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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好似早就預料到了結局,又好似無論結局怎樣他都做好了欣然接受的準備。

這主持人好死不死一直賣關子,雪燈那顆脆弱的少男之心碎掉又粘合再次碎掉。

念啊,為什麼不念,給個痛快吧。

主持人翻開投票,看了許久,“啊”了一聲,開始淚目望天。

【受不了了你擱這水字數呢?滾啊換人!】

雪燈看主持人就是不念,急得,眼睛開始泛模糊。

他哼唧了兩聲,眼淚掉了下來。

蕭衍還沒來得及安慰,屏幕中傳來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聲音:

“最後一票——”

“丁縷!!!”

賽委會成員抬起手準備鼓掌祝賀了。

丁縷在家拔出香檳木塞準備慶祝了。

雪燈轉身抱住蕭衍:“沒關係沒關係,你已經很厲害了。”

他掉著淚,還要安慰著蕭衍。

“唉不對!”

倏然間,屏幕裡傳來主持人羞憤致死的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腦不對口,最後一票是——”他把選票展開給觀眾看,“是蕭衍。”

眾人:……?

雪燈一把推開蕭衍抱起Ipad,對著選票上名字反複檢查,還隨手抽出書架上的新華字典。

彈幕忍不了了:

【你他媽有病吧,在那賣弄半天結果喊錯了名字,擱這玩置之死地而後生?】

【恭喜蕭衍!!!順便這主持人給爺爬!】

【主持人的職業生涯到此為止了。】

主持人都快哭出來了。

他私心是覺得丁縷的作品更符合他的心意,也更希望丁縷勝出,因此在拆票前心裡一直默念“丁縷”無限循環,結果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念出了丁縷的名字。

實際上選票上寫的是蕭衍。

丁縷默默把香檳放回去,抱著家養的薩摩耶暴風哭泣。

賽委會成員對主持人齊齊眼神殺,立馬又滿臉堆笑,鼓掌似雷鳴。

雪燈對著新華字典把“蕭衍”二字對照一遍,確定這名字是他那個便宜老公的。

他的脖子像生了鏽,僵硬而緩慢看向蕭衍。

蕭衍對他一攤手,微笑。

雪燈思忖半天:“你把身份證拿來我對對那名字是不是你的。”

蕭衍捏住他的臉頰:“你的反應很詭異,說實話你剛才心裡一直盼望著丁縷勝出對不對。”

雪燈怔怔搖頭:“我隻是想確定一下我的未來。”

“你什麼未來。”

“這樣的話,你就有機會賺到二十億,你爸爸也不會再阻撓我們了對麼。”

蕭衍笑笑:“其實有時候,你也不笨。”

情緒再也無法自持,雪燈一頭紮進蕭衍懷裡,藏起眼淚:“真好。你沒愧對我對你的期望。”

激動、感動、感慨、釋然,總之是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蕭衍總有辦法。

蕭衍拍著他的後背,聲音溫柔:“是啊。”

當初以離婚協議做賭注,蕭衍也消極地想過,如果對賭失敗大不了帶著雪燈遠走高飛。

可他又深知父親的性格,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他們。

他不想讓雪燈一輩子活在惶惶不安中,這場戰役他無論如何都要贏。

如果采用開始的設計方案,這次投票結果就難說了,可後來,它的靈感來源是雪燈,怎麼可能會輸。

勝出的原因一部分來自靈感來源陳述,奧帆賽是舉世矚目、展現大國風範的大型比賽,理念不能像丁縷的作品那樣簡單單一,所以投票人更傾向蕭衍作品中那種見念天地的蓬勃大氣。

投票結果一出,蕭衍工作室訂單暴增,他之前設計的所有係列都被超級大買手打包帶走。

各路人士紛紛送上祝賀,各大財團扔來合作意向書,因為奧帆賽的絕對影響力,初步估計這短短一晚蕭衍進賬至少四位數的W。

事實證明,雪燈的擔心完全多餘,元茂山說奧帆賽賽委會裡有他的人,可元茂山倒台,他的黨羽也瞬間做鳥獸四散。

人就是這麼現實,權傾天下時,大家都是過命的交情,有事就說話;出了事,sorry,你誰?

