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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道。

“難道你也是。”喬晗笑道。

陸湘湘嘴硬道:“那當然!萬一你成了笑話,就會讓蕭師兄也當笑話的。”

喬晗看得出,陸湘湘說話雖然不好聽,其實也是另一種關心,畢竟秘境中一起冒險過,到底關係還是不一般了。

在小院石桌前落座,陸湘湘對端著菜來的蕭九辭,表情還是克製不住的小激動,可是當她目光掃過喬晗時,又不由收斂起來,隨便找喬晗鬥鬥嘴。

而白絨一副不自在的樣子,看著就像是被拐過來的,見到喬晗後,甚至寧願跟喬晗坐近一點。

在得知白絨不僅被收成了內門弟子,還成了陸追和陸湘湘的直屬師弟之後。喬晗也是心情複雜,不知道這白絨的命運到底能不能改變,畢竟秘境之中,白絨還算是幫過他們的,所以喬晗還是打算日後幫忙看一下。

三人湊在一起,自然聊到了盛玨,但可惜喬晗也不知道情況,隻能一起抱怨了幾句。

吃著吃著,就開始喝酒,喬晗本來不想喝的,他酒品不太好,可是看著年紀小的白絨和陸湘湘都仗著膽子喝了起來,自己也不好破壞氛圍,隻能跟著嘗嘗,一口下去,味道不錯,還沒酒精味,詢問陸追道:“酒勁大不大,我酒量不太好。”

陸追一笑,“你看湘湘都能喝,你肯定沒問題的。”

喬晗心說,陸追應該不會坑自己的妹妹,卻不想陸湘湘其實酒量賊好。

等喝的嗨起來後,已經無法自控,開始歡快的拉著陸湘湘和白絨一起唱歌吹牛。

而此時蕭九辭和陸追已經坐在了台階上,遠遠看著三個耍酒瘋的人,對飲閒聊。

“我沒想到,你會替你師父收下他。”陸追半醉著開口道:“是憐惜他,還是彆有目的。”

“你想說什麼?”蕭九辭沉聲道。

“我問過白絨和湘湘了,在喬晗進階之前就知道有魔修並做了相應安排,他們都以為是因為快進階了所以……其實築基期哪有這個本事。更彆說那斷掉的發帶。”陸追直接挑明,也不藏著掖著了,“我以為你在秘境沒處理,回來會有安排,卻不想是這樣的安排。”

蕭九辭也不意外陸追能知道,雖然這個兄弟平時不正經,但他清楚陸追的能力。

今天的月色似乎不太好,有烏雲遮蔽,夜風一起,帶著寒意。

“你覺得我該殺他?”蕭九辭問道。

這是修真界的共識,他猶豫,想活捉,甚至沒有關押起來,就已經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了。若是被發現,罪名不輕,其實蕭九辭也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對是錯,他隻是論心而為罷了。

“若他不是喬晗,隻是其他奪舍的魔族,我覺得遵守修真界的鐵律是應該的。”陸追笑著伸長雙腿,往後一仰,幾乎躺在台階上。“可是……他救了湘湘的命啊,更彆說他擊退了灰魔鱷,保護了我們,我又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是啊,這也是蕭九辭心中最大的顧慮。他們若是恩將仇報,那跟傳聞中的魔族又有何分彆。

“人和妖都有好壞,也許魔也有吧,畢竟我們誰都沒有真正生活在魔族還未封印的時代,能接觸到的極少數也不能作為絕對的標準。說不定,喬晗就是那朵奇葩。你瞧他似乎還是十分享受當人族修士的樣子,也許他隻是不想一直被封印在那邊,所以出來換一個身份換一種活法?”

蕭九辭看著石桌旁,喬晗正用木係法術給另外兩個變花束,目光閃了閃。

“你就是這麼想白絨的?”蕭九辭突然道。

陸追心頭一驚,愕然的看著蕭九辭,“你……你知道了?怎麼可能?”玉虛宗的長老們都沒有看出來白絨的真身,如不是他無意中看見白絨露出馬腳。

蕭九辭道:“一看見他就感覺到一股不同的氣,應該是妖族沒錯,喜歡吃胡蘿卜,擅長土係,踢腿攻擊很強,兔妖?”

陸追嘴角抽搐,“還真是瞞不住,不愧是我們這一代第一人,你這天賦異稟啊,這都能感覺出來,神了。”大概是蕭九辭創造的奇跡太多,陸追也不疑惑。

可是蕭九辭卻是疑惑的,他不該知道才對。

陸追被拆穿了小樂趣,也就擺爛了,“是啊,笨蛋兔妖一隻,我也沒彆的想法,一來他也是救了湘湘的,二來,人族妖族互相放細作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情了,留著這麼一個又笨又在眼皮下的細作總好過被揭穿,又換新的來,這種情況反而最有利,關鍵時候說不定能反利用這隻收集情報的兔子。”

說到這裡,陸追突然眸光一亮,笑道:“難道你也是這麼打算的,魔族一直蠢蠢欲動,雖然有封印在,但是也一直在試圖搞事情,你想留一隻可控的魔族探探情況?”

