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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七王爺心懷叵測,正密謀篡位,若是皇上直接前往,恐生出不測, 故而還望皇上莫要為了奴才以身犯險。”

乾祁將茶杯往案上一放,發出一聲脆響,聲音雖然威嚴,卻又似乎透著一股子委屈的味道:“既然你也知曉七王爺府並不安全,卻為何還偏要去?難道你以為朕便不會擔心你嗎?”

蘇鈺似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來認錯,聲音謙恭:“奴才知錯,既然皇上不想讓奴才去,那奴才不去便是了,皇上千萬彆因為奴才氣壞了身子。”

可乾祁聽了這話,卻隻覺得心中更堵得慌了,他要的根本不是小順子這副恭順的態度,他想要的是這人的心和身!

這人雖然處處想著自己、時時念著自己,卻全然不是乾祁想要的想、念,這樣的恭順謙卑隻會讓乾祁更加地鬱結和煩悶。

乾祁盯著蘇鈺低垂著的腦袋看了好一會兒,握著椅子扶手的手背上青筋畢露,內心的戾氣幾乎要控製不住地發作出來,但它們最終還是被乾祁勉強壓製住了。

絕對不能,傷害到最在意的人。

乾祁用力閉了閉眼,從龍椅上慢慢站起來,拂袖往外走去,直到快要跨出殿門了,他方才停頓片刻,對身後的蘇鈺道:“明朕會派人送你去七王爺府。”

說罷,乾祁根本不給蘇鈺回應的機會,抬腳快步離開了禦書房。

蘇鈺慢慢抬起頭來,嘴角不知何時勾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圓球在一旁看了,不禁擔心地道:“宿主大人,我怎麼覺得男主好像一副快要黑化了的可怕樣子?”

剛剛男主看自家宿主的那個眼神,圓球作為旁觀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其複雜程度幾乎無法用它龐大的數據庫分析出結果,作為一個高級智能係統,圓球看一眼都覺得有些膽戰心驚,那模樣簡直太可怕了。

“是嗎?那可就太好了。”聞言,蘇鈺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明顯了。

圓球差點被蘇鈺的反應嚇得死機,為什麼它會突然覺得和瀕臨黑化的男主比起來,自家宿主好像更加可怕?QAQ

第二日一早,蘇鈺離宮去往七王爺府,與他同行的還有四十個武藝高強的羽林衛,這樣的陣仗著實不小,蘇鈺自己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路上,圓球在馬車裡蹦來蹦去地鬨騰:“宿主大人,你為什麼一定要去見乾慎呀?這樣男主肯定會不高興的。”

“我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他不高興啊,”蘇鈺似笑非笑地瞥了圓球一眼,“當然,我對乾慎重生前到底經曆了什麼,也有些好奇。”

“……”宿主的惡趣味它果然還是不懂的,不過對於原劇情中沒有的這段劇情,圓球其實也很好奇來著。

圓球安靜下來後,蘇鈺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嘴角卻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乾祁故意在乾慎麵前提起封地之事,確實有逼對方情急之下露出馬腳的目的,但這又何嘗不是給乾慎提供了另一個選擇的機會?

所以說到底,乾祁其實還是不想真的對自己的親弟弟動手吧?

既然愛人不想做,那這個問題就由他來解決好了,況且如果愛人浪費太多精力在這種事上的話,就不能全心全意地被他撩了,蘇鈺可還在等著對方化身餓狼呢。

想到愛人黑化時可能出現的可愛模樣,蘇鈺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如果被圓球知道了自家宿主竟然如此重口,它一定會被嚇得直接暈厥過去。

因為蘇鈺是打著乾祁的旗號去的七王爺府,因此受到了七王爺乾慎很隆重的接待,乾祁看起來與上次見麵時並無不同,隻是眼底有著淡淡的青色。

“韓公公今日前來,可是皇兄有何吩咐?”乾慎手中握著把折扇,淡笑著開口詢問。

蘇鈺擺擺手,目光在屋中服侍的下人身上掃了一圈:“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同七王爺講,不知七王爺可否行個方便?”

乾慎的目光微微一閃,沒多猶豫便將屋中的其他人全都遣退了出去,蘇鈺自然也把他帶來的人給強行趕了出去。

“蘇公公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乾慎姿態隨意地坐著,手中端著一杯茶。

“七王爺以為,一個人重生的意義是什麼?”蘇鈺也在優哉遊哉地喝著茶,但說出口的話卻是讓乾慎神色劇變,險些把口中的茶噴出來。

乾慎捏緊了手中的茶杯,像見了鬼似的瞪視著蘇鈺,一時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重生大概便意味著一切可以重新開始,將曾經不如意的都變成如意,將曾經不屬於你的,都變成是你的,”蘇鈺吹了吹浮在水上的茶葉,神色莫名地看了乾慎一眼,“將那些曾經得罪你的人趕儘殺絕,讓那些愛護你的人享儘榮華,這大概就是重生的意義了吧?”

乾慎的喉結處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他目光灼灼地緊盯著蘇鈺,聲音已經不複往日的平靜溫和:“你究竟想說什麼?”

