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代替法律來處決一個人。誰也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可當法律都不能給我們一個公平的時候，當我的愛人豁出去要和他們共歸於儘的時候，我不能坐視不管。他的手是做飯的手，能做出各種美味，不能沾染一點血腥。不用他來，我來做，他是我的愛人，他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來給我妹妹討個公平。所有參與這件事，所有殺害我妹妹的人，都要死。”

高健沉默了一會，猛地抬起頭看向嶽涯、

“那個汞中毒死亡的副院長，也是你乾的？”

汞中毒的案子一直沒破，成為懸案了。當時也沒有並案，因為這位副院長似乎和這起係列殺人案牽扯不到一起，他們都不認識。就另案處理了。

“他拔掉的希希氧氣管。為了他院長的位置做了劊子手的角色，不該死嗎？”

“李麗枝被於夢笙殺了，我晚了一步，其實我恨死了李麗枝，但我沒法對她下手。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我老公的媽媽。於夢笙殺了李麗枝我反倒很感謝他。幫我大忙了。”

李瑾，原建設，李麗枝，原邦，於夢笙，還有這位副院長，六個人了，嶽涯直接間接地殺了六個人了。

“高警官，你摸著你的良心說，我這麼做對嗎？你有沒有覺的他們都應該死，死得好？”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站在普通人的角度，不從警察立場出發，嶽涯乾的漂亮，殺得好！

但是，還是那句話，誰也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他雖然殺得好，可這麼殺人是不是有點影響惡劣？本市人心惶惶的。

高健有些猶豫了一下。

“死了六個了，案子結了，也到此為止吧。”

該死的死了，仇也算報了。有人為這些事情承擔責任了，嶽涯和洪十六已經安然無事，到這就算了。

“怎麼可以到此為止呢，原誌國還活著呢、他不死我心裡這口氣總也順不了啊。他才是最大的凶手。”

嶽涯輕描淡寫的這句話，讓高健目瞪口呆。

“下，下一個目標，你想殺了原誌國？這絕對不可能啊，他是省廳廳長，副省長，他身邊多少警察保護著呢，進進出出多少人跟著他啊，先不說你殺不殺的了，會不會被抓。就算是你真的把他殺了，公安部那邊就會派人來，你可以隱瞞得過省廳，你瞞得過公安部嗎？你這是自尋死路啊。”

死了一個副省長這絕對是全國性質的轟炸新聞，公安部絕對會追查這件事，原建設的死把省廳工作組的人召喚來了，本省的一流破案高手彙集。要是公安部插手了，那就是全國的破案高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嶽涯聰明，比你聰明的有很多。在完美的凶殺案也會有破綻。嶽涯這是有點得意忘形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想挑戰全國的破案高手，老刑警嗎？

“你彆以為還和前幾次一樣逃避的了，那是於夢笙做了替罪羊。現如今於夢笙死了，你要還以為這是個簡單的輕而易舉的事情，還能逍遙法外，我明告訴你，不可能。嶽涯，智商一百五以上的全國有好多。參加刑警工作超過四十年的都有，一山更比一山高，你可彆自己作死，飄飄忽忽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高健有些輕蔑的看了一眼依舊在淺笑的嶽涯。

“我不得不說你運氣很好。可你也記得一句話，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你要想對原誌國下手，你就是往大了作死。”

嶽涯坐在一邊吃水果，一邊吃水果一邊笑。

“你要去舉報我嗎？”

“不會。站在警察角度我覺得你有些偏激。可這件事不是發生在本市的話，和我無關，我乾嘛要去舉報？”

“也對，他給了你處分，阻止你高升一步，你巴不得原誌國不得好死，你心裡痛快一下吧。”

嶽涯探索的眼睛看著高健，高健果然不自在的咳了咳，動了動身體。

“怎麼會呢。不會的。”

高健不敢承認，是，他巴不得原誌國也死了，心裡的怨氣也就平順了。被他阻斷的仕途也許會有轉機呢。

“和你同期警校畢業的有好幾個都做到省廳科長了吧，前途不可限量。你履曆比他們精彩，破案也多，大案要案破了不少，本來今年你也可以升職到市局副局長的，可惜了，背了處分問了責，你就甘心這輩子隻做一個刑警大隊大隊長嗎？”

“你想拉我和你入夥，幫你殺了原誌國？不可能，我不可能做你的幫凶。”

刑警大隊長夥同殺人凶手殺了本省副省長？這不是開玩笑嘛？怎麼可能。他在恨原誌國，也沒有手刃原誌國的想法。

殺人犯，刑警大隊大隊長？那個身份更好？沒必要做比較啊。

“你看，我和原誌國有仇，你也和原誌國有積怨，咱們聯手的話，他死了，我報仇了，你也可以升官啊。”

嶽涯用勸誘的口氣勸著高健，高健的腦袋用力搖。

“打住，你要還這想法，我馬上走。我不會幫你殺人的。我槍斃過罪犯，我不可能自己做了罪犯。雙手沾滿血腥的事情我不乾。”

“我也不會讓雙手在沾滿血腥了，鮮血的味道挺難聞的，我暈血。看不得血呼啦的場麵。”

高健想狠狠地唾棄嶽涯，你怕血？殺誰的時候沒有鮮血？

“你彆想著我會不會讓你幫我製服了原誌國，然後我把原誌國殺了這麼不入流的手段。這次我想弄點高級的，借刀殺人。你我都置身事外，再怎麼查也找不到你我頭上。一點血腥都不占。隻要成功了，他死了，你高升不止一步，我也徹徹底底算報了仇。如何？你要想試試，我就和你說說。你要不想，你走，當我沒說過。”

