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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而方向,正好就是案發現場的位置。”

時霽眼睫一顫,攥著手機的手指泛白,他抿著唇角,過了許久後才“嗯”了一聲。

“麻煩您和您弟弟現在來找我。”田傅鳴說道,“我需要你們的口供記錄。”

說完,田傅鳴掛斷了電話,聽著手機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時霽一時之間有些心緒不寧。

昨晚黎忱失控,失手傷了那三個Alpha,雖然沒置人於死地,但如果找不到任何凶手的線索的話,那黎忱會成為重點嫌疑對象。

時霽緩緩抬頭,他突然感覺周圍掠過的冷風刺骨。

“哥哥。”時霽的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兩下,他下意識渾身一顫,轉過身看向佇立在門口的黎忱。

少年似乎有些茫然,他眨巴兩下眼睛,在看見時霽慘白的臉色後,抬手捧住時霽的臉頰,低聲問道:“怎麼了?”

時霽搖了搖頭,把手中的薄紙和U盤裝回文件袋:“田警官臨時找我們,讓我們現在去局裡一趟。”

黎忱聽著時霽這麼說,他蹙了蹙眉沒說話,半分鐘後,才輕啟薄唇:“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們在看見林逸的那個地方有個監控器,剛好拍到了我倆。”時霽歎了口氣,迅速安排了司機把車開到門口。

黎忱咬了咬下唇:“可真的不是我殺的他們。”

“我知道。”時霽說著,拉開車門坐進去,“有人想把我們摘出去,但我們現在被懷疑了。”

他合上車門,又扭過頭去看坐在後座的黎忱:“黎忱,答應我。”

“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千萬不能心虛,既然有人想幫我們,我們就要隨他的願,讓自己清清白白地出去。”

黎忱目不轉睛地看著時霽,接著重重地點了幾下腦袋。

汽車一路疾馳,車內凝結著沉重的氣氛,很快,司機將車穩穩停在警察局門口,時霽側過頭看著莊嚴肅然的大門,心裡莫名奇妙跟著緊張起來。

他拉開車門下車,黎忱緊緊跟著他,兩人並肩朝裡走,自動門感受到熱源後打開又合上,而田傅鳴正好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男人背著手,%e8%83%b8口處佩戴的警徽泛光,他一臉嚴肅地注視著時霽和黎忱,等他倆靠近後,低聲道:“時先生先進來。”

說完,他轉身朝旁邊的審訊室走去。

黎忱擔憂地看向時霽,伸出手輕輕拽了他兩下,時霽轉眼和黎忱對視一秒,而後直徑跟在田傅鳴身後走了進去。

“時先生,坐。”

這件審訊室並不像時霽想象中那樣周圍一片黑暗,反而寬敞明亮,中間擺放著一張加長的紅木桌,坐在田傅鳴身邊的記錄員起身倒了杯溫水,遞到時霽手邊。

“謝謝。”時霽低聲道了句謝,接過水杯後,貼近嘴邊溼潤乾澀的嘴唇。

田傅鳴也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後,說道:“時先生不必緊張,您隻需要如實回答我們問的問題就可以了。”

他此時這幅認真的態度和昨天的樣子判若兩人。

時霽點了點頭,挺直脊背:“我一定配合。”

“您昨晚去過X區,並且逗留了一段時間,是嗎?”田傅鳴問。

時霽:“是的,我弟弟在路上看到了他的同學,是個Omega,正處於發倩期,田警官知道的,昨晚下著大雨,他出現在那個位置我們實在是不放心,所以就想下車將他帶回去。”

田傅鳴一隻手點擊麵前的電腦查看監控,確實如時霽所說的那樣,在他們下車的前幾秒鐘,監控畫麵裡有一個少年正急匆匆地路過。

緊接著,他的身後出現了另外的三個男人,田傅鳴按下暫停鍵,將電腦屏幕轉過來麵對時霽:“那時先生可以告訴我,這三個男人,您昨晚應該見到了吧?”

時霽瞄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承認了:“的確見到了,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一個發了情的Omega在大街上亂晃,不論如何都會吸引到一些心術不正的Alpha。”

“我們趕到的時候,黎忱的同學已經暈了過去,如果不是我們出手阻止,差一點點,他就會被這三個男人玷汙。”

“所以你們教訓了他們。”田傅鳴眼神一轉,“還把他們殺了?”

時霽聽後,淡淡一笑,他掀起眼簾對上田傅鳴淩厲的眼神:“我們確實教訓了他,畢竟一個正常人在遇到彆人要被強/奸的時候,都不會置之不理吧?”

“你們的法醫應該也檢查到了,其中一位Alpha的後頸被劃傷過。”時霽道,他直起身子往後仰了仰,“是我們乾的。”

“但那到底是不是致命傷,不用我說田警官應該也清楚。”

“更何況,我還替他們報了警叫了救護車。”

時霽一口氣說完,麵不改色地拿出手機翻出通話記錄,他望著眉心緊擰的田傅鳴,繼續說道:“田警官,您會在殺了人之後主動報警叫救護車嗎?”

他眼睫一顫。

田傅鳴半天沒說話,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鬆開蹙緊的眉心:“至於時先生的說辭是不是真的,我們得去問問這位受害的Omega。”

“真的要去問嗎?”時霽歪了下腦袋,“我說過他當時昏迷了吧,而且告訴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孩他差點被強/奸,那也太殘忍了。”

他的聲音在審訊室裡回蕩,田傅鳴歎了口氣:“時先生誤會了,強/奸未遂的事我們不會告訴他,我們隻是想確定他昨晚是否真的發倩了。”

時霽了然地“哦”了一聲,他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還帶著餘溫的水液順勢滑入喉嚨。

“該說的我都說了,田警官還有彆的問題嗎?”