“如果我說,我也是個重生之人呢?”蘇鈺眨眨眼睛,看著乾慎的表情再一次發生劇變,蘇鈺忍不住輕笑出聲,“但我與你雖然現在生活在相同的世界之中,卻可能重生自不同的世界,所以王爺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乾慎沒說話,隻是目光複雜難辨地盯著蘇鈺。

蘇鈺也確實不需要乾慎的回應,他飲了口茶,輕描淡寫地講述起來:“前世我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自幼服侍皇上,很得皇上看重,但自從怡妃娘娘入宮後,因著某些緣故,奴才便不再得皇上寵信了。

雖然心裡難免有些不忿,但說到底我也隻是個奴才,主子的事兒本就不是做奴才的能過問的,我也沒想著去做什麼,但直到有一日,我無意之間聽到了怡妃娘娘與七王爺之間的一段對白……”

“啪”的一聲脆響,是乾慎手中茶杯被捏碎的聲音,裡麵的茶水飛濺出來,嘩啦啦地落在紅木案幾上,乾慎像是被這動靜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但月白的衣袍上仍是不可避免地沾了些茶水,以及零星幾片茶葉。

“王爺怎的如此慌張?難得遇到經曆相似之人,王爺難道不該覺得高興嗎?”蘇鈺仰頭看著乾慎,微微歪著腦袋,四目相對,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還是說,奴才方才的話嚇著王爺了?”

乾慎看向蘇鈺的目光裡寫滿驚慌失措、不敢置信、怨恨惱怒,他的唇角幾乎抿成了一條線,此刻他的腦海中一片紛亂,無數的思緒交疊而至,糾纏在一起,讓他完全抓不住重點所在。

“說起來,我也是挺倒黴的,偷聽到那種對白本就是十分危險的事情,卻還不小心被王爺發現了,所以奴才最後的下場,想必王爺應該比奴才更加清楚吧?”蘇鈺慢慢放下茶杯,繼續淡定地說著謊話,嘴角的弧度愈發顯得詭異莫名,“王爺已經聽了我的故事,現在是不是也該說出你的故事了?對此我可是萬分好奇呢。”

乾慎的目光四處遊移,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重新鎮定下來:“韓公公的故事說得著實精彩,但本王卻有些聽不明白,什麼重生?什麼不同的世界?韓公公這該不會是魔怔了吧?”

“王爺這反應可真是叫人佩服,我都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王爺竟然還要繼續裝傻嗎?”蘇鈺“嘖嘖”兩聲,斜眼瞅著乾慎,“還是說,王爺是想用這樣的名頭除掉我?這主意倒是不錯,但倘若我說,其實在來這裡之前,我便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呢?”

乾慎的目光猛地一縮,心中升起一股濃烈的被戳穿計謀的憤怒。

韓順就算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但他畢竟是個奴才,尤其是他還是皇上身邊的奴才,一句“魔怔了”,便能將他置於死地,但倘若這一切皇上都已經知曉了,那情況便大有不同了。

乾慎咬了咬牙,眸中的凶狠毒辣終於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來:“韓順,你彆忘了,這裡可是七王爺府。”

蘇鈺彈彈衣擺慢慢站起身,原主個頭不高,就算兩人都是站著的,蘇鈺也不得不微微仰著頭去看乾慎:“我當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若要這樣說的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七王爺府說到底也還是皇上的呢。”

而皇上的,就是我的。

“本王不和你做這等口舌之爭,你今日既敢出現在這裡,便該知曉自己的下場。”乾慎咬了咬牙,正要拍手喚人進來,卻被蘇鈺抬手阻止了。Ψ思Ψ兔Ψ網Ψ

“王爺且慢,”蘇鈺抬了抬手,“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太監,又傷不了王爺,王爺這麼急著叫人做什麼?好歹也聽奴才把話說完啊。”

乾慎心中雖有疑慮,但又隱約覺得這人要說的話或許對自己很重要,便也停了動作:“你若有什麼話便趕緊說,這恐怕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王爺站著不覺得累嗎?咱們還是坐下來慢慢聊吧?”蘇鈺找了把椅子坐下來,雖然氣勢上不輸給對方,但他並不喜歡這種仰視彆人的感覺。

乾慎頓了一下,在靠門的位置坐了下來。

“王爺已經知曉月蓮的死了吧?”蘇鈺拋出第一個問題。

乾慎沒有說話,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關心。

蘇鈺也不介意,輕描淡寫地繼續道:“我聽說,月蓮和月柳兩人都是自幼服侍王爺的婢女,可為何王爺對月蓮的死毫不關心,卻專門在三日前將月柳送出了七王爺府呢?”

第53章 3.15為孤寂帝王播撒智商

乾慎的神色在一瞬間發生劇變, 與方才的平靜可謂形成鮮明對比,蘇鈺瞧著覺得有趣, 輕歎道:“月蓮、月柳,這兩人的名字倒是很相似,可惜完全不同命呐。”

乾慎卻完全沒心思去聽這話, 此刻他想的是, 三日前他將月柳送出王府的時候, 為防有人看出其中蹊蹺, 特地找了個罪名安在月柳身上, 且還是同其他幾個婢女一道打發出王府的,韓順又怎會知曉這件事?

他這是在故意詐自己,還是當真知曉些什麼?

被乾慎用這樣瘮人的目光瞅著, 蘇鈺有些不高興了, 輕嗤一聲道:“王爺彆拿這種目光看著我啊, 我可是心有所屬的人, 你就算猜中了我的心思, 我也是不會移情彆戀的。”

乾慎帶著驚慌凝重的嚴肅表情瞬間一滯,仿佛被強行塞了一隻蒼蠅進嘴裡似的:“韓順, 你不要太囂張了!說到底, 你也不過是個奴才,本王才是真正的主子!”

蘇鈺心裡確實在暗戳戳地享受著這種和愛人在玩主仆play的感覺, 但乾慎這話卻讓他很不高興,看來他有必要放大招了:“我好像忘了和王爺說一件事,雖然我和王爺都是重生之人, 但重生與重生之間也是有很大不同的,因為我在重生的時候,還順便開了一雙‘天眼’。”

聽聞此話,乾慎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像是嘴裡又被強行多加了一隻蒼蠅。

一直在一旁圍觀的圓球也是默默掛起了黑線,就自家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