高健想走，但是一聽，又可以除掉阻攔他升官的原誌國，還可以榮升，高健就不動彈了。

他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誰沒有私心呢。在看著同期的同學一個個都升官了，再看看他累死累活沒門路隻能屈居人下，被指著鼻子罵，所有辛苦努力獲得的功勞都被彆人占走，誰能甘心？

嶽涯就是算準了他這份私心，這份怨，這些抵觸情緒，然後挖出來放大，利用。

心裡嘲諷的笑笑，人無完人，牽扯到自身利益的時候，誰都有私心。

都說人性本善，是，大多時候人性都是善的，可私底下，內心深處，那些惡，還是一直存在。

“高警官，你成績不錯，我查過你的履曆，非常精彩。可你乾了這麼久，前年你的副手都到省廳工作了，你還是沒有升到市局副局長的位置，歸根到底，你沒門路。有些人能力不如你，但是門路廣啊，人家就高升了，你用業績打拚，一步一個腳印，可你最後還不是讓原誌國攔住了？他把怨氣撒到你身上，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他對你有意見，他掌握著你的升職呢，他不讓你升官，你這輩子也就隻是一個刑警大隊隊長。你也不甘心，你也有怨言，沒辦法呀，誰讓你娶的老婆不是某位重要領導的千金，誰讓你家沒有政府機關的高官呢。咱們這個社會有時候就這麼討厭，不講究能力，隻講究人脈。”

高健耷拉著腦袋不說話，是這個理。無奈的道理，特真實的一種現象。

嶽涯笑了笑，打開幾個網頁、

“這是今年省政府開會的新聞視頻，根據曝光率來看，順利的話原誌國不出年底就能做到省委書記的位置。”

“這有什麼，他的目標不就是這個嗎？”

“我又讓人打聽過，也經過分析，原誌國有一個勁敵，人家來路比他大，上邊派下來的，在地方轉幾圈鍍鍍金積累一些履曆，然後回到核心去。”

嶽涯定格了新聞視頻，指著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上頭派下來的，曾經是某位執權者的機要秘書，直轄市副市長，調到省裡任紀檢委書記，做了幾個漂亮的政績，原誌國勝在樹大根深，多年積累人脈，所以這兩個人是勢均力敵。”

高健不明所以，嶽涯這是什麼意思。

“這位紀委書記抓反複貪汙行賄受賄，那，這位紀委書記就是刀，可以幫我們除掉原誌國。”

借刀殺人，就是這麼來的。

“原誌國是管治安的公安廳廳長，紀委書記雖然和他不是一個係統，但是他們日常的工作也有交集吧。都說了原誌國樹大根深，紀委書記和原誌國關係不好嗎？”

“誰也不會和自己前程過不去，在添一筆漂亮的政績，乾掉原誌國做了省委書記，進入核心實力更加雄厚。”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拿著原誌國行賄受賄，殺人滅口，徇私舞弊的證據去找這位紀檢書記，實名舉報原誌國，尋求紀檢書記的庇護。原誌國被查，這位紀委書記就有可能做了省委書記。你就是幫助他高升一步的梯子，他肯定會提拔你。”

“證據？”

“是的，我有所有的證據，你把這些證據往紀委書記麵前一交就行。”

嶽涯笑著指指電腦、

“希希被殺的視頻資料，我複製一份給你。原建設電話錄音我也給你一份。你手裡是不是還有於夢笙綁架我時候交代事情經過的電話錄音，那也是證據啊，還有口供，於夢笙的口供你沒有嗎？選一些用得上的。哦，對了，你是警察有便利條件，去一次銀行，於夢笙每一次給原邦彙款的單子你去銀行找一找。這些證據走夠扳倒原誌國、”

他把每一份資料都保存了，不管是視頻音頻，每一份都保存得好好的，沒有露出去過，就是為了現在湊齊了，成為有力的證據扳倒原誌國。

“於夢笙的電話錄音沒了，原誌國抹掉了一些內容。”

“我有。我老公當時留個心眼，也錄下來了。”

嶽涯準備得非常齊全、

“我現在慶幸當初複印了一份於夢笙的口供，不然就連口供也被篡改了。”

“原誌國被紀檢的調查雙規，這些證據擺在紀檢委麵前，實名舉報，肯定會受理。就算是他不受理，我也能助你一臂之力。逼著紀檢委調查這件事。”

“怎麼做？你還有後手？”

“有些事，網絡是個好地方，一旦曝光了，逼著有關部門介入。你遞交這些證據，我這邊就讓人去炒作，曝光希希被殺害的視頻，市局對希希被殺一案處理的太潦草，什麼叫人死了不予追究了？市局不追究，我追究。希希被害的事情一波三折，每次炒起來就被鎮壓，但在廣大網民心裡已經留下了印象，這次曝光視頻，把希希死亡的事情真相公布出去，有專業的團隊炒作，這件事絕對會井噴式爆發。希希被害視頻，原建設電話音頻，不管哪一個都會讓人激憤，在掛出原邦李瑾的家庭背景，直指原誌國。我讓律師起訴原誌國，工作室再幫我炒作，我還算有點知名度吧，再一次擴大影響力，一個禮拜不讓熱度降下去，有關部門絕對會介入的。咱們會同步進行，你先轉移你父母老婆孩子，再去實名舉報。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