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笙乾的嘛。”
其實助手這話就是事實,他們聽的看的了解的,真的就是這樣子、
不管是動機,還是殺心,還是目前掌握的證據,就是於夢笙乾的,他就是凶手。
這個案子其實到這也算是破了。
“就是沒想到人的爆發力這麼驚人,本來身體不怎麼好看起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嶽涯,在看到洪十六被襲擊的時候,能有那麼淩厲的一腳,那速度,我們在場的誰也追不上,啪的一下,就把於夢笙踹飛出去了。我就在嶽涯的旁邊看得清楚,那一腳不管出腳的速度,力度,還是動作,絕對漂亮。乾淨利索力道大。”
助手自言自語的這句話,讓高健身體一震。
是啊,嶽涯那一腳絕對是專業級彆的,於夢笙幾乎是橫著飛出去,飛出去三米多摔落在地,這一腳也太有力度了,就算身體強壯的人沒有練過,也沒有這麼快速淩厲的一腳,這說明,嶽涯腿功了得。
嶽涯能一腳就把於夢笙踹翻在地,輕而易舉的就製服於夢笙,那他怎麼就被於夢笙綁架了呢?
高健終於找到他認為不對的地方了,整件事情裡,嶽涯這一腳太奇怪。
高健也沒出聲,彎腰從地上撈起那團繩子,半新不舊的繩子,沒有被刀割開的斷口,也就是說,這繩子如果捆綁過嶽涯的話,應該是解開的,而不是被刀子割開的。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於夢笙要殺了嶽涯,乾嘛要給嶽涯鬆綁呢?按照常理來說,避免出意外,話說清楚了直截了當殺了嶽涯就行,不需要解開繩子在殺,這就跟脫褲子放屁一個道理。
於夢笙不斷的叫囂著,他是被冤枉的,他是被嶽涯綁架來的,是嶽涯殺的人。
是真是假?就非常值得深究了、
嶽涯,遠不是他們目前了解的這麼簡單。
高健回到市局,原誌國早就接到消息了,高健也把電話錄音通過手機播放給原誌國聽,錄音裡於夢笙吼著,我早就想殺了原邦,原邦怎麼不去死!原家人不斷的壓榨我,一次次的跟我要錢,我哪來的錢?他們把我坑了,我還要給他們錢,掌握著我的把柄逼著我不得不從!原邦早就應該死!原建設死了太好了,原邦死了更好、
原誌國一拍桌子,也不用多調查了,就是於夢笙乾的。
於夢笙慫恿李瑾原邦去強奸殺死洪元希,怕事情敗露把他牽扯進去,所以他殺人滅口。又因為原邦不斷地勒索他,所以殺人泄憤,也是不想給錢。
原誌國頓足捶%e8%83%b8,恨得牙疼,於夢笙!一直認為非常識時務有能力的人,想提攜一把,權錢聯合,沒想到最後他把原建設原邦給害了。
於夢笙被關了一個月死扛著什麼都不交代,現在終於人證物證聚在。
於夢笙也不能留了,他知道的太多,現在電話錄音已經對他極其不利,要是流傳出去,絕對會被紀檢委雙規徹查,行賄受賄,包庇家人犯罪,巨額款項來源不明,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斂財,每一個罪名給他扣上,彆說競選下一任的省委書記,他這個副省長的位子都坐不穩。
原誌國眼漏凶光,為今之計,早下手,殺人滅口。
“高健,你先去審問,要一份口供,一定要讓他交代清楚,原邦現在到底在哪,是生是死,我估計原邦也被他害了,你問問他把屍體藏哪了、”
原誌國堵在市局門口,看到高建帶隊從案發現場回來,就把高健一行人攔住。
“是。”
“辛苦了。”
原誌國拍拍高建的肩膀,勉強對刑警大隊的所有人笑笑。
“這麼久了終於有了結果,你們拿到口供以後,就可以不用加班了。都辛苦了。”
這麼好說話的原副省長叫人大吃一驚,陸陸續續經過原誌國往辦公室審訊室走,在物證科的警察經過的時候,原誌國伸手攔住。
“小同誌,那份電話錄音先給我聽聽。我讓省廳工作組的人分析分析這個案子。”
公安廳廳長要這份錄音不是理所應當的嗎?物證科的趕緊把這份電話錄音交給原誌國。
“副省長,省廳工作組分析完了我就去取回來,要入檔作為日後起訴的證據。”
“好的。兩個小時以後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原誌國拿著這份音頻資料回辦公室,轉手交給手下人,省廳工作組人才濟濟,打開音頻,抹掉於夢笙和嶽涯對話內容裡某些關鍵的句子。
這份音頻資料內涉及於夢笙給原誌國,原建設,原邦行賄的內容消失無蹤。再也無法複原、
早早結案,早早起訴,早早宣判,早早槍斃。
死無對證了,就算是被對手知道這件事,也沒有把柄可抓。
現在,原建設原邦死就死了,活著的總要為自己打算,他可不能失敗,不能栽在這件小事上,他是要做省委書記的熱門人選。
“不是我綁架的嶽涯,是他綁架的我。他把我製服了逼著我開車去的餐廳,以後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於夢笙急切的解釋。
“就連你們看到的我要拿刀殺他,是,我是想捅死他,但是是他主動把刀放我手裡的,他想製造一個被我傷害的假象給你們看,我,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也是被他氣急眼了,就想捅死他,可我不是沒傷到他什麼嗎?綁架殺害嶽涯的罪名我不承認,和我無關,是他自己自導自演的!”
