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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這一天,都很棒棒![大拇指]】

【雖然但是……央視電視台不是在首都麼,這豈不是意味著雪寶寶要離開晉海市了?】

【啊???那蕭衍怎麼辦,蕭衍的公司家產都在晉海,就算他願意和雪燈一起去首都,他公司的員工也未必願意,豈不是要重新從頭來過?】

網民的顧慮,雪燈根本沒意識到。

一回家就拿著調職書跟蕭衍那顯擺。

蕭衍通過奧帆賽禮服評選後,也要開始著手準備服裝成品製作,要趕在四月份之前趕出成品。

上一件半成品已經被一把火燒光。

蕭衍聽著雪燈像念課文一樣念他的調職書,停下手上工作,去了衣帽間。

他取了件米白色的大衣過來:“恭喜你高升,新氣象新麵貌,當然要有新衣服。”

這是他老早之前就著手幫雪燈設計的衣服,其實早就完成,一直愁著沒有合適場合送給他,正好等來了他今日高升。

雪燈穿好衣服。好看,蕭衍是神仙。

晚餐期間。

蕭衍剛擺好碗筷,見雪燈下樓,身上還穿著新衣服。

“怎麼不脫下來。”

雪燈捂緊大衣坐下:“這是第一件真正屬於我的新衣服,舍不得脫。”

他現在所穿的所有衣服都出自原主的衣櫃,實際意義上沒有一件是他自己的衣服。

蕭衍雖然覺得這句話幾分詭異,但也沒多想:“家裡二十多度,穿著不熱麼。”

“熱死也穿。”雪燈有時候也挺執拗,明明腦門上已經沁出薄汗。

“雪燈。”蕭衍忽然輕輕喚了他一聲。

雪燈捂緊衣襟:“不脫,彆勸我。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我不是想說這個。”蕭衍放下筷子,緩緩做了個深呼吸。

“你知道央視電視台在哪麼。”

雪燈咬著牛肉,摸出手機揚了揚:“不知道,但我有晉海市的電子地圖。”

蕭衍笑笑,但眼底沒什麼笑意:“晉海市的電子地圖搜不到央視電視台。”

雪燈咀嚼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那副“地圖在手天下我有”的得意模樣也隨著這句話慢慢冷卻。

心裡湧上一股異樣的不安。

“央視電視台在首都,距離晉海七百六十八公裡。”蕭衍抵著下巴,手指在桌上劃出一條直線,“開車□□小時,飛機一個半小時,動車四小時。”

雪燈的手指漸漸收攏,指甲輕輕摳著筷子。

似乎過了快一個世紀,才聽到他隱隱漫著哭腔的一聲:“那我過去,你會陪我過去麼。”

蕭衍實話實說:“暫時過不去,公司這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算舉家搬遷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

雪燈忙追問:“最快要多久。”

“大概兩年。”蕭衍在雪燈歸家前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也算過處理完公司手頭現有工作加上搬遷要多久,得出了這個數據。

雪燈手中的筷子應聲落地。

“那我們,豈不是兩年見不到?”

蕭衍笑笑:“沒關係,也不算很遠,我不去公司的話就可以開車去找你。”

“可是我想每天都見到你。”雪燈聲音中的哭腔已經很明顯了。

蕭衍也隻能很冷靜地告訴他:“這個目前做不到。”

雪燈垂著頭,額間碎發落下遮住了眼睛。

冗長的沉默過後,他輕輕道:“那我不去了,晉海社也挺好的。”

雖然,央視電視台對於新聞人來說,是究極一生追隨的夢,這種天賜良機,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不可以。”這一次,蕭衍嚴厲拒絕了他,“你去了央視就有更廣闊的發展前景,也有了更堅固的保護.傘,對你來說非常難得,你可以在那裡大展拳腳,不會像在晉海社一樣諸多阻撓。”

“那我要是想你怎麼辦。”

“可以視頻啊,況且我說過,有時間就會過去陪你。”

雪燈趴在桌子上,眼睛埋進手臂中,嘴巴撇的都能吊茶壺:

“那不一樣……”

蕭衍在這甕聲甕氣的一聲中聽出了埋怨和情緒失控。

雪燈忽而抬頭,眼眶紅了一圈。

他強顏歡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想了想,我不想去央視了,那裡地方大規矩多,說不定哪天我又要犯錯被退回來,與其這樣還不如開始就留在晉海。”

他點點頭:“對,我肯定會因為犯錯被退回來。”

違心的話說得頭頭是道,雪燈自己都快信了。

“雪燈。”蕭衍伸手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

雪燈一愣。

“我說過吧,不用為了我放棄什麼,哪怕你走得很快很遠,我也能努力追上你的。”

雪燈怔了許久,緩緩捂住蕭衍的手,在臉頰上親昵地擦蹭著。

“那你要快點追上我。”

“好。”

“我怕我實在想你,能不能給我一件你的物品,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睹物思人。”

蕭衍捏著他的臉,笑問道:“你想要什麼。”

“能不能把你的那個東西切下來給我,讓我想你的時候看看它也好。”

蕭衍深吸一口氣。

“命可以給你,但這個不能。”