雪燈那個樂呀,在房間裡轉了N圈。

他又開始謀劃他的生崽大計,現在蕭衍一定情緒高漲,小蝌蚪也一定跟著主人一起翻騰著。

今晚就把這個壞男人睡了。

雪燈拉開抽屜找之前買的油。

“叮——”手機忽然響了聲。

他緩緩直起身看向手機。

總覺得,這條短信不看比較穩妥。

人總會有這種危機預感。

但出於職業素養,雪燈又怕是工作的事。

思忖許久,還是拿過手機。

是尹主編發來的短信:

【先恭喜蕭總監順利拿下奧帆賽設計權。但今晚有個很重要的案子要你跟,我收到線人情報,失蹤女孩佳然的父親出現在港口,淩晨十二點過後你一定要去一趟港口,記住,這個消息不能透露給任何人,我們必須要搶第一手獨家。】

雪燈沒有拒絕的理由,回了個“好”。

尹主編說這個消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包括蕭衍。

沉思的間隙,蕭衍洗完澡回來,頭發擦至半乾,毛巾往椅子上一搭坐在雪燈身邊。

興許是心虛,雪燈忙關了手機揣進褲兜。

蕭衍不動聲色看著他刻意掩飾的舉動,鼻間一聲輕笑。

他攬過雪燈的肩膀把人按進懷裡:“你說,套套和油也有保質期麼。”

雪燈沒聽明白他話裡有話,反而道:“看一眼包裝上的成分表,那裡應該有寫。”

蕭衍乾脆往床上一躺:“眼睛不舒服,看不了。”

雪燈怔怔起身:“我去幫你看。”

剛走一步,手腕被握住,身體隨著一道巨大力道向後仰去。

撞進蕭衍懷中,嗅到了溼潤的洗發水香氣,清淡的、悠長的。

蕭衍抬手,指尖撩開雪燈耳邊亂發,手指輕輕蜷縮,指節順著他的額角一路下滑,劃出清晰柔和的線條,最後落在微熱的嘴唇上。

雪燈抬著眼睛看他,身下,蕭衍的身體忽而往上一抬,眼前瞬時落了一道陰影。

洗發水的香氣混合著蕭衍獨有的氣息侵襲而來,濕熱的舌尖撬開唇齒,攻城掠地,來勢洶洶。

唇邊的空氣被全數掠奪,隻能在唇齒短暫分離的間隙中,急促地呼吸,維持生命。

濕噠噠的聲音中,夾雜著雪燈過分喧囂的心跳聲。

就在雪燈幾乎窒息之際,蕭衍捏住他的下巴緩緩放開他。

漆黑溼潤的瞳眸垂視下來,眼底卻暗藏大火。

“今天不準再睡了。”低沉喑啞的聲音在雪燈耳邊響起。

雪燈下意識看了眼掛鐘,已經十一點半了。

半個小時能完事麼?不可能吧,今天氣氛真的很好,蕭衍財名雙豐收,正是小蝌蚪高度活躍時,錯過這一次不知下次要等到何時。

但同樣的,錯過今晚說不定佳然的父親就從港口離開了,所有人密切關注的真相將永遠成謎。

雪燈想了很久。蕭衍就在這不會跑,但佳然父親就說不準了。

千鈞一發之際,雪燈不算聰明的腦袋瓜終於支棱起來。

他鑽出蕭衍的懷抱找來吹風機:“我先幫你把頭發吹乾。”

蕭衍按住他的手:“不用了,反正一會兒,也會因為體溫升高自然乾。”