“原邦是死是活?”
“我估計是死了、”
“什麼叫你估計?不是你下手殺害的嗎?”
“我說我想殺了原邦,但是我沒動手啊,我真沒動手,和我無關!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都是嶽涯乾的,真的都是他乾的,他殺了李瑾,殺了原建設,殺了原邦,栽贓嫁禍給我,你們不應該抓我啊,應該把他抓起來!他才是凶手!”
“你沒動手?監控視頻拍的很清楚就是你乾的,還有人證流浪漢指正你,你有動機有這個心思,到現在了你還嘴硬!說!原邦是不是被你害了?屍體藏哪了?”
審訊的警察拍桌子怒吼,於夢笙有一千張嘴也分辨不了。
怎麼說都沒人信,就認準了他殺人了,可他真沒殺人。
高健推門進來,對手下人揮揮手。
“你去吃飯,我來審訊。”
小警察出去了,本來審訊調查,按著規定來說應該兩名警察,一名警察調查的結果不算數的。
可高健誰也沒喊進來,就他自己。還關了審訊室的監控,監聽設備。點了一根煙遞給於夢笙,手臂支撐著於夢笙坐著的審訊椅子,和於夢笙對望,冷冷的看著於夢笙的眼睛。
“你慫恿李瑾原邦強奸殺人,害死了洪元希。”
肯定的陳述句,不是詢問。
於夢笙眼神閃躲了下。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去招惹洪十六,更不該對洪元希下手。
“你殺了李瑾原建設原邦。”
於夢笙的眼睛猛地對上高健的眼睛,直勾勾的和高健對視,眼睛一眨不眨的。
“我沒有。”
高健沉默,於夢笙也不再開口,就彼此凝視著,高健在於夢笙眼神裡找到惶恐和故作鎮定,於夢笙反倒很坦蕩,不是他乾的。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不假,除非心裡極其強大,抗壓性極強的人,能把心事隱藏起來,在麵對嚴厲的凝視的時候,稍微有點膽怯的都會通過眼神的閃躲來逃避。
足有五分鐘,高健歎口氣。
這案子,沒完結。
於夢笙說的是實話。
“嶽涯和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功夫很好嗎?”
“非常好,他那些虛弱無力都是假裝的,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把我摔到地上,我要打他,他已經閃躲開了,就是,就是特彆靈活。拳頭非常硬,他功夫特彆好。那個警官不相信,真的是他把我綁架了,你們看到的都是假的。他還親口承認了是他把李瑾原建設殺了的。”
看到高建不說話,於夢笙扯了扯手上的手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到現在了,我也知道我絕對出不去,李麗枝是我殺的,我還慫恿李瑾原邦,輕的無期重的槍斃,我都知道我什麼結局。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怕的?一條人命,四條人命對我來說沒區彆,一條人命我都認了,其他的我也沒必要死扛著。是我乾的就是我乾的,我不會給嶽涯背黑鍋。我該死,他比我更該死,洪十六也要蹲監獄,洪十六參與謀殺,包庇殺人犯,也該受到懲罰!”
到這步田地了,他沒必要再說謊,也沒必要死也不認。
“事情出了逃不過去,天塌大家死,我不能活,他們倆也要為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才公平。”
洪十六參與謀殺包庇殺人犯,少說也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嶽涯就直接槍斃了。
看,這才公平,一命抵一命,再加洪十六痛苦下半輩子,痛失所愛,失去產業,這結果啊,就算是死了他也閉上眼了。
“再交代一遍,事情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的交代,包括你們三家的各種聯手。”
高健攤開本子,開始記錄、
於夢笙咬咬牙,還是那句話,天塌大家死,原家也彆想好過,他們也是把他推入火坑的罪魁禍首。
原原本本,從李麗枝和他們家的仇恨說起,一直到痛恨洪十六,慫恿強奸殺人,到和原家攀上關係行賄受賄,再到剛才的綁架案。
口供本子那麼厚,高建在審訊室待了三四個小時,口供非常詳細。
把口供拿給於夢笙看,確認無誤簽字按手印。
正給於夢笙拿印泥的時候,助手有些慌張地跑進來。
“怎麼了?慌什麼?出什麼事了?”
高健點了點簽名處,讓於夢笙在這按手印。隨後問著助手。
助手拉著高健到一邊,趴到高健的耳邊低語。
“剛才物證科的小趙來了,說是,他拿給原副省長的音頻資料被動了手腳,缺了一些話。”
那份音頻資料是經過洪十六的手機,用其他設備錄下來的,當時在車裡,車子朝著餐廳行駛的路上,車子裡有司機,洪十六,高健,助手,還有物證科的人。方便隨時提取重要證據證據,手機監聽的消息也是證據啊。
所以他們對這份音頻內容都很了解,尤其是於夢笙提起的給原誌國行賄一千萬,給原邦一千萬的事兒,嘴上不說,心裡也是我靠他媽的老貪官!錢都讓他們賺兜裡去了。
可這份音頻資料經過原副省長的研究分析,回來以後,這些行賄內容都消失了、
趕緊來報告,助手也覺得不太妙。
高健遲疑了。
看看手上的口供。
“於夢笙,每一頁你都按上你的手印。”
於夢笙不疑有他,二十多頁的口供都按上了手印。
高健把這份口供揣在懷裡。
“我出去買包煙。”
對助手一使眼色,助手點頭。高健急匆匆的離開市局大樓,轉彎進了一邊的複印店,快速的複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