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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不悔 寒梅墨香 4384 字 6個月前

九死不悔

作者:寒梅墨香

連城VIP三星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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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洪十六撿回家的嶽涯就是落魄少爺,又懶又饞,除了撒嬌就是裝可憐,活的像條冬眠的蛇,心安理得當米蟲,不養他了吧估計會餓死懶死。這樣的嶽涯會殺人?彆逗了,他暈血怕蟲殺雞都不會。

關鍵字:九死不悔,寒梅墨香,嶽涯,洪十六。反偵察,主攻,腹黑病嬌攻

嶽涯站在路口足有十分鐘,這才往巷子裡邊走,和外邊的繁華大街高樓大廈不能比,一水小平房,私搭亂建的棚子,不知道誰家的貓跳過了狗窩爬到缺牙漏齒的牆頭,有騎自行車的在後邊催著讓路,側身躲開一群跟群野馬蛋子差不多的孩子橫衝直撞。

抱著老貓坐著馬紮在門口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還有不少抓著瓜子呸呸吐皮的老娘們,都有點奇怪的看著嶽涯,走走停停,似乎在找什麼。

這麼多年了,隻來過一次,還是晚上,隻能憑著記憶去找,可從這頭走那頭,他都沒找到,有幾個小小窄門關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辦法又走了回來還是沒找到。

又回到路口了,懶病上來了,嶽涯也不管馬路牙子臟不臟就往那一坐,走了一個多小時,累了。先休息一會。

從口袋摸出煙盒,往路邊的樹懶懶一靠,斜呦拉跨的歪歪斜斜,愣是把坐馬路牙子跟趴活兒差不多的姿勢弄得像坐龍椅,閒散地抽著煙,抬頭往巷子裡看看,找不到意料之中。隻是怪可惜的。

托著個下巴大眼無神的不知道神遊到哪了,煙都快燒了手他也懶得動一下。

路上的人來來去去,也有看一眼的,也有徑直走過的,快天黑了,誰也沒那麼多心思問陌生人怎麼了。

有人急匆匆的走過去,走了幾米遠,轉身又回來,站在嶽涯一米外,彎腰皺眉打量著靠著樹快睡著了的嶽涯。

“嶽,嶽涯?”

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嶽涯眼睛瞬間瞪大,馬上眯了起來,嘴角帶著淺笑眼睛都彎了。

“十六。”

找到了,不,遇到了!

“你這是家裡破產了還是讓人搶劫了?擱這一坐我還以為是哪個刮大白的工人走錯地方了。”

洪十六上下打量著嶽涯,休閒外套破了,紐扣都沒了,嘴角有點青,頭發亂糟糟的,瘦,帶著一種病人的蒼白。

“嘴還這麼毒。”

嶽涯聲音帶著點啞,每個字兒在他嘴裡都慢半拍,輕輕的緩緩的吐出來,不像是指責反倒像是撒嬌。

抬起一隻手伸向十六,另一隻手托著下巴,溫暖的淺笑。

洪十六切了一聲,笑了。

“少爺,你還這樣兒啊。懶得你都快長毛了。”

還是伸手把嶽涯拉起來。

拉住嶽涯的手才發覺這人手冰涼,腕骨凸出,皺皺眉頭。

“哥們,這幾年你乾嘛去了?怎麼這個樣兒啊。”

嶽涯站直了比洪十六高一眉骨。往這一站就跟隨時都要靠著點東西。

“大病一場,出院以後發現變了天,我父親沒了。”

“你讓你那些哥哥們給趕出來了?”

