上次停更是寫《錦繡芳華》期間,那次是因為母親去世,情緒真的走不出來。好一些之後,有了後來的大修。當時是覺得沒必要什麼事都告訴讀者,就始終不死不活地沒做過明確解釋。

現在我對一些小天使的感情就是朋友,覺得有必要詳細的告知一下停更的原因。

這次是感情方麵帶來的後續麻煩。我承受能力實在有限,越來越暴躁。⑥思⑥兔⑥網⑥

寫文方麵,隻要挖了坑我就會好好兒完結,隻是時間問題。希望你們相信。

這個文我在請假期間會繼續往下寫,每天寫再少也會堅持。前文不會修改。

到月末恢複更新,存下的字數會在複更之後的幾天之內陸續發放。

真的是對不起你們。

不求原諒,隻求體諒。給我一些緩衝的時間。謝謝(づ ̄3 ̄)づ╭?~

第 28 章 第028章(更新)

028

沈令言對許持盈笑了笑。心說皇帝以前那個做派,出什麼事都不足為奇吧?

符錦繼續道:“臣妾已經在落霞庵出家, 彆人不屑再計較臣妾以前的過錯, 並且不知臣妾下落。想要將臣妾滅口的, 隻能是寧王、太後。這些,臣妾都明白。”

不論怎樣,都難逃一死, 再沒彆的出路。

她是貪慕虛榮,甘願被寧王利用。但是, 寧王比起她,又好到哪兒了?

到了這關頭, 他該做的難道不是幫襯符家走出困境,用這樣的方式讓她始終守口如瓶?居然要將她滅口……

假如她成為刀下亡魂,寧王、太後為著心安, 一定會吩咐黨羽慫恿蕭仲麟,將符家滿門抄斬——隻有那樣, 他們才會真的心安。

她的命再賤, 家族的門第再低, 性命也不該被寧王那般卑鄙的人左右。

許持盈喝了口茶, 讓自己鎮定下來, 吩咐道:“平身,從頭細說。”

符錦低聲稱是,依言起身,把過往種種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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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層漢白玉基座上的奉天殿,是皇宮中最大的宮殿, 富麗堂皇。曆朝曆代累積出的底蘊,讓其自有天家威儀。

七層台階的座基上,是金漆木雕龍椅。龍椅後方,為七扇金漆木雕屏風;龍椅前方,分列六根瀝金粉飾金雲龍圖巨柱。

七十二根頂梁紅柱錯落有序地矗立於整座殿堂之中,香亭中的香煙溫柔地梭巡至角角落落。

此刻,蕭仲麟端坐在龍椅上,已接受過百官朝拜。

除去一些重要的、特殊的、突發的大事,皇帝每個月初一、十五禦殿視朝。今日並非視朝日,但因蕭仲麟稱病將養時日已久,痊愈後首次上朝,於他和百官都可算是一個慶典或意外,自是破例行事。

七層禦階之下,文武官員分立兩旁,各自按照定製行事——皇帝在奉天殿,並不處理具體的朝政,隻接受升遷、外放官員的謝恩。

許昭是近期升遷的官員之一,沈慕安則是要離京外放的官員之一,二人心緒大相徑庭,卻都要按照規矩進殿叩謝皇恩。

原本,這兩個人的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