蕭九辭道:“這隻是思慮之一,魔族奪舍出來大體可分為兩類,一種是自身逃離,想要強大,這樣的魔族必然會遠離大宗門,偷偷修煉,但因為修煉的都是魔功,一定會弄得腥風血雨,早晚都會被發現鏟除,另一種尚未發現,卻必然是有的,那就是替魔界辦事,潛入大宗門,那次青蓮境就是證明,那不是意外。”

這一點陸追還真沒想到,沒想到蕭九辭注意的這麼仔細,但是他也沒有細說。

蕭九辭目光幽幽落在喬晗的身上,繼續道:“他不走,那就是第二種,關鍵還是他的目的,會做到哪一步,若他是危險的,那……”

“我看不出他危險。”陸追道。

“他的確跟我想象的見過的都不一樣,但是魔族千辛萬苦奪舍離開封印之地,必然有強大的執念,更何況魔性本惡……像妖族那種簡單互相監視傳遞情報,不足以成為執念讓他們出來,所以一定有更嚴重的目的。”

“比如顛覆宗門,伺機殘害修士?”陸追試探問道。

最嚴重的是試圖找出解除封印的辦法,不過這種太過久遠的封印,身為大宗門的弟子他們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不可掉以輕心。”蕭九辭道:“而目前能看出來他的目標暫時在我身上,所以我給了他機會留在我身邊,我想看看他……”

不等蕭九辭嚴肅說完,陸追突然笑了起來,而且還是止不住的笑。

陸追捧腹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蕭九辭不解看向陸追。

陸追眯著眼道:“你說的不錯,他的目標就在你身上,在不知道他是魔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如今想想,若是魔族,說不定他的執念就是為你而生,也是為你而來。所以我們也許不需要想的那麼複雜,很明顯嘛,他喜歡你,想撲倒你。”

蕭九辭:……

眉頭緊蹙,臉色嚴肅,蕭九辭有些不悅,“在說正經事,彆開玩笑。”為什麼會這麼想,他說的是扮演崇拜他的小師弟,獲取他的信任,對青雲宗不利。

陸追被質疑,立馬反駁起來,“我看是你故意忽略了某些細節。”

“喬晗是不是隻對你一個人紅臉緊張,各種花式誇獎!”

蕭九辭:……

“喬晗是不是幻覺中都想跟你一起泡靈泉,還特彆注意咳咳!”

蕭九辭:!

“喬晗是不是肯為你冒生命危險!畢竟就算他是魔族,他也是築基期的修為人族的身體,根本不可能真的打過灰魔鱷啊!”

“魔族怎麼可能喜歡上……”蕭九辭驚悚了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

“嘖嘖嘖,一看你就知道野史看得少了,以前還有混種存在呢,當然能喜歡上。”陸追笑道。

“他說了……不喜歡男人,也隻想拿我當兄弟。”蕭九辭眼神有一瞬間慌亂,磕巴道:“而且我們約定好了解除婚契,雖然可能是怕我通過婚契發現什麼……”

陸追沒想到還有這事兒,頓時來了精神,“典型的以退為進,要不就是……”

“就是什麼?”蕭九辭不知不覺已經被陸追的思緒帶著跑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喝了酒的陸追,越想越起勁兒,笑著道:“我覺得事情可能是這樣的。”

“他,一隻魔族,可能還是一個剛剛長大,沒學會魔族殺戮血腥的魔,對外界充滿了好奇,在封印之地,利用術法看修真界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你的風姿,瞬間一見鐘情。”

蕭九辭手一抖,酒差點灑出來。

陸追繼續胡扯,“然後千辛萬苦的跑了出來,奪舍你身邊的人,原來的喬晗就成了那個倒黴蛋。但是!”

蕭九辭看過來。

陸追露出一個苦情的表情道:“他深知自己若是繼續跟你綁定婚契必然會隨著你修為的進展而發現貓膩,所以他告訴你他不喜歡男人,要解除婚契,然後再辛辛苦苦考入青雲宗,當你的師弟,就是為了可以名正言順的陪在你身邊。”

蕭九辭神情一言難儘。

陸追說著說著自己都感動了,“雖然魔族沒啥禮義廉恥,隻有魔性,執念,但到底是有多喜歡你,這麼一隻看上去不太聰明也不太厲害的魔才能成功奪舍出來?他明明占用了道侶身份,還有羅煙玄體,若是他真的心懷不軌,最應該做的就是趕緊拉著你雙修,提高修為,然後趁你還沒發現貓膩的時候害你或者,強行占有你啊!但是他沒有!”

蕭九辭傻了。

“他一隻魔,做你的道侶,足以完成你懷疑的那些事情了,弄死了你,再弄死一些有潛力的年輕修士不就可以輕鬆顛覆了嗎?何必給自己找麻煩當青雲宗的弟子,這麼慢慢接近你討好你?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喜歡你,隻想好好待在你身邊,不求其他,隻求一個師兄弟的身份足以。”

陸追深吸一口氣,“我擦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

蕭九辭從震撼到懵逼,“你不覺得自己編的有些荒唐嗎?”

“你就說有沒有合情合理的可能性?”陸追傲然道。

“你還真是什麼都敢想。”

“我可是風一樣美男子,自然放蕩不羈無所畏懼,什麼都敢想。而且這樣想不是皆大歡喜嗎?接下來也好驗證了,你勾引他看看,看他激不激動就行了。”

蕭九辭這樣的人都有些煩躁的看著陸追了,恨不得縫上他的嘴。

“你要是真不想舍身飼魔,我也有彆的辦法。”

蕭九辭看陸追是真的醉了,自己也是瘋了,聽他胡說八道半天。

可是陸追笑嘻嘻坐起,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古鏡。

蕭九辭瞬間瞪大雙眼,“問心鏡?”玉虛宗的法寶,給每一個新入門弟子問心用的,就是防止出現心懷不軌,品性惡劣之人。

“噓,我偷來的。”陸追醉醺醺道。

蕭九辭無語道:“這根本看不出什麼。”隻要顯示的不是血腥殘忍的畫麵,一般都算是過了,畢竟人心難測,你怎麼知道某時間某人在想什麼。

“試試嘛,我特意偷來給你用的,就是怕你糾結。”陸追不等蕭九辭說話,已經輸入靈力,鏡子不是單麵的而是像水晶玻璃一樣的雙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