嶽涯一邊拍褲子一邊含糊不清的哦了一聲。

洪十六有點不知道怎麼繼續話題了。要說老同學見麵,吃個飯喝酒的應該,關鍵是他和嶽涯隻是一個年級,都沒說過幾句話,根本就不熟悉啊。聊幾句得了唄,然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正不知道怎麼結束話題早點離開,手機響了。

“哥,回來沒有,要吃飯了。”

脆嫩嫩的女孩子聲音傳來。

“這就到家了。”

洪十六指了指巷子。

“我妹妹喊我了。”

嶽涯的肚子很恰當的咕嚕咕嚕的叫起來。也是餓了。眼巴巴的看著洪十六。

“我走了啊,以後再見。”

洪十六這缺德帶冒煙的都沒有說一句來我家吃飯唄,就擺擺手走了。

嶽涯也沒說彆的,就一直看著洪十六離開的方向,一直看一直看。

洪十六腳步挺快,人高腿長一步可大了,走著走著,速度慢下來,走著走著回頭看看,嶽涯還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他。洪十六咬咬牙還要走,最後罵了一句。

“少爺身子長工命,除了會賣可憐屁用也沒有。養隻貓我還能抓耗子,他除了吃就隻會讓人伺候,我怎麼遇上他了。”

心裡罵了自己一百次,就是心太軟,這是缺點,必須改。

還是走回來站在嶽涯麵前歎氣。

“行了吧,少爺,來我家吃飯吧。”

嶽涯笑了,一掃剛才的可憐,眼睛亮亮的,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一樣。

“沒問你呢,怎麼到這了?”

“租房。”

“不會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變天你也該有地方住啊。”

“都交了醫藥費了。”

嶽涯跟在洪十六的後邊帶著笑走得慢悠悠,這一片就連路燈都沒有,那些私搭亂建的東西堆在路邊,白天走都要小心,洪十六腳步輕快根本都不看,還能提醒嶽涯,左邊點彆掉溝裡去。

洪十六聽這話開始罵人。

“你那媽是不是鬼母生出倆惡鬼兒子?你爸慈眉善目一輩子好心腸愣是沒把他們娘仨給渡過來,這麼心腸歹毒呢,上輩子是狗癟子管吃不拉,就欺負你好說話脾氣軟。長得跟豬八戒他二姨夫差不多,就知道吃喝嫖賭,什麼東西。你也是,活的跟家養小白兔差不多,還一個隨時吹燈拔蠟的身體,人家罵你都缺氧了你還沒組織好語言罵回去呢。打你一下你就能散架。就你這樣的在琅琊榜裡一集都活不下去。”

嶽涯聽著洪十六罵人的話更舒服了,雖然多年沒見麵他還是老樣子。嘴毒,卻心軟。

“你考大學了嗎?在哪上班呢?”

“中文係畢業,沒工作。”

“得,你也是乾啥啥不行那一撥的。到家了。”

在這條小巷的儘頭,一個隻有一米寬的小門,嶽涯前後看了看終於記住了。

小小的院子,院子裡左邊一棵柿子樹,右邊一顆丁香樹,枝繁葉茂,像是縮小版的四合院,正屋左右廂房,很窄,橫寬也就十米,再去掉院子樹,小的跟鴿子籠差不多。

嶽涯飛快的打量了一圈,心裡有譜了。跟著洪十六往正屋走。

“希希,加副碗筷,我帶同學來吃飯了。”

洪十六在門口就喊,裡屋一聲脆生生的答應。

“希希?和你們爺倆住呢?”

“你記得我妹妹?”

“忘了?那時候她也就八歲吧,你去,額,你媽那裡,你媽給你打電話喊救命,你帶著一群同學哥們去的時候,我也去了。”

嶽涯一看洪十六這個呆愣的表情笑了笑。

“當時人多,你沒注意到我。”

“這點糟心的爛事兒都讓你看到了。他們打的雞飛狗跳,希希在那也不行,我就養了。”

“咱們有九年沒見了吧,希希都是大姑娘了。”

“我可告訴你啊,我妹是我們這的金鳳凰,你可彆對她有什麼心思。”