*

央視那邊催得緊,接下來的一周雪燈一直忙於各種交接手續,忙著收拾東西。

蕭衍告訴他衣服帶幾件過去臨時穿的就行,到了那邊再買新的。

雪燈卻什麼都想帶走。

連當初蕭衍隨手折給他的川崎玫瑰也要找個不怕壓的小盒子裝好,整齊歸置在行李箱裡。

還有他養的燈燈和衍衍。

打包時又猶豫了。如果把兩隻小家夥都帶走,蕭衍要是想它們了怎麼辦。

思來想去,他決定把燈燈放下留給蕭衍。

兩隻蜥蜴隔著透明玻璃深情對望,眼中滿是不舍。

雪燈又默默把燈燈放回去,兩隻蜥蜴久彆重逢,尾巴糾纏在一起,親昵相依。

人這一生難以逾越的兩道坎,莫過於生離和死彆。

收拾好東西,雪燈下了樓,穿過大廳來到玻璃花房。

這是房間失火後,蕭衍請人來重新粉刷房間,順便在庭院裡圈了塊地做成了花房,以玻璃建造,花兒不怕風吹雨打,陽光也更充足。

蕭衍在裡麵種滿粉玫瑰,當時雪燈問為什麼要種粉色的,蕭衍說粉玫瑰的話語代表永遠純潔的初戀。

蕭衍還說,在他不算漫長的二十八年生命裡,小時忙著學習忙著思念母親,長大後忙著創業忙著完成夢想,就連情竇初開的年紀也一直埋頭苦讀,不知初戀是何種滋味。

他還說在遇見雪燈之前,他從沒想過會和哪個人於同一屋簷下度過一生。

第一次動心,第一次接%e5%90%bb,很多個第一次都是雪燈帶給他的。

雪燈蹲在一排排花盆前凝望著剛剛冒出小芽芽的玫瑰苗。

沒來得及見證它們的綻放,來去匆匆,就要離開了,再見不知是何年。

蕭衍因為明天要送雪燈去首都,現在還在公司交代下屬接下來的工作。

鐘點工阿姨過來做了晚餐,第一次主動找到雪燈。

她交給雪燈一道平安福,說這是她從天雲庵求來的,要雪燈帶在身上,能保佑他接下來一直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阿姨每次也是做完飯就走,雪燈幾乎和她沒什麼交集,拿到這道平安福,千百種情緒湧上心頭,眼眶一點點溼潤。

他也終於意識到,哪怕是平時毫無交集的人,哪怕是再短促的記憶瞬間,從心中割離時也會有種悵然若失的失落感。

和阿姨道謝道彆,目送阿姨離開,雪燈想打個電話問問蕭衍什麼時候回來,卻在這時接入了來電顯示。

“裴澄嶼”三個大字不斷閃爍。

似乎好久沒有裴澄嶼的消息了,無論如何也該和他好好道個彆,感謝他曾經的照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接起電話,裴澄嶼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麼。”

雪燈也隻是當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般,語氣同樣古井無波:“挺好的,你呢。”

“剛從意大利回來,就從網上看到你調職的消息。”裴澄嶼笑笑,“今晚要見一麵麼。”

雪燈應了聲“好”。

出門前他還特意給蕭衍打了電話告知他要去和裴澄嶼見麵,蕭衍那邊沉默許久,道了聲“早去早回”。

咖啡廳裡。

許久未見裴澄嶼,他看起來瘦了些,興許是年底工作太忙,大大小小的走秀應接不暇,又要全世界各地飛,飲食不規律,因此人也透著幾分疲倦。

但無論如何,雪燈還是很欣慰的。

裴澄嶼和原文中一樣,已經問鼎國際模特榜,據聞一場走秀出場費高達七位數。

裴澄嶼來得早,提前點了咖啡,正味同嚼蠟喝著咖啡,看到雪燈進門,眼眸瞬間亮了,情不自禁起身迎接。

快兩個月沒見麵了,雪燈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太大變化,香芋紫色的高領毛衫搭配純白的毛呢外套,如貝蚌含珠,純情又透著絲絲嬌俏。

裴澄嶼怔在原地。

明明雪燈還沒開口,可自己全部的感官卻不由自主湧向了他。

“等很久了麼。”雪燈在他對麵坐下,見裴澄嶼已經提前幫他點好了飲品。

是他喜歡的鮮橙美式。

裴澄嶼像個傻子一樣在原地站了許久,毫無意識地“啊”了聲,身體僵硬地在他麵前坐下:

“沒,沒等很久。”

雪燈捧著溫熱的咖啡喝了一口,散去了些許寒意。

他對裴澄嶼毫無城府地笑道:“如果不是你打電話給我,還不知道我們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裴澄嶼忘記回答他,視線已經在他身上粘成了膠。

氣氛沉默著,裴澄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放肆,收斂了些,試圖找些話題緩解尷尬:

“上次去M.J傳媒找你,說了些不得體的話,希望你彆放在心上。”

雪燈一歪頭:“嗯?你當時說了什麼不得體的,我不記得了。”

裴澄嶼笑笑。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永遠溫柔。

“知道你已經結婚的消息確實恍惚了許久,覺得你才二十三歲,怎麼這麼早把自己送進了婚姻的墳墓。”

這句話,有試探的成分在裡麵。

裴澄嶼想知道雪燈和蕭衍到底因為什麼原因結婚,婚後生活又是否如意。

雪燈直言不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早踏入墳墓。”

如果了無牽掛,這次調職他一定走得瀟灑,不用掛念任何人。

裴澄嶼手指一動,看向雪燈的眼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雖然和蕭衍接觸不多,但行內人提起他的評價都是“高傲、難接觸”,雪燈將這場婚姻形容做墳墓,是不是婚後生活並不如他所願,蕭衍那種性格,真的有好好照顧他麼。

腦子有點混亂,無數亟待宣泄的話語爭先恐後在喉嚨裡滾動著。

裴澄嶼定了定神,把那些話咽下去,道:

“婚姻這種事的確難說,因為不會給你試錯的機會。”

雪燈“嗯嗯”兩聲,表示讚同。

他之前跟著小劉他們跑新聞,接觸過很多嫁入豪門的明星,外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實則都是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