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關機了?
哦,對,他那舊手機不好用。
又過了一會再打,通了,沒人接,嶽涯的心就懸起來了。再打,直接掛斷。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反反複複好幾次,都是通了就掛斷。
就算是第一次滑錯了,這一口氣十個電話了,他不能個個都滑錯了吧,都按成拒接?
翻了再翻,從手機裡調出魚塘負責人的電話。
“洪老板?回去了啊。”
“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半小時了吧。魚塘加固了,老板怕下雨時間長,說要急著回家做飯,也沒停留就回去了。”
嶽涯的心徹徹底底懸在嗓子眼了,半小時?從鄉下到城裡怎麼都要一小時,正好趕上這麼壞的天氣,大風大雨的,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急著回來乾嘛呀,家也跑不掉,等雨小了再回來呀。
跑到落地窗邊看,啪的一聲脆響,黃豆粒大的冰雹。
我靠!
大風大雨不算怎麼還開始下冰雹啊,這他要是在路上可怎麼走啊。
這時候外頭的冰雹已經跟放鞭炮一樣,劈裡啪啦的,砸在窗戶上,發出的動靜叫人心情更焦躁。
風更大了,像鞭子一樣帶著雨絲冰雹肆虐,樹葉子,樹杈,稀裡嘩啦的落了一地,路上的車紛紛找地方躲避,估計天氣不好影響人的判斷力,有兩輛車在小區外邊的路上發生剮蹭。
嶽涯不斷地撥打電話,一次一次的,就是接不通,接電話吧接電話吧!心裡默念著,還真接通了。
“十六,十六你在哪呢。你回店了嗎?”
“十六?”
“喂?十六!”
剛放回肚子的心再一次懸起來,不是電話接通了嗎?怎麼沒人說話呀。
難道出事兒了?
“十六!”
嶽涯拔高聲音。
“大寶!”
電話裡的聲音特彆遙遠,嶽涯按住另一邊耳朵,阻隔外界的乾擾,還需要仔細的去分辨,是不是這個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的。
“我,,店,,手機,,,臥槽他,,,”
十六似乎在罵人,聲音斷斷續續,乾脆嘟嘟嘟的掛斷了!
到底什麼意思啊,他到底說了什麼啊。
店?是在店裡嗎?為什麼手機聲音這麼小?難道是被什麼隔著影響通話?那會是被什麼隔著呢?他習慣把手機放在手擋下邊的位置,這會被什麼隔著?
不行,越想這事兒越不對,雨傘這時候是沒法用了,出去吹的雨傘就剩傘骨,拿出雨衣披上,趕緊往樓下跑。
緊跟著手機發來一條短信。
“hogy*12+”
這都是什麼啊,拚音加數字這是什麼意思啊。
嶽涯很努力地去辨認,這拚音不對呀,剛出了電梯,韓宇抱著西西,西西很努力的打著一把傘,就竄進了這棟樓。
哦,對,今天公司來了一位攝像師,韓宇假公濟私的帶著西西去公司玩,說是給西西拍一套高水平的照片,順便在家裡吃飯。所以洪十六今天著急回來做飯。
走個對麵,韓宇抖抖身上的雨水。
“你乾嘛去啊。”
“我不放心我老公,你把車借我我去找找他。”
“大哥,你還沒駕照呢,我帶你去吧。”
把西西送回去,韓宇和嶽涯在一次衝進雨裡,這時候冰雹已經不下了,但還是疾風驟雨,嶽涯盯著手機希望接到第二條短信,可還是沒有。
“去哪?紅樓還是紅月居?”
嶽涯剛要說順著路一直往鄉下開,又瞟了一眼手機短信。
“紅月居。”
趕緊開到紅月居。紅月居的客人還不少,都在一邊看戲喝茶,外邊的風雨似乎都沒打擾這裡的安逸。
“我老公呢?”
嶽涯抓住個服務員趕緊問。
“後廚。”
嶽涯趕緊往後廚跑,一群人圍在一起,都圍著洪十六。不知道在擺弄著什麼。
“你怎麼沒給我來個電話啊,快急死我了。淋雨沒有?什麼時候到的店裡?”
“你可算來了,你快看看這破手機,咋回事兒啊,怎麼不亮了啊。”
洪十六衣服濕了一半,肯定是下車往紅月居裡跑淋濕的,一看到嶽涯就把手機塞給他、
“急死我了都,你打電話我想接,第一次滑錯了,我就想給你打回去,那時候車正亂,還下冰雹了,我不敢開車打電話,就想等等吧,你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我知道你著急了,趕緊靠邊停車,想給你打過去吧,也不知道咋回事,戳戳戳的總是掛斷掛斷,終於接通了,我都開免提了,你聲音好小呀,我用力聽也聽得不清楚,我以為下雨影響信號呢,到了店裡就想給你發條短信,我這擺弄半天了,不會打字啊,隻有拚音,拚音拚錯了想修改也不知道咋的就發出去了,想再發一條短信,手機不能用了!”
看到韓宇也在,洪十六抱怨著。
“這破手機太不好用了。”
韓宇對他翻個白眼。
“十六哥,數碼產品白癡現在很吃虧。”
“還不如諾基亞呢。”
“是啊,老年機最好用。”
嶽涯翻看著手機。
“行了我試試,你去樓上換衣服,手機不好用了你倒是用彆人電話給我打一個也行啊。”
“啊,我就顧著擺弄這個了。”
新手機沒用幾天就不能用了,一著急的就找了後廚的師傅們,看看他們有啥辦法。
趕緊上樓去換衣服,嶽涯開機關機,戳戳屏幕還是不動,也是奇怪啊,這是怎麼了?