“不行,你知道今天幾度麼。”雪燈義正詞嚴,“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蕭衍拗不過他,乖順坐在床邊。

雪燈打開吹風機,熱風呼嘯,他儘可能放輕手指力道。

以前蕭衍每次為他盤發他都覺得很舒服想睡覺,現在要快點把蕭衍哄睡去跟進佳然父親。

十分鐘後。

功夫不負苦心人,他終於把蕭衍吹睡了。

雪燈輕手輕腳把蕭衍按倒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則穿好外套戴了帽子,檢查過錄像機,確定電量充足,繼而悄悄打開大門一頭紮入漆黑冬夜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此時,床上的蕭衍緩緩睜開眼。

他起身來到窗前,看著雪燈行色匆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出租車裡傳來夜間播報:“晉海市預計今晚有雪,氣溫最低將至零下七攝氏度,請居民們注意保暖。”

雪燈坐在後座,身上裹著厚厚大衣,可露在外麵的手指還是一片冰涼。

司機好奇詢問:“小夥子這麼晚去港口做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雪燈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海關下班時間,而尹主編給的地址又是海關監管區域之外,所以佳然父親並非合法離開。

雪燈定了定神,道:“值班。”

司機笑道:“果然是到了年底各個關口都開始嚴查防守,平時這個港口都荒廢了三十多年,沒人看管來著。”

雪燈不動聲色,默默調試著錄像機。

車子抵達目的地,車外一片漆黑,殘破的水泥地直通大海,海風呼嘯,吹動著廢棄建築上的鐵板哢哢作響。

廢港很大,但因地理位置原因之前一直是入不敷出,因此政府決定將所有工作轉移到新港口海岸區,時間一長,這裡就成了疏於管理的無人之地。

港口上還殘存著三十多年前的廢棄建築,生了鏽的鐵桶錯落無規律。

雪燈下了車,環伺一圈,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他看了眼手機,正好十二點整。

尹主編給他發了消息:【線人稱已經看到佳然父親坐上車前往港口。】

他躲在一排廢舊鐵桶後麵,隱藏身形的同時又能遮風擋雨,隻露出一邊眼睛死死注視著港口入口處。

真冷啊,就算有鐵桶遮擋也於事無補,這裡四麵空曠,寒風也從四麵八方而來,吹的雪燈鼻子生疼。

他緊縮著身體,把自己團成個球。

就在這時,入口處停了幾輛黑色車,車上下來七八個人,他們手裡都提著隻大型牛皮箱,乘著夜色匆匆而來。

雪燈眯起眼睛試圖看清這些人裡有沒有佳然父親,奈何天色太黑,也隻能看清這些人的輪廓剪影。

幾人神秘兮兮地環伺一圈,接著一路小跑到雪燈不遠處的鐵皮房裡。

雪燈撅起屁股一路小跑,悄無聲息來到鐵皮房的窗戶下,蹲好。

他隻想看清楚裡麵是否有佳然的父親。

倏然間,刺眼燈光從海上襲來。

雪燈趕緊起身躲到鐵皮房一側,發現海岸處停了輛小型貨輪。

等等,這可是廢棄港口!

敏銳地職業嗅覺告訴他,事情並不簡單。

貨輪停靠在岸,從上麵跳下來六七個男人,同樣手提著皮箱,於夜色中一路小跑,極速跑進鐵皮房。

雪燈打開錄像機夜視功能,悄悄把攝像機移動到窗口,隻露個鏡頭。

鐵皮房裡傳來說話聲:

“我們要的東西帶來了沒。”

接著是皮箱卡扣打開的聲音。

“先驗驗貨吧,確認無誤後貨物離手概不負責。”

雪燈一個寒顫。

貨?什麼貨。大半夜在廢棄港口偷摸交易的貨,總不可能是洗衣粉。

此時此刻,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好奇心和職業道德戰勝了畏懼。

雪燈悄悄起身躲在窗柩一側,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