田傅鳴想了想:“關於時先生的,您解釋的很清楚,邏輯上也沒有任何漏洞。”

他一邊說著,一邊調出另一個視頻,時霽看過去,卻看見畫麵中他和黎忱抱著林逸神色匆匆從路口出來,過了幾分鐘後,又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走進了昨晚發生過命案的小路。

“這是……?”時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在你們離開之後,有另外的人進去過。”田傅鳴說,“命案現場的監控確實被人篡改了,這一段畫麵是我們在一輛車的行車記錄儀裡發現的。”

他按下暫停,將裡麵的人物放大,攝像畫質實在是過於模糊,再加上昨晚下著雨,但行車記錄儀還是成功拍到了對方的臉。

“我還有一個問題,時先生認識這個人嗎?”田傅鳴問。

即使周圍光線不足,時霽仍然從熟悉的身影上看出來了,行車記錄儀拍到的男人,正是之前在實驗室見過,還跟蹤他和黎忱的人。

怎麼會是他?

時霽的表情有一瞬鬆動。

“不認識。”他垂下眼睫。

田傅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沒過多為難時霽:“好了,我們的問題已經問完了,等您弟弟結束,你們就可以……”

“田、田老師!接到群眾舉報,市區廣場上有人持刀傷人!”

一名男警衝進審訊室,他一看就是急匆匆跑過來的,男警一張臉微紅,兩隻手撐在膝蓋上:“根、根據舉報人發的視頻來看,這個人和昨晚命案現場拍到的人非常相似!”

田傅鳴一聽,立馬站了起來:“叫鄔錦林他們先帶人過去,我隨後到!”

緊接著,他幾步走到男警身邊,從他手裡接過手機,低頭查看上麵的視頻內容,時霽看不到畫麵,隻能聽見手機裡傳出的嘈雜人聲,伴隨著田傅鳴逐漸凝重的表情,時霽隱隱有些不安。

視頻播放結束,田傅鳴把手機還給男警,他緊皺著眉頭,掃視一圈審訊室裡的人,最後目光停在了時霽身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時先生,我覺得你有必要和我們去一趟現場。”他眼神淩厲,絲毫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時霽藏在身後的手稍稍握緊,他仍然保持著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好。”

而後,田傅鳴打開門,對時霽做了個“請”的姿勢,坐在外麵的黎忱一看時霽走出來,連忙起身走到時霽身邊。

“時先生的弟弟也一起去吧。”田傅鳴沉聲開口。

黎忱皺了皺眉:“去哪兒?”

時霽掃了他一眼,沒回答。

他們倆和田傅鳴坐進同一輛警車,隨著警鳴響起,沒過一會兒,他們便到達了市區廣場。

田傅鳴首先下車,走到時霽的位置旁替他打開車門,廣場中間圍著一大群看熱鬨的群眾,幾名穿著防/彈背心的特警手握防護罩,時刻警惕著人群中心那個手裡握著匕首的男人。

其中一個特警直勾勾盯著他,一隻手拿起對講機,低聲道:“這是個失控的Omega,麻醉劑做好準備,注意不要傷到他。”

時霽抬頭看過去,被特警死死包圍的男人的確是之前一直跟蹤他們的那個,他紅著一雙眼,緊緊咬著牙關,銳利的犬牙劃破嘴唇,嘴角溢出暗紅色的血液,纏繞在脖子上的繃帶被風一圈一圈吹開,逐漸將他的脖頸暴露出來。

周圍的人在看見他的脖子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男人毫無血色的皮膚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和縫合痕跡,看得出來那些都是手術留下的疤痕,細長的脖子上甚至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他的後頸更加可怖,掩藏著腺體的部分一片青紫,縫合在上麵還沒有來得及拆開的手術線觸目驚心,由於他大幅度的動作,導致幾根手術線已經崩開,猩紅的皮肉翻過來,和周圍慘白的皮膚對比起來更加刺眼。

時霽的喉結滾動一下。

他果然是實驗體。

“先想辦法打掉他手裡的匕首。”一旁的田傅鳴冷靜開口,舉起手裡的對講機發號施令,“同時注意保護周圍群眾的安全。”

很快,對講機另一邊傳來應下的聲音。

時霽微側過頭,若無其事地來了一句:“田警官不覺得奇怪嗎,一般的Omega怎麼可能會失控?”

田傅鳴聽他這麼說,垂下手臂,饒有興趣地衝他挑了下眉:“時先生想告訴我什麼?”

“之前我有個對人工培育頂級Omega感興趣的朋友告訴我,由於實驗對象都是劣質Omega,他們的基因被迫重組之後,會產生無法控製自己情緒,從而失控的副作用。”

“還有這種事?”田傅鳴皺眉。

時霽“嗯”了一聲,他拿出手機找到紀時初發給他的視頻,點開播放給田傅鳴看。

田傅鳴垂眸看著時霽的手機,眉心之間蹙起一道深深的溝渠,特彆是在看見培養皿裡的實驗體用腦袋撞擊玻璃壁麵時,他甚至閉上雙眼不忍再看。

“從昨晚開始我們就在調查這個人。”田傅鳴指著被包圍住的男人,“他叫喻和,十九歲,孤兒,沒有過作案背景,在這之前他一直待在……”

“abo生物基因研究所。”

田傅鳴看著時霽:“時先生確實不認