韓宇比較喜歡玩這些,接過來操作,也不知道戳到了什麼,界麵一換,嶽涯穿著西裝笑容淺淡溫和的半身照出現在麵前。
這是洪十六手機的屏保,嶽涯笑得眼睛都彎了。
但是就到這一步,往下進行不下去了。不管是發短信打電話怎麼都不行了。
“他應該打電話的時候關了揚聲器,還把音量調到最小了,所以聲音才會很小。不是發不了短信,是他刪掉手機內自帶的係統,還沒有下載彆的輸入法,就是奇怪怎麼不能往下進行了呢?鎖住了嗎?”
調到後台,果不其然,鎖住了。
手機鎖,再到解鎖時間內,手機不能用了。
一看鎖機時間,韓宇差點笑死。
“這手機沒法用了,估計也隻能砸個核桃。”
“為啥呀,挺老貴的不能用。”
洪十六一聽這話趕緊跑過來。
“我在給你換一個吧啊。這手機彆要了。”
嶽涯也忍不住想笑,但為了不惹老公生氣,努力憋著。
“你看你鎖屏的時間啊,這都到了兩百年以後了。兩百年?西西的重孫的重孫都有我們這麼大了,這手機當傳家寶啊。”
洪十六左右翻看就是想不通。
“我就是戳戳,怎麼就這樣了呢,破手機。我還是用諾基亞吧。丟了我也不心疼啊。”
“沒事沒事,再買一個,我手把手的教你,每一個功能都學會怎麼用了,你在用。”
對於數碼產品小白,就是需要耐心,教他會玩了,他也就用習慣了,也不用再鎖幾百年,挺好的新手機,好幾千塊呢,就這麼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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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會膩,再好聽的歌,天天聽也會煩。更彆說是苦了吧唧的藥。
嶽涯吃藥吃習慣了,不會很厭惡這種事情,曾經身體最不好的時候,他吃的飯可以數的清,吃多少藥片數不清,更彆說吊水。
就煩吊水,怕了,那些年幾乎臥病在床,三百多天有二百多天都在吊水,血管都紮漏了,說是有一次最嚴重的時候,手背上找不到好血管,就從手肘的血管往裡吊水,紮了幾天,血管修複功能不好,這邊紮進去,從昨天吊水的針眼往外流,表皮都鼓起來那麼高。埋針埋得傷口都發炎紅腫。就連腳背上都吊過水。
說起這些,洪十六心疼的心都摘了那麼難受,嶽涯最難的那些年,能堅持活下來真的太不容易了。
吃藥可以,實在不行打針也可以,就是彆吊水,發燒燒一天也不想吊水,屁股都紮青了還是磨著洪十六不要吊水。
隻要能堅持,能忍,絕對不吊水。
北方的春天天氣很乾燥,大風,在加溫度升得快,空氣質量不好,嶽涯的春天過得比較難受,呼吸道會難受,咳嗽不停,柳絮紛飛的他就打噴嚏,臉上起小疹子,再加上乾燥,嗓子腫著,扁桃體發炎,不出門還好,出門就戴口罩,但是體內的燥火降不下去,他就一直上火。
冬天還可以養得白白的胖一點,一個春天他就瘦十多斤,嗓子疼吃不下東西,也就喝點流食。
要是去火去的太厲害,藥物下得太猛,他就鬨肚子。
折騰的啊。
從醫生那開來牛黃去火丸,大藥丸子,比乒乓球稍微小一點,這麼大的藥丸子,嗓子眼在粗的也進不去。嶽涯每天吃一顆,洪十六都捏成小球球,比黃豆粒還小的小球球,五百毫升涼白開,嶽涯要對著一把的藥,吃上半小時。
喝一口水吃一個小球球,藥丸子沒吃多少呢,嶽涯上廁所放水,洪十六哭笑不得。也真難為他了。
一盒十二個,吃一個月三十幾個,每天這麼吃,嶽涯煩了。
渾身中藥味,這去火丸子味道還很大,關鍵吃了以後嘴巴裡一直泛苦,吃什麼都沒味道。
“聽話。”
洪十六哄半天了,嶽涯就趴在那不動彈。
“不是不讓你吃糖,吃了中藥在馬上吃糖影響藥效。過一小時再吃好不好?我給你做甜桂花湯圓吃。豆沙餡兒,黑芝麻餡兒,我一個一個做的小湯圓。”
嶽涯還是裝死。
洪十六摸摸他的屁股,順著屁股摸到肩膀,半趴在嶽涯的後背上。
“要不,喝熱可可?撒一大把的堅果仁?”
“打嗝都是苦的。昨天我吃完了以後覺得胃裡不舒服,一直喝水,打了一個嗝,我差點吐了。”
“不吃你扁桃體發炎,要是在化膿了呢?”
“吃去火片一樣的呀。”
“大夫說讓吃去火丸子,藥效直接。”
洪十六連蹭著嶽涯的臉,親親他的鬢角親親他的耳朵。
“吃了吧,要不嗓子疼。吃什麼都不能吞,餓肚子的感覺更難受啊。大寶聽話。”
嶽涯撅著個嘴,磨磨蹭蹭的看著一堆的藥。
深呼吸自我運氣,然後開始吃藥。
一口水一顆藥丸,眼瞅著下去半杯水了。
“老公我都喝飽了。”
喝水太多了,喝飽了,估計今晚上要頻繁去廁所。
“還有十個,努努力一口氣都吃掉。”
嶽涯把剩下的小丸子扔進嘴裡灌了一大口水,很努力地往下吞咽,可猛地臉色一變,還沒等衝進洗手間,就噴了,水,藥,噴了一地不算,嶽涯開始吐。
抱著馬桶吐得昏天暗地的,晚飯全都吐出去了不算還在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