覺得威脅夠力度了挑門簾進去。

嶽涯笑著搖了下頭,洪十六啊,你呀你呀。

家具簡單老舊,堂屋裡放著飯桌,一個長發披肩嬌俏的女孩就像藍蝴蝶飛出來,一身的輕靈動人,沒說話先笑,水藍色的長裙已經不新了,胳膊細腿細腰也細,巴掌大的小臉眼睛水汪汪,帶著少女的青澀和楚楚動人。

“我妹妹,元希。不僅會跳舞還會拉琴呢。”

洪十六有些驕傲的介紹。││思││兔││在││線││閱││讀││

“我記得你。”

元希先是羞澀的一笑,隨後帶著驚訝跑到嶽涯麵前。

“哥,你記不記得你送我去學小提琴學費特彆高,老師還特彆難找,現在這個齊老師把我收了做弟子,就是這位大哥幫忙介紹的呀。”

元希一把拉住嶽涯的胳膊,滿臉的感激。

“大哥,那時候我小都沒來得及說謝謝你,真的,我真的特彆謝謝你。”

嶽涯抬手摸摸元希的頭發,借著抬手的動作躲開元希的手。

“我和你哥是同學也是好朋友呀。學得怎麼樣了?齊老師不錯吧,我小時候就是齊老師教我幾年琴。”

“齊老師對我挺好的,雖然有點嚴厲但是我進步挺快的,老師說,我都可以做樂隊的獨奏了。”

元希有點害羞,小臉都紅了,但還是很驕傲。

“不害臊,哪有自己誇自己的。”

洪十六雖然斥責妹子,但臉上的驕傲很明顯。他老妹兒就是小金鳳凰,雖然現在還個小雞崽差不多,早晚有一天能騰空飛起。

“我,我去買個菜,今天一定要好好謝謝大哥。”

元希蹦跳著跑出去,動靜不小,開門跑步聲的一溜煙的就沒影了。

“這沒良心的臭丫頭,我養她這麼大都沒說過特意給我買菜弄點好吃的。”

“誰讓你天天罵她。”

從屋外走進一老頭,看樣子能有六十幾歲,頭發都白了,一瘸一拐的。

“希希拉琴你說她是鋸木頭,也就這孩子心大,不然天天和你吵。”

“彆說她,洪滿山,你乾嘛去了?是不是又去買酒了?”

“這敗家犢子啊,你看看這敗家犢子,爸都不喊一句直接點名,你眼裡還有你老子嘛?”

“少跟我扯彆的轉移話題,我還不知道你。”

洪十六上去就把老頭口袋裡的小瓶二鍋頭搜出來了。

“我要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洪滿山心疼的看著二鍋頭。

“斷唄,斷了我省心,元希不是你的,她不給你養老,我也不天天的和你打遊擊戰了,你說說你啊,多大了都,大夫咋說的,再喝喝死了,你還喝,你就跟酒叫兒子去吧。”

洪滿山嘎巴嘎巴嘴。

“你瞎說,我跟二鍋頭從來不喊兒子,有你一個兒子我都後老悔了,當初怎麼就生了你。”

“是,你不跟二鍋頭叫兒子,你跟二鍋頭叫爸爸。爺爺,今天你就彆遭禁你兒子了。”

洪十六對這小酒瓶喊了一聲爺爺,順手放口袋了。

“我爸,你認識吧,就是那個沒文化的文盲,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的坑兒子的爹。”

“你八月十六出生的,那天還是個紅月亮,我咋給你起名?紅月?洪水?洪亮?不如喊十六呢。你現在嫌棄了,不是你上學那會特高興的說名字簡單好寫?沒良心的小混蛋。我真後悔生了你啊。”

“生都生了就彆說這話了。”

洪十六嘴上凶巴巴陰損,還是輕手輕腳的把洪滿山攙扶到椅子上。

嶽涯一直笑著看著。

“這小夥子,咱們爺倆是不是見過麵呀,哎哎,你彆翻了,我真沒酒了。”

洪滿山劈裡啪啦打著洪十六的手,還讓洪十六從褲子口袋搜出小瓶二鍋頭。

“說真的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